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不知道是否看出了不对,反正直到离开之前,陆云绦都没有丝毫要表示歉意的举动。 直到她走了,胡夫人这才开口,替她与陆三婶道歉。 当然,因为陆云绦并非是胡夫人的亲女,这道歉与其说是道歉,不如说是划清界限。 “我是管不了她了,她如今可是我们家的金凤凰,老爷可都捧着她呢,我若是说一句,人家怕不得就要跳起来骂我为母不慈了。” 这话便是严重了。 但能说这话,也代表胡夫人极为不满,只是碍于陆峰,不好开口罢了。 因此陆三婶就算生气,也只能道: “我知道大嫂的难处,而且四姑娘是晚辈,我做长辈的,难道还要与晚辈为难么?” “不过我也真好奇,听说这骆家是旁支,如何这般富裕了?” 见她开口,或许是想要继续保持着不错的妯娌情谊,又或者是的确有些不好意思。 胡夫人道: “我也不太清楚,这事情老爷不太与我商量,因我与那边的关系,也不好插手。” “但听说.....这骆家是做倒卖生意发家的。” “倒卖?他们不是江宁的吗?” 江宁靠近江南,多做丝绸布料生意,至于倒卖便是商队从一个地方进货,然后卖到另一个地方。 这方法虽然赚钱,但因为如今交通不便,且路上难免有些危险,山贼水匪的也难说,因此赚的也是辛苦钱。 而且也不太稳定,除非在两地有长期合作的商行,不然这生意有时候一趟下来赚的还抵不上花销的。 这样的生意能赚大钱,还能供给家中这般花销......实在是不太对劲。 另一边,江东 这眼看着快要过年了,陆清塘也到达的第四个县城,他想争取在年前,将一些基础设置都做完。 这些做完,等开年天气暖和些,人也缓过来了,便能准备春耕。 而今年的春耕若是成功安排下去,等收获了粮食,这灾情便也慢慢过去了。 但在此之前.......再次打开粮仓,果然还是空空如也。 这几个县城粮仓内情况都差不多,陆清塘从一开始的愤愤不平,到现在的麻木,不过没变的却是心中的怒火。 这是人能做出来的么? 将赈灾救民的粮食不知道拿去了哪里,然后把灾民拒之门外...... “陆大人。” 凤川推了推他。 “您该去休息了。” “我,多谢凤川将军,我这就去。” “嗯.....” 凤川和陆清塘这段时间相处的多,慢慢也熟稔了,但每每遇到这种情况,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陆清塘因为是被褚一儒派过来赈灾的,对于粮食需要统筹规划,因此每次开粮仓他都要过来,若有粮食便登记入账。 只可惜,每次他都是白跑一趟,只是明知道可能白跑,但每次开粮仓之前,他都下意识抱着希望。 又过了数日,将这边的情况简单写了封折子递给褚一儒,陆清塘这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他才刚当官不久,自认为自己是耕读之家出身,虽然没吃过什么苦,但也算见过不少百姓之苦,百姓之难。 但他见过的那些,和现在面前发生的这些比起来,实在是差太多了。 只是不得不说,见识到这些,才让他能知道实干和读书之间的差异,才能让他更好的明白,完成身为读书人的理想,他还差多少。 第二日,带着禁卫,陆清塘从衙门口翻身上马,打算出城。 既然要准备春种,那么怎么能不看看田地? 至于安置灾民那些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就按照之前的方案执行便好。 只是离开的陆清塘却没发现,在他离开后,一个乞丐蹲在原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久久没有动作。 “哎!你这乞儿!” “是!” “怕什么?” 开口的是禁军。 每到一个县城,禁军都会先把衙门的人控制起来,调查出无辜的亦或者牵扯不深的,继续任用,但若是涉及其中比较紧密,就压入大牢,继续审问亦或者调查。 让人觉得讽刺的事情是,比起本地的衙役,这些从京城来的禁军对灾民的态度要更好一些。 比如现在: “你若是灾民,算了,不是灾民也成。” “今天下午在东西两个城门口皆有施粥,你这样的,还是早早去排队吧。” “啊,是,是。” 没想到这魁梧的禁军会和自己说这个,那乞丐一愣,继而连连点头,很快就消失在大街上。 不久这小乞丐又出了城,一头钻进已经枯黄寂静的山头中,又熟门熟路的找到一个十分隐蔽的地洞,跳了进去。 “小姐。” “小豆子。” “哎!” “怎么样?外面什么情况?那些人找来了吗?” “没有,那些人倒是没有找来,但.....朝堂赈灾的官员来了,我瞧着挺年轻的。” “年轻?怕又是什么达官贵人过来刷资历吧。” “江东这块地,被他们祸害的还不够吗?” 言语中的不满愤恨不言而喻。 想到那禁卫虽然公事公办,但带着怜悯的语气,小豆子挠挠头,觉得这次的情况有点不一样,但看自家小姐如此,还是没敢开口。 地洞里还有些粮食,显然已经不多,如今小姐也病病歪歪的,需要草药治疗,陷入这种情况,显然他们撑不久。 只是若出去.....算了,就听小姐的,再等等吧。 小豆子是这被称她的奶娘的亲生儿子,对她也是忠心耿耿。 若没有小豆子帮忙,两人绝对撑不了这么久。 但事关重大,她宁愿病死在这里,也不能擅自行动,浪费了父母兄长的一片心意。 第二天,凤川带着陆清塘的的折子见到了等着他们的褚一儒。 凤川也不是常常跟着陆清塘的,当然也不会跟着褚一儒。 他有自己的事情,算是在各个县城中穿行,有时候,就连褚一儒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也不会问。 就连汇报,双方都是各自汇报各自的事情给陛下。 至于这次凤川回来,倒不是为了县城的事情,而是: “我这段时间要离开江东,麻烦大人为我遮掩一二。” “哦?你已经有了眉目。” “算是有了。” 用拇指沾了沾茶水,凤川在桌案上写下“江宁”二字,随后等茶水干掉,房间都没人再开口。 半晌,褚一儒道。 “你安心去吧,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就好。” “那就多谢大人了。” 凤川没说出口的是,他已经找到了那批失踪的粮食的去向,毕竟那么多东西,总不可能凭空消失。 而找到了那粮食的去向,也就找到了罪证,即便没有账本,即便江东这边世家和官员勾结,也能给他们定罪。
第122章 “娘娘,药来了。” 虽然这么说,但茯苓并没有将药放到俞贵妃手边,而是放在不远处的桌子上道: “正好可以入口,您趁热喝了吧。” “喝什么?反正是要死的,费这个功夫做什么?” “娘娘!” “好了,不要吵。” 将食指抵在嘴唇中央,俞贵妃叹了口气。 “你这样一直吵吵吵的,本宫头都要晕了。” “那药放着吧,等会儿本宫会喝的。” “说是会喝,等会儿怕不是又借口药冷了,不去喝药。” “你!” 俞贵妃瞥了茯苓一样,但茯苓撇撇嘴,却并不改口。 “好,喝。” 叹口气,从榻上起身,一口气喝完了碗中的汤药,的确是正好能入口的温度。 喝完药,觉得苦涩的俞贵妃又喝了盏茶冲淡嘴里的苦味,虽然用处也不大。 刚喝了药就喝茶,难免会影响药效,茯苓想要开口阻拦,但想到俞贵妃能喝药都不错了,到底还是没有开口。 俞贵妃生病倒也不是什么借口,以前身体就不太好,十多岁的时候又大病一场,身体彻底坏了。 能活到现在都是因为家底厚实,用那些珍贵药材补品养着吊着命罢了。 喝完药,见俞贵妃精神还不错,茯苓怕她无聊,便开口打算说说话。 只是说来说去,总是避不开最近那位风头正盛的婧修仪。 上次婧修仪怼俞贵妃时,茯苓也在,见陆云缨对俞贵妃如此不客气,难免对她不喜,觉得此人没规矩极了。 “也不知陛下喜欢她什么,小门小户出身不说,还什么也不懂,莽撞的很。” “也就那模样好些,陛下难道是看上了那张脸......” “宫里美人难道还少了?也没见陛下对谁另眼相看过。” 俞贵妃倒不像茯苓那样看不起陆云缨: “而且不单单是脸,她那胆子也挺大的。” “别说是本宫了,就连太后,不也拿她没办法?” “太后那是.....” 和俞贵妃的视线对上,茯苓咬咬唇。 “太后那不是拿陛下没办法嘛,您又不是。” “本宫也拿陛下没办法啊。” 俞贵妃轻笑了下,眼眸中却似乎藏了什么东西般开口道: “陛下是越发有天子威仪了,不是吗?” 茯苓沉默。 陛下越发有天子威仪,对她们可不是好事情。 其实一开始,陛下对娘娘也是很不错的。 茯苓不像俞贵妃另一个大宫女忍冬,是越凌峰越大人派来身边伺候的,一心向着越凌峰,向着越家,对俞贵妃如今的行为不单不阻拦,反而完全支持。 茯苓是俞家的家生子,是从小陪着俞贵妃一起长大的贴身丫头。 她或许没有忍冬那边识大体,有格局,但绝对是最希望俞贵妃过的好的那个。 在她看来,越大人的确重要,可俞贵妃是陛下的贵妃,没必要屡次为了越大人顶撞陛下,陛下好歹是娘娘的夫君不是? 而且最初陛下对娘娘也是不错的,可娘娘每帮助越家一次,便让陛下对娘娘冷淡一分,时间长了,帮的次数多了,陛下对娘娘渐渐地也淡了下来,直到今天这个地步。 看的茯苓在一边心急,只是她着急,俞贵妃本人看上去好像对此不怎么在意,包括忍冬、越大人对此都不太上心,因为他们清楚,渐渐地茯苓也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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