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几日后,一则有人绑了世家子弟,想要行凶顶替的事情传回了京城,就连翰林院的人也在讨论这件事情。 “据说,当时人都绑了正磨刀呢,要不是那贺世子及时赶到,他那堂弟怕是就要没了。” “啧啧啧,天底下居然还有这种事情,那人也真是胆大,冒充顶替的事情也敢干,就算长得再像,那人家爹娘还能认不出自己的儿子?” “这个……还真有可能认不出来,听说那二公子自幼体弱被送去了道观,八字还和家里人相克,这么多年,人爹娘说不定都忘了还有这么个儿子呢。” “这看你说的,那成远伯府又不是什么贫苦人家,还能做出抛弃亲骨肉的事情?沧州又不远,总该是去看过几回的吧?” “我骗你干嘛,外头都是这么说的,不信你去外面随便找个人问问。” 林修远没好气,他可是打听得真真的好么,为着这个,他中午还请人吃了一碟炸花生呢。 明日是休沐日,正逢下值,翰林院的人基本都在往外走,褚晏走在前头一些,一直都没有参与他们的讨论。 此时,都走到大门口了,他忽地停了下来,回身看向林修远:“这件事……外头的人都知道了?” 林修远点了点头:“可不么,传得沸沸扬扬,茶馆里说书的都开始在讲这个了。” 褚晏听后,心顿时凉了半截。 外头的人都知道了,那虞秋秋……岂不是也知道了? 褚晏看了看自己那已经迈出大门的脚,默默又退了回来。 ??? 林修远惊讶:“褚编撰你不回去?” 褚晏深吸了一口气,面色肃穆,像是在决定一件生死攸关的大事。 只听他声音坚毅道:“你们先走。”
第178章 第178章 林修远走到半路, 想了想又停了下来。 褚编撰还在翰林院,人说不定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帮忙呢? 就算没有事情需要他帮忙,那机会也都是人创造出来的不是。 这般想着, 林修远掉头走回了翰林院。 只是进到典簿厅,往里头一望, 褚编撰的位置上却是没人。 ??? 林修远愣了一下,这是已经走了吗? 整个典簿厅里头,就只剩下甄言还在慢慢悠悠地收拾东西。 他三两步走了过去,“诶, 你看见褚编撰了吗?” 甄言下意识地往褚晏的位置扫了一眼, 而后想起什么似的:“哦,他好像去藏书阁了。” 藏书阁? 林修远纳闷:“他去那里做什么?” 都已经下值了, 明天又是休沐,最近翰林院也没什么要紧的事, 褚晏去那儿总不可能是想拿几本书回去看, 翰林院有规定, 藏书阁里的书都是不能私自带出翰林院大门的。 百思不得其解, 林修远决定去看看, 甄言却拉住了他。 甄言看林修远的眼神可谓是一言难尽, 就算是想抱大腿那也要挑时机好不好, 能不能有点眼力见儿? 林修远瞪眼, 目露警惕:“拉我干嘛?你要跟我一块去啊?” 甄言:“……” 他面无表情:“有没有可能……人家只是现在不想回家,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自己待会儿?” 褚编撰出去了又回来, 原本是在他自己那位置坐着的,可后来大抵是看他也在, 便又出去了。 他感觉……褚编撰这会儿应该是不希望有人去关心他问东问西…… 不过—— 甄言看向林修远,他劝是劝了, 这货肯不肯听他就不知道了,毕竟……这人向来都不相信他说的话。 然而,出乎意料的,这回林修远竟是信了。 只见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如此!” 末了,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脸上的表情竟是变得有些同情了起来。 甄言:“???” 林修远拍了拍他的肩膀,感叹道:“这赘婿,果然是不好当啊……” 甄言脑中似是闪过了一道白光,两人对视,竟是奇异地想到了一处。 褚编撰该不会是因为前段时间和虞相唱反调,被虞小姐和虞相给教训了吧? 前几天忽然称病,有没有可能是因为被打得下不来床了? 两人瞬间脑补了一通褚晏在虞府举步维艰、处境艰难的悲惨生活。 与此同时,藏书阁。 里面藏书众多,有不少是孤本,怕失火,藏书阁里是不允许点灯的。 褚晏坐在窗边,随着太阳西落,天色渐暗,光线越来越差,书上的字,已经有些看不清了。 再在这里坐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褚晏叹了口气,终是起身出了翰林院。 原本他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给贺景明的信,他是托人送的,也没有署自己的名字,就算虞秋秋知道了这件事情,那也不能断定就是他干的…… 说到底,这事儿其实没什么好慌的。 褚晏深呼吸气,正准备打马回府,却猛地又拽紧了缰绳。 前面不远处,一人拦下了周崇柯,递给他什么东西,两人不知在说些什么,周崇柯背对着他,他看不到其脸上的神情,但是,拦下周崇柯的那个人……他看着却是有些眼熟。 好像是—— 答案呼之欲出,这就在这时,那人转身朝斜对面走了去,那个地方,赫然停着一辆马车。 褚晏:“!!!” 那是虞府的马车! 怪不得他看刚才那人眼熟,原来是虞府的护卫。 联想起刚才那护卫和周崇柯说话的画面,褚晏心上一咯噔,贺景明救下了贺景泽,前世的事情这一世发生了变数,而知道这件事情还会去提醒贺景明的,稍微一想想,那范围简直狭小得可怜,不是他就是周崇柯…… 所以……那马车里坐的是虞秋秋?她刚才是在询问周崇柯这件事情? 周崇柯没做过的事情肯定不会认,那他…… 褚晏脑海里登时蹦出了个大写的危字! 眼见着那车帘似乎被人掀开了一角,褚晏勒着缰绳的手一紧,当即就调转了马头。 而在他的背后,虞苒车帘掀到一半又放了下来。 刚才护卫说,周崇柯收到她给的银子后,脸色很是难看。 虞苒轻哼了一声,虞姐姐说的果然没错。 这世上不只情义有可能是假的,冷漠、疏离……也有可能是假的。 她还欠着周崇柯几顿饭,如果周崇柯当初说喜欢她的话只是开玩笑,事后又是那般疏离的态度,那她用直接用银子抵债,主动斩断联系,周崇柯不应该觉得松快才对么?变什么脸呢? 虞苒两手抄在了胸前,整个人不复先前的郁闷,眸中仿佛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她现在已然是看透了一切,顿觉自己简直强得可怕。 呵!居然敢晾着她,那就晾吧,看谁晾得过谁! “走吧,回府。”虞苒吩咐道。 …… 另一边,陆府。 陆行知刚从临州回来,骑了两天一夜的马,困得要死,回到府里,连衣裳都没换,几乎是倒床上就睡着了。 是以,当他被褚晏给摇醒来,整个人都是懵的。 “喝酒么?”褚晏问。 陆行知:“……” 所以……这人跑过来把他强制唤醒,就是为了找他喝酒? “我剑呢?”陆行知四处摸索,丫的,想砍人。 褚晏默默帮他把眼睛合上:“算了,你睡吧,我自己喝。” 酒是他自己带的,找了个杯子,褚晏就坐在一边自斟自饮了,瞧着很是萧索。 陆行知眼角抽了抽,到底还是爬了起来。 他坐到褚晏对面,从茶盘里拿出了一个倒扣的杯子,没倒酒,先倒了杯茶醒神。 “大晚上的不回府,跑我这来借酒消愁,怎么,你被扫地出门了?”陆行知问道。 褚晏掀眸瞪他一眼,没好气:“你才被扫地出门了!” “那你这是?”陆行知扫了一眼他面前酒壶,那神情,显然是不信。 一阵沉默过后,褚晏咬牙力证:“秋秋前几天还陪我去京郊散心了。” “这样啊。”陆行知点了点头,而后又看向了褚晏:“所以呢?” 前几天陪他散心,今天就不会赶他出门么? 女人心海底针,变起脸来不都快得很? 褚晏:“……” 拳头硬了,这人自从唐淼跑了,多多少少是有点不正常,搁这油盐不进。 这还不能说明他和秋秋感情好么,还要问所以? “跟你说了你也不懂。”褚晏懒得再解释。 前世的时候,虞秋秋为了救他,可是一个人灭了几千死士,跟那天子一怒伏尸百万……似的。 褚晏猛地摇了摇头,怎么想到那去了…… 总之,忽略掉那些磨刀霍霍的心声的话,光从表面上看,虞秋秋其实还挺在乎他的。 褚晏垂眸转了转手里的酒杯,回过神来往对面一看,陆行知头一啄一啄,竟是又快要睡着了。 “诶!”褚晏伸手过去又将人给晃醒:“我问你,我先前叫你再加派些人手去护送使臣,你派了没有?” 前世,大雍使臣去北辽的路上遭袭,虽没造成死亡,但好些个使臣都负了伤,到北辽的时候一个个都病恹恹的,很是遭了一顿北辽人的耻笑,说他们大雍人都是些病夫,陛下失了脸面,为此大发雷霆,连只是被借调了一批新兵出去的陆行知都受了罚。 他前些日子想起这事,特意提醒了陆行知。 陆行知瞌睡未半又被人晃了,头晕得很,直接往后仰头靠在了椅背上,神游似的摆了摆手:“没派。” “你传信给我的时候,使团都已经进入北辽了,啥事也没有……” 陆行知咕哝着,声音渐渐模糊不清。 褚晏听见前面的,却是忽地一愣,使团已经进入的北辽了……路上没有遭袭? 这怎么跟前世发生的不一样? 不应该啊,按理来说,这件事如果没有其他变数的话,那—— 褚晏眸光一顿,变数…… 是了,除了他还有唐淼! 这个变数肯定是唐淼。 褚晏茅塞顿开,他想……他大概知道唐淼在哪了。 “你——” 褚晏开口便欲将自己的猜测告诉陆行知,可抬眼一看—— “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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