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了传国玉玺就算是名正言顺的皇帝了。礼官一路跟着她,时不时高声唱和,此时他完成了最后的任务,声音依旧是嘹亮悠扬的语调,“拜~” 满宫的人屈膝高呼:“拜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整齐划一,震破天际。 站在高处,乔南溪看着满宫的人“哗啦啦”跪了一地,放眼望去,皆是臣民。 此刻满天红云,太阳高悬,阳光照耀在每个人身上,洒满皇宫的每一个角落,她乌黑清凉的眸子满是坚毅与憧憬,从此往后她就是这个国家的皇帝,从此以后她就要为国家的黎民百姓起负责任。 鞭炮与钟鼓齐鸣,满目的红色袍衣铺满宫道。 声音渐歇,在一片祥和中,乔南溪许下了她的承诺。 “一愿国泰民安,河清海晏。” “二愿荡平蛮夷,收复中原。” “三愿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少年清朗坚定的声音响彻云霄,清楚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而此刻的朝臣自以为这只是少年天子的“慷慨陈词”,却没想到未来盛景王朝真正实现了开万世太平。 真真正正的四海之内皆是王土。 登基大典终于在一系列流程后结束,众臣齐聚文德殿,在此定下了新帝的年号一一 永乐。 朝廷当即颁发诏令告知天下,新皇即位,改元永乐。 普天同庆,百姓奔走相告。 一天的流程走完,乔南溪回到养心殿已经夜半时分。 说实话她不喜先皇这宫殿,心里有些膈应,把殿内的物件全换了又熏了三日的檀香她才勉强住了进去。 没办法,宗法规定皇帝寝宫于此。 不过,等她完全掌控朝堂后定要改了这规定花公公前两日刚被接回了宫,看着乔南溪疲惫的模样,知晓陛下累得不想说话,他熟练地上前替她揉肩,手下动作不似以前麻利,却不服老,神色里满是认真。 阿渝本想上前伺候,却被花公公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念在他是老人,阿渝也不跟他多计较,听话地站在一旁。 乔南溪揉着眉心,闭目养神。 休息了一会儿乔南溪有了精神,看到是花公公替她揉肩,抬手阻止了他的动作,“花公公你在一旁休息,让阿渝来就好。 “老奴还能再伺候陛下十年。” 老人说着挑衅地冲阿渝使了个眼色。 阿渝才不理他,专注的盯着殿下。 乔南溪听花公公这话,就知道他还对阿渝有看法,于是池晓朝阿渝招手,“阿渝,过来。” 阿渝听到陛下唤他名字,快步走到她身边心满意足地笑了。 陛下心里有他就够了。 伸手牵住少年的手,十指相扣,乔南溪转头语气认真且诚挚地说道,“花公公,阿渝是朕的人。” “陛下。”阿渝这声唤的是百转千回。 他眼眶湿润,眼尾泛着红,没想到陛下竟这么关心自己,怕他受了委屈。 阿渝其实一点也不委屈,能每天跟在陛下身边就很好了。 乔南溪伸手拭去他眼角的泪,“怎么还哭了?点点少年的鼻尖,她对花公公继续说,“我自小跟在您身边,早就把你当作我的亲人看待,所以,我希望能得到你的祝福。” 花公公听她这么说,别扭地哼了哼。 “我就说这小子对陛下你有非分之想。” 说着瞪了一旁的黑衣少年一眼。 少年不理他的话,满心满眼只有乔南溪一人。 “罢了罢了,既然你喜欢,老奴老了,也是时候歇歇了。” 他看着阿渝,“希望以后他能守在你身边替老奴陪着陛下……” 老人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如今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他理应祝福,可心里还不适应孩子长大了不需要自己了,再者他认为没人能配得上他家陛下。 他身影落魄地走出殿内,把空间留给两个小孩。 阿渝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是个好孩子。 他没什么可担心的,可一转身眼泪还是不争气流下来了,浑浊的眼里似欣慰,似感慨。 花公公曾经挺直的脊背微微佝偻着,脚步也不是以前那般利索,手里的拂尘垂到地上他也没察觉到,他蹒跚建着,满头的白发和微微佝偻的脊背,无一不昭示着一一他老了。 阿渝知道在乔南溪心里花公公很重要,垂晖对上她的眼睛。 关心道,”陛下,花公公这样离开没事吧?” 乔南溪望着老人。 当年那个在中秋节抱着自己看花灯的花公公真的老了。 女帝把阿渝的脑袋按进怀里,声音闷闷的,“没事,明天就好了。” 登基后的乔南溪渐渐忙碌起来。 每日勤勤恳恳,早朝开会,下朝开会,还得批改各地的奏折,处理各地的税收……灾情等。 她发现,想当一个好皇帝可真不容易。 连轴转了一个月,乔南溪在宫里带的实在是烦闷,想着明日沐浴,便带了阿渝去宫外看玉惜。 夜色渐深,一辆外观不起眼的马车缓慢驶出皇宫,没有惊动任何人。 马车一路跑得很慢,晃晃悠悠。 阿渝独自坐在角落,陷入自己的思绪。 小醋坛子阿渝心里很是吃味,陛下对南风馆那男子的关注。
第205章 :女帝(14) 身为天子,屈尊降贵去烟花之地看他,而且她还想把人接出来。 这怎么可以! 阿渝查清了男子的身份。 他本是官宦人家的孩子,他爹是地方知州,因买卖私盐全家被问斩,正巧他自小在外求学逃过一劫。 阿渝抽抽鼻子。 他虽然是个可怜人,但阿渝也很可怜啊。 阿渝只有陛下了。 乔南溪看着离她一米远的少年,一把将人揽过来抱进怀里,手里的折扇挑起他的下巴,端得一副风流公子模样。 “啧,阿渝,这是吃醋了?” 少年感受到脊背上的手指的移动,他墨色的眸子低垂敛着,微不可闻地轻轻“嗯”了声。 乔南溪喜欢逗他,喜欢看他满脸潮红,不知所措。 装作没听到那声轻微的声音,她将人抱到腿上,伸手温柔地抚上他半国的眉眼,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弄的她指尖痒痒的。 看他羞涩的像个小姑娘,她没忍住,吧唧一口亲在他眼睛上。 阿渝捂上眼睛,从指缝里偷偷看向她,不好意思道,“陛下在外面怎可如此?” “咳,情不自禁。” 乔南溪一愣,随后笑得恣意,朗朗笑声传出马车,引得人们驻足像是猜测刚马车里的人是何事笑得如此开心,阿渝有些难为情。 声音不自觉带着撒娇:“殿下是在笑阿渝吗?” 怕把人真的感生气了,乔南溪连忙解释,“我是笑阿渝可爱,阿渝这是吃醋了,不要担心,我只是起了惜才之心,想要玉惜到朝中做官。” 看少年放下捂在眼睛上的手,她低头又亲了一口,细细密密的吻落下。 少年血气方刚,哪经得起这般撩拨。 脸上绯红,一声短促的惊呼滥出唇角,他惊得连忙伸手捂住嘴。 “和你交代了多少過,在宫外要叫我公子。” 她笑的蛊惑,低头啄了他一口,手下的动作不停,“阿渝可不要出声,不然你家公子的清誉可就毁了。” 窗帘不时被风微微吹起一角,阿渝顺着看去偶尔还能看到路上来往的行人,这种感官刺激他。他实在没忍住闭眼轻喘一声,看得他把脑袋埋在女子颈间。 耳尖湿热,密密麻麻,被人轻轻舔舐撕咬。玄色的袍子凌乱地散开,纠缠上月白色的衣袍。 马车摇摇晃晃的驶在夜色中。 池晓轻轻抚着阿渝的背,神色清明,“小鱼儿以后有什么事直接问我就好,不要自个生闷气,生气容易长皱纹。” “阿渝不气。”只是害怕。 怕陛下心有所属,却不是自己。阿渝退出她的怀抱,拿出帕子沾了水替池晓擦手,擦着擦着他脸上红云再次升起。 不知擦了多少遍,玉白的手指已经洗得干干净净。 最后用清水洗了一遍,阿渝才停手。 “你可真可爱。”她笑,“一壶水都被你用干净了,公子我喝什么?” 阿渝呼吸一滞,满脸无辜看向乔南溪,“我、我错了……” 看他这模样,乔南溪双手环上他的腰,“阿渝有何错?要有错也是我的错呀,明明是我撩拨得小鱼儿情难自禁。” 阿渝诚实地摇摇脑袋,“阿渝是自愿的。” “你个傻子。” 烟柳巷依旧灯火通明,热闹喧嚷。 哑奴自觉屏蔽马车里面的声音,驾着车缓缓从后街进入,停在了南风馆楼下。 从马车上下来,乔南溪就看到不远处停着一辆奢侈华美的马车,真是宝马雕车,千金难求的云芭纱竟被用来做了帷幔。 不知是哪家的人这般高调。 下车站稳乔南溪反手握住阿渝的手,“走吧。” 老鸨一见她来,神情有些古怪,眼神不自觉往楼上瞅。 他勉强迈着步子迎上来人,不自然地笑着:“公子,您来了。” 乔南溪见他如此模样皱着眉问道,“怎么?发生了何事?” 老鸨哪敢隐瞒,这人可是皇家人,丝毫不比楼上那位差,也不知怎地赶得这般巧,竟让两人碰上了,可得罪了哪个后果都不是他能承担的。 他老老实实地说,“玉惜、玉惜楼上有客人。” 乔南溪斜眼望了男人一眼,眸色深沉如墨,眼中的;戾气似要化为实质。 怕吓到阿渝,乔南溪没有回头,努力控制着声音里的冷气对阿渝柔声说道,“阿渝,你先在楼下等会儿,我去楼上看看。” 老鸨被她眼神震住,看着她冲上楼也不敢拦。 只摇晃着手里的锦帕,对着她离去的背影大声喊道,“公子,这是玉惜要求的,可不干奴家的事啊。” 乔南溪想起上一世玉惜临死前悲痛的眼神,一脚踹开紧闭的房门。 入目只见小少年单薄的身子蜷缩在地上,身上只一件轻纱,依稀能看到他浑身泛着粉红。 少年脖子上套着银质项圈,听到破门声,堪堪转过脑袋,满目的悲凉和屈辱压在眼底,面上讨巧的笑还未来得及收起。 见到来人,玉惜神色一僵。 乔南溪怒火直烧心底,”砰”地关上房门。两三步跨到少年身前,脱下外衫一把将人从地上抱起,大步走进竹叶屏风后,将人放到床上扯过被子替他盖上。 她伸手温柔地替他解下脖子上的东西,将之掷出窗外。 又怜惜地拭去他眼角的泪,“不哭。” 他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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