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跨玉皇、佛祖和土地姥姥三位神佛,看来自己转生有望啊。 ---- 坐回返程的马车,晏子慎憋了半路还是有些忍不住,开口问玉娘道:“他们给你的谢礼你怎么不收?不是说需要钱么?” 玉娘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撇嘴道:“不错,我确实爱钱,可我不爱冲苦哈哈的底下人手里头抠铜板,他们一年到头才有多少,不像咱们晏老爷,好阔气哟,一伸手就是这个数。” 玉娘伸出了九根指头摇晃着示意,“啧啧啧,到底是大老爷,这些银钱跟洒水似的,我这种眼里只有钱的哪配和您搭一块呀。” 眼见着玉娘讥讽的语气渐浓,晏子慎汗毛直立,连忙解释自己方才的话,“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咳咳咳,我是说,你爱财取之有道,是女中君子,实在是叫人刮目相看。” 真稀罕,玉娘瞅着晏子慎啧声,谁能信晏子慎居然会夸人呢。 勾起嘴角摆手道:“没事儿,您说就说了吧,咱们老规矩记账上就成,月底了给钱怎么说都行,您哪晓得我们平头老百姓能挣多少。” 怎么越说越尖酸呢,钱也给了,歉也到了,晏子慎十分麻爪,以前哪遇过这种情况。 想了想先前玉娘同成家父子那和气的态度,不知怎么的,干脆朝玉娘伸出食指来指着自己道:“你可别真当我是什么公子哥大老爷的,我和你一样,我爹也不过是个在长安讨生活的穷书生而已。” 这招果然好使,玉娘立刻撇去了阴阳怪气,忙探头八卦,“那你怎么又成了大公公的干孙子?总不至于你长得像他没进宫前的亲人吧。” 见她感了兴趣,晏子慎笑眯眯的手指收了回去,“一个道歉只能换一句,你要是想知道,可得等下回再来。” 呵,爱听不听。 玉娘打住了话题,掀帘子往马车窗外望去,路途还有一半呢,又悄悄开了门帘,老牛坐在车架上挥鞭赶车,带着狗皮帽子护着了耳朵,才挪挪位置,移到了晏子慎身边。 把之前藏在怀里的一张纸递于他,凑近了小声问道:“你认得这玉佩图案吗,轻声点说话,别叫老牛听见。” 晏子慎打开仔细一看,不觉就咦了一声。 果然他认得,玉娘急忙催促道:“你快讲讲这是什么东西?”这图案她们两研究了许久都不知道,像鱼又像兽,像虫又像守宫,怪模怪样的。 福娘只当自己描画的不像,昨天趁着李妈妈去玉娘那里谈心的功夫,特地用软纸拓了一遍,拜托玉娘好问问晏子慎的。 因为说话挨得近,几乎凑到晏子慎耳朵根前边了,听得晏子慎只觉耳朵痒,可玉娘一双眼睛紧盯着自己,又不好伸手去摸,只好忍着那股子痒意用气声解释道:“这是九螭龙纹,所以你们不认得,龙生九子,螭就是其中之一,也叫螭龙,能拿这种图案做玉佩纹饰的,该是宫廷用品,你从哪里得来的这东西?这可是个稀罕物。” “什么?宫里!”玉娘震惊,瞬间就从脑海里头翻出了好几部小蝌蚪找爸爸的电视剧来,好啊好啊,穿越六年,大腿竟是我妹妹。 我就说呢,自己这辈子怎么这么平庸,连正七品的县令小官也没见过一面的,更别说什么公主皇子将军王爷了,好好好,合着在这里等着我呢。 一看见玉娘眼珠子咕噜噜乱转,晏子慎就料到她想歪了,轻叩着脑袋唤醒玉娘无奈道:“不是每一个宫廷用品都能和皇家拉上关系的。” “咱们开国多少年了,长安都中你就是随便在城墙上掉块砖头,掉十次也能砸中五六个和皇家沾亲带故的人呢,更别说这些个用品了,偷卖的转手的赏赐的,但凡家里头有些权势总会有这些,我说的稀罕,.指的是对你们这个乡下县城里的花娘来说。” 清平县又不是长安都,他和长安隔着好几层呢,再上头还有个河东府城,这么一个小县城里头能有什么大人物的,手里头拿个螭龙玉佩可不就稀奇了。 “还好还好,”玉娘拍了拍胸脯,把自己先前打开的脑洞全都拿土填埋上。 “照你这么说,凡是大户人家都有这玩意儿,那差不多,”玉娘点着头,“我妈妈之前可是在长安做过的花娘,还颇有些名气呢,后来因为老老爷丧事才带着人来到县城定居的,她老人家见多识广,打交道的人多了去了,手里有这个恐怕不奇怪。” “只是……” 玉娘让晏子慎细细的再翻看一遍,“你瞧瞧这图案上有做什么标记没有?就像是什么姓氏啦亦或者是有什么寓意,再不然家传纹样什么的,可有吗?” “要是没有,就想想长安都中喜欢佩戴这些玉佩的有哪些人家?谁敢拿这玩意送人的。”难得碰见一个知晓多的,玉娘可得把人榨干净。 晏子慎长叹一口气,看着面前求知欲旺盛的玉娘再叹一口气,“我要是知道这些,我还是书生的儿子?我还是太监的干儿子?我得是太监的亲孙子!” 一句话,姑娘你高看我了。
第98章 同行 话说的也对,玉娘醒悟过来,晏子慎在她们眼里来头是大得很,可放到长安嘛,充其量也就是个小小阉党,哪里能得知这些东西,连上层交际圈恐怕都混不进去的。 她只得从晏子慎手里取回那张纸来,回去告诉了福娘还帮着打气,“不管怎么着,好歹认出来了这东西确实昂贵,不是一般人能得到的,总能排除一些人去。” 福娘看玉娘担心,自己还抿嘴笑着劝玉娘道:“没事儿,如今妈被你那一说,待我又宽松了几分。这几日我应邀出门,她也只让老牛跟车就放手不管了。我之所以念念不忘,不过是想求个答案罢了,照如今看,妈早晚会和我说的。” 见福娘脸上确实没有之前那样郁郁之色,反而开朗了许多,玉娘就安心乐道:“这样看来,陶老三倒也有些用处,瞧瞧咱们的六姑娘,和人处着久了,心态都大不一样了哦。” 只要一打趣起她和陶叔谦,福娘就羞恼起来,站起身就要去咯吱玉娘,两个人打打闹闹好半天,直到小七过来了才停住手。 日子入到腊月,十街上的生意越发清闲,按理说都该在家呆着窝冬,可小七却三天两头的只往李家院子这边跑。 便是晏子慎都有些奇怪,没好脸色的问她道:“你怎么成日家的上别人家来?到底姓的宋还是姓的李?” 福娘就算了,好歹是和玉娘一块养大的姐妹,况且时不时还出趟门的,人又有眼色,没太打扰晏老爷听曲。 这丫头又是哪里冒出来的。不光没眼色的过来,回回还一定要坐在东厢房里叽叽喳喳咋咋呼呼,一个人比得上三只八哥,搅和的他耳朵都快有幻听了,这几天听曲子总觉着有人插嘴。 小七耷拉着嘴角为自己叫起苦来,“不是我闲,晏老爷不知道,我家里边闹哄哄的待不住呀。” “六巧姐的生意不大好了,陶老爷虽说还没有来结账,可是这个月零零碎碎的只来了两次,我妈看不过眼,叫六巧姐干脆再去做门生意,可六巧姐说我妈偏心,五福姐在家闲了多久也没催她,凭什么只管叫她去挣钱,两人现在吵吵嚷嚷的,我这个吃白饭的何苦在那里又招她的眼。” “怎么就疏远了?”玉娘都忍不住好奇,把月琴放边上询问起来,“先前席面上的时候,他们两不还左一个二郎右一个巧娘的腻歪着吗。” “不知道啊,”小七也纳闷,“我妈还特地派徐婶出去打听过,都说陶老爷最近在咱们县城没做什么新人,宴席上也单着呢。” “是真的,”福娘点着头从自己屋里走了出来,“三老爷和我出去时也讲过的,他哥身边没有做上什么新花娘,要不然那边宴请时他就把我也带上了。为着他哥没叫,所以他也不好意思单叫我过去,那样不像话。” 之前好歹还有玉娘能陪着过去凑数呢,可现在玉娘身边多了只每天准点报到的晏子慎,早来晚走的,连中饭都在这里吃,谁那么眼睛没长全的敢跑去请玉娘陪席呢。 外头请晏老爷的席面,晏子慎可是带着玉娘都去遍了的,谁提起都要说句晏老爷痴情,连数字都带着钟爱起五来了,哪个老爷敢横刀夺爱哦。 玉娘安慰着小七,“估计也就是快到年关了,所以你妈和你姐不痛快,等过年就好了。” “过了年,生意就会好吗?”小七猛地抬起头来期望道。 “额……那倒不是,”玉娘摇摇头,“只是大过年的总不能吵架吧,一吵就影响新年的意头,你把这话和她们俩一说,保准从大年三十到元宵节都和和气气。” 毕竟大过年的嘛。 ----- 又躲了两天,连晏子慎都渐渐习惯起小七在屋里蹦跶,无视着她和其余两人下棋打双陆台的时候,鲁婶忽的敲门进来,递了个外白内红一张帖子给了玉娘,说外头轿夫顺路过来送的邀贴,原本在桃花源酒楼里边搭台的翩翩楚楚两姐妹,如今在花鸟场场口那里安了家,特意请玉娘福娘小七三个人过去吃席。 “哎呀,这我可得去!”小七拍掌欢喜道,“没想到咱们五个里,楚楚姐先买了屋子。” “嗯。”福娘也替人高兴,虽然花鸟场在南门那地,和县城中心有点远,可好歹也是一所屋子,不用再在酒楼里半租半住着了。 “不过,她们哪来的钱呢?” 小七当即就告辞离开,她这就去打听。 到了下午才脚步匆匆的过来,和几人惊讶道:“你们还记得谷老爷吗?” “怎么不记得?赌输了首饰,把娘子气的跑回家那个谷老爷。”福娘印象深刻。 “对,就是他,楚楚的姐姐现就做着谷老爷呢。” “可是,谷老爷不是夏天的时候为着绸缎生意才亏了一大笔?所以才把他娘子气得回了乡下和离的,”福娘奇怪,“现在又哪来的钱买房子做花娘。” 小七神神秘秘道,“正是因为他好赌哩,我听徐婶说,不知怎么的,这个月他在赌坊里转了运,挣了好大一笔呢,少说也有百两的,现在地也赎回来了,衣裳也换新了,还做了花娘,啧啧啧,眼瞧着又阔起来了。” 这可真是风水轮流转,运道时不同啊,谁能想到年中时候穷的要当裤子的谷博,年尾就又富裕起来呢。 “现在外头都想着博一笔,要不是徐婶拦着,连老马都想过去试试。”小七都有点跃跃欲试了,实在是例子太诱惑。 晏子慎在旁边抖着身子笑得古怪,玉娘一看他那模样就知道人没憋好屁,等着人都走了才揪着他袖子盘问道:“这事有问题?你知道什么内情?” 他咳嗽一声,努努嘴不动弹,等着玉娘给他倒了一杯热茶,才慢悠悠道:“这是赌坊里头放出来的消息,专门骗傻子钱的,他可没挣这么多的钱,顶天了十几二十两的。”
言情小说网:www.bgnovel.com免费全本完结小说在线阅读!记得收藏并分享哦!
138 首页 上一页 81 82 83 84 85 8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