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珊儿是他早就决定要娶的女子,可今日并无想象中欢喜,反而在得知苏靖远下聘的那一刻心情落到低谷。 因此,他也就多喝了几坛。 待他推开房门,一眼就看见已经梳洗好的云静珊坐在桌边等她。 云静珊卸去了白日装扮,沐浴后脸上扑了薄粉,坐在烛光中对他温柔地笑: “夫君,你来了。” 谢楠竹对于新称呼还有些不适应,只说了一句: “时辰晚了你先睡,我去沐浴。” “夫君!”云静珊上前几步追上了谢楠竹,从身后抱着他,“夫君生珊儿的气了吗?” 谢楠竹回头,见云静珊仰着脸,眼中泪光盈盈,我见犹怜。 他心中一软,想到自己的确回来得太晚了,便温声安抚: “没有生气,只是担心珊儿累了。” 谢楠竹欲拿开云静珊环在他身上手,可是云静珊闹性子一般不肯松手。 拉扯之间,云静珊的领口松开,透出春光,暴露在谢楠竹的视线中。 云静珊知道自己白天丢了人,因此晚上使出浑身解数,一定要把谢楠竹拿下。 “珊儿好想夫君。”语调带着蛊惑人心的钩子。 随后,她踮起脚,主动吻上了谢楠竹。 谢楠竹眸色转深,顾不上沐浴了,带着浓重的酒气,将云静珊抱起来,然后丢到火红的喜被上。 随即,自己的身子也覆上去。 春宵帐暖,鸳鸯交颈。 云静珊疼的出了一身冷汗。 这不是她第一次了,之前为了早定婚期,她就勾着谢楠竹有过一次。 可是今晚还是疼。 灌了几坛子酒的谢楠竹,对身下的人没有半分疼惜。 “夫君……” 云静珊被折腾得快要疼哭了。 但她知道,等明早起来,她身上的伤越重,谢楠竹就会对她越愧疚,更会对她有求必应。 谢楠竹此时双眼充血,神智仿佛被屏蔽,根本听不见云静珊在说什么。 他甚至看不见云静珊。 这一刻,他居然同在北羌敌营一般,陷入了幻象。 幻象中,他一呼百应,众人拥戴,尊贵之至。 云朝容一头白发,容貌却还很年轻。 她眼中昔日的张扬尽散,只有痛苦和恨意,看他的神情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谢楠竹……我恨……” 他蛮横地捂住她的唇,不让她将话说完。 而后把她粗暴地按倒在冷宫的地上,咬破她的肩膀,强行与她成事。 他痴迷沦陷,却不愿意承认,只能加倍地羞辱她: “恨?你有什么资格恨? 你如今……不过是个给人泄欲的东西……” 云朝容眼角落下泪水,像个断了线的人偶,任身上的人肆意凌辱,无法反抗。 她绝望地闭眼,欲咬舌自尽,他却掰开她的唇,吻上去,霸道地占有她。 直到将她折腾得昏死过去,全身布满青紫,他才将她从地上抱起来,放到床榻上。 在她失去意识的时候,他将头埋在她的腰窝,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唤: “容儿……容儿……” 幻象外,罗帐灯昏。 云静珊忍受的痛苦终于结束。 谢楠竹带着酒气和汗液的味道趴在她身上。 她长舒一口气,浑身疼得如针扎一般。 忽然,她听见谢楠竹醉睡梦中念念有词。 “夫君?” 她耳朵凑近了谢楠竹的唇边。 “容儿……容儿……” 云静珊如遭雷击,手上的指甲硬生生掰折了一个,鲜血顺着指尖流到被褥上。 她浑身发颤,白日的种种都抵不上这一瞬涌起的耻辱和委屈。 泪水一滴一滴地落下。 嘴唇被咬得发白。 云朝容。 还是云朝容! 这么多年煞费心机,让谢楠竹讨厌云朝容。 可原来,他心里还是有那个贱人的。 是不是只有云朝容死了,她才会有出头之日? ………… 荣阳公主府。 院落宽阔,气势华贵。 苏靖远带来的聘礼堆了两个院子,足足有一百八十八抬。 根据本朝礼制,聘礼最高便是一百八十八抬,再高,那就是给皇后下聘的规格了。 这可忙坏了觅春和玉嬷嬷,指挥着下人检查每箱聘礼,核对礼单,然后再清点入库。 “山水花鸟画一箱、钧窑白瓷一箱、玉如意玉手串一箱、珊瑚树两棵、金、金元宝一箱……” 一百八十八台,没有一箱是凑数的。 云朝容在旁边看着,瞠目结舌。 “这也太多了……” 她以前穿书做恶毒女配的时候也见过些世面,可是苏靖远给的也太多了吧! “再多再好的东西,也配不上容儿。”苏靖远伸手撩开她耳边的碎发。 少女顾盼神飞,未施粉黛的脸上因兴奋浮起云霞,鬓边发丝调皮地飞舞,发间的簪子末端是一只灵动的鸟。 苏靖远总有一种想抱她的冲动,觉得她就如一只随时欲飞的小鸟,一不留神会从身边飞走。 “你怎么这么有钱?”云朝容用指尖戳着苏靖远的心口。 苏靖远胸口跳得更快了:“我的就是容儿的。” “挺上道啊你。”云朝容拉着苏靖远往屋内走,“你这么会说话,不会是哄别家姑娘练出来的经验吧?” 苏靖远一下就顿住了脚步:“容儿,我不曾与其他女子有牵扯。” 云朝容一副尽在掌握的样子:“那不一定,我可是听说不少人家想找你入赘来着。” “我全都拒绝了。”苏靖远素来平静的神色里居然透出一抹不知所措,有些委屈道,“我是容儿的人。” 他说完紧紧盯着云朝容,生怕她不信。 如果,如果她要是不信的话……那他就去把那些给他说媒的人都杀了 谁让她生疑,他就让谁消失。 容儿终究会信自己的。 想到这里,苏靖远的面色又恢复了自如。 “你这么严肃干什么呀?”云朝容揉揉苏靖远的手,“我逗逗你。” 苏靖远却没有一下子被逗笑:“容儿不信我,才会这般问我。” “我信的!”云朝容语气很肯定,“你见过我这么美如天仙的公主,眼光肯定变高了,哪能还看上别家姑娘啊?” 苏靖远:…… 美人垂目,拉着云朝容的手指一根根地拨着,就是不说话。 这美人委屈的样子,云朝容真是看不下去,只好敷衍地哄一下: “那你也问我和其他男子的事,随便问。” 苏靖远睫毛动了一下,还是说:“我信容儿,便不问。” 云朝容张牙舞爪,一下跳到他身上去,抱着他,在他耳边咬了一口: “必须问必须问!别磨磨叽叽了。”
第70章 吃醋 苏靖远耳边感到喷吐的热气,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得逞之色。 他抱稳了云朝容,坐在了凳子上。 云朝容退开一点距离,和他鼻子对鼻子。 “你问吧。” “容儿往日最好的玩伴是谁?” 云朝容想也不想:“当然是沈家两兄妹啊。” “他二人如何?” “雅芝很好,总是一副大姐姐的样子照顾我,沈卿之有点笨,但是心不坏,很好玩。” “好玩?” 苏靖远语调微变。 多好玩?容儿最喜欢玩的...不应该是自己吗? “他就是搞笑,但不懂事的时候挺气人的,看在他傻的份上,我就原谅他了。” 云朝容晃晃脑袋,指着头上的银簪,“他们上次进宫向我道贺,还送礼了。” 苏靖远伸出修长的手指,拂过发簪,手背青筋忽现,随时可以发出弯折发簪的力气: “是沈公子送的?” “他哪有这等眼光?是雅芝送我。” 苏靖远的手松开发簪,又落回云朝容腰间: “那他送了什么?” “送了我一只狼毫玉笔,挺好看的,不过我不太写字,用的少。” 苏靖远眼神中的警惕少了两分:“我也给容儿送了笔,外头有一箱文房四宝,里面有两只玉笔,容儿若是觉得不够好看,我再去寻两支。” 云朝容琢磨出点意思来了,伸出一根玉指轻巧地抬起苏靖远的下巴: “你该不会是在吃醋吧?还是因为沈卿之那个笨蛋?” 苏靖远抓住云朝容的指头,放在唇边轻琢: “容儿与他相识多年,情分匪浅,容儿还赠他扳指。” “哈哈哈哈……”云朝容头都要笑掉了,“你……哈哈哈……他……” 苏靖远托住她后仰的脑袋,怕她往后栽下去。 云朝容笑够了,嘟起水润饱满的唇,在苏靖远的额头上啵了一下: “我们虽相识多年,但是更像是手足之情,你大可放心。 再说扳指,那扳指我用不上,随手送的。你手上的血玉扳指可是我花大价钱买的,难道你想和他换?” 苏靖远听着云朝容明明白白地把事情拆开来跟他讲,心中熨帖。 一些孩子气的小心思得逞。 眼中如遇春风,桃花绵延。 “我今日来的路中,碰上了谢将军娶亲的队伍。”苏靖远转而提到路上发生的事情。 “谢楠竹?” 云朝容这才想起来,原来今天是云静珊出嫁的日子。 “他有没有欺负你?” “没有,为何如此问?”苏靖远失笑。 “他和云静珊成亲,能是什么好东西?我收拾了云静珊,说不定他就想报复在你身上呢。” 云朝容搪塞过去,苏靖远要是知道原主喜欢过谢楠竹,那醋坛子可就翻大发了。 “只是这样?” 苏靖远回想起和谢楠竹相遇时,对方的眼神。 那种眼神,他再熟悉不过。 是他曾经看沈卿之的眼神,带着敌意和属于男人之间的嫉妒。 谢楠竹这样看他,只有一个理由。 苏靖远的目光落在云朝容秀气挺俏的鼻尖上,轻声呢喃: “若是他欺负我,你可会站在我这边?” “那还用说?他要是敢骑到本公主的驸马头上,本公主打爆他的头!” 云朝容攥紧拳头,气势上来了。 其实她知道要杀谢楠竹不是那么容易,他有男主光环,在她这边没有十分把握时不能动手,否则很可能弄巧成拙。 不过想个法子出出气还是没问题的。 苏靖远被云朝容这样子逗得没忍住,噗地笑出来。 “好,那就仰仗容儿了。” 他的容儿这般可爱,他怎么舍得让她费心。 他顶多—— 想办法让别人死心。 云朝容思绪发散,联想到这个时候云静珊和谢楠竹成亲,恐怕日子不会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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