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麒麟心头一咯噔,车厢底下便是魏泽他们的藏身之处,这一掀帘大不妙啊。 他着缰绳,笑的脸僵,“......这,嘿嘿官爷。” “嗯?”守城士兵眯了眯眼睛,“怎么?难不成里头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难不成,这里头藏着做酸菜的独家秘方?! “没,什么都没有。”向麒麟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咬着牙关摇了摇头。 一副一看就有猫腻的模样。 这酱必居酸菜的独家酸爽秘方,一定就藏在自己的车厢里! “没有?没有你紧张什么!奇奇怪怪!” 守城士兵不由分说,拿长矛往那车帘上一挑,一想到,即将获得酸菜的独家秘方,雀跃的眉毛都挑起来了,“哈哈,让我看看......” 掀开帘子的瞬间,守城士兵的话戛然而止,而后捂着嘴巴,哗啦啦的在一旁吐了起来。 其他士兵听到动静也跑了过来,“老王你怎么啦?怎么吐了?” 老王捂着嘴巴,另一只手指向车厢,不住的颤抖。 众人顺着老王所指的方向看去,待看到车厢里的场景也忍不住吐了起来。 只见车厢里,两个女子,光着脚丫子正踩在酱菜上,原来他们平日里吃的酸爽是这么来的,呕—— 一时间,呕吐声此起彼伏。 向麒麟:“……”高人啊!这才是高人! 他们最终还是顺利的通过了城门,向麒麟热情的,捧出两捧酱菜,送给守城士兵,“大哥辛苦了,拿着做酸菜鱼。” “滚滚滚,这臭脚丫子酱菜,你自个留着吃吧!” 一想到他竟和家人一起吃了这么多年的脚踩酸菜,整个人就直犯恶心,喉咙里不断的涌上酸嗝,仿佛还带着臭脚丫子味。 呕……不能细想,一想他就又想吐了。 见守城士兵不要他的酸菜,向麒麟挠了挠头,做出一副害怕又很为难的样子。 思索片刻后快速地往守卫老王的手里塞了一锭银子,而后可怜兮兮道:“我家掌柜,就担心有这么一天,晚上出发的时候,特意给了我这锭银子,哥,您可千万别说出去啊。” 以上这些话,自然事向麒麟临时瞎编的,这锭银子是他自己的私房钱。 没办法,做戏做全套,都演到这份上了,总要有头有尾,才能更符合人设逻辑,于是他做出一副惊慌失措,逼不得已的模样。 老王吐的发绿的脸色因为这锭银子的缘故,转好了些,勉强道:“这事我不会往外说的。” 但他这辈子都不会想吃酸菜了。 “大哥,您就是我亲大哥!” 车厢内苏芩松了一口气,得亏她机智,临时想出这么个绝妙的方法,将缸中的酸菜尽数整齐码在车厢地上,和芝士一起脱了鞋上去踩。利用酸菜掩盖车厢上的缝隙。 不然的话,恐怕轻而易举便被守卫士兵发现夹层的存在。 被临时丢在酱菜缸里的小青蛇,从一堆酸菜里艰难的抬起头,“呸呸呸,咸死了。”就一会儿的功夫,它便觉得自己整条蛇都要被腌干巴了,这苏芩!将它丢哪里不好,偏偏要丢在酸菜缸里! ……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芝士及她丈夫一行人感激魏泽救人之恩,将魏泽围着水泄不通,叽里呱啦的道谢。 向麒麟抬头望了望天,东方已经隐隐约约冒出了亮光,从遥远的地方传来鸡叫的声音,“卯时了啊,”向麒麟喃喃道:“送到这里,应该安全了。” 而后依依不舍的同苏芩告别,“小苏子,这里是我自己存的私房钱,你拿着。” 苏芩怀里一沉,青布包裹里包着的是一沓厚厚的银票以及好几个沉甸甸的金元宝,“这么多。” “拿着吧,你们未来需要用钱的地方多着,我,就不送你们了。” “那你怎么办。” “我,”向麒麟仔细想了一想,“我自然继续在司礼监当差,朝廷包三餐,总归是饿不死,还可以继续存钱。” 苏芩问的不是这个,向麒麟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苏芩问的是什么,故意避重就轻,苏芩见他如此这般,也就不再勉强。 千言万语,最终汇成一句,“谢谢你,向麒麟,我永远都会记得你。” “嗨害,突然间这么客气。”向麒麟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对了。” 他一拍脑袋,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盒子,递给苏芩,“差点忘了重要的东西,没有这东西,你们日后可是寸步难行啊。” 苏芩打开小盒子,里头规规矩矩的躺着两张路引及户贴。 一张户贴上写的叫苏苔,另一张户贴上写的是魏筠。 向麒麟献宝科普道:“这路引好搞些,没什么特别的,但这假户贴,确是费了我一番功夫才搞到,有了这两户帖,你们无论去到哪儿都不怕了。” 话毕,他看到魏泽向他走来,向麒麟向魏泽最后郑重的行了一个礼,“大人,属下就此别过 。” “向麒麟,”魏泽喊了他的全名,“珍重。” “嗯,我会的,大人也要保重。” 芝士和她丈夫一行人,对魏泽表达了感谢之情后,依依不舍的与他们分道扬镳了。 苏芩心里冒出一个声音——偌大的世间,终于又只剩下我和魏泽二人了,和先前不同的是,这回我俩算是相依为命了。 被苏芩排除在外的青蛇:“……” “大人,我们现在准备去哪儿?” “你想去哪里?” “我不知道,亡命天涯?” 苏芩茫然了,魏泽笑了笑,嗓音一如既往的好听,“什么都不知道,就敢贸然来救我,还轻易的跟着我走了。” “那又如何,我自然是要跟着大人的,不跟着大人,还能跟着谁?” 命运的走向总是无法预测,一开始,苏芩只是为了避开老皇帝的宠幸,所以想出了假死的法子。 而后假装太监,被选入了西厂,也是无时无刻不想着跑路。 再后来,她跟着魏泽风里来雨里去,天南地北的走,不知从何时起,跑路念头再也没有过。 然后就到了现在,她得知魏泽被皇帝降罪后,二话不说选择了劫狱,如今和他亡命天涯,共骑一匹马。 魏泽轻轻的笑了。 那声音像一阵清风吹过风铃,吹着她心痒痒的,吹着她鼓起了勇气,决定向魏泽坦白。 “大人,我必须向你坦白一件事。” “嗯,你说。” “大人……其实我是女子。” “嗯,我其实早就知道了。” ----
第47章 这天要变(新增1000) 天边出现了第一抹朝阳, 暖暖的橘红,撒向了大地,晨曦下, 一匹红马儿,一对男女, 马儿低头吃草, 女子抬头望向男子, “……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那日在船上, 你喝醉了酒,是我将你从甲板上带回来的。” 苏芩面上蒙着面纱, 面纱下的双眼, 惊讶的瞪大了,“啊?” 竟, 暴露的如此的早? 苏芩心中骇然还未散去,又听魏泽吐槽道:“你喝醉了, 酒品真的很不好,紧紧拽着我,如何也扒不开。我心下虽有气, 但碍于出门在外,你我对外称的身份又是夫妻, 实在没有办法,便任由你扒着。” 谁想你睡觉还非常老实!像条八爪鱼恨不得四肢都扒上来,甩也甩不开! 听到这儿,苏芩的脸一红, 小声辩白道:“喝醉的人没有形象, 也是可以理解的.....” 魏泽不置可否的哦了一声。 “然后呢?”苏芩又继续问, 心想,她到底又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才叫自己暴露了身份? “然后.....”魏泽看了她一眼,语气淡淡,“你睡到一半满床打滚不说,半夜三更的鲤鱼打挺,非要给我表演什么舞。” 那舞蹈奇奇怪怪的,在此之前他从未见过。 苏芩手脚并用的跳的起劲,嘴里还哼哼唧唧的唱着奇怪的调子,一曲终了,摆了一个歪七扭八的姿势,衣服还扯开了! 月光下,里衣敞开,绣着莺鸟的肚兜大咧咧的露在外头,回忆到这儿,魏泽耳根子发烫,咳嗽一声,顾左右而言他,“总之是你自己酒品不好才暴露的。” 苏芩点了点头。 大半夜的又是打滚,又是跳舞的,对此她还一点印象都没有,确实听起来酒品很不好的样子。 “幸好是我在你身边,换做其他人,你的脑袋早就不保了。” 苏芩闻言,心有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脖子,感慨道:“.......幸好是大人。” 然后又好奇的问魏泽,“那大人,你为什么不揭穿我?” 魏泽看了她一眼,为什么不揭穿她? 他绝不会承认,自己那时是害羞大过了惊讶,一时之间难以消化她居然是个女子的事实。 苏戈又黑又丑!怎么居然是个女子? 而且女子是如何混进太监的队伍里? 难道入宫的时候,没有经过净世房的验身吗? 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他就算再怎么不信,也无法说服自己。 好啊,魏泽不由得冷笑,骗人居然骗到他头上来了。 一想到,一个女子冒充太监混进宫里不说,还在他手下当差的这么些时日!便不由得气的冷笑。 就在这时对着月光一动不动的岁苏芩,突然迷迷瞪瞪的揉了揉眼,指着月亮惊呼,“哇,外头怎么有个这么大的这么圆的一个饼啊!” 而后竟敞着衣襟,踉踉跄跄的准备出去。 魏泽立马从床上一跃而起,快速拉过她,将她衣服拢紧,捆上了床。 速度之快来不及反应,好似担心慢一秒,苏芩便会疯窜了出去,让人看到这幅衣衫不整的模样,大出洋相。 苏芩躺在床上,被他手脚并用,压的死死的,终于是消停了一会儿。 努力睁开迷瞪瞪的眼睛,瞅了魏泽仔细好几眼,咦了声,“你是我老公吗?我怎么不记得我有一个老公?嘿嘿,老公你长得真帅。” 傻笑着,伸出手来,大咧咧的去摸魏泽的脸。 魏泽啧了一声,扭头嫌弃的将她的手撇下。 心里头还在艰难的消化——面前这黑不溜秋的小太监,竟然是个女娇娥的事实。 船舱里并不是一片乌漆抹黑,船在大海上颠簸,晃得人一荡一荡。 苏芩的脸就在他的下方。 他一低头便第一时间对上她一双眼,原本她的眼睛便生的黑白分明,透着清亮。 如今因为醉酒的缘故更是蒙上了一层亮晶晶的水光。 随着船一晃一晃,叫人想到波光粼粼的水面。 “你....”魏泽不由得面上一红,自言自语道:“虽然你长的这般黑丑,眼睛倒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嘿嘿,老公你是不是在夸我好看。” “谁夸你好看!” 魏泽脱口而出,而后意识到自己刚刚似乎确实说了什么后,又恼羞成怒的,卷过一旁的被子,将苏芩整条裹了起来,并用衣裳兜头将她整个盖住,心想。等明日醒了!定要好好盘问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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