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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小艾并不肯就此作罢： “宿主，难道你就愿意做这个棒打鸳鸯的铁锤嘛？” “道德绑架是吧？” “当然不是呀，我只是出于挚友的关怀。” 宋如霜嘴角微微扬起：“挚友啊？那好呀，那在我回答这个问题之前，不知道小艾同学是不是可以先回答我，为什么我想找你的时候，永远找不到人，但不想找你的时候，你就会突然冒出来啊？” “滴——” 一声绵长的滴滴声在耳边响起，随后又是一阵咯吱呱啦的异动，最后是充满电流，毫无感情的，甚至有些断断续续得机械声： “您的系统已断开连接，请稍后再尝试。” 宋如霜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她就知道绝对没什么好事儿发生。 从很久之前，宋如霜就已经有意识了。 只要是系统小艾不想回答的问题，他就会巧妙得使用各种各样的办法，逃避询问和追责。 当然啦，从初知的无奈，演变到了现在。 这个问话的方式，俨然已经成了宋如霜让系统小艾闭嘴的最佳方式了。 这厢的事儿才刚刚停下，现实里，水库泥滩那边，立马爆发出了东子妈尖锐的哭叫声。 周围人也有不少的惊呼声响起。 宋如霜听得心里一沉。 沈耀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他将宋如霜放在岸上，本意自然是不想宋如霜看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但宋如霜却拽住了他的手臂： “小沈叔叔，您把我抱过去吧。” 沈耀闻言，微微皱眉。 “小七，你知道那里可能有什么东西么？” 宋如霜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尸体？” 沈耀有些诧异得挑眉，随后又想到了什么，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过去？” 宋如霜咳嗽了几声，奶气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娘在那里，我怕他们会欺负我娘！” “不会的，有我在，不会让任何人冤枉你的。” 所以，从一开始，他就不相信自己会是杀人凶手。 虽然有些奇怪，但宋如霜还是长松了一口气。 冷静下来之后，宋如霜却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过去。 所以，她便用最简短的言论，将之前在宋家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沈耀。 随后沉声说道： “小沈叔叔，这里有小七最亲密的家人，所以小七绝对不能后退。” 难得她这么小的年纪却已经有了这样的心性。 沈耀也被她感染得不再慌张： “好，我们一起过去。” 沈耀抱着她一齐下了岸，走到了桥底下的泥滩上。 果然，她的视线穿过人群，立马就看见了正瘫坐在泥滩上，抱着什么东西正在哭泣的东子妈。 看样子，他们之前的猜测应该是没什么错了。 那有些分辨不清楚的东西，可能真的是尸体。 都已经到了这一步，宋如霜依然心存侥幸。 万一不是赵南呢？ 当然，她自己比谁都清楚，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 大家也没有想到，失踪的孩子是真的死了。 宋如霜似乎都能闻见空气之中淡淡的血腥味。 耳边是东子妈哭天抹泪得叫喊声： “天杀的，我可怜的儿啊，怎么让你死得这么惨啊！” 听见她的声音，宋如霜方才望向东子妈的方向。 这一看不要紧，差点让宋如霜直接吐出来。 她的这个方向正巧能看到装着尸体的口袋正对着的地方。 东子妈极度悲痛之下，孩子的脑袋突然从口袋里滚落了出来。 周围人明显没想到情况会变成这样。 一时之间，众人再也忍不住，纷纷开始疯狂呕吐了起来。 好在发现尸体的时候，在场所有的孩子们都被妇女们给带回家去了。 饶是这样，眼前这副惨状，也不是成年人可以接受的了的。 段丁兰被宋老太太护在身后，视线一瞥，突然就看见了站在人群之中的沈耀还有他怀中的宋如霜身上。 只见段丁兰脸色大变。 都到了这种时候了，哪里还需要守什么男女防线？ 段丁兰连忙往宋如霜的方向走了过去。 结果人还没动两步，就被熙熙攘攘得人群给挡住了去路。 有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见此局面，少不得要嚷嚷两句： “哎呀，宋老六家的，跑什么啊？是不是做贼心虚了？” “这孩子也太惨了，这老六家的心都是铁块做的？怎么能对这么小的孩子下了杀手了？” 由于赵南的情况确实可以用灭绝人寰来形容，所以，大家开始不觉得这是宋如霜一个小孩能做到的了。 但这也不代表宋如霜以及宋家就能就此洗脱嫌疑。 第143章 探案 听着周围人的言辞，宋如霜大概是能确定一件事了。 现在的嫌疑，不是从她身上转移了。 更准确的来说，应该是从她身上蔓延了。 一开始，仅仅是孩子们之间的争吵。 就算真的有什么，等找到了赵南，也就什么事儿都没了。 可现在赵南死了，还是以一种这么惨绝人寰的状态死了。 就算是她和赵南先有的争执，那眼下的她也充其量只能充当一个导火索的作用。 所以，嫌疑也就到了宋家每一个人身上。 段丁兰只是被牵连了。 见过不来，段丁兰连忙看向他们张了张嘴，无声说些什么。 沈耀倒是看清了她的嘴型。 “小七，你娘想要你远离这里。” 宋如霜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不，我要待在这里。” 东子妈伤心欲绝，更多的则是愤怒。 “我可怜的孩子啊，怎么就摊上这么一户丧心病狂的邻居啊！” 话音刚落，她猛然站起身来，朝着段丁兰的方向冲将了过去。 “住手！” 沈耀出声，直接喝止了她的后续过分行径。 宋家的人连忙反应了过来，将发了疯的东子妈和段丁兰隔开了一个安全的距离。 “我的老天爷啊，还有没有点王法可讲的了，你们这是要干嘛？包庇杀人凶手么？” 说话间，沈耀已经走了过来。 他将宋如霜交给了张翠知，然后沉声说道： “你们破坏了犯罪第一现场，这样对案情查找真相，会造成很大的阻碍。” “什么第一现场，还需要什么调查啊？根本就不用查，就是他们老宋家下的手！” “查案，不是空口白凭，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指认谁是凶手，谁就是凶手。” 村长王福来立马就发现了沈耀的位置。 他连忙赶了过来： “沈先生，您来了！” 之前王福来就前来平事，可见他是知道沈耀的真实身份的。 如今沈耀既然到了，他自然也就放权给了沈耀。 这私下里，自然也是想要借助沈耀的影响力，能解决这桩杀人命案。 “王村长，我想，我之前是跟你说过的，你应该通知村民，夜晚不要出户，所以，我想请问，为什么这么小的孩子，会在夜晚遇害。” 王福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东子妈，我刚交代了，晚上五点之后不能出门，你家东子在外上学，家里就这么一个孩子，你也看不住？” 东子妈愣了一下，随即把矛头立刻对准了宋如霜： “是她，是这个小贱人，是她把我们家南娃骗出门的！” 沈耀皱了皱眉： “你知道法律上还有一个罪名叫诽谤罪么？没有真凭实据的情况下，每个人都应该为了自己说过的话负责。” 东子妈哭得鼻涕眼泪纵横，在沈耀面前，她倒是变得“柔弱”了。 “沈先生，您不能因为和段丁兰有点私情，就不顾我孩子枉死了吧？” 众人连忙看向段丁兰。 私情？ 这可是个大信息啊！ 沈耀的脸色登时就黑了下去。 诚然，他是喜欢段丁兰。 可他委实不想让别人误会段丁兰。 毕竟，段丁兰确实还没答应他。 不用沈耀多说什么，王福来立马如临大敌一般： “胡说八道什么呢？东子妈，当着人家沈先生的面，你也敢乱说？我看你真是不想活了！” “我孩子死了，我也不活啦！” 王福来一个头有两个大。 他连忙看向沈耀： “沈先生，这件事还得拜托您帮忙查清楚了，我们这村子里的人都很纯善的，怎么可能会发生这么骇人听闻的命案啊！” 不远处有个大石头。 沈耀将随身的包裹打开，里头赫然是一些工具。 他挑出一副手套戴在自己的手上，然后沉稳且快速的对王福来说道：“现在要做的事情，第一件是驱散人群，第二件事，通知白水镇的派出所；第三件事，控制好受害者家属的情绪，若是再度闹事，按照寻衅滋事罪论处。” 沈耀开了口，王福来就像是一下子抓住了主心骨。 他连连点头： “就按照沈先生说的办！” 他显得十分激动。 不愧是一村之长，办事效率也高，所以，很快就将前两件事都办妥了。 唯独，剩下这个第三件事。 东子妈说什么也不肯配合，实在是让人头痛。 对付她这样蛮不讲理的人，沈耀多少有些没有办法。 宋如霜心里清楚，沈耀这样的身份，大概从来都没有遇到过东子妈这样耍无赖，死缠烂打的人。 或者可以说，沈耀身边的那些人，他整个生涯里所遇到的那些人，他们都不会有这种行事。 关键时刻，还是宋如霜主动站出来说道： “为什么不听警察的话？还是说，这件事内有隐情，真正害怕被查的人，其实是你？” 话音刚落，就立马得到了东子妈的反驳： “你放屁！我怎么会害怕被查？难道我还能害我自己的孩子么？！” 沈耀被她吵得头都在疼了。 “王村长，你到底是真的还是想要我帮忙，还是故意找人来打扰我做事？” 王福来立马就明白了沈耀的意思。 他就害怕沈耀撂挑子，真到了那种时候，要是一时间找不到凶手，谁知道白水村还会再死上多少人？ 王福来几乎是连推带搡得把东子妈给弄走了。 沈耀看向在一旁观望的宋家人，对待他们的态度明显要好很多： “各位，如果没事的话，也请你们回避一下吧。” 宋老太太不能放心，但她是个明白人，自然也看得出来，眼前这位大人物，是向着他们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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