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画哭着骂着,挣脱着慕衍行的手,岂料,慕衍行一把将她揽在了怀中。 “我错了知画,我保证日日守着你,等娘醒来,我便同她说让你掌管二房的铺子,好好过日子。” “真的?今日我同爹说,爹没答应也没说不可,要不一会你去问问?” 夏知画闻言眸光一挑,哭声小了几分,哽咽委屈,将话递了出去。 第66章 儿子不随爹才有问题 慕衍行闻言眸光缩了缩,这女人真会顺坡爬,话已出口也无反悔余地,只好笑着硬撑。 “好!你先歇着,我这就去找爹说说。”轻轻拍了拍夏知画的背脊,扶着她躺下。 拢好被子,还不忘吻了下夏知画额头,噙着笑意起身走了。 夏知画断不会信任慕衍行,但此时身体乏的紧,腹部隐隐作痛,便暂且放过,择日见到母亲再议。 闭着眼浑浑噩噩睡了。 站在屋外的慕衍行,仰头看着晴朗无云的天空,鸟儿自由飞翔,他却心如死灰。 一切算计的妥当,却因为一只鸡毁了所有,荒唐事越发的荒唐,他二房鸡犬不宁。 眸子忽地温热,鼻子酸楚,慕衍行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敛袖去了母亲房中。 看着躺在榻子上的母亲,慕衍行五味杂陈,扶衣而坐,盖了盖母亲的被子。 “娘,孩儿怕是要让您寒心了,等您康健任由您责打。”闭了闭眼,忍住泪水,拂袖出了屋子。 “二老爷还没回来?” “不曾,昨个二少夫人来看二夫人……一早就走了,早饭都没吃。” 夏知画说的是真的,爹此时还没回,应是在铺子里,慕衍行想了下,迈步出了院子,直奔口上车走了。 慕衍行闭着眼,双手拇指来回撩拨着,时而沉气,时而蹙眉,偶尔睨一眼窗外。 兰挂坊入了眼,慕衍行心中一紧,有些神乱,有几日没看花容了,也不知她可还好? 今日同父亲说后,一定尽快将人接回府,不然事情败漏,她们母子未必能活着。 慕衍行花心是真,可他与夏知画成亲是为了仕途,然而一次次屡遭重创,他也不想在迁就夏知画。 而花容报恩以身相许,是他欺骗在先,若不解释,闹得人声鼎沸,他再无出头之日。 悔不当初,一时鬼迷心窍,害人害己。 慕衍行不曾停车,而是又闭了眼养神,想着尽快处理好这些糟心的事,一家子和气才是根本。 吱嘎一声,马车停在了自家铺子前,慕衍行扶衣而下,进了铺子,“爹。” 慕军正同客人商讨着价格,见着儿子来了,眸光一惊,“你怎有时间来这了?” 淡了句看向客人,“价格最低了,这可是琉璃阁确认过的真品。” 那人看了看,也就没在说旁的,点头应允,收了东西付了银子便走了。 慕衍行看一眼四处,见着伙计都在忙,便说道:“爹一个人忙里忙外,孩儿怎好躲懒?自然是来帮您的。” 慕军闻言抬眸看他一眼,抿唇淡笑,“我儿长大了,知道为爹分担了,说吧有什么事?” 臭小子和你爹玩起心眼了,这般勤快不是拿银子,就是惹了祸事。 慕军笑着扶衣而坐,慕衍行一步近前拦下了他,“爹,孩儿确实有事,屋里说。” 呦,瞧着还是大事,那确实得备着点人。慕军微微蹙眉,沉了一口气,“正好爹也有事说,走吧!” 慕衍行扶起父亲,两人相继进了里间,回眸看一眼,见着伙计都忙,方开口,“爹要说什么事?” “我的事不急,你先说吧!”老子还没想好你就问,急什么急,慕军蹙着眉,端着茶盏抿着。 慕衍行紧了紧手,起身扶衣而跪,惊得他老爹,差点把茶水喷出来,赶忙放下茶盏伸手扶着。 “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话起来说!” “爹,孩儿犯了大错没脸起来,孩儿在外面有个女人,有孕接近三月,求爹成全。” 慕衍行满面自责,紧着拳头,垂下头来,慕军闻言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蹙着眉心,张了张嘴,伸手指着他。 “你让爹如何成全?哪家的好姑娘未成婚,就敢与你私相授受,定不是好货色,不要也罢!” “爹,花容虽是兰桂坊的花魁,但她是个好姑娘,事出有因才沦落于此,她是误把孩儿当成了恩人。” 事到如今,慕衍行也不好在隐瞒,况且,花容家若不破落怎会相遇相识。 垂着头,暖泪滴落,前后因果说的清楚,抬起头来,伸手握着父亲的手。 “她父亲是商贾,山匪作乱……兄长见她可怜拿银子交由孩儿帮她葬父,而后她被人牙子骗卖兰桂坊……” 那天事情安排妥当,慕衍行就走了,本以为花容有银子傍身会回到老家,谁知半路被人牙子骗了卖了。 她求过闹过,可兰桂坊是什么地方,岂能容她走,自然少不了打骂,花容便利用自己所学,成了花魁。 那天他们三兄弟去兰桂坊,想一睹花魁芳容,便看见了她,“而后我们经常去,但从未有过那心思,是孩儿喝多了,所以就。” “就默认自己是她的恩人?你糊涂!人家姑娘已经很惨了你怎好意思欺骗?你怎就不学点好,偏偏学你爹我呢。” 慕军抬手扶额,心焦气躁,这事于情于理都是儿子的错,怎么办呢? 慕衍行微挑眼皮,“儿子不随爹那才有问题,爹,孩儿想娶她进门,娘至今未醒,冲喜吧!” 慕军闻言惊得起身喝道:“你娘是生病,可她不至于死,你怎能说出这话。” “爹,孩儿不也是没办法,若娘醒着怎会接纳花容。当初夏知画许诺帮衬孩儿,温婉如水,可如今她是何等跋扈。 刚刚说要打理铺子,您没答应,让孩儿来求您,还打了孩儿,您看这还红着呢。” 慕衍行软硬兼施,抬手指了指面颊。 慕军微蹙眸光,隐隐约约瞧见几分,哼了一声,“她怎敢动手?哪个男子不三妻四妾,她以为她是谁? 你现在就去见花容,不,先稳住夏知画,爹听说府里要办百花宴,等这事过了,在接她进府,夏知画没同你说?” 慕衍行摇头,“不曾,只字未提。百花宴已过日子,怎突然在武安侯府举办?” “是你好岳父提议的,虽是帮衬咱们二房,可这官员是说请就请的,你大伯是何职位?真不知夏侍郎怎么想的。” 慕军在想赢,也不会拿武安侯府去赌,一但被皇上生疑满门抄斩都不为过,届时赢又如何? 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夏侍郎安的什么心只有他知晓,断不能掉以轻心。 慕衍行错愕,起身走进父亲,“那怎么办?知画没说,梓兰被逐出府,难不成她早就知晓?” 臭女人背着我做事,还一口一个为了我。慕衍行忽感夏知画好可怕,紧着手眸色紧蹙。 屋子寂静,听得见心跳声,突然,一女子声音传来,慕衍行眸光一蹙几步到门前,推门看向来人,惊声道: “秦姨娘?” 第67章 我竟有个妹妹 “二公子?”秦姨娘脱口而出,立马改了话,“公子认错人了,告辞!”话未落,转身就走。 慕军淡了句,“香兰进来吧!”扶衣坐在椅子上,沉沉叹了口气。 慕衍行缩了缩眸光,看向父亲,“爹,这是您想说的事?秦姨娘是个手脚不干净的人,您怎能让她来这?” “住口!”慕军厉喝,一掌打在桌上,秦姨娘急声道:“老爷莫生气,二公子并不知当年的事,他还小。” 快着小步子走到慕军身侧,柔声宽慰,拂袖落泪。 慕衍行瞧着她做作的样子,哼了一声,“我是还小,可我也知你不是好人,也就我爹会信你。” 紧着手指,狠狠剜了一眼秦姨娘,坐在了椅子上。 慕军睨了一眼儿子,叹了口气,“爹知你不信,可这事是你娘怕香兰诞下儿子,便找借口逐出府,险些没了性命……” 秦香兰是姚春香从娘家带来的丫鬟,那年姚春香有孕,为了慕军不在外边拈花惹草,便将秦香兰给了慕军。 每次有过床笫之欢,姚春香就会给秦香兰一碗避子汤,直至她生下慕衍行,身子养好,就不再让秦香兰伺候慕军。 慕衍行七岁那年,姚春香再次有孕,结果撞见慕军与秦香兰说话,得知她有孕,导致意外小产,便记恨在心。 “一碗碗药灌下去,已是没了半条命,还将香兰毒打出府,若不是爹找到的及时,人早就没了。 爹不怪你娘,但她做的太绝,人命怎能当成儿戏,是爹有错,可不也是她许诺在先给了名分,结果。” 沉声叹气,慕军打心底也是受够了发妻,但转念一想,哪个女子不希望夫君独宠自己,要怪就怪自己没把持住。 侧着身,紧攥着双拳,蹙眉心酸。 秦香兰拂袖试泪,看向慕衍行,“当年夫人同我说时,我自是不同意,再有三五年我就能离府,可夫人不依不饶。 而后,老爷将我养在了外边。二公子,那些年我对您如何您清楚的。” 这话不假,秦香兰对慕衍行相当的好,说她是亲娘都不足为过,可是主子不容,谁能有办法。 慕衍行直感头大,他和他爹真是物以类聚,两人各自在外都有人,这家好不热闹啊! 看向慕军,“那爹是想秦姨娘回府了?” “自然,婉容已经八岁,怎好流落在外?慕家本就子嗣单薄,爹好不容易有你们兄妹,怎能不认祖归宗。” 慕军活了半辈子,怎会不想儿女承欢膝下,可每当看见姚春香,他都没底气去说。 现在大房断了他们银子,他还得拿出一部分养活这母女俩,账面短了银子如何解释? 还不如,趁此机会将人接回府,孩子回归,秦姨娘也好帮他打理府中的事,待姚春香好转在做商议。 慕衍行愕然,他竟然还有个妹妹,他娘与爹吵架均是为了银子,这下好吗找到根源了。 他爹想把人接回府是对的,可依他娘的性格,怕是又要大闹一场,病情还不得加重? 看向慕军说道:“同大伯说清楚便可接回,但我娘醒来看见他们母女,爹可知后果?” “夫人怎么了?”秦香兰急声,眸光蹙紧看着两父子。 慕军气道:“被儿媳妇气的,我接你回府,一是想你帮忙照顾春香,二是看着我好儿媳不要再惹事。” 看向慕衍行,“虽有丫鬟照顾你娘,可他们怎能镇得住夏知画……咱们爷俩都在忙,万一你娘有个闪失,谁来承担?” 自上次夏知画擅闯他们屋子,慕军就觉得不对,但也不好说夏知画就有歹意,所以想有个知近的人看着才好。 要不然,他也不能这么快决定,将秦香兰母女接回去,毕竟是姨娘是长辈,有她在总会安心些。 况且,秦香兰无心争斗,更无心记着仇恨,不然,这八年来为何不说回武安侯府。 慕衍行惊愕,起身喝道:“她敢有这心思,我就休了她,什么仕途前程,都没爹娘重要。” 慕军闻言眸光一惊,素日里这孩子从未说过这样的话,而今亲耳听见,他的心怎就揪的紧。 抿唇点头,老眼迎着眼泪,“好儿子,是你祖父的后人,爹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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