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寒眸子微闪,有幽幽光芒凝结在眼底。 她真的很不一样,飒野和萌怂真的可以切换自如,总是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带给他小惊喜。 曲忆忆从沙发上单脚跳下来,一瘸一拐地往浴室走,她这身上头上也还是沾了油,尽管不想洗可还是得去洗个澡。 薄司寒低沉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宠溺的责备,“要干嘛不会求助吗?所有人你都能直呼其名,我的名字这么难以启齿吗?” 曲忆忆动作停住了,这...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薄司寒刚把脑子摔坏了? 说完薄司寒也觉得这句话格外的不合时宜,空气一时间都变得尴尬了起来。 他从背后将曲忆忆打横抱起送到了浴室,然后立马关上了门。 ...... 曲忆忆快速地洗了个澡,一天洗了三次澡,她觉得自己再洗就要洗秃噜皮了。 站在镜柜前,拿出吹风机,本来想好好吹吹头发的,可是单脚站着实在太累了,就胡乱的吹了几下,确认是不滴水的程度就出去了。 “咔嚓——”浴室的门打开。 薄司寒站在床边闻声回头,看见她跛着脚出来,大步走过去,弯下臂膀又将她捞起来送到了床上。 曲忆忆脸颊泛着红,羞赧地低着头,她也不是不能走路,这男人就这么给她抱过来抱过去的,怪不好意思的。 “药和冰袋,自己敷着。”薄司寒极力控制着语调,努力让它听起来和平时没什么区别,说完后他转身往浴室走。 曲忆忆这才发现,他还一直穿着刚刚的衬衫,后面一片全部都湿了,在灯光下还泛着油润油润的光芒。 这么个高贵不可攀的男人,因为她弄了一身油污,却竟然没对她发一丝怒火,说一句狠话,还穿着这么一身狼狈不堪的衣服帮她取药拿冰袋。 这太不对劲了,准确的说,是这一天薄司寒都不太正常。 这老宅怕不是有什么邪祟! 曲忆忆取过床头柜的云南白药气雾剂喷在了脚踝处,又拿起冰袋摁在那打圈。 敷了一会觉得实在是有些犯困就躺下了,大概是折腾了一天实在太累了,曲忆忆实现了她一直以来的梦想,秒睡。 薄司寒实在不想让曲忆忆觉得他一个大男人洗个澡要那么久,冷水开到最大,冲完了从浴室里出来,床上的人毫无反应。 他就真的这么...没有吸引力吗? 擦着头发走到床边,听见了曲忆忆均匀的呼吸声。 她竟然睡着了! 薄司寒突然好想出去再揍秦安一顿。 于是他拿出手机给秦安打了个电话,嘱咐他把薄司阳和薄兴裕两个人好好教训一顿。 秦安看着面前被他罩上麻袋的两个人,没想到他竟然能和二爷想到一处去!这不得够他跟辛远吹上一个月的! 心情顿时愉悦了,兴奋地又挥了几拳。 时间不早了,收工收工。 二爷交待了,不能耽误他们两个回去。 ...... 凌晨五点,天刚蒙蒙亮。 卧室里床铺的中央,时不时传来几声低吟。 薄司寒的睡眠一向很浅,一点微弱的动静他都会醒。 他起身走到床边,裹在被子里的曲忆忆身体缩成虾米状,脸蛋通红,闭着眼睛,眉心却蹙着,嘴里无意识地喊着冷。 手探到她的额头,轻触,灼热的温度从手背传来。 他拿过自己的外套,掀开被褥,衣服披在她身上,将人抱起来。 刚迈出脚步,怀里的人又是一阵呓语,“妈妈,妈妈。” 薄司寒低头将耳朵凑近,才听见她是在喊妈妈。 他的视线落在曲忆忆的脸上,她的眉头依旧锁的紧紧的,呼吸急促而绵长,“好想回去,妈妈......” 薄司寒的心像是被一把扯住,他是不是欺负她欺负得狠了些? 这小女人平日里看着活蹦乱跳、活泼开朗,好似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原来她也会怕,会哭,会脆弱得像个孩子一样。 视线一下子变得深沉,心头震荡得厉害,各种复杂的情愫在翻涌。 曲忆忆的脑袋沉的厉害,但是迷糊间还是感觉到有人在抱她,本能地抬手想要推开。 薄司寒稳住胳膊,紧紧地抱着她,声音低醇又温柔,“你发烧了,我带你去医院。” 沙哑又性感的嗓音,男人身上那清冽的气息,都是熟悉的,曲忆忆放松了下来。 男人迈步往外走。 她似乎感觉到了暖和,往他怀里缩了缩,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又沉沉地闭上了眼睛。 这样的动作让薄司寒的心一下子就软成了一滩水。 抱着人从房间里出来,穿过长长的连廊,还没到前院就遇到了坐着轮椅出来的薄司辰,“司寒,怎么了这是?弟妹是身体不舒服吗?” “去医院,你和大家知会一声吧。”薄司寒的语气略显焦急,人已经从他身边走过。 薄司辰的眸光掠过他怀里的身影,“从这去最近的医院都得半个小时,先让老宅的家庭医生给看看吧。” 薄司寒的语调陡然冷沉,“这宅子里的人,我一个也信不过。” 说完,加快了步伐。 薄司辰的那一派温和的声音又从背后响起,不过这一次不是对他说的,“司阳,小叔,你们俩这是怎么了?” 薄司阳和薄兴裕恶狠狠地瞪了彼此一眼,异口同声道:“浴室里摔的!” 第36章 这反派大佬,她马上就要学会怎么拿捏了 秦安在前面开车,车子飞一般地行驶在车辆稀少的大道上。 薄司寒坐在后座,将曲忆忆抱在怀里,她身材纤瘦,骨骼均匀,又生了病,毫无攻击力,抱在怀里就像是一只温软的小猫。 曲忆忆很久没有梦见过妈妈了,嘴里轻轻呢喃着,眼角无意识的划过几滴泪珠。 衣衫上的水迹晕染开,女人低低地抽泣声传来,薄司寒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别哭了,烧退了就带你回家看妈妈。” 女人像是得到了什么安慰,收住了泪,往他怀里又拱了拱。 因为烧的难受,曲忆忆根本睡不着,意识一直是半清醒的,只是脑袋昏昏沉沉的,不想睁开眼。 她知道薄司寒抱着自己来了医院,迷迷糊糊地任由他抱着自己做检查。 当针头没入皮肤的时候,曲忆忆回笼了些意识,有些费力的抬起眼皮。 “喝点水?”薄司寒递了一杯放着吸管的水过来。 曲忆忆此时确实口干舌燥,她歪着头吸了一口。 见她不再喝了,薄司寒将水放到床头,起身要走。 她突然伸手拉住了他,声音沙哑中透着虚弱,“你能不能不要走?” 曲忆忆也被自己下意识的反应惊住了,人在生病的时候总是格外的脆弱,她突然间就觉得委屈,无助,想家。 这个世界对她来说是完全陌生的世界,没有一个相熟的人,这些日子,她相处最多的,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了。 虽然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他是个冷心冷清的大反派,可脆弱无助时她还是本能的依赖他。 男人被她拉住的手翻转过来,掌心向上,握住她的手,“手别动,我不走。” 薄司寒又坐了下来,拨了个电话出去。 曲忆忆不是完全听得懂,但是她知道他是在沟通工作上的事情,未了,还特地在电话里嘱咐,让带个暖手的东西来。 热水袋塞到手心的时候,曲忆忆的烧已经渐渐退了下去,她睁开眼,男人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抱着个笔记本电脑,一看就是在工作。 医院的椅子普遍都比较矮,男人那一双大长腿无处安放,可是又要顾及搭在腿上的电脑,坐姿看起来就很不舒服。 曲忆忆撑着手肘从病床上坐起来,床铺与衣料摩擦的声音响起,薄司寒抬头,发现她醒了。 他放下手里的电脑,走过去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她。 曲忆忆接了过来,握在手里迟迟没有送到嘴边,她抿了抿唇,“谢谢你。” 薄司寒身形一顿,除了睡完的第二天她对他说过一次谢谢,后来好像从来没有说过,这种客气又见外的话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 “想吃点什么?”他没有接话,转而换了个话题。 他这么一说,曲忆忆发觉自己是饿了,可是烧了一晚上,现在嘴里发苦,没什么食欲,“喝粥吧,清淡点的就行。” 没多久,辛远就拎着食盒过来了。 打开盖子,那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曲忆忆觉得她的食欲瞬间就回来了。 曲忆忆也不知道这个男人吃了没有,她多盛了一碗推到小桌边,“二爷,你也来一碗吧,闻着可香了。” 薄司寒的脸色倏地变得沉郁,又喊二爷,他的名字就这么难喊吗? 曲忆忆感觉到他的身形冷硬了几分,她有些心虚地瞥了他一眼,又收回了目光,她又怎么得罪他了? “你不喝就算了。”她撇了撇嘴,心里也有几分不高兴,手搭上碗边,顺势就要将碗拽回来。 薄司寒却先她一步将碗端了起来,勺子舀了一口粥送进嘴里。 曲忆忆低下眸子,努着嘴,眼珠子转了一圈。 还装傲娇,这反派大佬,她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学会怎么拿捏了。 ...... 吃完早饭,挂完水,烧退了。医生检查完确认没什么问题了,薄司寒才带着她离开了医院。 辛远开车先将她送回了铂悦水湾,让她在家好好休息,又嘱咐了李嫂她的饮食要清淡后才去了公司。 曲忆忆回了房间准备好好睡一觉就接到了白梦馨的电话, “忆忆啊!你怎么又翘班了,话说你现在已经成功吸引了薄二爷的注意,咱们这破班是不是可以不上了啊?你在哪呢?我去找你玩。” 曲忆忆摸了摸鼻头,“我在...铂悦水湾。” “忆忆!你什么情况!你不够意思啊!你这都登堂入室了你竟然不跟我说!”白梦馨在电话那头情绪相当激动。 半个小时后,白梦馨就出现在了铂悦水湾。 她在别墅的客厅里环顾了一圈,“忆忆啊,你以后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姐妹我啊!” 曲忆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馨馨,你什么家庭条件啊!在这跟我装啥呢!” 白梦馨坐到了沙发上,伸手摸了摸皮质,“那跟薄家还是没得比的,就这沙发,没个三千万搞不来。” 曲忆忆本来慵懒地半靠在沙发上,白梦馨话音一落,她立马坐直了身体。 “三千万?”曲忆忆瞠目,她抬起屁股认真试了试坐感,抿了抿唇,可惜了,带不走。 她摇了摇头,内心感慨,不愧是小说的世界,马云在这都是穷的。 那这沙发只拿来坐真是可惜了,怎么也得在上面睡一觉彻底感受下金钱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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