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听序还求之不得了,只要不跟傅延承待在一块,干啥都好。 与前厅不同,后院像是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身后繁杂的宴会人声都好似远在天边。 王明在外头是出了名怕老婆队列的标杆人物,对王夫人当然也是极好,后院一大片地都给夫人栽种花花草草了。 这份独特的偏爱王夫人可逮着机会炫耀,应景打趣说: “老王就是爱搞这些虚的,不过倒是挺好看的,你瞧这些花。” 月光恰好,隐在角落的花也显露出来,围了一圈的暖黄色装饰灯,这里倒被衬得真像那么回事了。 两人坐上花丛间伫立的吊篮,微风慢拂,闲适得很。 “真羡慕您,王总对您很好。”温听序仰望着满天繁星,长裙上点缀的颗颗钻石像是把星星镶在了上面,熠熠生辉。 或许真是持宠而娇,即使是这种规格的宴会,王夫人仍旧一身素雅装扮,完全不和宴会厅里那些个名人名流似的花枝招展,听到温听序这么说,一些小窃喜过后就是疑问, “傅总对你不好吗?” 温听序: “……” 她不知道怎么去形容那个男人两极分化的态度,但如果仅仅站在温听序的角度,傅延承从来没有对她好过。 一直都那样讨人厌的自以为是。 “没事。”王夫人安慰她, “过段时间就好了,他现在都愿意带你出席宴会了,忘了旧的来接受你,只是时间问题。” 王夫人不过也是跟众多看客差不多而已,傅延承在他们眼里只是个立完深情人设,遇到更好的就立马撕标签的虚伪男人而已。 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发现温听序的身份,恐怕这纸联姻,也就只是利益的关系链而已。 她知道他爱她,但她没办法看着自己再次跳进这个火坑,为了这个男人,她什么都没有了,她不敢再去赌上一条命。 后半场宴会,温听序都没有再出现,在后院就坐到了宴会结束,彼时宾客所剩无几,走的走,散的散。 其他的不知道,温听序只知道自己回到宴会厅所接手到的是个醉得人都站不直的傅延承。 “他怎么喝那么多的?”温听序皱着眉忍耐着傅延承直接往她肩窝里钻的脑袋,弓直的脊背如弯弓般坚挺,也不嫌难受。 王明神色尴尬,眼睛不住往傅延承那儿瞟,磕磕巴巴只说了句: “这我不知道啊,你赶紧给他送回去吧,别一会儿吐我这儿了。” 温听序: “……” 傅延承一个一米八五的男人,温听序扶着他跟往自己身上架块儿大石头差不多,喘气的空隙都没有。 烦的是傅延承就跟还有意识似的,可劲儿往温听序身上贴,越推拒贴的越紧,最后来来回回不见得有用,温听序索性也摆烂了随他折腾。 靠着王明叫来的下属才磕磕绊绊给傅延承抬上了车。 塞进后座还在哼哼唧唧,温听序跟另外的下属打完招呼让人先离开,转头一看,傅延承半只腿还在外边。 “……”温听序憋了一口气,毫不客气拿包甩到他身上, “起来。”
第36章 第 36 章 傅延承没有半点反应,就跟真醉死了似的。 温听序无奈钻进了车里,打算到最里边去拉他,没有了外力的辅助,任她怎么拉,那人都岿然不动。 最后累的差些虚脱,温听序摆烂了,不管红裙会不会弄脏,脱了高跟鞋就坐在车内的皮质地毯上, “又不是应酬,一个宴会还喝那么死。” 她环抱着膝盖,车内昏暗,只有外头钻进来的光亮斜映在她侧脸。 “傅延承。”她轻声唤他, “我不怪你了,你放我走吧,你什么时候可以站在我的角度,听一听我的意见呢?” 她知道自己说的这些,傅延承都不可能听见,也就是趁着这种时候,她才能发泄内心深处的不甘与无奈。 但她同时也知道,这改变不了什么。 “我喜欢过你的,你不知道吧?”眼眶泛上了红晕,些微湿意, “以前是很喜欢……” 埋葬在记忆深处的记忆无法抑制地又窜现眼前,温听序仿佛又看见了从前那个矜贵冷漠的高傲男人,不过画面中,那夜傅延承是喝多了回家的。 在温听序贴心为他擦洗好身子后,她永远也忘不了傅延承一把将她揽入怀里,一声又一声呢喃的喜欢。 他说喜欢她。 她信了。 于是男人第二天就恢复了往日般的冷漠,对昨夜的事情闭口不谈,温听序知道他没忘,男人只有在醉死的时候才会丧失性能力,他是清醒的,无比清晰地认知着,与她沉沦。 但后来那个男人却装的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如果不是余痛还在,温听序也要被他骗的以为那只是黄粱一梦。 她不理解,也不能理解,为什么他可以那么有持无恐,把她当成玩物一般,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即使因此温听序怀上了小璟,傅延承仍旧没有多大的反应,最让她印象深刻的还是他的一句: “既然怀了,那就生下来,对傅家没有坏处。” 也是从这一刻,她对他刻苦的深情开始一点点崩塌沦陷,直到最后孤独地死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彻底心死。 “但是你这个人,从来都改不了你自以为是,狂妄自大的臭毛病。”温听序气得鼻尖通红,又可怜又坚定, “你从来不会问我的意见,你和他们都一样,我想什么不重要,你们满意了才重要,都一样……” 泪珠在眼眶里盘旋打转,眼见着就要落下来,手臂一重,温听序只感觉到一只宽厚温暖的手掌抓了上来。 不等她有半点反应,身子被拉的猛一侧身,唇齿被舌尖撬开,软舌不可遏制的侵入席卷了她所有感官,像是玩弄,又像是发泄,这个绵长而霸道的吻让她几欲窒息。 她想挣扎,想逃开这个充满枷锁的地狱,力量悬殊的情况,她还是被摁着脑袋被迫接受这个肆虐强硬的吻,酸泪没忍住颗颗滑落,像开了闸的水龙头,一发不可收拾。 直到眼泪滴落到傅延承的脸上,这股温凉的触感才将他从疯狂的深海里拉出。 他又让她不高兴了。 啪── 巴掌狠狠甩在脸上的声响清脆。 好像从得知她还活着开始,他所做的一切,都没有让她开心过。 “你没醉?”温听序红着眼,目次欲裂。 他不回答,但是状态上来看也一目了然了。 “混蛋。”她捡起刚还摔在他身上的包,又狠狠砸了他一下。 非但没生气,反倒一脸无所谓,像是主人被家养小猫挠了一下而已。 “我都听见了。”一改往日的腹黑的嘴脸,傅延承语重心长,缓缓撑起身,眼神却不敢往温听序那里看, “我不否认,我确实混蛋了点儿,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对你有的感情,但是你知道,我这个人死要面子,这是我的错,一直都没有真诚地对待过你。” “当时没有想太多,所以直到你走的那天,我才知道失去你,原来那么不好受。” “所以我想我该做点什么,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给我一次好好爱你的机会,弥补我晚来的醒悟。” 很稀奇的场面。 温听序差点要以为自己在做梦,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在审视自己的过错,恳求她回头。 “我真的很忙,明天我还有很多事,如果你想找我抒发一下你的某些感情,我觉得……不是很有那个必要。”现实很骨感,她也不是个三言两语就能被哄回去的傻子。 被泼了不知道多少次冷水,傅延承真有点儿受伤,他有一千种方法把温听序留在自己身边,让她每日每夜都只能看着他一个人。 但他似乎也能察觉到那样的做法很过分,温听序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他,可他什么都不会,他所有的智商情商都用在了商场交际上,在感情上面简直废柴,除了这种硬核的方式,他想不到什么更好的办法。 但温听序偏偏就不吃他这么硬核,甚至会讨厌。 他那样做只会把温听序越推越远,但即使什么都不做,温听序也会一点点远离他。 到时,他四年如一日所坚守的一切,就真的只是一场笑话。 “一点儿机会都没有吗?”他放缓了声调,这么不自信的话,是头回从他嘴里蹦出来的。 温听序觉得自己并没有回答的必要,就算是拒绝,傅延承也会千方百计找机会接近, “你还有事吗?” “好。”他莫名其妙一声答应, “我不会再来烦你了。” “……” 温听序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幻听,也不清楚傅延承这话有几分可信,最后只看着他摇摇晃晃,脚步虚浮地下了车。 他是真的醉了。 他说的话也是真的。 “你去哪儿?”温听序真想丢下他一走了之,现实就是她鬼使神差叫住了他。 他的酒劲儿也是一阵一阵的,清醒的时候全用在亲她上了。 傅延承慢悠悠憋出两个字: “回家。” “这里不是金港,你哪来的家?”温听序受够他这样半梦半醒的糊涂样,拎着裙摆跟着一起下了车,打算把人再拖回来。 好笑他还不乐意了,拖了几下都拖不动。 “你回不回去了?” 温听序没有心思跟他耗,要是再拖不回来,她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抛下他。 “你不是不愿意见到我吗?”他说的还有些委屈了,蹲在马路边上的路灯下,微微红的脸颊被捂上来的双手掩住, “那还下来干什么?” 温听序: “……”你猜那是谁的车呢? “有时候我还真挺好奇的”温听序也不嫌脏,就着路边的石阶就坐下去,她赤着脚,踩在湿冷的地面上,风吹几下就冻红了, “你是怎么做到又混蛋又智障的?” “我知道你在骂我。”大概是嫌闷得慌,傅延承不耐地拉了拉领带,连带着扣子也扯下来。 瞧见温听序单薄一件礼服被风吹得微红的皮肤,又顺手把西装外套脱了下来,敷衍地披在温听序身上。 温听序不自禁勾起唇角的弧度连自己也未曾发觉,一手伸进腰间的挎包里翻找,最后摸出了一支打火机。 余光瞥见这个小玩意,傅延承好似意识又马上回拢了,眼见着温听序又掏了包烟抽出一支点上。 傅延承张着嘴,好像不会说话了。 她是什么时候学会的? 他从来不记得温听序有这个习惯,她是豪门千金,是该被家里娇惯着长大的小姐,完全联想不到她会跟什么恶习沾上边。 “很惊讶吗?”烟雾缭绕间,温听序的双眼显得迷离恍惚,她上辈子就会了,在产前抑郁的那段时间,这是她唯一能找到纾解情绪的方法,但为了不影响孩子,她也很少去碰。 重生之后就更鲜少了,她是个公众人物,一举一动都有可能被记录在摄像头下,她就算不为了自己,也不能再去败坏原身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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