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婉凭借自己经验,和看过的戏本,历朝历代有官员可经商也有不准的,就像现在。 慕衍之虽没考取功名,但他是世子,早晚继承武安侯府,她便不能经商,所以做了打算。 为何开设外地铺面,一是掩人耳目,二是防‘天色有变,’三是做事生意哪有不发展的道理。 夏知婉眸色淡淡,口气沉郁,“是否是杞人忧天,都得算计在内,你出生武安侯府,便是武安侯府的人。 兴衰荣辱你会不闻不问?你有才华能力,当真想一辈子为奴?成家立业后,子嗣还是家生奴才?” 周琦闻言甚是惊愕,他在武侯府生活十余年,同三位公子是一同长大,可真就没想过自己能做主人。 奴才翻身做主人自然是好事,可夏知婉说的如此轻佻,怎么都觉得不太现实。 周琦心有疑虑,垂目紧手,好一阵子才开口,“少夫人所言也不是不无代理,可奴才做主怎会那么简单。” 卖身契,死契活契之分,周延福一家是死契,除非主家没落或是肯放他们走,不然代代都是奴。 夏知婉自然明白道理,她能说此话就有办法成就他人,看着周琦略有丧期的脸,抿唇道: “是否简单就看本夫人如何做,你只需完成我所交代的,照看所有生意,自然有你立足之地。 你且考虑着,不急着回我,去忙吧!本夫人还有他事要办。”微微点头,夏知婉便走了。 周琦思虑所有的话语,心中燃起了希望,可这事弄不好会被误判弃主,必须问过父亲才好决定。 抬眸,看着夏知婉离去的背影,唇角不由得扬起笑意,少夫人与二爷截然不同,信任他为他着想,他怎可小人之心? 轻嗤一声,转身去忙了。 夏知婉转过房角回眸睨了一眼,唇角微弯,敛袖离开了雨竹轩。 胭脂要用药材,她怎能不问李全,毕竟人家掌管着武安侯府的药斋,就算是主子也得有进出账目才可。 悠哉的向药斋走,想着她要用的药材,没留意墨竹轩方向有人,噙着笑意拐进了抄手游廊。 墨竹轩院门前,梓兰躲在角落里盯着她,眸光闪现恨意唇角紧抿着。 “贱人,刘嬷嬷教我规矩定是你唆使的,害得我被罚了好几鞭,还遭二小姐懊恼,如何忍的下这口气?” 梓兰被罚后回墨竹轩,就被夏知画劈头盖脸臭骂一顿,无能废物,留她何用,若在想不出办法,就同荷香一样。 她怎会不知荷香去了哪,卖给人牙子,送去花街柳巷,一辈子被人践踏。 荷香当时还误以为是缓兵之计,憧憬着夏知画去救她,其实她已是弃子,死活都无人问津。 一想到这梓兰不由得心底生寒,身颤冒冷汗,看见夏知婉怎会不记恨,怎会没有报复的心。 见夏知婉转过抄手游廊,想着应是去药斋,正好她也想着去拿些药回来,不如利用这个时机。 嘴唇一扬,梓兰跟了去,待到药斋,偷偷转到后院,附耳听着。 第51章 李全的过往 “这是少夫人要的药材,老夫都包好了,日后缺什么差人来取即可。” 李全知夏知婉做胭脂需要药材,详谈了几句,便帮她整理好所需。 夏知婉看着药材开口道:“计入在册,待我统计好,就差人送银子过来,我二婶今日如何?” 李全轻声叹气,蹙着眉心,“还未醒,二夫人气急淤堵之症颇为严重,二爷一早出府老夫便让再请高明……” 再请他人医治,并不是李全医术不精,而是经过夏知画的事,他觉得很有必要。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姚春香是什么人他清楚的很,以免事多便说了此意。 “二公子下学也来过,询问后就走了。” 淤堵之症,急火攻心,昏迷不醒,这是脑梗,心梗? 若是得了这病,姚春香醒来,莫不是一手七一手六,或是口角流涎,不能自理,这可有的受了。 就她那性子还不得寻死腻活,有点火气就噶了,这怎就摊上这病了,莫不是报应。 夏知婉脑回路清奇,心里嗤笑面色微微犯难,“今日我忙的没得闲,也没顾得上看二婶,一会我同母亲说说。 以李府医的医术,我相信二婶很快就会好,受他人影响只会苦恼自己,我深信您医术的。” 他人影响?贱人这话说的不就是二小姐,春桃柳红两个贱婢乱嚼舌头,也该死。 梓兰一听就知说的是谁,紧咬着后槽牙,翻楞着眼睛,踮起脚偷瞄着屋子里。 只见李府医笑容温和,看着夏知婉的眼神都比看她主子慈爱,气得她恨不得撕了两人。 李全自然明白她话意,笑有深意眸色闪着自信,很是轻松的笑了一笑。 “此方耗费我不少心血,能有所用自当倾囊而出,少夫人来找老夫,是为它而来吧?” 我就爱与聪明办事,不用费力就懂我心思。 夏知婉笑着点头,“药材可入药也可养颜养生,李府医知晓我做什么,自然少不了求您帮忙……” 两人谈起了药材功效,窗外偷听的梓兰,越听越犯困,但还想知晓它是个什么玩应,便硬挺着听着。 哪知瞌睡虫作祟,一不小心闭了眼,头向前一点,碰着窗子发出一丝声响。 夏知婉蹙眉看去,没有风丝窗子怎会自己动?厉声道:“谁在那?” 梓兰见被发现,赶忙低头猫腰溜了,李全到窗前时,人已不见了踪影,便回眸道:“没人,兴许是鸟。” 鸟?好像也能说得通。 夏知婉嗯了一声,就没往深处想,便伸手拿药材,方留意桌上有个白瓷瓶,便问道:“这是什么?” “金疮药,一早看诊二夫人,遇上了刘嬷嬷,说是有人用得到……没等到人,倒是与少夫人相聊甚欢。” 李全说话走到近前,拿起白瓷瓶,转身放回架子。 夏知婉闻言就知谁会来了,刚才那一声响,应是梓兰,挨了责罚还敢偷听,那是打的轻了。 斜唇一笑,“估计是给二少夫人身边丫鬟用的,她是夏家大丫鬟,但入了武安侯府总要学规矩,怕是惹恼了刘嬷嬷。” “是她?”李全闻言回眸惊声,脸色一下沉了下来,“若真是她,老夫便不会给她,您是没瞧见昨晚……” 提起梓兰李全一肚子气,昨晚从雨竹轩回来,就开始煎药,也就晚个半炷香的时间,梓兰就鼻孔朝天的指责他。 医术不精,做事懒散,看不起二少夫人的,劈头盖脸的说了好些难听的。 李全当即就怒了,直言不在伺候夏知画,想起这事李全心里就的堵上。 “春桃柳红离开,二少爷来了,我便同他说此事,二少爷宽慰了老夫几句。 老夫是府医理应照看主子,可他们似乎忘了,老夫是武安侯请回来的人,若不是战乱家人全无,老夫怎会在京都。” 李全闭了闭眼,摆了摆手,夏知婉忽感不该提此事,抿唇轻声道:“我不知您有此过往,对不起。” “与少夫人无关,是老夫命该如此,若不是侯爷,老夫怕是早随家人去了,那年初见侯爷,还都年轻……” 那些年边关动荡,随时都有人受伤,李全便和父亲时常离家给人治病,留下母亲妻儿在家。 有天父子俩照常出诊,半路上就听有人来屠村,他们父子拼命地往回跑,还是晚了一步。 三岁的儿子和妻子死在院子外,母亲葬身火海,父子俩悲痛欲绝时,不知哪窜出来歹人,袭击了他们。 两人手无缚之力,闪躲不及老父亲负伤,眼看着就要一家团聚,武安侯及时出手救下了他们父子俩。 “我爹负伤没两日就走了,我一度消沉想放弃自己,侯爷骂我让我看那些不顾生死的将士,我才知何谓医者。 侯爷身中数箭依旧骁勇杀敌,从那一刻我便追随了侯爷,后来见到世子,我好像看到了我儿子,便留了下来。” 李全说起过往,有悲伤有愤怒,有感动有希望,眼泪滴落的同时,他的唇角是笑着的。 夏知婉此时才懂,他为何耗费那么多心血,来挽救慕衍之的容颜,是把他看成了自己的孩子。 拂袖试了下眼泪,夏知婉紧抿了下唇,“没想着爹受过如此重的伤,您救了那么多人,受知婉一拜。” “这可使不得,少夫人,老夫是医者,除了医病救人其他的也不会不是,过往的事不足挂齿。” 李全伸手扶了一下夏知婉,展颜笑着。 夏知婉看他露出笑容,伤感的心情也好了些,便说道:“您可有想过收徒,或是开家医馆? 如若您愿意,我出资以您的名义开医馆,如何?” 这话并不是夏知婉心血来潮,而是她知何时都不缺病人,有人有资源为何不做? 况且,把一个能救百人千人的医者,局限在一个地方,对他来将是安逸,但不也失去了原本的初心。 武安侯府就这么多人,没人生病时,李全不无聊?若是她肯定无聊的很。 李全闻言甚是惊愕,行医治病是医者的初衷,而今他在武安侯每日闲散的很,有时都觉得自己多余。 开医馆,接触的病患多,对医者来说是非常好阅历,和学习机会,若说之前不想,此时他承认心动了。 眸光闪着雀跃,却不知如何开口。 夏知婉瞧着有戏,便说道:“您将所需药材等写张单子,这事急不得,等我手里的事办完,就着手此事。” “谢少夫人。”李全拱手谢夏知婉,偷听的梓兰将一切记在心里,闪身回了墨竹轩。 第52章 夏知画演戏博公爹信任 “二少夫人。”梓兰说话进屋,夏知画狠狠瞪了她一眼,“这么大声做什么?慌里慌张成何体统,忘了挨打了?” 没用的东西,规矩学不明白,还让老贱婢教训,说夏家没有规矩,真是一个比一个废物。 夏知画气恼,没好气的骂一句,扇着扇子,生闷气。 梓兰垂下头来,紧抿了下唇瓣,气道:“奴婢挨打还不是她搞的鬼,刚刚奴婢去拿药,亲耳听见说不伺候咱们。 而且奴婢还听说,夫人病的很严重……”说话走到近前,附耳夏知画。 夏知画闻言眸色紧蹙,恼怒渐敛,喜上眉梢,抬眸问道:“真的?” “千真万确,两人聊得热火朝天的,说了好些药材的事,还有什么方子,开医馆的,奴婢听见有脚步声就回来了。” 梓兰绘声绘色把话递了出去,蹙着眉心揉了揉肩膀,夏知画瞧着这是没拿到药,伤处疼,便说道: “这笔账本夫人会帮你算,此时你回趟夏家……”勾了勾手指,梓兰附耳听着。 “记住了?” “是,奴婢这就去。”梓兰应声也没耽搁,转身就走了。 夏知画躺在榻子上一天,也没见着慕衍行来看她一眼,既然夫妻感情出现嫌隙,那她就考虑自己好了。 气死老不死的,拿到二房所有的一切,慕衍行还不得给她舔鞋。 想到这,夏知画掀开被子下榻,简单整理一番,慢着步子去了姚春香的屋子。 刚到门前,两丫鬟福身说话,“二少夫人,夫人在病中,以免给您过了病气,晚些时候再来了吧。” 不让我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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