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心慈自然理会得。 大长公主姓谢,自然是支持谢家人当皇帝,把注压在自己儿子谢邑身上;大长公主甚至认为,正是因为晏泱政变诛杀先帝拥立幼主,晏太后垂帘听政,老天爷都看不下去晏家这群反贼了,才有了这场雪灾。 “大长公主殿下请放心,等环儿出来,我就让邑儿扶她做正妃。” “慕姑娘,这是此次拍卖所得,抹去零头,共计七百万两。” 钱坦非常上道。 原本应该是六百九十三万,他直接给凑了个整。更重要的是,九只极品水晶琉璃杯的名声打出去了,彰显了藏宝阁的硬实力,双赢。 “谢谢。” 慕听雪收了钱,脑海中已经开始盘算该怎么花了。 “如果您还有什么珍宝,也可以继续放在咱们阁里寄卖。”钱坦双目中露出一种近乎讨好的探寻。 “还真有。” 慕听雪取出了150度老花镜,“适合四十至五十岁,戴上它,能治疗老眼昏花。” 顿了下,又补了句,“字面上的老眼昏花,没有任何讽刺的意思。年纪大了双目视力就会自然退化,看东西模糊不清。” 钱坦立刻意识到了老花镜的价值,并且发现它的材质跟极品水晶琉璃杯是一样的! “又一件稀世珍宝!” “价格你们定吧。”慕听雪对藏宝阁这个平台,已经比较信任了,“可以送配套的护理液,专门清洗镜片。” “送?” 钱坦不予苟同,“专门养护极品琉璃的灵液,那也是宝贝,岂能白送给他们?” 慕听雪:“……” 不愧是资本家。 离开藏宝阁,慕听雪没有急着乘车回家,刚赚了那么多银子,她准备在天璇街上逛逛,买点父亲爱吃的酱菜带回去。街入口那家特别出名,瓜菜材料新鲜,香酱很醇,用的是极讲究的山泉水,盛酱菜的坛子都是特别烧制。 “老板,来一小坛香酱萝卜,一小坛甜辣八宝菜。” “好嘞,姑娘您的酱菜,二两银子。” 价格不太亲民,平头老百姓吃不起,给达官贵人吃的。 慕听雪提着两只酱菜坛子,与离公府的马车,擦肩而过。 一阵寒风吹过。 吹起了车厢窗户的锦绣帘子。 惊鸿一瞥。 竭湖大长公主愣生生地看了好几眼,喃喃道:“这姑娘的侧脸,好生熟悉……” “谁?” 离公正在翻阅一本古老的道经,听到妻子的话,下意识地抬起头。 “尤其是她的嘴巴和鼻子,瞧着很有亲切感。” 竭湖大长公主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拉开了帘子,直勾勾地看。 离公探头的时候,只瞧见了慕听雪的背影:“人已经走远了。” “她……长得有点像先帝。” 竭湖大长公主一脸的怅然若失,“鼻子的弧度,几乎一模一样。” 离公知道,妻子又伤心了。 她与先帝是一母同胞,兄妹感情很深。 但先帝想扳倒晏家外戚,集结了一大批势力,其中也包括离氏。但,最终没能赢了晏泱,惨死深宫,妻子看到先帝血肉模糊尸体时,直接哭晕了过去,伤心过度大病一场,缠绵病榻大半年才恢复。 “天底下相似的人那么多,应该只是巧合。” 靖羽公离泛安慰着,给妻子剥了个她爱吃的糖炒栗子。 竭湖大长公主却食不知味,怔怔地望着慕听雪背影消失处,目光都是虚无的。
第55章 给太后治病 三日一晃而过。 云都发生了两件事儿,第一,离家的四小姐离环儿,已经从覃岭王侧妃,晋升成了覃岭王妃;第二,太后感染了风寒。 覃岭王谢邑,拿出了四百万两银子,买了不少粮食。 在城内设置了十来个赈灾点,开始向灾民放粮施粥。 “夫君。” 离环儿穿着从一品王妃的赤红色毛领貂裘,双眸含情,提着一只保温食盒,走向天璇街口处的赈灾点。 在上驷监被磋磨了十几日,她瘦了很多,脸颊有些凹陷,一只胳膊因为骨折,还用绷带吊着。 “你来干什么?” 谢邑抬起头,态度不冷不热,“本王有事要忙,你回去,好好养你的伤。” 离环儿像没听见一样,凑了过来,热情道:“外面冷,臣妾熬了冬虫夏草鸡汤,夫君辛苦半日,还没吃饭呢,喝点汤吧。” 她终于如愿以偿,得到了王妃的位子。 这得多谢她的好婆婆。 离环儿把精致的食盒打开,揭开了瓷盅的盖子,热腾腾的浓郁鸡汤味儿,立刻飘了出来,她可不经常下厨的,但为了王爷,她什么都愿意去做。 “拿走!” 谢邑眉头皱得死紧,狠狠推开,“你想陷本王于不义?” 离环儿傻了,心底涌起浓浓的委屈,怔默在原地:“臣妾只是心疼夫君赈灾辛苦,才煲了汤送来……” 谢邑把那盅鸡汤重新塞进食盒,退还回去:“赶紧拿走!周围都是饿了好几天的灾民,他们喝稀粥,你让本王当着他们的面儿喝冬虫夏草鸡汤?!” 真的是要被这个只会自我感动的女人给气死。 离环儿这才缓过神来。 她往四周望了望,尽是衣衫褴褛的饥民,一个个眼神麻木,端着破碗,排着长长的队伍,等待一勺白粥。 那白粥,水占了三分之二,根本不顶饿。 “是臣妾疏忽。”离环儿意识到自己错了,但委屈也是真的,站在那儿饮泣,“臣妾下次不会了,打扰到夫君,真是对不起。” 若是搁在以前,她这么哭,梨花带雨的,谢邑早就怜惜地上前抱着她哄了。 可这一次,并没有。 离环儿有些慌了,一颗心空落落的,总觉得好像自己当上覃岭王正妃之后,一切并没有好起来,简直比慕听雪还在王府里那会儿更糟! “怎么就给一碗稀粥,没几粒米,喝完更饿了。” “王妃赈灾那会儿,给咱们每人发八两米,两个实心大馒头呢!带回去,够一家老小吃一顿救命。” 离环儿听到灾民的议论,当时头皮就炸了:“什么王妃?我才是覃岭王妃!慕听雪那个下堂妇,已经是穷光蛋了,你们吃的是王爷和本王妃的钱买的粮!” 赈灾的四百万,一半儿是她娘家出的。 这群该死的灾民,非但不感激她,反而对慕听雪那贱人念念不忘。 灾民们骇了一跳,胆子小的腿软直接跪了。 但,也有胆子大的。一个皮肤黝黑瘦弱的孩子,满脸的无所畏惧,死死地瞪着离环儿,高声道:“她是为了救我们的命,才散尽家财的。不许你那么说她!她曾经让我们吃饱,还给我们睡觉的地方,还给过我一颗特别好吃的糖!她就算不是王妃了,也比你强一百倍!” 离环儿不敢相信,一个黑黢黢的小脏乞丐,竟然敢这么跟自己说话。 这些底层的贱民,真是反了。 干脆都饿死算了! “王爷,您管管他们——” 离环儿不好对灾民动手,只能告状。 “行了。” 谢邑心头憋着一股火,“如果不是你们联合起来算计本王,她本该还是王妃。” 离环儿如遭重击:“算计?” 不。 她没有。 “难道不是么?”谢邑捏紧了拳头,一脸的阴沉,“本王可从来没签过和离书,都是你们串通好的。” 离家势大,竭湖大长公主亲自给母妃施压。 才有了那张代签的和离书,才有了离环儿的上位。 他堂堂亲王,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和离了,连自己的婚姻大事都无法控制,何其可笑! 离环儿眼泪哗啦啦地掉:“天下无不是的夫君,就是冤死了臣妾也没有话说,呜呜呜。” “哭哭哭,就知道哭!” 谢邑烦,他才想哭呢。 那么大一个媳妇儿,忽然就没了。 都说龙椅上坐着的那少年,是个傀儡,他觉得自己更像!被世家操控的感觉,真是太恶心了。 “快!去望鹤山脚下,慕姑娘又赈灾了,跟以前一样,每个灾民可以领八两米,两个热乎乎的馒头!”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兴奋地喊了一嗓子。 排队喝稀粥的灾民们,原本麻木无神的眼睛,几乎瞬间就亮了。 “真欤,假欤?” “走!” “快去慕姑娘的赈灾点排队领粮米,我全家老小有救了!” 这边排队的灾民们,超过三分之二,纷纷往望鹤山的方向涌去。 覃岭王谢邑一听有前妻的消息,也立刻跑过去找人。 三天了! 他找了她整整三天!根本查不到她的新住处! 他有一箩筐的话要跟她解释。 “夫君!你怎么也跟去了?”离环儿气得直跺脚,王爷怎么这样在乎那个小贱人了,“慕听雪故意的啊,她故意发更多的粮米,显得她多大方很能似的。” 等一等,慕听雪哪来的钱赈灾啊? 她不是被慕家扫地出门了么? “你懂什么!” 谢邑冷哼,眉宇之间,甚至还有点小傲娇,“听雪是在帮本王分忧呢,她送的粮米越多,本王就越早能完成赈灾的差事。” 就差把她心里有我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来到了望鹤山脚下的赈灾点,谢邑果然瞧见了正在给灾民分发粮米的慕听雪,她站在淡淡的斜阳下,白衣纤尘不染,发若流云,唇边挂着的微笑,就像是远方传来的温暖笛声。 失去之后,才发现她是这样好看。 谢邑捋了捋华服上的褶皱,又摸了摸自己的发冠,很好,没歪。 正准备上前打个招呼。 就看到了一生之敌——晏泱。 堂堂摄政王,竟然不顾形象,当起了搬运苦力,左肩膀扛着两麻袋大米,右肩膀扛着两麻袋面粉,走了过来。 “放我身后就行。” 慕听雪浅笑着道,“方便取。” “嘭”的一声轻响,晏泱把四只麻袋稳稳地落在了她身后的赈灾棚子里。 他体力好,一会儿的功夫,来往搬运了二十来趟,百来个粮食麻袋,在她身后堆积如小山。 慕听雪身边,还有两个可爱的团子,一起帮忙。 泽宝和涯宝才五岁,他们俩负责称重取米,两百斤的麻袋扛不动,但是八两米还是提得动的。 “娘亲,我和爹爹给你做雇工,当做诊金昂~” 晏泽巴巴儿地瞅着她,“那群庸医好没用,连个风寒都治不好。太后姑奶奶喝了麻黄汤出了一身热汗,没多久又发热头疼咳嗽了。” “麻黄是可以发汗解热,但不是万能的,如果病人本身就体寒易出虚汗,麻黄汤发汗只会让病情加重,越来越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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