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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她和姐姐妹妹就是在女儿无用的观念里长大的。 父亲的打骂，母亲的眼泪，姐姐被当成货物一样卖出去的无力感。 潘小四做梦都希望自己是个男孩。 所以她剃光了头发，穿的像个假小子，干男人干的活，就像一个真正的男孩一样，照顾着家里的女人。 渐渐地，妈妈把她当成了儿子，妹妹把她当成了哥哥，她也真的成为了家里的依靠。 如果不是遇到师傅，她可能还是那个黑瘦黑瘦，头发剃到头皮的假小子潘小四。 看了师傅给的连环画，她知道，原来她的身体，被她糟蹋出这么多问题。 要不是师傅之前一点点的给自己调养，她现在恐怕已经失去做母亲的能力了。 现在，师傅办卫生巾厂，出版向阳花手册，是希望能够帮助更多的“潘小四”吧？ “师傅，卫生巾的成本很贵吧？” 明黛笑着点头：“确实很贵，但是不用担心，我们有项目补贴，所以卫生巾的定价很低，一片一分钱，孤儿和贫困家庭的女孩，每个月可以免费领取一包卫生棉。” 潘小四的眼睛湿湿的，她知道，所谓的项目补贴，都是师傅卖面膜赚的钱，包括这些设备。 她不知道多少钱，但是能让公社主任一天来看好几遍，碰都不敢碰的设备，肯定不便宜。 看着潘小四红着的眼眶，明黛温柔的开口：“小四，我想把卫生巾厂交给你管理，你敢不敢接？！” 潘小四眼睛瞬间就睁大了，里面，星星点点的光芒聚集，很快就汇聚成浩瀚星海。 看着她眼中重新汇聚的野心，明黛知道，她会答应的。 “敢！！” 潘小四的眼泪一颗一颗的滚落，她不知道自己为啥会哭，只是鼻子很酸，眼睛没把泪水关住。 “师傅，我敢！我可以！” 明黛骄傲的看她的大徒弟，她就知道，她捡到的是块璞玉！
第368章 康颖，自我觉醒 柳家湾前有拦路虎，后有护山的狼。 市里的特派员一波波的下来，又一波波的离开。 不仅明黛的面没见到一下，人还折进去好几个。 察觉到到明黛的不好惹后，市里的人开始把视线转移到了魏市长身上， 只是当他们来到魏市长家拜访的时候，看到的也只有铁将军把门，周边打听了一下，魏市长家早就没有人进出了。 哦豁！ 一个在村里见不到，一个在家看丢了！ 负责调查的人忙的焦头烂额，惦记这笔钱的人急的上蹿下跳，最后没办法，只能如实汇报给了省里的调查组。 而被他们惦记着的魏市长，此刻正坐在柳大正家里，面容严肃，神情认真的坐在村民中间，跟着一起学习编织草帽。 要不是他手里拿着的麦秸，村民们还以为他在主持什么重要的市政会议呢！ 柳大正被他看的紧张，满脸通红，话也说的磕巴。 这可是市长啊！ 呜呜！！ 市长来听他上课了！！ 他家祖坟这会肯定在突突往外冒烟啊！！ 一堂课下来，柳大正都是晕晕乎乎的。 课上完了，就到了排队检查课上作业的时间了。 村里的村民，多多少少都是有一些编制的功底在的，只是现在要接受精细化的编制手法，一堂课下来，基本都是编的不错。 柳大正一个个的过，做的好的夸奖，做的差的也尽量欲抑先扬，先夸一下好的部分，在帮着订正一下做的不好的地方。 轮到魏市长的时候，柳大正沉默了。 魏市长把自己一上午的劳动成果递了过去，虽然面上还是喜形不露于色，眼底却带上了隐隐约约的期待。 柳大正：“嗯。。。您这个吧。。嗯。。。就是吧。。。嗯。。。” 啊！怎么办？！ 这一坨看不出形状的东西！ 真的很难评啊！！！ 要是柳大正见识过后现代的艺术，估计会违心的称赞一句颇具有艺术性。 可惜他没见过，搜肠刮肚半天，终于憋出一句：“您学习的态度真端正！” 魏宴嘴角轻抽，当领导久了，自然能听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遗憾的看了眼手里的麦秸兜兜，没办法，他实在是没有白家人那么强的动手能力。 柳大正看他叹了口气，吓了一跳，以为是自己话重了，伤害到了魏市长的自尊心。 他赶紧把自己上课的时候编制出来的，一顶精致的圆顶女士草帽送给了魏市长。 魏市长被安慰了，哭笑不得的拿着两个帽子晃悠悠的回到了明黛和顾斯年的小院。 他们俩这段时间一直都住在这里，远离了市里的纷纷扰扰和喧嚣，倒是过得非常的不错。 还没进去，就在门口看到了小汽车，他眉头轻皱，快步走了进去。 刚进门就看到了在院子里拿着鸡蛋逗弄一只耳的白静宜与康颖。 看到他进来，两人一虎齐齐回头。 康颖看着穿着一身休闲服，表情从容的魏宴，气不打一处来，张口就是阴阳怪气。 “呦呵！魏市长来了啊？我还以为魏市长被老虎吃了！” 魏宴好笑的看着说话不饶人的康颖，走到白静宜身边。 “康组长怎么过来了？” 康颖把鸡蛋丢到一只耳一直张大的嘴巴里，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我为啥过来，你心里没点数吗！？ 市里因为你都闹翻天了，你倒好，躲到柳家湾藏起来了！ 市里找不到你，只能上报给省里处理了，我这不是倒霉接了这个事情了吗？” 魏宴抱歉的对她笑笑，知道她特意接下这个事情，是为了给他兜底。 “麻烦你了，等小明回来，我就会回去了。” 康颖收起玩笑，认真的看着他：“小明知青把那笔钱提出来干什么去了？我相信她的人品，肯定不会私吞公家财产，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魏赞赏的看着康颖：“聪明，是我让小明隐藏了她提钱的原因。 松市你知道的，有太多的历史遗留问题，人事更是混乱，我过来几年基本都梳理的差不多了。 做事不能太绝，我特意剩下一些马上要退休的人没有清理。 本来我是不打算动这些人的，但是京城方面对我发出了邀请，考虑到白家后期还是会想办法回去京城，所以我打算接下这份邀请。 但是松市我不打算放弃，义父和斯年他们都还在松市下面，留个人在这比较好沟通。 我离任后，姚玉良会出任松市的市长，到时候有什么事情我会第一时间过来。 所以我想借用小明这笔钱，把没清理的这波人也清理了。 现在，鱼已经上钩，马上就要到了收竿的时间！” 康颖听了松了口气：“我就知道，小明知青不是那种要钱不要命的人，你的顾虑是对的，你走的这段时间，松市什么牛鬼蛇神都浮出表面了。 你要是就这么走了，这一群人，光是倚老卖老就够姚玉良头疼的了。” 魏宴点头：“平时他们还能装一下，现在，有小明这一笔钱吊着，就是他们不想动，他们身后的人也会逼着他们动起来的。” 康颖有些好奇：小明要这么多钱到底干什么去了？” 魏宴看了下白静宜：“你把画册给康颖看看。” 白静宜点头，进屋拿了画册递给康颖。 康颖接过，奇怪的看着画册：“向阳花？”。 打开后看了一眼，只一眼，康颖就走不出来了。 一页接着一页，一个个形象生动的小人物，用最简单的图案，讲出了很多实用的卫生知识和女性疾病的早期症状。 就是她自己，都有相对应的几个问题，好在画出上也说了，不是什么大问题，注意卫生就行。 她看完后，久久不愿意放下，目光灼灼的看向白静怡：“这是小明做的？” “是我们家小明写的女性卫生手册，怕有的女同志不认识字，又请我弟弟画出来的。 把钱提走，一部分是为了大批量的印刷这个画册，另外一方面，是为了购买制作卫生巾的原材料。” “制作卫生巾的原材料？” 白静宜笑着点头：“对，明黛和美丽国的外商换了一条卫生巾生产线！现在已经运到了国内，小明和斯年不在，就是去接机器了！” “卫生巾生产线！” 康颖忍不住的惊呼：“她真的换到了？！国外一直对我们进行技术封锁，外交部和商务部努力很久都没有做到的事情，她是怎么做到的？！ 白静怡的脸上满是与有荣焉：“明黛用自己的祛痘面膜的秘方换的。” 康颖脸上浮现震惊：“小明知青真的舍得啊？！” 白静宜探口气：“我刚听到的时候也震惊了，事实上，明黛真的舍得。 她说过，她说，她希望每个女孩都能用的上卫生巾，不要因为经期的不卫生，影响到女性的健康，卫生巾对于女性妇科病的预防尤为重要。 这些书册也是，后期会和卫生巾一起免费发的，就是希望更多的女同志能重视自己身体上的小问题。” 康颖拿着画册，想起了第一次来柳家湾的时候，她邀请明黛去省里的医院，明黛说的话。 那个时候，个子小小，脸上还挂着稚嫩的小明知青，直接拒绝了自己的工作邀约，一脸认真的说她要留在乡下，帮女同志看病。 她说女同志看病困难，她想留下，帮帮村里的人。 现在，她真的做到了！ 她不仅把村里的医务室开了起来，她还打算做的更多！ 这样的觉悟，康颖很是自愧不如。 “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白静宜点头：“需要啊！明黛说了，我们每一位女同志都是向阳花，每一朵向阳花都有宣传向阳花手册的义务。 越是有影响力的人参与进来，向阳花手册越是能早一点被其他的花骨朵看到。 早一点看到，就能早一点帮助到那些因为羞耻不敢说，默默忍受着的女同志们。” 康颖重重点头，摸着手里的画册，眼里满是激动。 这还是她看到的第一本，不以教化女性为目的，而是帮助女性更好的关爱自己的书！ 它值得被更多的人看到！！ 两人说的开心，一只耳不乐意了，看着篮子里鸡蛋，口水滴滴拉拉的都拉丝了，身体扭成麻花，冲着两人喵呜个不停。 康颖被它逗的不行，把篮子里的五个鸡蛋都拿出来给它。 一只耳一口一个，吃的尾巴摇成了直升飞机。 最后的两个一只耳没有吃，含在嘴里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康颖奇怪的看着它：“它这是干什么？” 魏宴走过来，揽着白静宜，笑眯眯的给她解释：“你单身，你不懂，它这是要带山上给它媳妇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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