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狠心的小和尚,我还没与你算账,你倒先和我不客气起来。”阎心调笑着,掐着僧人脖子的手却始终没有放手一丝一毫,她身子低了一些,注视着僧人的眼睛,“我想你了,你呢?” 回应她的是僧人无情的又一脚,还有那冷冰冰的一句:“还不速速将住持还来,贫僧饶你这妖道一回好死。” 大殿本就拥挤,不容人施展拳脚,阎心暂时还不想惊动到禅院的老僧一行,没怎么动用术法,不免有点限制她的行动,被僧人踢了几脚,再没找到什么近身的好机会。 她喜欢这样的拉扯,年轻男女间的打打闹闹常常被贯之以调情的名头,她和小和尚之间征服与被征服的出手那自然也算,别有情调。 但在僧人“妖道”出口的瞬间,她却突然不快,显出眉眼里常年浸染的狠戾阴沉,掐着他脖子的手兀得收紧,已起了杀意:“你以前从不会这样喊我的。” 世人骂她很多,叫她罗刹女,妖孽妖道,邪物之类,独独小和尚从未喊过什么,从未将她当成什么异类。 “贫僧法号无释,从未与你有过交道,不知你口中的小和尚是谁,施主怕是认错了人了。” 僧人慢慢说完,殿内变得极其的安静,只剩下两人微浅的呼吸声,少顷,阎心不辨喜怒的声音打破沉寂:“你不认得我。” 她是肯定的语气,不等僧人回应什么,她已然语气笃定推翻了前一句话:“不可能,无邪镜都不能封住我的五感六识,令我依然控制不住对你的喜爱,那须弥渡自应当不会叫你断情绝爱才对。” 僧衣被僧人腿下的动作带着扬起,那张势,看起来是比前几次还要猛烈的一次进攻,鬼修的声音越说越低,自己先没甚底气起来,似是忽然想通,这两者之间是不能简单的划上类比的等号,风扬的白色衣袍却在她的声里在空中急停垂了一下。 就在以为僧人有所动摇,或是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刹那之间,那缠着白色绷带的长腿无声而至,猝然朝阎心的下颚飞踢出去。 对撞之下,从脚上震回的力道直接令僧人身下南翁木所制的小塌断成了几节。 阎心没有错过僧人那一下的收势,带着一丝的期待,故而她并没有出手去挡,等僧人的攻势近到跟前的时候,再抬手去挡已然失了先势,只能硬扛了下来。 后脊撞在横梁木上,算不上太疼却也不太好受,让她的眼前花了一阵,等她再次稳住身形,就见僧人抖了抖身后的木头碎屑站了起来。 尽管僧人双手仍被反绑在床头上,挣扎带起的红痕明明是令人遐想的,可他身形笔挺如松,神情苍冷如雪,擅自将一切旖旎的、纠缠的气息斩断在外。 阎心目光锁住那被自己咬出来的血痕,艰难地动了动愈发干涩的喉间,呼出嘶哑的一声“哼”笑。 忘记了又有什么要紧的,她会让小和尚回忆起来,他喜欢自己,他先喜欢自己的。 心里自顾自有了决断之后,阎心打了个响指,无形的屏障瞬间将大殿包裹,隔绝一切外间的窥探,也隔绝一切声音的外泄。 “小和尚,我要认真了。” 话落,鬼魅一般的身形闪身到僧人的身后,手指轻压,僧人的双手便被吊了起来。 眼见着被悬提至空中之时,僧人以不逊色她的速度转身,绑缚的双手打开,兜头而下一个反剪的姿势锁喉,手指轻动间,几个金色大印打在鬼修的额间。 “呮,呼,呮,咯……” 魂灵被强行挤压的声音响起,僧人神情冷肃,又是几个金印打在鬼修手脚的地方,就像是封穴一般,令鬼修一点动弹不得。 做完这一切,僧人趁势而追,以剪杀的姿势拖着人往殿内悬挂大钟的位置移去。 从阎心的角度,僧人刀锋一般的侧颜冷硬深刻,抿直的唇线冰封一般毫无温度。 注意到阎心的视线,僧人斜睨过来的眸光是居高临下的睥睨,慢慢牵起的嘴角里是毫无掩饰的嘲弄,仿佛在说传说中的鬼修也不过如此。 阎心还了他一个无害的笑意,一个打挺,修长的双腿便缠挂在僧人的月要上,手臂懒懒圈住架在僧人的肩上,哪里还有被禁锢住的样子。 不懂实情的看去,竟有几分耳鬓厮磨,好一对恩爱璧人的模样。 僧人怔了一下,明显不知她会有后手,这下,阎心有些得意地晃了晃脚腕上宛如金铃一般缠绕的佛印,有意无意碰到僧人的腰侧。 衣料摩擦,宽大僧袍不动声色地撑直了一下,尽管那一下很快被僧人结印的动作掩饰住,但早已清晰传递给了碰触到的人。 “咦……无释小师父,怎的同你那前佛子师兄一般……”阎心故作好奇说着,金印勾着僧衣滑了下去,冰冷并进温热,“……竟都是喜欢的紧碰到这里,你看,真不像你们清修之人的该有的……” 烛火跳跃,僧人身子微僵,不着痕迹远离和鬼修的接触。 阎心在他耳边同样嘲讽的一笑,小腿略一动作,僧袍皱紧,再无退路,接着是衣料的沙磨的声音。 滑下来的另一脚一个巧劲将僧人绊倒在地,摁倒在衣袍之下,阎心还之以相同的几个黑印打在僧人素白的脚踝上,便不由分说捏住僧人的下颚,迫使他再次启唇。 紧接着便是带着惩罚和疼痛的口勿。 阎心凭着那点早见模糊的记忆,学着僧人曾经给予她的,像个好学的学生,临摹着曾经发生过的画面。 彼时,天空有惊雷炸开,春笋冒尖,在潮湿的泥地开始对春雨的探索,对春泥的占领,炫目流星划过,好看到令万物失神。 万物都在蠢蠢欲动。 此刻,只有鼻尖碰撞着鼻尖,推与拒的混杂,明明是学着他的样子,明明可以感觉到的温度变化。 却怎么也无法重演曾经在她身上的施展。 究竟哪里不对? 究竟哪里不对? 究竟哪里不对? 究竟哪里不对! 究竟哪里不对! 不得章法的阎心执拗劲上头,膝盖朝前移了一下,不小心就压到了什么。 升温的空气里,僧人的呼吸声陡然变调,急而短促的,脊背随之很轻地动了一下,弯成好看的长弓,推的本就仰起的脖子更高了一些。 阎心本就执着在激进的征服里,全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系列的细微变化,唇间的战役变得愈加的不再步调。 她挫折分开,令她不禁怀疑嘀咕:“是我遇到的巧了,还是遇到的人软处都在后腰的地方,该再找人试试的……” 光照不见的阴影里,衣服下的青惊朋张,僧人早就徘徊在忍耐的临界,闻声,他被按在头顶的手勾了一下,眼里强压的温度释放,是烫得灼人的。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爱过不过吧,改疯了,随便,爱怎么着怎么着
第59章 生莲 ===== 僧人沉着火的眸子久久盯着鬼修,忽而一个近身抬头的动作夺回了那柔软之地的主动权,截住不得章法的探进,利落留下惩戒的一咬。 直到舌根的位置酸涩到痉挛,僧人才后觉不对。 他为何如此?在佛门之地作出如此不该之事! 他想不通,那句“找旁人一试”为何会激起他的怒意? 那怒意不是突起,是见到她时,看着她颈后,心口便有邪火“噌”的一下燎原。 明明那颈后皙白什么也没有,就算有什么又与他何干? 为何会令他作出如此不可理喻的举动,他并非冲动之人,百年里他不记得做过什么逾距的事情。 长老们和鬼修都说自己曾与她之间交集密切,他全然不记得,长老们称鬼修是祸害佛门的妖道,自他半身从须弥渡出来之后,长老便几次试探他的态度。 他几次都答,既是危害佛门,那妖道自当除之。 可为何,听到她最自己说的那句“你从前从不这么喊我的”,他便觉心口却像是生了一根软刺,刺得他十分的不舒坦,他们本就立场对立,她便是佛修眼里的邪,如何称唤都在常理之中,他只是同其他佛修一样。 鬼修并未对他动用什么迷惑人的术法,所以,这一系列的反常源自哪里? 阎心不知面前的僧人在换息之间想了这么多,但让她明确的是,小和尚主动了,那便不是她单方面的自以为是。 这下,鬼修彻底亢奋,潮湿眼睫下,幽深的瞳仁里汹涌着热烈的欢愉,她开始凭着本能去征讨,从唇到眼到头顶的戒疤。 碎碎密密的咬噬,触电一般从头顶传遍全身,起伏的躁动吞没僧人的思绪,难以抑制的情愫撕扯下来他的理智,再也顾不得想什么,按着鬼修的后颈将她拉下来一些,齿尖贴合。 “小和尚啊,我刚学到的,你看,身体是不会骗人的。”阎心应付的艰难,仍极力化开一个空隙对着僧人分享她的发现。 这番话如火上浇油一般,僧人喉间攒动,一个翻身将人笼罩在宽大僧衣之下,低头封住她的分神。 手上的捆缚什么时候被解开,他全然不知。 ***** 另一边,行止正在打坐,护在他结界下的小佛子不知怎的忽然脸色泛红,全身起了高热,一时又探查不出来所以然。 行止不敢耽搁,朝其他佛修寻了个不打紧的由头便抱着小佛子就朝佛殿的位置快步移去。 不尽城一役之后,对佛门的打击不可谓不小,而不管他们怎么推演都没有下任佛子的消息。 几个月过去,就在他们焦灼不已的时候,佛子的命灯重新亮了起来,等他们将人接回来,行止敏锐的在这个孩子身上察觉到玄已的气息。 他正要探查,没想到牙牙耳语的婴孩字正腔圆唤了他一声长老,令他不必去查,他就是玄已,一部分的玄已。 他告诉自己,这个孩子的出现,说明他须弥渡的计划已成,顺利进入金身重塑的阶段。 一句话,炸开了多少的信息。 行止当时沉默了良久,从天黑坐到天黑,终于想通,那日须弥渡吊诡的天雷应该是他故意引来,从而作出魂飞魄散之相。 是为何故? 今时今日,听多了罗刹女在各地寻找佛子金身碎片的消息,对她的偏执的性子感触良多,倒能理解,若不是让她亲眼看着世上没了这人,指不定还要如何纠缠。 只是,若只是心动,不至深情地步,又何须做到如此,须弥一遭本会叫人断情绝爱,故意推了个假佛子在前不是多此一举,到底是怕对方纠缠还是怕管不住自己? 那一天一夜里,老僧终是妥协,就算再有第二个佛子出现,如何也做不到这么短时间再修金身,此番的计较已没了意义,总之眼下,玄已将佛子的责任摆在前头,拿出来佛门需要的东西,便不责他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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