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根结底,她只是一个看客,不是事件的主人公。 谈沐盈摩擦着下巴若有所思,“我想我们得启动plan B了。” “哪来的plan B?”温知白迷惑。 “我刚想的,厉害吧。”谈沐盈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诶舒淅,我记得你说过,王女士的亲妈还有个宝来着?” 舒淅想起了跟村里大妈吵架大获全胜的王佳佳说过,“你们可能不知道,我们这的人特别重男轻女,在王盼娣走后不久,他妈他爸俩人都四十多快五十来岁了,硬是要拼儿子。” “唔,虽然在此之前也拼吧,怀了几次发现是女儿都流了,最后拼死拼活硬拼了个儿子,叫王耀祖。”王佳佳说着说着话题就往八卦方面歪了。 她又赶紧将话题拉了回来,“咳,总而言之,如果你要找他们的父母,我建议从王耀祖下手,一投一个准,此人贪财好赌,最爱跟着姐夫有样学样。” 晚上的麻将室正是人最多的时候,离得好远都能听到里头的人声此起彼伏,围坐在麻将扑克老虎机面前的男男女女神色癫狂,时不时地上演一出吵架骂娘的戏码,喧哗吵闹的跟菜市场没两样。 谈沐盈头疼的按了按眉心,“好吵,我就不进去了。” 看两人的视线又又又集中在了自己身上,谈沐盈嘬嘬两声,跟遛狗似的使唤温知白,“吱吱上!” “你……”温知白拧眉看向谈沐盈。 “你什么你,快去!”谈沐盈‘啪叽’一下顺手拍在了温知白的翘臀上,清脆的巴掌拍在Q弹紧实的臀大肌荡起寸寸波纹~ 温知白登时一激灵,拳头都攥紧了,就跟触电了一样,大概这么新奇的体验还是第一次。 谈沐盈想吹了个流氓哨,但愉快的发现此刻的气氛有些尴尬…… 嗯……嗯!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温知白缓缓扭头,谈沐盈正直的回看过去,目光清澈而愚蠢,仿佛在说,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唔。”成功遣人跑腿的谈沐盈回味的搓了搓手指,在吹了一个憋了很久的流氓哨,吱吱的翘臀手感真好~ 片刻后,温知白从麻将室里拖着个男人出来了,这男的弯腰驼背,耸拉着高低肩,走路的架势拽的二五八万,一副地痞流氓的欠抽样。 男人舔着手指数着手里的百元大钞,然后塞进了裤衣当里,几次想扭头逃跑,又被温知白一脚给踹了回来,武力值压制简直不要太轻松。 “哇哦。”谈沐盈撑着脑袋,坐在不远处的露天座椅上惊叹。 “哥,我叫你哥行了吧,停停停,别踹了别踹了!”王耀祖被踹的受不了了,腚痛的一批,扭头看去屁股蛋子上好几个四十几码的大鞋印子。 他终于不再作妖,老实的缀在了温知白身后,人菜嘴不菜,不停叭叭道,“哥啊,哥啊,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啊!我就一老实人,坐那里打打扑克,又没招你,又没惹你,你搞什么玩意啊,我就算赢了你的钱,你也不能打人不是。” “如果是我姐夫欠的债,你找我姐夫去啊。”王耀祖一边走的墨迹,一边哔哔叨叨,“嗷,如果是我欠的,那你还是得去找我姐姐姐夫,我可没钱。” 王耀祖说,“但我妈和我姐夫都说了,他罩着我,要钱去找我姐要就行了,我姐有钱。” 到了谈沐盈和舒淅眼前,温知白抬起腿又是…… 还没来得及踹上去,王耀祖就屁颠屁颠的擦了擦椅子,“哥哥哥,您坐您坐,小的坐这边就行。” 王耀祖缩在了角落里,屁股只挨着椅子的一小点,一副只要能给我逮到机会,随时就能跑路的既视感。 “王耀祖?”谈沐盈说。 王耀祖瞅了一眼,切,女的,不想鸟。 温知白一个轻飘飘的眼神瞥来,王耀祖一激灵,然后顿悟,噢,这哥的妞,不鸟不行。 王耀祖瞬间变脸,抬起脸笑出了褶子,连声应答,“诶诶诶,在呢在呢,找小的啥事啊?” “想找你帮一点微不足道的小忙。”谈沐盈翘着二郎腿,二指有节奏的轻叩桌面。 “什么事,要坐牢的事我可不干,不过只要……”王耀祖搓了搓手指,挤挤小眼睛,“这个这个,你懂得。” 谈沐盈从手包里拿出了一沓还未拆封的红钞,“这样的诚意够吗?” 钞票鲜红刺目,立马就把王耀祖的眼睛给看直了,他迅疾的伸手去够,使劲扒拉,“够够够,这样的诚意可太够了。” 谈沐盈的指尖往后一拨,红钞瞬间离王耀祖的手远了几分,“你知道你姐姐是双胞胎吗?” “知道,怎么不知道,还有个叫王盼娣嘛,那女的不是怀着我姐夫的野种跑了许多年么?” 王耀祖的手不住的往红钞上扒拉,眼睛滴溜溜的转,“你们到底是谁啊,问这么清楚做什么,我知道了,你们就是那女的在外头生的野种。” “我有诚意,但我看你好像并没有什么诚意呢?这样看来,也不必谈了。”谈沐盈将红钞放回了手包。 眼见鲜红色的钞票消失在了眼前,王耀祖的眼睛一下就红了,‘蹭’的一下站起身,抬起腿用力踹向桌腿。 一脚两脚,王耀祖边无能狂怒的发泄心中的怒气,边咬牙切齿,“你们耍我不是,他妈的,死娘们,敢耍我。” “你在跟谁说话?”谈沐盈反手一巴掌扇到王耀祖的脸上,打的人耳朵嗡嗡的。 “你敢打我,你也敢打我,死娘们,我妈都不敢打我,就你还敢打我!”王耀祖张牙舞爪就要冲上来找谈沐盈报仇。 温知白一拳捅到了王耀祖的腹部,抬腿又是一脚将人踹翻在地,半天都爬不起来。 谈沐盈搬了条椅子坐在了王耀祖身前,高跟鞋挑起他的下巴,王耀祖蜷缩着身子,被迫抬头看去。 眼前的女人穿着一身米色刺绣衬衫,同色的丝绸长裤的裤脚上,黄色小雏鸡栩栩如生,与雏鸡相对的另一面绣的是一只白色的小狐狸,跟他偶然瞥见新闻播报里才会出现的那什么‘三异绣’差不多。 眼前的人站在那,都仿佛写着两个字——昂贵。 和他平时见到的那些女人完全不一样,惹不起,真的惹不起。 “现在学会好好说话了吗,王耀祖?”谈沐盈的声音不大,在王耀祖的耳中犹如雷鸣震颤。 王耀祖捂着肚子,哈巴狗似的连连点头,“学会了学会了,姐,你就是我唯一的姐。” ----
第22章 我是play的一环? 隔日, 踏着笼着薄雾的晨曦和朝露,谈沐盈戴着腕表的右手握着一把青翠欲滴的菜花,轻轻的敲响了王招娣的家门。 这把菜花是谈沐盈前天在卖菜的徐大娘那买的, 在冰箱里保鲜了两天,今早刚拿出来用包装花束的方式捆成了一束, 握在手中还能感到冰箱冷气的微凉。 唔, 得乘着新鲜还没坏, 抓紧送给有需要的人,不能浪费粮食。 屋里的王招娣正拿着扫帚打扫卫生, 听到了自家被敲响门声,她谨慎的透过猫眼观察, 看到是熟悉的谈沐盈, 这才打开了门。 “王女士早上好。”谈沐盈打着招呼递上了菜花,仅是一夜不见, 眼前的女人又添了新伤,额上红肿发紫, 手上是被割伤的细碎伤口。 在王招娣茫然的眼神中,谈沐盈笑着解释,“我想比起无用的真花, 这种花对你的生活会更有帮助。” 张伟强总不记得给家里留钱,她赚来的钱大部分都被张伟强拿去赌拿去女票了, 偶尔还有被他借了钱的债主找上门要钱,每一次的金额都不大,却架不住人多次数多,累计起来就是一笔巨大的开销。 就连王招娣节衣缩食留给孩子读书的钱, 张伟强都会背着她偷偷拿走花掉, 藏掖的再好也会被他找到。 她也不想捡被丢掉的菜叶, 不想靠邻里的乞怜勉强度日,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孩子的爷爷奶奶只会指指点点嘲讽她废物没用,一分钱都不舍得接济。 为了孩子不至于连义务教育都没得读,她只能更加努力的工作,从牙缝里从张伟强的打骂声中硬挤出孩子的学杂费。 王招娣哑然失笑,然后欣然道谢,“谢谢,我很喜欢。” 谈沐盈含笑点了点头,这时,王招娣扭捏的开口,低垂着脑袋很羞愧,“那个……我昨天问过了家里……家里的日子也很难……可能没办法……抱歉……” 这样的结果并没有出乎谈沐盈的意料,或者说,如果真能这么轻易的谈拢就好了。 如果是一对爱孩子的父母,又怎么会对女儿的苦难视而不见,甚至回家求助都狠心赶走。 “没事的王女士,您尽力了。”谈沐盈笑着安慰道。 在人家中攀谈,却久久不见男主人,谈沐盈奇怪道,“王女士,您的丈夫?” “他昨天和朋友喝了酒,正在屋里头睡着不会醒,啊……谈小姐请进。”王招娣这才发现自己待客有失礼节,转头又发现了家中脏乱,她尴尬的握着扫帚,“有点脏,还没来得及收拾,请您多担待。” 得到允许后,谈沐盈也没有多看,大略瞟了一眼又礼貌的将视线挪回了王招娣的脸上。 仅是一眼就已将眼前的景象尽收眼底,本就被各种杂物挤占的小屋内是随处可见的酒瓶,客厅茶几和餐桌上残留着没吃完的小菜,花生瓜子壳吐了满地,垃圾桶里装着碎裂的玻璃瓶……以及整个屋子散发出啤酒发酵后的臭味。 谈沐盈拢了拢落在鬓角的碎发,“我就不进去了,我今天来,是接一个勇敢的小先生去冒险,愿意将他借给我一天吗?” 并不是嫌弃环境脏乱,不好下脚,而是……没有人想将自己的狼狈落入他人眼中。 这时,张凌凌揉着迷蒙的眼睛从里屋跑了出来,看到谈沐盈兴奋的跳了起来,“大姐姐你真的来了!” “依照约定,我来了,勇者先生。”谈沐盈弯下腰,郑重其事的和男孩握了握手。 王耀祖正蹲在马路牙子边边抠鼻屎,将抠出来的鼻屎弹飞,又觉得有点脚痒,抠了抠蓝色洞洞鞋里的脚指头。 平时一觉睡到日晒三杆,今个起得太早,短短几分钟就打了一大串哈欠,一个接一个,根本停不下来。 今天一大清早,王耀祖就被谈沐盈急促的敲门声给叫醒了,还一口一个‘来娣在吗?来娣在吗?’ 玛德,谁是来娣! 还没来得及找她算账,开门时又没了人影,王耀祖以为自己做了个晦气的噩梦,正想回去睡个回笼觉。 刚眯了没一会,谁知又被温知白砰砰砰给敲醒了。 这哥们也是个瘟神,每十五分钟就来敲一次门,等他开门又消失无踪,下一个点又来了,惹得王耀祖烦不胜烦。 靠,我也是你们play的一环吗? ……干脆起床了。 王耀祖穿着破洞牛仔裤,配上爆炸鸡窝头,远看就像个要饭的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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