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观因惊呼着,往后缩,却被钱玉询紧紧束缚着,她的后颈与腰都在他掌控之中。 钱玉询被她挣扎着咬了一下唇角,他喉间溢出温柔暧昧的轻哼。 她一手拿着糖葫芦的竹签,一手抵着钱玉询不断向她压近的肩。 还没吃完的半串糖葫芦在无人在意时,掉在了脚床上,向外滚了好几圈。 …… 林观因次日醒来时,只觉得自己的唇瓣肿起,光是嚅动一下就觉得火辣辣的疼。 罪魁祸首钱玉询早就不见了踪影。 林观因没想到亲吻也这么费体力,一记深吻后,她懒懒地抱着钱玉询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后来她的外袄怎么脱的,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刚睁眼,就与平时的她睡醒的姿势一样。 林观因起身,蹲在地上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昨晚掉下来的那半串糖葫芦。 一旁的兔子在竹篓里面跳动,林观因走过去将兔子取了出来,喂它吃青菜叶子。 竹篓里挂着之前碎掉的玉观音,难怪之前钱玉询拎着竹篓摇晃不停。 他看到了,但是没将它取走。 玉观音碎了是不吉利的事,林观因才不想把碎掉的玉给他重新戴上,但也不能随便扔掉了,林观因只好将它绑在这竹篓里,也不知道钱玉询是什么时候察觉到的。 林观因推门走出,她没忘记被钱玉询恐吓过的关如冰他们。但林观因没想到,钱玉询说的没杀他们,只是没杀。 林观因看着面前一个比一个憔悴的人,内心就十分不安。 她好像才是这个罪魁祸首。 “如冰姐,”林观因忐忑地走到关如冰面前,“你还好么?” 关如冰朝她翻了个白眼:“托你的福,没死。” 百里承淮和鱼让真都顶着一张憔悴的脸,两人还在桌案旁筹划,那说出口的声音也是轻飘飘的,虚弱至极。 恐怖。 钱玉询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 “你能不能管管钱玉询,他昨天疯了一样非要让我们吃臭得要命的药。”关如冰抱着汤婆子,在木椅上躺下,“老娘还以为是什么毒药,那味道和几百年没洗过的臭袜子一样!” 她好像知道是什么东西了…… “他非认为是我们对你做了什么,不是我说你,你下一次突然昏睡能不能提醒他一声,我真受不了这个疯狗一言不合就发疯!” “今晨他淡淡的一句“抱歉”倒像是我们欺负了他!”关如冰语气里全是无奈,她看向林观因,喋喋不休地向林观因控诉钱玉询的罪行:“还有,他给我们吃的到底是什么毒药,不至于这么久我们还死不了吧?” 林观因一脸尴尬,向她解释:“这不是毒药,就是会让人看起来虚弱得要死,但其实对身体没有什么伤害。” “真的?我怎么不知道我剧本里还有这种臭东西?” 关如冰当然不知道,甚至都不知道还有翁适从未出现过的NPC,又怎么会知道这个臭得要命的毒药。 林观因看几人还是“生龙活虎”地活着,不得不放下心来。 不过最近的钱玉询很奇怪,他总是入夜趁她睡着之后,偷偷溜走。又在早晨快要天亮时回来,装成一副才起没多久的样子,但又会在半上午时,同她说要进城去。 一连几日都是如此。 林观因心中不安,还以为是前几日两人之间的亲吻,已经让钱玉询生出了厌烦之心,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她了。 刚入夜不久,林观因脱了外衣,躺进被窝里,朝钱玉询说道:“我睡啦!” 钱玉询站在窗边回头看了看她,走近给她的床帘放下,“睡吧。” 他睡觉的时候很少很少,两人就算住在一个屋子里,他也只是在小榻上眯一会儿,便能精神十足。 相比之下,林观因就显得懒惰多了。 但今晚林观因和关如冰商量好了,等假装睡着后,看看钱玉询到底去做什么。 因着林观因要睡觉,钱玉询吹熄了烛台,站在窗边,借着月光与白雪的折射,拿着自己的手札计算着。 好一会儿才收回笔与手札,他回头一看,林观因背对着他,呼吸格外平缓。 “你在装睡。”钱玉询轻笑一声,坐到床边。 她的演技有这么差吗?! 林观因深吸一口气,愤愤坐起身,“你怎么知道!” 他语气中多了几分得意,似乎戳穿林观因的小伎俩是很值得骄傲的事情:“听得出来。” 对哦!她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她不管有多么好的演技,但在呼吸心跳上,怎么可能瞒得过武功高强、内力深厚的他啊! 他只要细细一听就能发现她发出的细微的声音。 林观因默默握紧拳头捶床,关如冰当时还说她的计策很完美,现在想来也是哄她的! 昏暗的房间里,林观因抬头,透过轻纱般的帘幕,视线追随着钱玉询,一时间仿佛所有的光都聚在钱玉询的脸上。 包括林观因的目光。 钱玉询见她有些犹豫,主动开口问她:“你还想亲我么?”
第054章 林观因别过头不想看他, 拒绝的话刚想说出口,她又突然想起。 要让他慢慢厌腻与自己在一起的日子。 他应该是江湖上自由自在的大侠,不应该就为了她这一个人、这一件任务就沉溺于此。 林观因支起身子,借着月色, 温热的唇瓣擦过他的侧脸。 “亲了。” 林观因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说出口的语气平淡, 她想用这种方法让钱玉询觉得无趣。 让他觉得,亲吻, 并不是一件有趣的事。 钱玉询怔了一瞬,他能听到她异于往常的心跳声,也能感知到她语气中带有的丝丝厌烦与无奈。 但他自动忽略了这一点。 “你家在何处?”钱玉询莫名其妙问道。 林观因一顿,他好像并没在乎自己先前说出口的两个字,语气有多无情。 “在海边。”林观因说。 “海边?”钱玉询想了想,梁国的几个临海的州,“青州?还是扬州、充州?” 林观因一头雾水,选了个她最熟悉的名字,“扬州。” 扬州, 他还未去过。 只是那边靠近京城, 想来房价是不便宜的, 也不知道干完这单能赚多少。 “我知道了。”钱玉询点了点头。 林观因听不懂他的话是什么意思,默默缩了回去。 钱玉询看了看天色, 起身准备出门。 “你……这几天都去哪儿了啊?” 钱玉询刚走到案几旁, 正欲拿起他随身的长剑,他侧身,一半脸藏在黑暗中, 一半脸在月色下。 钱玉询想了想,“翁适有一批从齐国来的货, 我去帮他。” 这是他第一次对林观因说谎。 借口用的是万能的翁适,毕竟除了翁适,他在辽州似乎也没有别的认识的人。 林观因还是有些怀疑,但听不出他在说谎,嘱咐着他:“那你要小心哦。” 林观因顿了顿,似乎觉得这样一句话还不太够,便继续唠叨着:“你一定要早些回来啊!如果是我醒来后没见到你的话,我就要生气了!” 是这样的吧?刁蛮无礼的人是这样演的吧! “知道了。”钱玉询好脾气地回应她的话,还伴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林观因听不出他到底生没生气,只是这人不生气时是笑着的,生气时笑得更厉害些。 如果不看到他的那双眼睛,林观因也判断不出来。 门外响起轻微的马蹄声,他将纵马的声音压得很低,藏匿在风雪里。 不久,林观因的房门被轻轻叩响,探进头来的人是关如冰。 关如冰将外袄一脱,推着林观因往榻里去,“让我捂捂,他又走了,你知道他去哪了不?” 林观因裹着自己的被子,远离着一身寒气的关如冰,“知道,他去帮一个朋友收货去了。” “什么货啊?”关如冰问。 “药材吧?”林观因也不是很确定,“那人是个大夫,我也认识的。” “哦。”关如冰冷冷应了声,狐疑道:“钱玉询能有这么好心?竟然会去帮朋友做事?不对啊,他除了你还有别的朋友?” “……”林观因无语,“你不要这么说嘛,他怎么会没有朋友,他就和我们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呀!只不过就是武功高了点……” 关如冰听到林观因这话,微微摇了摇头。 没救咯。 关如冰叹了口气,“是是是,他是武功高了点,长得好看了点,对你好了点……”就让你忘了他的本性了。 这话关如冰不好说,她还警惕着和林观因的合作,如果林观因知道她骗了自己的话,两人闹崩了,对这个剧情的发展都不好。 林观因半张脸锁在被褥下,瓮声瓮气地问道:“百里承淮决定好了么?他什么时候回到军营?” 回军营,斩肖申诃。 “总得让这药效先过了来吧?”关如冰想起钱玉询那人就生气,但现在又对他没有办法。 之前还想着让林观因能将他掰回正道,现在看来,还是算了。 至于日后的发展,那时候林观因早就不在这里了,钱玉询不管是什么结局,林观因也不会知道,也就不能来找她的麻烦了。 关如冰侧头看着单纯无害的林观因,心中虽然有些不忍,但她也没有别的选择。 她没林观因这么好心,能去对一个疯子这么好。 “但有这药效在,不是更能迷惑肖申诃么?”林观因小声说道。 关如冰忽然盯着她看,“你还真是个小机灵鬼!” 林观因:“……” 听着不像夸她的语气呢。 …… 钱玉询从下山之后,便加快了速度,他身下的这匹马其实已经换过一匹了,只是他们都没有注意到,上一匹马累得快不行了,被他用二两银子卖给了马贩子,又重新买了一匹。 不知寺的马果真是劣马。 一路穿过蜿蜒的山道,绕过河谷,钱玉询停在一处营帐外。 他翻身下马,牵着缰绳,将绳子系在树干上,长剑也在马上挂着。 钱玉询拿出另一方的黑色幂篱戴在头上,将身形遮盖,手中拿着一把老旧的弓。 钱玉询足尖轻点,绕过巡查的将士,朝着熟悉的营帐而去。 帐中人早已等他许久。 满脸胡茬,一头肥肉的将军颇有雅趣,正在帐中与自己对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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