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秋秋在心里咒骂了好一通,就是还没睡着,这起床气也不容小觑。 她一身火气地从床上撑坐起来,转头却看见狗男人在那磨墨。 虞秋秋:“???” ——“狗男人在搞什么鬼?这大晚上的,磨墨做什么?” 只见他提笔在纸上不知写了什么,完了之后朝虞秋秋招了下手,竟是难得的和颜悦色:“过来。” “???” 虞秋秋一头雾水,更疑惑了。 ——“什么情况?我就闭目了那么一会儿,狗男人这就……进化了?” 虞秋秋掀被、下床、穿鞋,好奇地走了过去。 谁知,待看清那纸上的字时,她却一整个沉默了。 她用力地眨了下眼睛,简直以为自己看错了。 纸上的两个大字铁画银钩,写的竟赫然是狗男人自己的名字! 虞秋秋面无表情,所以……他叫她过来是想干什么?欣赏他的墨宝么? 褚晏将笔递给虞秋秋,道:“来,照着抄一百遍。” “???” 虞秋秋闻声忽地抬头。 ——“狗男人刚说什么?我该不会是耳朵也出问题了吧?” 褚晏勾了勾唇,心底闪过一阵快意。 天天狗男人狗男人!他是没有名字吗? 见其不接,褚晏直接将笔塞进了虞秋秋手里,然后将她按到桌前坐下,温声嘱咐道:“好好抄,没抄完不许睡觉,我明天早上起来会检查。” 说罢,褚晏便将两手背到了身后,撇开虞秋秋朝他那榻走了去,看那样子,竟是打算去睡了。 虞秋秋:“……” ——“狗男人是疯了吗!!!” ——“你自己去睡觉,让我在这熬夜抄你的名字?这是人干的事?” ——“#&@%&*#……” 虞秋秋在后面骂个不停,词汇都不带重复的,褚晏听得太阳穴都胀了起来,他顿步,闭了闭眼,调整了下呼吸,而后,忽然转身!狠狠地瞪着虞秋秋:“还不快点抄,在那磨蹭什么?抄两百遍!” 虞秋秋:“!!!” ——“你特么还涨价!” 听着虞秋秋这气急败坏的声音,褚晏只觉通体舒泰,在虞秋秋的瞪视下,他入睡得很是愉快。 …… 安枕一夜无梦。 这些天,褚晏一直都心事重重,在虞秋秋这,倒是破天荒地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醒来,褚晏一整个神清气爽。 桌子上摆了厚厚一沓宣纸。 褚晏穿戴好衣裳,看见的时候愣了一下,那女人竟然真的老实抄了…… 他转头朝床的方向看去,虞秋秋的床帘还垂着。 也不知她昨晚是抄到了什么时候?两百遍会不会太多了? 褚晏难得地反省了一下。 这在这时,床上忽然传出一阵淅淅索索的声响,虞秋秋似乎是翻了个身,没一会儿,床帘底下便探出了一只嫩白的手,整个人侧趴着,她撩开一角的帘子堆到颈后,探出个头,眼睛还有点睁不开,还是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 “小心点周崇柯,他这人有点阴险。”虞秋秋打了个哈欠道。 褚晏定定看向她,虞秋秋昨晚把他钓过来,结果要说的就是这些? 这话她不说他也知道…… 真是上当了,褚瑶摇了摇头,提步便往门外走。 “不过,你防不住也没关系,我会保护你。” 褚晏的脚步忽然顿住,骤然回头,却见虞秋秋已经又睡着了,是呓语么? 她手肘趴在床边,半张脸都埋进了臂弯里,晨光透过窗,落在她的脸上,恬静得像是一场错觉。
第20章 她好爱我 前院书房。 褚晏的面前摆着一沓宣纸。 褚晏沉默了半响,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把这东西给拿来。 他看着面前那沓纸,竟是怔怔的有些出神。 宣纸上面写满了他的名字,最开始的时候,笔迹模仿得有些生涩,但翻到后面,却是模仿得越来越像,甚至已经到了能够以假乱真的地步。 褚晏心情复杂,她好像做什么都很认真,看话本是,看《论语》也是,连写他的名字……也是。 第一次听见有人说要保护自己,到底还是在他心里泛起了一点涟漪。 他不由得去想虞秋秋半梦半醒时说的那句话,会不会也是认真的。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连褚晏自己也吓了一跳。 就虞秋秋那样的,她能做什么?能安静地待着,他就谢天谢地了。 他怕是被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生出了这般可笑的想法。 褚晏自嘲地摇了摇头,将这事从脑海里抛了出去。 顺便将面前这一沓迷惑人心的纸也一并收拢了起来,只是在他准备将纸卷起的时候,手上的动作却顿了顿。 他的视线落在了这沓纸的横截面上,追肉文补番车文期饿羣爸衣四把以六久六仨这厚度……两百张有这么厚么? 写一百遍都骂骂咧咧,这虞秋秋总不可能还多写了吧? 褚晏陷入了短暂的迷惘。 …… 褚晏离开后,看似睡去的虞秋秋便睁开了眼。 只是其眼底一片朦胧,困意甚重却也不是装的。 至于为什么困成这样,还能掐准时间醒来见缝插针,被当做闹钟使的系统很有话说! 它可是高级的智能系统,被当做闹钟用也就算了,还得兼顾帮她望风掐点,这合理吗?谁教她把系统这么用的?! 系统敢怒不敢言,这女人的权限不知为何居然在它之上,它有点怕失业,别到时候连叫醒服务这样的低等活计都没得干…… 虞秋秋打着哈欠翻了个身,看向上方的青色帐顶,唇角微微勾起。 凭她这无懈可击的演技,狗男人怕是感动坏了吧? 就褚晏这种人,你要是一本正经跟他说,他可能还不信,搞不好还觉得你在逗他。 但你若是不经意、似真非真地说出来,他反而会忍不住地去倾向于相信,大抵就跟那相信人酒后会吐真言的,是一个心态。 典型的浪漫过敏。 虞秋秋又睡了个回笼觉,再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她昨晚写的那一沓纸被拿走了。 虞秋秋笑出了声:“啧啧啧,今早说的那两句话效果不错啊,就这么感动么,看了还不够,还要拿去珍藏?” 系统实在是忍不住了:【你确定你写的那二百五十个“褚晏”他发现了会感动?】 虞秋秋不以为然,笃定得很:“放心吧,他不会数的。” 一生要强的男人,怎么可能允许自己做这样的事情? 系统:【……】 事实还真让虞秋秋给说对了。 褚晏虽然发现这纸的厚度有点超标,但数是不可能数的,要是数了还显得他有多在意期待似的,虞秋秋愿意多写就多写吧。 顶多……顶多算她态度端正。 褚晏快速将纸卷起,然后扔进了废纸篓。 只是当下人进来要把那废纸拿出去销毁时,褚晏却又叫住了他。 他将那厚厚一卷纸又拿回来塞进了抽屉。 褚晏:“算了,太多了,你们销毁也麻烦。” 下人:“???” 麻烦么?不就一把火的事? 下人抱着那空了一大半的废纸篓,很是疑惑,但郎君说得正色凛然,他也不敢提醒,就……奇奇怪怪的。 今日有人来提亲,褚晏很早就在前厅等着了,只是人不知为何却是迟迟未到。 褚晏眉头拧起,有了股不好的预感。 而这时,随从步履匆匆地走了进来,呈上了一封书信。 这是一封致歉信,信上说褚小姐不愿嫁他,他不想强人所难,故而斗胆提议此事作罢,希望褚廷尉见谅。 褚晏看了之后脸色便阴沉了下来。 “瑶儿去找他了?”褚晏问道。 随从明显地感受到了褚晏的怒气,虽然二小姐极尽拜托他不要将此事告知郎君,但他是郎君手底下做事的,哪里敢将这么大事给瞒下,再者,郎君又不是个傻的,这就是想瞒也瞒不住啊。 “是,今天一大早二小姐就出门了。”随从低声,如实回道。 手中的信纸被褚晏抓作了一团。 一番苦心却被辜负,说不失望那定是假的。 父母之爱子,则为其计深远。 他相信爹娘若是在世,也会和他做出同样的选择,是以,即便瑶儿这般抵触,褚晏也仍旧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但—— 瑶儿若是一直这般抵触,他重新再找多少个只怕也是无用功。 褚晏抬手揉了揉眉心,很是头痛。 他想不明白,瑶儿向来懂事,怎么偏偏在此事上会这么执拗,他是其兄长,难不成还能害了她? “你说,瑶儿是不是还念着那成远伯府的世子?”褚晏问道。 随从顺着褚晏的话细思量了一会儿,发现还真有这可能! 当年郎君要给二小姐选婿的时候,二小姐最初也是这般抵触的,但是后来偶然见了成远伯府世子,不知为何就突然改了想法,郎君虽然不满意成远伯府世子不求上进的做派,但二小姐一再坚持说非君不嫁,郎君拗不过,也就只好同意了。 只可惜,那成远伯府世子却是个短命鬼,二小姐嫁过去将将两年,世子竟是因着一场风寒就死了,明明先前瞧着身子骨也挺硬朗的,真是应了那句世事难料。 再加上二小姐又为世子斩衰了三年,三年之期过了还不愿意回来。 以上种种细想起来,那可不就是一见钟情,又日久情深么? “您看,让二小姐先跟人接触接触,之后再议亲会不会好一些?”随从建议道。 若是寻常人家,儿女的婚事,自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有让自己做主的,更别提先培养感情了,但他们府上这不是特殊么,如若不然,随从也不敢这般提议。 褚晏听了却沉默,三皇子一案重审,过不了多久就会结束,他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不过——” 眼看阴云就要再度笼罩,随从适时报告起了另外一件事。 “您所料不错,宣平侯的确是准备对您选出的人下手。” 褚晏闻言,眸光顿时便凛冽了起来。 那周崇柯消息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灵通。 他和周崇柯也算旧相识了,又针锋相对了那么多年,对其行事自然也摸出了些规律,例如这次,他想将瑶儿婚事落定,以了却后顾之忧,周崇柯只要知道就必会从中作梗。 是以,昨日确定了人选后,传话时他便加派了人在那户人家附近驻守,防的就是周崇柯不择手段。 褚晏嗤笑了声:“那姓周的还真是一点都不让人意外。” “只是,这次宣平侯那边的人是我们的三倍。”随从又道。 说起这事,随从还有点后怕,他本以为他们派的人就已经够多了,但没想到,几年未交手,宣平侯却是比之先前更狠了,这分明就是准备下死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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