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黎眸光迷乱,一股酥麻窜至头顶,她觉得自己快要被那股情潮给淹没了。 “要......要你......” 萧宴玄低低一笑,去亲她的脖颈。 半个时辰后,沈青黎如一滩春水躺在锦被之中,满头青丝如流水般铺散在枕上,脸颊上有几缕发丝被细汗浸湿,湿漉漉地贴在脸上。 萧宴玄打了热水为她擦拭。 她身上黏糊糊地,全是薄汗,任由萧宴玄换下她身上的寝衣。 绯红的寝衣落在脚踏上,和萧宴玄的玄色寝衣交缠在一起。 再这么下去,还得多做几套。 萧宴玄看着她这出神的模样,声音低柔了几分:“发什么呆?” 沈青黎看着眼前男子健硕的胸膛,挺拔的身影,不由地低哼了声,像是不满,又像是在娇嗔:“累的。” 少女面色潮红,就像一朵开在深渊里的牡丹,因为一场淋漓尽致的亲近,雍容中,透出了几分靡艳来。 似是真的累着了,横过来的眼波,慵懒又妩媚。 萧宴玄灼灼地看着她,眼眸猩红一片。 他闭了下眼睛,狠狠地压下了心口的躁动,温柔地摸着她的发丝:“快睡吧,时辰到了,我叫你。” “萧宴玄,” “放心,不闹你。” 萧宴玄笑了,喉结滚动时,划过一道性感的弧度。 沈青黎下意识地抬手,想要去触摸。 萧宴玄握住她柔软无骨的小手,低头亲了亲,眸光却紧紧地凝住她,侵略性十足。 “还勾我?不累了?” 沈青黎心口狂跳。 “困了困了,我睡了。”她忙不迭地翻了个身,整个人都藏在锦被之中。 萧宴玄将人捞进怀里。 少女又长开了些,身段也更好,更勾人了。 他沉沉地吐出一口浊气,忽觉腿上一沉。 小姑娘的腿已经搭了t上来,在他怀里睡得小脸红扑扑的。 “睡着了还不安分。” 萧宴玄唇角挂着浅浅的笑意,戳了戳她的脸。 沈青黎皱着眉,不太高兴地哼唧了两声。 萧宴玄安抚般地亲着她的眉心。 夜里静谧,清寒的月辉洒落下来,草叶上覆了一层浅浅的白霜。 夜色越深,越寒冷,萧宴玄的胸膛像火炉一般,暖烘烘的,沈青黎沉沉地睡着。 睡了不过两个时辰,又被萧宴玄亲醒了。 沈青黎闭着眼,声音软绵绵地问道:“什么时辰了?” 萧宴玄抱着她起来,为她穿衣服:“快丑时了。” 心里记挂着正事,沈青黎惺忪的睡醒渐渐清明。 “我自己来。” “为夫愿意伺候阿黎。” 女子的衣裙繁复,萧宴玄却是轻车熟路,很快就穿好了,还给她加了件斗篷。 外面黑漆漆的,只有廊下的灯笼发出一点昏黄的光,夜风穿过长廊,吹动沈青黎头上的斗篷帽子。 风很大,险些把帽子给吹下来。 寒风扑面,像是要往人的骨头缝里钻,沈青黎冷得一个激灵,萧宴玄干脆把她横抱起来。 沈青黎顺势将脸埋进他怀里,叹了一口气。 萧宴玄低眸看她:“叹气做什么?” “锦衣夜行啊,”沈青黎露出小半张脸,感慨道,“我要是脸皮够厚,高低得出去炫耀显摆一下,让那些觊觎你的女子死心。” 萧宴玄轻笑一声:“哪有什么女子觊觎?” “谁说没有?”沈青黎抠着他衣襟上的绣纹,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晋元帝让我和离的时候,那些贵女一个个芳心大动,恨不得扑进宴王府,占得一席之地。” 萧宴玄长得俊美矜贵,府中没有妾室通房,也没有长辈妯娌,家世煊赫,手握重兵,是多少姑娘削尖了脑袋,都想沾一沾的香饽饽。 “都谁惹阿黎不高兴?” “王府的郡主,国公府的千金,尚书家的小姐,很多很多。” “管她们是哪家的贵女,惹阿黎不高兴,都不行。” 沈青黎“噗嗤”一声笑了,环住萧宴玄的脖颈,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萧宴玄看着她眸底明媚灿亮的笑意,唇角也扬起一抹笑,静静地凝视着她。 看得沈青黎脸颊发烫,又抠了下衣襟上的绣纹:“你把头低下来一点。” 萧宴玄低首,沈青黎亲了上去。 他的唇微凉,气息却很灼烫。 她一触即离,小脸的昏黄的光晕下,染了一层薄红:“奖励。” 萧宴玄喉结滚动,压着把她抱回榻上压着亲的冲动,出了大门。 府门外,锦一已经备好马车,看见两人过来,赶紧低了头。 萧宴玄抱着沈青黎上了马车。 静夜里,马车缓缓驶动。 不知是不是已经打点好了,一路过来都没碰到巡夜的金吾卫。 马车畅行无阻,在一条暗巷里停了下来。 萧宴玄道:“我在马车里等你,锦一陪你进去。” 沈青黎颔首,随锦一来到大理寺的一处暗门,那里早有人等着。 第353章 夜探死牢 是个面相憨厚的中年男子,一身狱卒的打扮。 沈青黎一眼就将人认了出来。 当年,就是他暗中相助,帮着萧宴玄将她救出来。 狱卒提着一盏灯笼,恭敬道:“王妃,请随小的来。” 大理寺的大牢,和别处的一样,阴森潮湿,散发着血腥气和霉味。 狱卒引着她往大牢深处走去:“沈相自关进来后,就被提审了一回,半个时辰前,裴少卿才回去。” “用刑了吗?”沈青黎望着墙上挂着的刑具,问道。 狱卒答道:“并未。” 那真是可惜了。 当年,这里的每一样刑具,都沾着叶家人的血。 牢里一片死寂,一点细微的响动,都会被无限放大。 几人的脚步声在甬道上清晰地回响着,越往里走,越安静。 那些惊恐到难以入眠的囚犯,如惊弓之鸟般,万分惊惧地望着几人。 在这不见天日的牢房里,最难熬的,不仅仅是那些大刑,还有暗夜里的脚步声。 仿佛每一步都是死神的脚步。 狱卒躬着身,解释道:“这些都是等候处决的重犯,时日无多了。” “都是罪有应得吗?” 狱卒愣了一下,低声道:“大理寺鲜少有冤案。” “那就是有了。” 沈青黎的声音很轻,路过一间牢房时,忽然顿住了脚步。 牢房里空荡荡的,但透过栏杆,仿佛看见了一个小姑娘,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跟个血人似的,全身上下没一块好皮。 当年,她就是被关押在这间牢房里,从金尊玉贵的叶家大小姐,成为人人唾弃的阶下囚。 为了逼父亲认罪,他们当着父亲的面,对叶家每一个人都用了重刑,她年纪小,一轮都扛不下来。 她听到了父亲如困兽般的嘶吼声,看到父亲猩红到充血的眼眶,看到了那一滴滴血泪。 痛到极致,她忽然就笑了,满是血污的脸上,眼眸明亮清韧,如暗夜里的星子。 她说:“叶家风骨,宁折不弯。” 然后,她看到了父亲脸上的笑,那样骄傲,那样心疼。 时过境迁,她仿佛还能闻到当年的血腥味。 “王妃?”狱卒回身,讶异地看着她。 沈青黎敛神,道:“走吧。” 狱卒带着她来到一处漆黑的牢房前:“最多只有一炷香的时间,王妃要抓紧些。” “好,多谢。” “王妃客气了。” 狱卒退下后,锦一走到了外面的甬道上守着。 沈青黎踏进牢房。 牢房干净,沈崇闭着眼睛,靠坐在墙上,形容有些疲倦,却并不狼狈,身陷囹圄,却处变不惊,仿佛还是尊贵威仪的百官之首。 沈青黎眉梢轻挑。 还真是沉得住气啊! 沈崇听到动静,睁开了眼睛,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青黎?你怎么来了?” 沈青黎轻声说道:“出事后,沈家一派的官员接连被问罪,陛下龙颜震怒,应该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女儿来看看父亲,看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 或许是并未用刑,让沈崇心里的侥幸更甚。 他右手落在膝盖上,大拇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沉声道:“沈家是败了,但为父未必满盘皆输。” “陛下手腕铁血,不像是宽厚的性子。” “这世上,最复杂的,便是朝堂,忠臣也好,奸臣也罢,都只是帝王手里的一颗棋子,一把刀,棋子废了可弃,刀即便钝了,也有自伤的可能。” “帝王不止一把刀,朝堂也不止一个小人,有的人想重拾风光,那必然要有人保不住性命。” 沈崇目光眯了一下,默了默,问道:“你查到什么了?” 沈青黎道:“二妹妹的身世被揭穿是容家所为,吕严御前指控父亲,亦是受容家的指使。” 沈崇语气笃定:“前面一事是容家的手笔,但后面一事,绝不可能是容家。” “吕严是父亲的心腹,知道父亲一些事情,不足为奇,但那些通敌叛国的指控,桩桩件件,证据齐全,这不是他一个小小的临州知府能查到的,他的身后还藏着一个人,这个人不但了解父亲,对父亲所行之事,更是了若指掌,世家之中,与父亲往来最为紧密的,便只有容家。” 沈崇眼中的冷芒沉了沉,默然不语。 “有件事情,女儿一直未曾向父亲提起。” “何事?” “女儿在临州城时,住在陆家,陆夫人和陆公子都是女儿的病患,所以,一直都有书信往来,一个月前,陆夫人给女儿来信,其中一件事,便是陆老进山砍树的时候,发现梨云山有外人活动的痕迹,女儿当时并未在意,直到今日再查,发现容家在一个月前,便派人前往临州,之后运回了一批金子。” 沈崇的瞳孔瞬间缩成一个点,目光格外的凌厉阴沉。 吕严指证了所有事,却唯独没有提金矿之事,原以为,他监守自盗,留给家眷,没想到他真竟然和容家狼狈为奸。 沈青黎看着他眼底的怒意杀气,又添了一把火。 “容家身为第一世家,是何等的风光,谁敢不避其锋芒?人站在高处久了,就不可能就此沉寂,而沈家是最好的垫脚石。” “垫脚石?”沈崇冷笑,冷戾的声音,在死寂的牢房里格外的瘆人,一字一句,狠辣道,“那就剁了他的脚!” “可如果陛下也要父亲的命呢?”沈青黎抬眸去看沈崇。 沈崇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女儿一直想不明白,父亲行事谨慎周全,即便动了心思,也不会一粒米粮都不给百姓,善谋者,不会赶狗入穷巷,给旁人一条生路,脚下的路才更宽更稳,可父亲倒卖了所有的赈灾粮,仿佛冲着把事情闹大,好嫁祸给林侍郎,林氏一族,定罪得太快,这背后定然不止一股势力在推波助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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