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禾说完之后才发现自己没带脑子,讪讪一笑,舔着脸又来了一句:“当然,这比不上我崽的爹啦。” “我有什么可比的,也就只会种种庄稼,做个饭,洗个牛棚。”傅野冷冷一笑,没理她。 “不是啊,你可是个做大事的人!这种事情只是为了磨练你的意志……” 再说了,这环境,什么东西都没有,怎么做啊! 总不能把锅碗瓢盆当淬炼试剂的仪器吧? 今天,谢元禾还去了卫生所,一问才知道如今的药物都是定量的,花钱不必说,最重要的是拿不到手。 也不是没想过去城里,但她实在没这么多时间了。 好在她回来的路上看到山里挺多草药。 这些大自然的宝贝肯定不能浪费了,家里那些锅碗瓢盆消毒完拿来萃取,也不是不行。 洪灾之后要是遇到什么头疼发热,还能应付一下。 谢元禾夸宁卫城实在,确实没错。 但是她不知道,宁卫城确实是马不停蹄地赶去了县城,只是管这件事儿的人出差开会去了,只说会给领导发一个急电。 真正起作用的,其实是另一封急信…… 第二天,谢元禾去找了村子里年纪最大的族老。 族老拿出一本日志,谢元禾看了一眼,发现这水库的蓄水量居然可以达到4.05亿立方米。 于是谢元禾马不停蹄地让宁卫城再去一趟县城的气象局,借气象降水记录数据。 只是没能借走,宁卫城怕谢元禾失望,便自己看的时候,偷偷背下一部分的数据。 回来告诉谢元禾后,谢元禾想了好久。 这数据确实会让大宁河水位上涨,淹没一部分庄稼,但也不会这么严重地让大宁村往后数年都恢复不到原本的生机。 “你在想什么?”傅野这天下工突然变早了,而且回来的时候还带了一个西瓜,圆鼓鼓的身子,看起来特别喜人。 傅平见到了西瓜,扬起那小手手就开始拍着,听着那干脆的声响,美滋滋地想着这肯定是个甜瓜。 “爹,这是哪里来的呀?” 傅平想着是不是宗叔叔他们又来了? 没想到傅野却说:“这是县长派人送过来的,说是家里种的,给一颗我们尝尝。” 是哦,谢元禾猛的想起,傅野还救过县长。 谢元禾便说出了自己的疑惑,让傅野帮着分析。 傅野想了想,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你刚刚说的,那只是照往日的记录,可如果加上极端暴雨呢?” 对啊! 极端暴雨会导致水位不断上涨,最坏的局面会冲垮堤坝,整个平宁水库都毁了…… 这已经不是囤不囤货的问题了,是要逃离这个地方才能保命啊! 这天后,谢元禾更忙了,一个人从早上出去之后,差不多要到深夜才回来。 崽子跑过来问:“娘,你去哪里了哇?怎么老是不见你!” 谢元禾摸了摸他的脑袋:“我在干一件大事。” 傅野关切一句:“那你自己出去的时候小心点,早点回家。” “我不是一个人去呀。”谢元禾伸展了一下身子,扭了扭酸痛的手臂,“宁卫城跟我说检修水库的工作人员这几天都在,我和他们一起去看看。” 傅野听完之后,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应了声好后,没再说话。 崽子坐在饭桌前,头一次觉得这个家好像分成了三部分。 他娘每天白天不知道在干什么,回来就累的倒头就睡;他爹每天晚上不知道干什么,趁着他们都睡着的时候,偷偷出去。 他们都瞒着他。 娴姨中途来了一趟,说她的调令很早之前就下来了,她过几天就要回城了,问他知不知道他和爹爹什么时候走。 傅平叹了一口气,头一次对娴姨的智商产生了点疑惑,他说:“娴姨,我才五岁,我知道个什么?” 第24章 男神杀人了 真要走,爹爹肯定会跟他说,但这会子爹爹阿娘忙的都跟没他这个儿子似的。 姜雅娴语塞,怎么这小崽子不好骗了,嘴巴严实了起来,问了好几次都讲不出什么东西。 …… 另一边,遥远的海岛。 一个头发微白,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隐藏在黑暗之中。 他开口,声音沙哑,潜藏着怒气:“傅正勋还不愿意回来?” “是,消息传回说,他还是想寻回……夏小姐。” 男人猛地转过身,眼镜透出冷光,他抓起桌面上的瓷杯,一下砸在女人的脚边。 “夏灿阳早就已经死了,傅正勋还寻什么?他疯了是吗?” 就这样见不得他好,非要寻回来取代他的位置? 女人沉默,甚至不敢抬头看男人一眼, 他们都是夏灿阳女士一手教导出来的学生,面前的男人甚至还继承了夏女士所有的遗产…… 他为什么不愿意完成夏女士的遗愿? “好好好,你们带不回傅正勋,没关系,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那个儿子。” 傅正勋五年前带回来那崽子,取名为傅晋宁。 晋宁,那分明就是晋原钧为他孩子取的名字?! 晋原钧知道所有的事情,甚至还知道他设计毒杀夏灿阳的事情。 可是五年前他明明动过手脚了,飞机失事,那为什么还会有一个孩子?! 这根本就说不过去! “两年前傅正勋为了保住孩子,自愿离开,这已经超出了我们可控的范围,这一次他不回来,一定是寻到了什么证据,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那个孩子,得死。” “傅正勋,也得死。” 他们多年前都是夏女士的学生,是好兄弟,可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所以所有阻挡他的人,都得死。 女人听到这一句话,身子一僵。 老大这是要让她一命换一命,所以这次不是傅正勋死,就是她死…… 而远在大宁村的傅正勋却不知道,有一场巨大的风暴正准备向他袭来。 谢元禾和宁卫城以及工作人员又上山了,这一次她们扛上去的装备更多。 同时还有各路救援队伍都集中了,小到跟上山的民兵,大到穿着救援服,开着皮划艇的警察。 村支书开了村子里的喇叭,开始不断循环:“今日要开展平宁水库的防汛泄洪紧急演练,模拟水库因受连续强降雨影响,开闸泄洪,大家不要在河边逗留,要看住孩子,不要下水,不要靠近河边!” 然而某一个瓦房外,一个高大的男人接过了矮小男人手中的碗。 “天赐啊,你娘还没回来吗?看把你瘦的,你叔娘给你整了一碗糖水,拿去喝。”矮小男人操着一口烟嗓,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闪过了一丝不怀好意。 然而脑瘫了许久的唐家大傻子,分辨不出来。 他不由自主地抽动着手脚,牢牢捧住了那一碗糖水,“谢,谢叔。” “欸,回去吧。” 矮小男人催着唐天赐回去后,他却没有离开,而是躲在了墙后面。 看着唐天赐进了那破屋,他下意识舔了舔干燥开裂的唇,发出了呵呵呵的诡异笑声。 屋子里,唐天赐走路一拐一拐,看到出来的女人,磕磕巴巴道:“丫,糖,糖水,喝。” 聋哑女人摆摆手,伸出手推回去,用手指了指他,做了一个喝的动作。 男人看懂了女人的手语,连忙摇摇头,“丫喝,我,不,分。” 那态度,仿佛聋哑女不喝,他也不会碰一口,明明就馋得不得了了,却还是很坚决地拒绝了。 唐大丫便拿出了一个碗,给自己分了一小口,一饮而尽,哄着唐天赐把剩下的都喝了。 唐天赐舔了一下空碗,露出了一个憨憨的笑容,“甜!” 聋哑女看到他满足的表情,下意识抿了抿唇,背起竹篓出门赶牛吃草。 出门时,她感觉自己身后好像有人,猛的一回头,却发现没有任何身影。 结果到半路的时候,她忽然觉得自己全身有些无力,精神也恍惚起来…… 上头好像开始开闸了,那条浅浅且平静的大宁河忽然变得凶狠起来。 聋哑女忽然觉得心头有些发热,踉跄一步摔在地上,没想到此时有一个弓着腰的秃头男人出现了。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黄的汗衫,脚上踩着破了洞的布鞋,伸出手抓住了聋哑女的手臂,“这不是侄媳吗?你还好吗?” 说话的时候,手指下意识划过她的手臂。 陌生的感觉让聋哑女下意识瞪大眼,一把甩开他,她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只能瞪大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他。 “你是不是不舒服啊?不过没事,我会让你舒服舒服的。” 男人声音忽然变得尖锐,他将聋哑女一把推倒,整个人欺身而上,坐在了她的腰上,一只手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 聋哑女全身的力气好像都被卸下来了,她原本就瘦小,双手扒拉,愣是没把男人的大手扒开,而男人渐渐收紧力气,聋哑女觉得自己有些呼吸不上来了,双腿不由自主地踢踹着。 可没换来男人丝毫停顿,他反而更加粗暴地抓扯着她的衣服,“臭娘们,躲个屁?!” 就那一瞬间,一个被削得光滑的木棍从远处飞过来,一把砸在了男人的额头上。 “谁?谁敢砸我?”男人脑门被砸了个正着,整个人往后一倒。 聋哑女重新接触到空气,脑子都有些不大灵光,却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发热,她挣扎着要起身,却觉得哪哪都在痛。 傅野快步上前,从背篓里拿出一块遮盖东西的布搭在聋哑女的身上,而他整个人挡在了两人中间,眼眸含着冷光,“唐老三,你是畜生吗?” 眼前的男人,就是唐婶的小叔子,也就是聋哑女“名义”上的小叔叔。 唐老三摸了摸疼痛的额头,一把抓住了那木棍,“噢,这不是那改造分子吗?敢坏我好事!给我死!” 他双手抓着棍子,猛地就朝着傅野打过去,用尽全身的力气左右挥舞着,毫无章法。 他的攻击在傅野面前就是个小儿科,于是傅野拿着背篓猛地扣在他的头上,猛地一压,然后伸出腿踢在他的腿上。 砰的一声,唐老三膝盖一软,直直跪在了地上,骨头好像都在碎。 傅野掀开竹篓,看着狼狈的唐老三,冷笑一声,“我会举报你的。” 唐老三忽然感觉喉咙一阵腥甜,他咳嗽两下,吐了一口血水出来,“是吗?” “这是怎么回事?前面的,你怎么在打架?!”一声严厉的呵斥传来,远处乌泱泱来了一大群人。 公社领导还有几个大队队长过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些持枪的民兵。 “喔咳……咳咳!”唐老三忽然大口大口地开始吐血。 “你们给我抓住他!”一声令下,身后的民兵立刻冲上前,将傅野团团围住,其中就有人大喊一声,“蹲下去!把手举起来!” 傅野没有照做,然而一旁被撑起身子的唐老三此刻正有气无力地叫唤着:“诶哟……” “救命啊,他,要杀我!!”老唐三说着的时候,嘴角不断涌出血,一滴又一滴,砸落在草地上,伸出手颤颤巍巍地指着:“他跟我家侄媳妇偷情,我,看到了想阻止,他却下了重手!” 聋哑女回过神来,好不容易直起身子,看到周围的民兵猛地挟持住傅野,连忙上前,着急的又摆手,又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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