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熹庆幸这具小身板很瘦弱,在密林中隐藏性能绝佳。 偷摸猫腰来到那人身后,趁那人正在专心致志的回收蚯蚓,祁熹扬起手臂,知道自己弱,她咬紧了后槽牙准备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 可就在这时,一阵悠扬的口哨声打断了男人的动作。 口哨声传来的方向,正是秦止追去的方向。 那人听到口哨声,猛的抬头,就看到面露凶光的祁熹扬着一块大石头准备落下。 那人心头一惊。 他们干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久了,这一回简直被教做人。 竟然有人比他们还见不得人。 这小丫头年纪不大,月光下面色惨白,杀意扭曲了整张脸。 男人被吓的直接瘫软在地上。 祁熹恨哪! 只需要再给她两秒,她石头落下去,就算砸不死,重伤是稳的。 对方有了防备,她明显敌不过,也不管准头和力道了,慌乱的砸下石头转身就跑。 男人侧身闪过后,眸中闪过一抹杀意,丢下手中的袋子,从袖中掏出一把短刀追了上去。 男人走了,蚯蚓依旧朝袋子里拱,好像袋子对它们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祁熹左闪右躲,根本不敢走直线。 听见身后脚踩在树叶上的声音更是吓的四处窜。 说不惜命是假的,现在的她这么弱,万一被对方捏死,别的她不担心,她的驴怎么办? 秦止一定会虐待它的! 不。 秦止那样的人,估计会把它炖了吃了。 想到她拉粪的小毛驴,祁熹一路小跑,方才准备的力气现在全用在跑路上。 男人对祁熹这种搞偷袭,被发现就跑的行径非常不耻。 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像是盗嗤笑匪。 寡妇笑话别人丧偶。 男人诡异的在祁熹身上找到了优越感,愈加紧追不舍。 祁熹简直想给他跪了,气喘吁吁的回头喊:“大哥,你蚯蚓不要了?” 男人一怔。 这才想到,丢了蚯蚓,他的小命才算真的玩完了。 被祁熹一语点醒,男人准备折返回去。 祁熹松了一口气,眼泪都快出来了。 刚以为自己获救了,就见远处掠过来一个白衣飘飘的身影。 那人一看就是女子,手中拿着一个翠绿色的笛子,人未到,声先至:“丢了主子的宝贝,你有几个脑袋?” 话落,女子将一个袋子丢给男人。 祁熹:“……” 大半夜的,一黑一白搞什么? 黑白无常吗?
第58章 圣母本母 管不了那么多,祁熹撒丫子开跑。 这个女的秦止都摆平不了,祁熹不认为自己能摆平。 女子见祁熹跟个兔子似的在密林中乱窜,笑的花枝招展:“小丫头,你认为你能跑掉吗?” 嗯。 祁熹看到了。 那女的轻功好到脚不沾地。 想在她手里跑掉,估计是不大可能了。 想到此,她反而不跑了,大喇喇的站在一处空地上,笑的见眉不见眼:“谁说我要跑了,你问问那位大哥,我准备做什么的来着?” 男子:“……” 他能怎么说,这小丫头是准备拿石头砸死自己的? 关键是,险些还让对方得逞了。 这事要是传了回去,他能被嘲笑到死。 见男子不上当,祁熹继续笑盈盈的将装傻充愣发挥到底:“小姐姐,如果我告诉你,你身后有人,你相信吗?” 女子瞬间回头。 男子想要提醒女子,可惜已经晚了。 女子回头去看,身后空空如也,顿觉上当,猛地回头,可惜已经迟了。 刚转回头,一块鸡蛋大小的石头迎面袭来,直击鼻梁。 温热的鲜血顺着鼻孔拼命的往下流,滴在女子雪白的衣衫上。 女子只觉得鼻梁骨断了。 事实证明,她的鼻梁骨确实是被祁熹给砸断了。 男子简直不敢看了,这小丫头惯会使用石头。 方才,他就险些被她一石头砸死。 祁熹丢了石头就躲了起来,那小身板速度快的,猫儿见了都得当场跪下拜师。 听刚才的声音她就知道,那一下铁定是砸实了。 虽然好多年没有摸过枪了,准头倒是没落下。 砸了一下不过瘾,祁熹捡了一块石头从一棵大树下冒出头查看。 仙气飘飘的女仙子此时鼻血横流,拎着袋子的男人站在她面前手足无措。 这副场景,怎么看都觉得好笑。 祁熹屏气凝神,掂了掂手里石头的分量。 “嗖”的一声,石头划破空气,稳稳的砸在了女子的一只眼睛上。 她上辈子,上上辈子,最讨厌的就是白莲花和圣母。 看见这种人女人就会勾起她的破坏欲。 眼前的这个女人,不仅身上一股浓浓的白莲花气息,白衣飘飘,脚不沾地的样子,更是让她想到了圣母本母。 所以,祁熹每一块石头,都是冲着女子去的,打一枪,换一个地儿。 女人被祁熹砸到头晕眼花,鼻梁骨断裂,鼻血止不住,她觉得自己血都快要流光了。 那种生命消逝的恐惧感,还有身上不断传来的痛感折磨着她的神经。 简直比主子的水牢还要折磨人。 “够了!”女子急了,大吼一声,推开面前的男子:“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想要杀她,有没有经过本座的同意?”秦止早就到了。 他放女子走的意图就是想要引出她的同伙,本来想着一网打尽,见祁熹玩的开心,便让她多玩了一会儿。 二人对秦止很忌惮,交换了眼色,女子忽然吹起了笛子。 只不过方才飘然若仙的吹笛人,此时满脸是血,吹出的笛音也极为刺耳难听。
第59章 二十年前 伴随着她的笛音,男子手中的袋子开始疯狂蠕动。 祁熹顿觉不好,对秦止喊道:“快!不要让她吹了!” 话音刚落,男子手中的袋子忽然爆炸,一股腥臭迎面扑来,祁熹下意识的掩住口鼻。 她看不见,只听到两声闷哼。 等她放下手臂,才发现那一男一女的胸口都插着一把短匕。 他们,竟然是互相刺死的。 祁熹看向秦止:“怎么办?又都死了!” 是啊。 刚到手的线索,又被对方掐断了,祁熹感觉到浓浓的挫败感。 秦止踱步过来,拍小狗似的,拍了拍她的脑袋:“不怕,只要对方再出手,必然会露出马脚。” 祁熹怅然。 几次交手,她大概也摸清一点对方的路数,叹息一声率先往回走:“我们现在只知道对方是一个组织,连对方有多少人都不知道,况且,对方再出手,肯定又要死人了。” 秦止跟上祁熹,月光下二人并肩而行,秦止缓缓的道:“我们现在知道,对方是用蚯蚓来提炼龛毒,更知道笛音能控制蚯蚓,这便是一个很大的进步。” “祁熹,”秦止上前两步拦住她:“本座翻阅过卷宗,龛毒案最初发生在二十年前,时间跨度太大,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破的案子。” 祁熹绕开秦止,继续往前走:“我知道啊,不然也不会连你都中毒了。” 秦止拧眉,想了想,还是跟祁熹解释:“母后生下我的时候,我就已经中毒了。” 祁熹脚步顿住:“也就是说,你的毒是胎里带来的,中毒的是你母后?” 秦止点点头,回忆太遥远,太残忍:“不止我,我兄长,我父皇,都中了龛毒。” 祁熹:“……” 究竟是什么人,下毒下到皇帝一家子身上了,还是给人全家都下了毒! “我父皇和母后都是因为龛毒而亡,而我和兄长……如果找不到解药,大陵很有可能在我们手上亡了,”秦止好看的唇瓣抿起。 那些痛苦的回忆,他不愿回忆,也不愿去想。 他至今都记得当年母妃和父皇毒发时的样子。 那时候他还小,不知道死亡是什么意思。 是龛毒教会了他,死亡是极度的痛苦。 “祁熹,”这是今晚秦止第二次郑重的唤祁熹的名字:“所以,本座不管你是否真的能通灵,只要你能研制出解药,或者帮本座查出幕后的黑手,你都是我大陵的恩人!” 这一瞬间,祁熹忽然感受到了一种使命感。 难道,她就是为了龛毒而来? 见祁熹不再说话,小丫头看起来柔柔弱弱的,秦止也怕给她的压力太大,话锋一转道:“本座知道你有你自己的本事,在龛毒这件事情上,你只需尽力就好,就算……也是我大陵气数已尽。” 祁熹看着这样的秦止,心底有些不忍。 前世,她是法医,法医也是警。 她的责任感比普通人要重。 尤其是当她来到这个世界上,看到大陵被当今皇帝治理的如此好的时候。 她不想这样好的大陵消失。
第60章 心绪不稳 祁熹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不算短,比起穿越前辈也不算长。 后世的古装剧她看过,历史她读过。 这个不知名的朝代跟古装剧和历史中完全不一样。 皇帝是个好皇帝,在祁熹看来,他的很多决策不说多超前,绝对不古板。 一个以民生为主的领导人,是一个朝代的福泽。 她记得两年前,当今颁布了一项对内对外的扶贫政策。 对内,减轻偏远地区的赋税,如有贫困不得生的百姓可以上报领取救助金。 对外,增加与邻边小国的贸易往来,大陵盛产丝绸,丝绸出口的同时,引进一些小国的特产。 大陵,是祁熹见过最具包容性的一个国家。 也正是因此,大陵也是律法最严的一个国家。 很多人都知道乱世用重典,大陵却是一个盛世用重典的国度。 因为涉及太多的扶贫金额,太多的商品贸易,高营养状态下,便会滋生出一些蛀虫。 清御司的存在,起到一个绝对震慑的作用。 这兄弟俩,一个仁爱,一个狠辣,二人联手,将大陵治理的一片太平。 谁能想到,身为皇室的他们,也遭受过这样的苦难,甚至这场苦难还在继续。 当今皇帝中毒,这件事传出去足以震摇国本,秦止稀疏平常的一段话,听得祁熹既心惊,又害怕。 “你就不怕我说出去?”祁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双手背向身后紧紧的捏着。 秦止不以为意的扫了她一眼,见她神色紧绷,心头觉得好笑:“如果你有这种心思,你认为本座会让你有机会开口?” 几天的相处下来,秦止对祁熹也有几分了解。 这个小丫头看上去柔柔弱弱,骨子里正直的几乎一根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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