伊恒脑中忽然警钟大作,他为什么会共情红袖?还想到做应如风的正夫? 这些日子他念着恩人的时候越来越少,反而时常想起应如风。这太不对劲了,他怎么能这样忘恩负义呢?千万不能被那浮浪|女迷了眼。伊恒在心中默念着。 虽然应如风看过他的身子,可是她没有说出去,没人知道就等于她没有看过,他还是纯洁的玉男。 “既然殿下暂时不能娶夫,何不纳上两房侍郎伺候,岂不是好事成双?”花寨主图穷匕见,就差没把自己儿子的名字说上。 她坚信应如风未来大有前途,花见雪只要有了名分,她这个做娘的再努力立下功勋,他以后的位份肯定会蹭蹭往上升。 花寨主的提议一出,大家立刻看向应如风,却发现她的脸色忽然变了。 应如风不是对花寨主有意见,而是她的腿忽然被一双手握住了,那双手提起她的裤脚,露出的足腕碰上了一个软软的湿漉漉的东西。 是谁躲在了她的桌下? 一阵阵颤栗从腿上传来,应如风不禁伸手撑在了桌上。 只一会,她就确定那个软软的东西是嘴唇,因为桌下之人竟然伸出舌头,舔舐着她的肌肤,盘旋而上。 花寨主见应如风眉头皱得越来越紧,心里一沉,以为自己的话惹得她不喜,一时间没了主意。 应如风看向男宾席,忽然发现先前还在座位上的花见雪没了踪影。这小家伙,当庭广众之下和她玩上这种小把戏,倒是比蓝潇奔放的多。 应如风夹住了那双作乱的手,努力恢复平静,对花寨主说道:“大事未成,何以为家?如今库坦未灭,京城局势又紧张,我实在没有享乐的心思,更不想浪费公子们的大好年华。” 她说这话之时,花见雪竟然在她腿上轻咬了一口。应如风指甲掐入手心,这只小野猫也太可恶了,是想让她当众出丑啊。应如风抬脚踩住他的手,在地上轻捻着。 “殿下胸怀天下,是百姓之福。”辛无忧打圆场道。 花寨主明白应如风是真的无意花见雪,遗憾地将目光投向儿子。她儿子在裴府住了这么久,居然还是没能抓住对方的心。 应如风顺着花寨主的视线看过去。忽然发现花见雪再次出现在了男宾席上。 花见雪不知道自己刚刚不过俯身捡了个筷子,引起了多么大的误会。 应如风眉头一跳,如果桌下不是花见雪,那又是谁?府中没出现在这里的男人只有蓝潇了。难不成他记恨自己先前的诱骗,要让她当众出丑,作为报复? 应如风捂住唇角诡异的笑,蓝潇不会以为她不敢当众对他做什么吧? 应如风稍稍抬起腿,正要有所动作,没想到桌下之人动作比她更快,趁机埋进更深处,两只手毫无顾忌地向上抚去。 酥麻从尾椎盘旋而上,应如风僵硬地坐直了腰身,既兴奋又害怕让下首的将领们发现。 她狠狠地体会了一把蓝潇的感受。原来他明明兴奋至极又害怕被人看见的时候,是这样的心情,难怪会又哭又喘。 应如风像是吃了一颗能让人牙齿酸倒的酸梅,极力想保持平静,脸上的肌肉却控制不住地抽搐。 众人看着应如风奇怪的表情,一时间冷了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应如风想开口说话,却被一波波攻势弄得开不了口。 好样的,既然敢来报复她,就该想明白,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她已经开始构想散席后,该怎么教育他了。 烛心看出应如风双腿不正常地抖动,走到她身后低声问道:“主子,怎么了?” 应如风骤然一惊,低头向腿间看去。幸好冬日的衣服厚,再加上垂到地面的桌布,烛心的角度是看不到桌下发生了什么的。 应如风侧过头,抬手捂在嘴边,牙齿轻轻打着颤道:“你们是怎么看管蓝潇的?又让他跑出来了。” 烛心不解其意,“主子何出此言?蓝潇公子好好地在房间待着呢。他回来后十分安分,派人引诱他逃跑,他都不逃。” 应如风刹那间面如土色。不是在场的那些男人,也不是蓝潇。那桌子底下的人究竟是谁?该不会是哪个想爬床的侍男吧? “殿下之后有什么打算?”辛无忧见应如风一直不说话,硬着头皮问起正事。 应如风踢在桌下人的心口上,踩住他胸口,令他无法再乱动。她面色肃然起来,目光穿过众人,射向库坦的方向。 “下一步自然是夺回失去的城池,把库坦纳入麾下,永绝后患。” 这句话如同油锅点火,一瞬间点燃了在场女子的雌心壮志。 她们在萝城多年,饱受库坦侵扰,可惜库坦一直打游击,无法根除。如今终于有机会将库坦一举拿下,一解这些年积聚的仇怨,一个个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辛无忧想得更深远些,忧虑道:“那萝城该怎么办?” “你仍然作为萝城守将留守。你刚打了大胜仗,通敌卖国的谣言不攻自破。我会带着萝国留下的兵马出征。没有了这些私兵,朝廷彻底没有了攻讦你的地方,便是要发落你也要考虑会否寒了边关军民的心。据我所知,大兴目前可不止西线边境动荡。”应如风说这话时,脸上的表情五颜六色。底下的人只当她是抒发对京城的不满,倒也没有怀疑。 谁能料想,应如风脚下正在与一只不安分的滑泥鳅作斗争。他被应如风踩住心口后,扭动着滑溜溜的身子往上挪去,她的脚被迫不断向下,直到踩上…… 这侍男胆子也太大了吧,看来她要叮嘱烛心抓紧对新晋侍男们的教育。 应如风不再惜香怜玉,用力踩了下去。桌下之人竟然硬挺着,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 应如风不想破坏庆功宴的氛围,忍着没有发作,又与众将谋划了一番之后的作战计划。 直到庆功宴结束,所有宾客都离开后,应如风才掀开桌布,往桌下看去。她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有这么大胆子。 桌子底下,和玉抿着发紫的嘴唇,捂着腹部可怜巴巴地缩在桌子的一角,抬头看着她。 应如风头皮都要炸开了,“你神经病啊?你躲桌子下面干什么?” “你答应过的事不做,我就自己来取。”和玉低声喘息着。 应如风没有限制他的自由,他趁着大家不注意,一早藏在了桌子下,等着应如风出现。 她踩得他好痛,可他怕误了她的事,绝不敢发出半点声音。习惯了那种痛后,他渐渐觉得也没有那么痛,反而享受起她给予的痛。 痛苦穿透了他麻木的灵魂,给予了他从未有过的清醒。丝丝痛苦渐渐变为了难以言说的快乐。 “唉,你怎么这么执迷不悟?”应如风叹了一口气,“反正现在大家都知道我是五皇女了,把真相告诉你也无妨。程毅松死前告诉过我,你的母亲不是死去的萝国囯王,而是我的母皇。” 和玉面露不解,“那又有什么关系?反正都没管过我,我娘是谁有什么要紧的?” 应如风见他真不明白,皱眉道:“所以我们是姐弟啊。” “姐弟不是更亲近吗?为什么不可以?”没人教过和玉礼仪廉耻,他的恨和爱全凭本心。 应如风解释道:“当然不可以。对自己的姐妹兄弟动情,跟畜生何异?会遭天打雷劈的。” “天打雷劈?”和玉惨笑了一声,“如果上天真的有眼,那害我的人为什么没有遭到天打雷劈。让我被她折磨这么多年。我不相信。” 应如风顿觉头疼,这人怎么就油盐不进呢?他在庙里打坐二十年,没有领悟精深的佛法,反而积攒了不少戾气。 “就算你不在乎,但我在乎。你可以提出别的要求,只要合理,我都会尽力满足你,只是这一条绝对不行。” 应如风命人把和玉带回房中。和玉没有反抗。只是离开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其中的势在必得,比应如风得到库坦的心还要坚定。 应如风不禁后背发凉,和玉还真是继承了萝国王夫的性格,有点疯癫。幸好她马上就要离开萝城了,可以离他远远的。 * “哎,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啊?”应如风敲打着手边的墙壁,带起阵阵沙尘。她烦躁地问道,“我们到底还能不能活着出去?” 江淼声音沉稳,“小主人别急,这里一看就是人工开凿的密道,既然能进来,就一定能出去。” 应如风此刻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得意过头,没有遵守穷寇莫追这一金科玉律。 过去几个月里,她带兵离开萝城后,一路所向披靡,不费吹灰之力就攻入了库坦领地,追着库坦残阵直入草原深处——库坦王城。 从库坦细作手中夺来的那张羊皮上记录了不少与程毅松勾结的库坦大臣。 应如风让人扮成程毅松的旧部,假意带着稀世珍宝前来投奔,实际上二桃杀三士,挑起库坦两股势力自相残杀,等双方奄奄一息之时,趁机将她们一网打尽。 库坦王得知消息后,卷着大量金银以及祖传的培育战马的良方,在残部的护卫下逃入草原深处的沙漠中。 库坦战马的强悍驰名天下,应如风贪图那张培育战马的良方,带着大军追了上去。 没想到那是一个陷阱。 库坦王垂暮之年痛失两个女儿,部落又即将灭亡在自己的手中,索性以己身做诱饵,引着应如风等人追入沙暴之中,为自己和女儿们陪葬。 应如风通过望远镜提前发现了沙暴,立刻强令大军撤退。 倒霉的是,撤退的路上不知从哪冲来一股流沙,将她和大部队冲散了,与江淼一起陷入一个地下石洞之中。 出路被流沙挡住了,两人只能往石洞深处走,一直走进了这间石室之中。 江淼深信这间石洞有可以出去的机关,举着火折子在石壁上一寸寸摸索检查着。 应如风跟着他找了一会,就不想动了,坐在地上看着江淼在石壁上敲敲打打。 哒哒。 一声明显不同于先前的敲击声响起。 “空的!”应如风听到声音,振奋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江淼身边。 江淼轻轻按了那块石壁,判断道:“这块砖是活动的。” “真的么?”应如风伸手按了上去。 那块砖倏地转动起来。 轰隆隆—— 应如风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忽然间翻了个面,被狠命地抵在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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