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没事?” 如岱见萧令光脸上只是略显苍白,并未像是中毒濒死的状态,脸上既惊讶又气愤。 她亲眼看着林大夫把药端进去,才离开的。 “如岱,你简直糊涂!” 云岚为她惋惜的同时,也恨她是非不分,痛斥道:“你可知驸马是怎么害大长公主?他在成婚当夜给大长公主下毒,在惠春山庄,又纵容徐氏毒害大长公主,若不是大长公主及时发现,如今早就不在人世了。” “那.....那又如何?她如今不是活得好好的吗?只有驸马死了!” 如岱心底那一点愧疚让徐斐的死冲散,恶狠狠道:“我只恨没有杀了她,为驸马报仇!” 她心知今日断无逃脱的可能,加之徐斐的死对她来说冲击太大,趁着众人不注意,她把早就藏好的毒药灌进嘴里,很快,嘴角便溢出鲜血。 “你真糊涂。” 云山见她如此,忍不住摇头:“从山庄回来,你就追着问徐斐的消息,那天去太医院,你给我和秋池下药,急匆匆赶去许太医家,便是想为你主子杀了许太医吧?” 如岱蓦地睁大眼睛,看向萧令光,疼痛令她说不出完整的话,但却又不甘:“你....你都知道?” 萧令光面无表情缓缓道:“你的主子是不是还答应你,只要你帮她杀了本宫,日后她就让你做徐斐的妾?” “你.....你....” 如岱被猜中心事,眼中闪过一抹羞涩,两颊顿时染了红晕。 萧令光冷笑,怪不得上辈子她那么费心为窦妙瑛和徐斐鞍前马后,帮着他们把她哄骗进宫。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这都是她自己选的路。 萧令光冷不愿浪费功夫在她身上。 “把她送出去吧,看她的主子还愿不愿意管她。” 看在曾经主仆一场的份上,她不要如岱的命。但如岱没有成功杀了她,她的主子未必会放过她。 如岱身上毒药发作,晕了过去。岳山得令,吩咐人把她送出去。 此事过后,林大夫煎药的时候,再不敢离开炉子。更是千叮咛万嘱咐,请求萧令光以调养为先,不要再劳累。 “便听林大夫的吧。” 萧令光勉为其难答应,两天了,都在房里休息。 这天实在坐不住,便去找赵玄意,可惜扑了个空:“怎么不见赵先生?”还想找他下棋解闷的。 “回大长公主,赵先生早晨就出门了,说是要到日落才回来。” 书旗和景泽是云岚派来给赵玄意当随从的,可惜赵玄意独来独往惯了,出门不习惯带人在身边。 两人正在院子里看蚂蚁打架,见到萧令光来,忙起身过来见礼。 “哦....本宫路过,顺便进来瞧一瞧。” “恭送大长公主。”书旗和景泽也不敢问,躬身送她离开。 “你是.....” 春花巷一处小院门前,王道元刚下值回到家,见家门口站着个年轻男子,瞧着面善,便上前来。 赵玄意转过身来,笑容舒朗:“王太医,可否方便借一步说话?” “是你!”王道元终于记起来,是大长公主的人。 “先生请。”他倒是没有拒绝,打开门把赵玄意请进家里。
第040章 你和大长公主是什么关系 “不知赵玄先生来找我,有什么事?” 王道元把赵玄意请到屋里,给他倒上热茶。 “解药的事,在下已告知大长公主府上。眼下太医院没有解药,重新配制解药还需要些日子。” 王道元接下这个差事才知道这里边的弯弯绕绕,解药在不久前被盗,堂堂太医院御药房竟发生解药被盗的事,这样便算了,这么大的事,竟没几人知道。 “若经过太医院配制,定会有人从中作梗,一来时间长,二来未必安全。因此.....” 赵玄意看他眼,王道元眨眨眼,真希望自己没听明白。 他接下这差事,才知道搞不好会送命。 赵玄意起身,郑重揖礼:“在下恳请王太医避开太医院,为大长公主配制解药。”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能说不吗? 王道元皱眉,打量着赵玄意:“你和大长公主是什么关系?为何是你来?” 他瞧着大长公主身边跟着几个护卫,还有好几个体面的丫鬟,按理那些人来岂不是更合适? 赵玄意微微一顿,随后面不改色地行礼:“大长公主对在下有知遇之恩,帮她便是帮我。不知这样是否可以说服王太医?” “哦.....”王道元见他如此郑重,勉为其难信了。 不过他职位不高,想不通过太医院配制解药,得先拿到药方才行。而且据说千日醉的解药配制麻烦不说,药材也极难寻,外头未必能买到,到头来,还是得从御药房里取。 王道元叹道:“在下一无药方,二无配制解药的珍贵药材,便是想帮忙,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倒是很好的理由,只是赵玄意早就准备好。 他取出随身的一个袋子交给王道元:“药方是先前从张太医那儿得来的,至于药材,你看看里面的够不够?” 王道元诧异,原来张太医曾私下帮大长公主配药,想来是发生了那样的事后,配药的事便被搁置了。 张太医对他有提携之恩,对张太医的死,他也很难过。 王道元接过袋子,看了眼药方,又瞧瞧袋子里的几味珍贵药材,见他居然能拿到犀角,血竭等珍贵的域外名药。 而两样药材,恰恰最近御药局都没有的。 他只是个小小太医,不想去深究这背后的原因,既然拿到了药方,药材也不缺,配制出解药不是难事。 何况赵玄意都亲自上门了,他能推托得掉吗? 王道元也爽快,既决定帮忙,便给出时间:“给我三天,三天后赵先生来取药。” “多谢王太医。” 赵玄意眉宇间肉眼可见的舒展开来,朝他郑重揖礼。 “不用客气。” 王道元觉得好奇,多嘴道了一句:“据我所知,在民间,这两味药便是花高价也未必能买到,赵先生居然一下就寻到两样,实在是能力非常。” “....不过是机缘巧合,王太医过奖了。” 赵玄意眉宇间闪过抹不自在,确实费了好些功夫。 不过总归是集齐了药材,只要能配出解药让她尽快解毒,其他的都不重要。 短短两天,关于挪用修建大坝官银,导致良州大坝决堤造成下游百姓死伤无数的事,成了京城百姓茶余饭后谈论的话题。 谢绍荣动作更是迅速,短短两天,就已经把掌管此次大坝修建的主要官员捉拿归案。 不过今天一早,大理寺监牢传来消息,负责良州大坝修建的水部郎中李设死于狱中。 窦谦一派认为李设是畏罪自尽,应尽快结案,安抚灾民。萧顿一派老臣却觉得牵扯甚广,理应查清楚,与救济灾民并不冲突。 两方争执不下,窦妙瑛只得压后再议。 谢绍荣却不会就此结案。朝会结束,他就去大长公主府求见萧令光。 “大长公主是从何处得知,李设贪下的千万两脏银藏在何处?” 来的路上,他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见到萧令光那一刻,他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问出疑问。 他在萧令光的提示下,昨日已经寻到李设窝藏的脏银。 李设原本矢口否认,得知他找到脏银,才松口答应配合大理寺指认幕后之人,可惜对方当夜就把李设杀了。 萧令光今早听到李设在大理寺监牢被杀的消息,就料到谢绍荣会来。 她也是根据上辈子得到的信息推断出来,在告诉谢绍荣之前,已经派林枫去探过。 李设出自青州望族李氏,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靠着家中财富讨好地方官员,一路从小小县丞升到水部郎中。 青州多水患,朝中年年拨银治理水患,皆都落入李设的口袋。 对上,李设花钱讨好上官,对下,他收钱卖官。一个小小的水部郎中,贪的那两千万两,就有很多是卖官的钱。 她自然是不能把上辈子的事告诉谢绍荣的,“李氏一族在青州势力极大,常有欺凌百姓的事,青州百姓对李家多有怨言,更有人举报李设靠卖官敛财,本宫早就注意他了。” “此事卑职也有所耳闻。” 谢绍荣作为大理寺卿,也听手下说过青州李氏欺压百姓的事。 不过卖官一事,还是第一次听说。 “想来谢大人应该知道,如今的吏部尚书李寇,也是出自青州李氏。” 谢绍荣皱紧眉头:“难道此事和吏部有关?” 窦妙瑛冷笑,取出她让林枫查来的消息:“李设一个小小水部郎中,尚没有这个能力插手官员任免,但李寇可以。横竖银钱都是进了李家人口袋,私下里再分,也是一样的。” 谢绍荣接了,看过后脸色微变:“果然是他。” 萧令光不意外:“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让李设一个死人都背下罪责,最终保全的,是李氏一族。” 因此李寇有理由杀李设。 但这件事,李氏兄弟只是小角色,真正的幕后主使,是窦谦。 近两年,窦谦通过买官卖官敛财以外,还提拔自己人,如今六部中的五部,都在他的掌握之下。 谢绍荣震惊过后,心中也在衡量,犀利的眼眸落在萧令光淡然的脸上,“大长公主为何选中卑职?” 他不傻,大长公主对良州大坝之事太过主动,她知道的,比他这个大理寺卿知道的还多。 “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谢大人。” 萧令光知道谢绍荣此人疾恶如仇,做事有自己的原则,她确实想借他的手,除了窦谦。 她坦然回视他打量的目光,“不瞒谢大人,如今朝中,窦谦一手遮天,朝臣很多都以他马首是瞻。新帝年幼,窦氏专权,长此以往,并不利社稷。” 她也看出来,此事真正的幕后之人,是窦谦! 谢绍荣眸光微闪,心中震惊的同时,也隐隐透出抹欣喜。 他早就看窦氏一族不顺眼。私下里,也曾暗暗担心萧氏皇权会被窦氏架空。 他不禁想起景帝在时,曾多次赞赏大长公主聪慧。便是三朝帝师,不久前逝去的徐太傅,也曾对大长公主赞誉有加,说她有治世的才能。 陛下年幼,如今朝中被窦氏一族把控,那窦谦结党营私,与他政见不合的,多被排挤,把原本清明的朝堂搞得乌烟瘴气,长久下去,必定生乱。 若是大长公主站出来,讨伐窦氏,势必会有大批朝臣追随。 他心一惊,不敢再往下想,试探道:“大长公主是想......” 萧令光点头道:“以窦氏为首的世家,把控着朝中三省六部,良州大坝案只是开始,若让这些人继续为非作歹,日后怕是还会有更多“良州大坝”的事件发生,最终受苦的,都是贫苦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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