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去查看过所剩无几的私库,没有合适的扳指,本来想着买一个,但近日事情多,她就抛之脑后了。 这样一算,距离上次见面也有半个多月了。 “你们可知道哪家首饰店好?”云朝容问道。 沈雅芝略略思索:“镜花斋和水月阁的首饰不错,两家店背后是同一个老板,镜花斋主要做头面,水月阁则多配饰,公主想去哪个?” 云朝容:“那就水月阁。” “走,去水月阁!”沈卿之高高兴兴骑马领路。 水月阁离得不远,拐几个弯就到了。 掌柜一见几人架势,就知道非富即贵,笑弯了眼将人迎进来。 “几位贵客请进!” 沈卿之拿出贵公子的气势:“带我们看些好货,别拿些粗物来糊弄。” 掌柜笑得更喜庆了:“贵人们来得巧,本店刚到一批上等货色,请随小的楼上去。” 几人上了楼,见上面摆出的玉佩手镯,的确比楼下的更莹润透亮。 沈雅芝选了对玛瑙耳坠,云朝容则选了一个花瓣形的腰间玉坠。 两人笑呵呵看着沈卿之强忍心痛地付钱。 末了,云朝容目光扫到一枚血玉扳指,白玉无瑕,嵌着丝丝血色纹理。 一眼,她就想到初见苏靖远的样子。 白衣赤血。白雪红梅。 “掌柜,这个扳指也给我包起来。” 掌柜小心翼翼取出血玉扳指:“这位姑娘真是好眼光,如此上乘的血玉难得一见。” 沈卿之正欲掏银子,却被云朝容抢先付了帐。 “这扳指我自己买。” “为何?”沈卿之不理解,刚才两个姑娘不是还乐呵他付钱吗? “这是我要送人的。” “送谁?” “不告诉你。” ………… 京郊。 清溪别庄。 水月阁的邢掌柜眉开眼笑,递上手中的账本。 “主子,近来京中盛行节俭之风,生意不如以前好做。但这两日刚巧有几单好生意,连那块血玉都卖出去了。” 被称作“主子”的男子身长玉立,背对着邢掌柜,专心翻看书籍。 听了邢掌柜的话,那男子转过身来,肤色苍白却依旧俊美绝伦。 苏靖远接过账本,眼中兴起一抹意味: “哦?是哪家如此大手笔?”
第33章 主子,你变了! 邢掌柜表示并不知情。 买下血玉的姑娘虽然架势很大,但是并没有透露身份。 邢掌柜报完账,就告退了。 苏靖远又回到案前继续看书。 窗外的老银杏树又高又壮,金色的杏叶缀满枝头。 苏靖远的桌案上清茶冷香,笔墨未干。 看着悠然自得。 自从苏铭远挨了板子,誉国公府上下乱作一团,苏靖远就去了郊外的清溪别庄小住。 只留着司集司书在国公府内做个样子。 苏铭远受伤时,苏靖远听说了苏老夫人那般惊慌的样子。 他冷笑道原来母亲看见儿子受伤也会有这样焦心的一面,当年他受伤又重病,母亲做出的担忧之色可不及这十分之一。 苏靖远歇在别庄里图个清净,处理手上的事务也更方便些。 更何况,上次赏荷宴,他告诉了公主,可以来清溪别庄相见。 一连住了十几日,并没有见公主来。苏靖远也不心急,他知道她近来事务繁多,但内心还是隐隐有一点期待。 闲暇时,他就看看书。 他这个人表面看着与世无争,人淡如菊,但其实看书的时候总是很功利。 小时候拼命读书,是为了让自己大放异彩,让母亲和大哥疼爱自己。 后来读书,是为了掌控人心,积蓄实力。 而当下嘛—— 苏靖远手里拿着一本《房中秘术》,看得聚精会神。 他按上胸口,云朝容上次故意咬下的牙印已经消了,但丝丝痒意还残留在心口。 清冷的眼眸不自觉带上几分宠溺与笑意。 既然公主喜欢,看得上他,他自然要在这方面多学几分。 “主子,秦嬷嬷来了。”闻棋来通报。 苏靖远的目光还停留在书页间:“让她在外间等。” 闻棋:“是。” 苏靖远看完了一页,才悠然起身,往外间走去。 秦嬷嬷一身布衣,低着头在外间静候,一言不发,见苏靖远来了,才出声行礼。 “主子。” “府中一切可好?” 苏靖远嘴角微勾,浮起一个浅笑,很是温和。 秦嬷嬷却浑身发凉,说话都有些颤。 “府中清净,近日无人上门拜访。老夫人那药一直在喝着,国公爷房内这两日不点香了,但每三日会泡药浴。” “如此,”苏靖远点头,缓缓道,“秦嬷嬷是母亲身边的老人儿,深得信任,可要好好服侍才行。” 秦嬷嬷砰地一声跪下来,立刻道:“奴才的主子只有您一人!” 苏靖远淡淡看了她一眼:“不必紧张,像秦嬷嬷这般珍视夫婿子女,重情重义之人,我自然是信得过的。忘了恭喜嬷嬷,前段时日添了孙。孩子背中有胎记,将来应是有贵人缘。” 秦嬷嬷听到最后一句,双手发颤。 她那孙儿出生时体弱,一直在屋内养着,背上的胎记,不曾给外人看过。 苏靖远还是浅笑得温和:“等会去领个赏钱,也算是我的心意。秦嬷嬷好好做事,少不了好处。” “多谢主子赏赐。”秦嬷嬷重重地磕了个头。 “下去吧。” 苏靖远敛了笑,又走回了里间。 秦嬷嬷跪着等苏靖远走后,她才起身,惊觉背上已经被冷汗浸湿。 她脚步虚浮地往外走,被一阵秋风吹得缩了脖子。 三年前的秋日,也是这般凉。 她那游走江湖多年的儿子终于归来,却因招惹仇家,身中剧毒。 万般无措之际,苏靖远出现在她面前,给了她解药,把儿子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可那解药只能抑制三个月的毒性,此后每三个月,她都需要去苏靖远那里求解药。 如今儿子已经娶妻生子,看着与常人无异,可一旦断了药便行将就木。 秦嬷嬷第一次跪在苏靖远面前认主时,苏靖远让人给了她一包药,让她下在高嬷嬷的饭食里。 高嬷嬷与她同伺候苏老夫人数十年,她一时下不了手。 苏靖远也不怒,只笑道:“秦嬷嬷下药是一把好手,如今怎么不会了?” 那一刻,秦嬷嬷就明白了,原来他已经知道了一切。 他甚至知道,当年是她换了他的药。 他是故意的,故意找上自己,故意用这种方式来报复。 而她根本没有办法反抗。 他掐住了她的软肋,笑得温和无害。 又是一阵风起,秦嬷嬷打了个寒颤,向外走去。 ………… 苏靖远接下来的几日继续刻苦研读某秘术。 但毕竟没有实践经验,导致有些地方不能完全理解。 皇天不负苦心人。 给他实践的机会来了。 他正在院中赏银杏的时候,闻棋小跑进来: “主子,您等的那位荣姑娘来了。” 苏靖远交代过下人,这庄子已经送给一位荣姑娘,近日许是会来看。 若是有姑娘到访,要第一时间来通报。 苏靖远没急着迎出去:“你如何得知那是荣姑娘?” 闻棋一脸震惊地描述: “主子,您是没看见,那位姑娘一下马车,就告诉小的们,这庄子是她的。还还还说……是她相好送的。” 闻棋说最后一句的时候,声音很小,就怕主子听了生气。毕竟自从他跟了主子,从没见主子身边有姑娘。 闻棋还没说完,就见苏靖远已经站起来,快步往屋内走,还不忘吩咐: “快去将荣姑娘迎进来!” “奴才这就去!” 闻棋拔腿往外。 看这情形,荣姑娘说的是真的!!! 他得赶紧伺候好了。 走进屋内的苏靖远在镜子前仔细端正衣冠,前前后后都照了个遍。 正欲走出时,又折回来,将身上的披风脱下来,随手丢在一边,然后又把自己严实的领口扯松了一些,这才满意地出去。 外面人声和脚步声越来越近。 “荣姑娘里面请,我们主子可恭候您多时了。”闻棋热情接待,心中已经知道这位荣姑娘在主子那分量非同一般。 “你家主子等了多久?”云朝容俏丽的脸庞隐在帏帽之下。 “哎哟,这半个多月我家主子那是日等夜等,独守空房……” 闻棋没说完,抬头就见主子走出来,立刻闭上了嘴。 但很快,他的嘴又惊得大大地张开了。 那行为大胆的荣姑娘,走到主子面前,伸手就摸上了主子的脸,还捏了一把。 而一向冷冷清清的主子,不但没躲开,还笑得那么灿烂。 “你身子弱,怎么连个披风也不穿就出来了?”荣姑娘抓着人就往屋里走。 “咳咳……无碍……咳咳……”苏靖远一手握拳在嘴边,轻咳两声。另一只手,就任由云朝容牵着,跟着她往里走。 “还说无碍?脸都被吹凉了,你怎么不知道照顾自己身体?”荣姑娘凶里凶气的。 而主子被凶之后,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还夹杂那么一点儿害羞。 闻棋捂住眼。 他看不下去了。 主子,你明明上个月开始就不咳嗽了啊! 还有,主子不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嘛? 主子,你变了!
第34章 血玉扳指 云朝容这日总算得了空来看庄子,也来看看大美人苏靖远在不在。 在门口下了马车,就见门头书着清溪别庄几个字。 她环顾四周,果真见一条小溪蜿蜒而过,水面波光粼粼。 “公……小姐,这庄子您何时得的呀?”映夏好奇张望。 今日随身伺候的是映夏。 云朝容可不带玉嬷嬷和觅春来,只说是去郊外散心,不然要被她们念死。 映夏就不一样了,遇到事情,先吃瓜,事后再讲规矩。 云朝容直接就跟门口的小厮说了,这庄子是相好送她的。 很快就有人恭恭敬敬地请她进去。 庄子内布置得精致典雅。 花荫小径曲折回旋,院子内引了溪水,设了石桥假山,亭台轩榭。 走过迂回的长廊,引路的小厮带她们主仆进了水月阁。 刚进门没走两步,就撞见迎出来的苏靖远。 云朝容看见苏美人心情就好:^3^ 美人,我来了! 她拉着苏靖远往里间走。 “映夏,你留在外间就行了。” 兴冲冲想跟着进去的映夏只好顿住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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