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将拍卖,就不算是好消息。 容家一定会从中作梗,阻止她们拍下玄阳草。 沈青黎秀眉微微蹙起,忽地,眉心传来一点温凉。 萧宴玄轻轻揉着她的眉心,嗓音里带着笑:“既是拍卖,价高者得,阿黎无需担心。” 沈青黎忧色微凝:“我是怕晋元帝也横插一脚。” 论财力,她不怕容家,但萧家再富有,也比不过晋元帝的私库。 萧宴玄倾身,温柔的吻,落在她的眉心,哄慰她道:“这世上,不止一株玄阳草,错过这一株,再寻便是,阿黎旺夫,为夫相信总能寻到的。” 沈青黎脸颊一热,似腾起一抹云霞,那句“为夫”,激得她一颗心似飘荡在了云端。 溟一见状,赶紧退下。 就怕慢了一步,要遭王爷的眼刀子。 铁树已经开花,榆木迟早也会开窍。 萧宴玄的吻缓缓下移,继续说道:“即便我们得不到,但我们可以看他们的笑话,倾尽财力买一株无甚用处的药草,只怕日以继夜,如沙砾磨心。” 沈青黎被他吻得眼睫颤了几颤。 萧宴玄的唇落在她的唇间:“这样一想,有没有开心一些。” 沈青黎不敢开口。 近来,萧宴玄越发喜欢亲她,也亲得越发地有技巧,哪怕是浅尝辄止的一个吻,都能让她呼吸凌乱。 “阿黎,”萧宴玄在她唇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 沈青黎小猫似的哼了一声。 与其被他抱入怀中亲得浑身发软,不得不回应他,还不如识趣些。 “王爷真会宽慰人。” 萧宴玄愉悦地勾起唇角:“阿黎值得。” 沈青黎脸越发红了:“我去蓬莱阁找玥娘,看能不能买下玄阳草。” “夜了,明日再去。”萧宴玄起身将她打横抱起来,将她轻轻放在榻上,“睡吧。” 沈青黎抱着被子,委婉道:“这些时日辛苦王爷了,我背上的伤已经好了。” 萧宴玄凝视着她:“用完就扔,阿黎知道自己这做派像什么吗?t” 沈青黎知道他嘴里肯定说不出什么正经的话,抿着唇不说话。 萧宴玄也不是非要她回答,轻笑道:“阿黎这样,和那些提上裤子就不认的负心汉,有什么区别?” 负心汉至少是孟浪的那一个。 她可是被非礼的那个。 沈青黎一时气噎。 萧宴玄已经上榻,揽着她就要躺下,沈青黎往里侧滚了一圈:“王爷气息太重,吵着我了,不许过来。” 萧宴玄眸中染了笑意,应道:“好,听阿黎的。” 沈青黎拉高被子,只露出一双眼睛,见萧宴玄规规矩矩地躺着不动,心神松散下来,渐渐就睡着了。 这一夜,梦里没有凶兽叼着她,睡得极为踏实。 可一大早醒来,整个人都在萧宴玄的怀中,手臂还搭在了他的腰间。 她悄摸摸地想收回手,一道带着哑意的声音懒懒地响起:“天色还早,再睡会儿。” 沈青黎抬眸看着萧宴玄,他闭着眼,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沈青黎搭在他腰间的手,轻轻地拍着:“王爷再睡会儿。” 柔软的小手撩起一阵阵电流,倒不像是让他睡觉,而是让他睡她。 这个觉,最终没睡成。 萧宴玄起身,提着枪,练武去了。 沈青黎洗漱完,坐在廊檐下,晒着清晨淡薄的暖阳,看他晨练,然后,一起用早膳。 用完早膳,沈青黎看了一会儿医书,过了辰时,才坐着马车去蓬莱阁。 天气寒凉,玥娘染了风寒,正恹恹地侧躺在贵妃榻上,丰腴的身段被日光一勾勒,在地上投下妖娆妩媚的剪影,雪白的酥胸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似要撑破衣衫。 沈青黎踏进屋里,被这香艳的一幕刺激得脸顿时红了。 玥娘噗嗤一声笑了。 这纯情的模样,真是便宜宴王了。 她坐起身,一颦一笑皆是风情:“王妃离我远些,莫过了病气。” “可看过大夫?”沈青黎关切道。 “吃了几副药,好得差不多了。”玥娘递过去一块金令,热情相邀道,“明日的拍卖会,有很多的奇珍异宝,王妃和王爷一起来玩,看中什么,只管拍下来。” 玥娘说得豪气,沈青黎忍俊不禁,她本就是为了玄阳草而来,便收下金令。 “玥娘就不怕我全都拍下来?” “能博王妃一笑,是绝杀阁的荣幸,王妃不必替绝杀阁省钱。” 沈青黎早就见识过绝杀阁的豪横,但她也没想让绝杀阁破费。 “听闻蓬莱阁收了一株玄阳草,玥娘可否割爱?” “已经昭示要拍卖的,都不能再私下交易,若我知道王妃想要玄阳草,定不会添加到拍卖名单中。” 蓬莱阁有蓬莱阁的规矩,挟恩图报,不是沈青黎的行事作风。 “也无妨,总归明日还有机会。”沈青黎说着,话题一转,提起绝杀阁,“你们阁主可大好了?” 玥娘道:“王妃妙手回春,阁主身上的毒都解了,如今重掌大权,副阁主和姚先生也已伏诛。” 沈青黎问道:“玥娘可知副阁主为何和龙影卫合作?” 能让副阁主枉顾祖宗规矩,刺杀萧宴玄,必然图谋不小。 玥娘脸色变幻了一下,有些冷凝。 沈青黎道:“若是不方便说,玥娘可当我没有问过。” 玥娘摇了摇头,眉眼间又恢复了妩媚的笑意:“王妃于绝杀阁有恩,没什么不能说的,副阁主勾结龙影卫,是为了他们的训练之法。” 沈青黎不由地有些愕然。 龙影卫是皇室暗卫,副阁主要龙影卫的训练之法,他想干什么? 绝杀阁只是江湖组织,莫非也有问鼎天下的野心? 沈青黎若有所思地问道:“副阁主背后,可是另有人指使?” 玥娘再次摇头。 直觉告诉她,玥娘定然是知道副阁主的图谋,但这事恐怕牵扯到绝杀阁的核心秘密,沈青黎便没有再问下去。 玥娘心底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对沈青黎的喜欢又深了几分。 宴王妃通透豁达,与她相处,实在令人自在又愉悦。 两人又闲话了几句,沈青黎才离开蓬莱阁,等着明日的拍卖会。 第155章 本王妃的快乐,你体会不到 时过傍晚,暮色沉沉笼下,星星点点的灯火,千盏万盏地亮起,连绵成片,宛若星河,映着长安城的繁华与热闹。 宽阔的街道上,往来马车煊赫熙攘,俱是朝着蓬莱阁而去。 今夜来蓬莱阁的人太多,道路两旁停满了马车,挤得水泄不通,寸步难行。 沈青黎掀开车帘,触目所及,灯影璀璨,人满为患。 流光之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虽然戴着帷帽,看不清面容,但她还是认出那是沈青鸾。 蓬莱阁每次拍卖,世家豪族趋之若鹜,像沈青鸾这样的贵女,过来凑个热闹,比比皆是。 只不过,那些大家闺秀都是随自家长辈或兄长过来,沈青鸾却是独自一人。 沈青黎和萧宴玄下了马车,缓步朝前走去。 喧闹之中,隐约还能听到歌女的轻吟,柔软娇媚。 蓬莱阁中,笙箫作响,姑娘们抱着琵琶低吟浅唱,一曲才落,一曲又起。 高台上,舞姬身着薄纱,纤腰款摆,舞袖翻飞间,妖娆动人,勾得人神魂摇动,眼底的痴缠,比灯火还要炽烈。 沈青黎和萧宴玄就在这靡醉的旖旎景致中,走上蓬莱阁的四楼,不想,碰到了容婼一行人。 看到沈青黎,容婼眼里就像扎了针。 她走上前来,讥嘲地笑着道:“宴王妃怎么还有脸招摇过市?” 沈青鸾被贬为侧妃,最高兴的,就是容婼。 如今的沈家,是长安城最大的笑话,新仇旧恨,容婼恨不得狠狠踩上沈青黎一脚。 沈青黎挑眉浅笑:“本王妃为何没脸来?与人为妾,被一顶小轿抬进门的,又不是本王妃。” 看着容婼身上锦红色的披风,言笑晏晏:“容大小姐这身倒是好看,不知还能穿几时。” 越是世家皇族,规矩就越森严,尊卑也越分明,妾室不能穿正红。 容婼奚落不成,反被戳了痛处。 之前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丢人。 她身后跟了不少世家的公子和贵女,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她解围。 这么多年,容婼仗着自己是容家嫡出的大小姐,有个得宠的贵妃姑母,嚣张跋扈,看她不顺眼的,犹如过江之鲫。 如今,脸被沈青黎摁在地上摩擦,他们都觉得出了一口恶气,是从未有过的畅快。 容婼怒火中烧,不撒出来不痛快,又嘲讽道:“今夜拍卖的,都是难得一见的奇珍异宝,宴王妃银子可带够了?” 沈青黎出嫁之时,沈家给的嫁妆并不多,她又没执掌王府中馈,容婼料定她囊中羞涩。 沈青黎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容婼在她手里吃了不少亏,她是怎么还敢来招惹她的? 这样的蠢货,在沈青黎面前,不过就是一只褪去了爪牙的小兽,除了令人生厌,真的毫无威胁之力。 沈青黎姿态悠闲地看着她,笑眼吟吟地说道:“有王爷在,本王妃还需要自己掏钱吗?倒是容大小姐,要及时行乐才是,昭王为将功赎罪,倾尽家财,本王妃的快乐,容大小姐是体会不到了。” 筒车一事,本来都已经揭过了,因为容婼,再一次被提起。 临州一行,说好听,是将功折罪。 事实上,不过是晋元帝给自家儿子遮丑罢了。 原本,容贵妃让容婼结交这些公子小姐,是为了替景昭拉拢人心,让他们背后的父兄支持景昭。 这下好了,只要有脑子,谁也不想上一艘注定要沉的船。 众人心中所想,容婼并不知道。 她只知道,从小到大,不论走到哪里,她都是众星拱月,无所顾忌。 可在沈青黎面前,却讨不到半分便宜,反而,接二连三被落了颜面。 她哪里能罢休。 容婼拿出一张金色的请柬,得意地扬起下巴:“不知宴王妃的请柬是何模样,不妨拿出来,也让我们开开眼界。” 她的请柬,与旁人的不同。 请柬上有蓬莱阁专门的印章,还绘有一株鎏金的莲花,是拍卖会最高级别的请柬,能拥有这种请柬的,长安城中不足三人。 论尊贵,那么多世家勋贵,谁又比得过容家? 沈青黎淡淡道:“本王妃没有请柬。” 容婼愣了一下,终于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她轻蔑大笑道:“没有请柬,你就敢来拍卖会,宴王妃打算怎么进去,靠你这张脸吗?可惜啊,蓬莱阁最不缺的就是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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