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传出二姐姐和楚舰寒定亲,他才让步了。 她得知后心中委实难过了许久,原想把事实告诉唐向晚,可她和宋朝臣的婚事已成定局,说了不过是增加彼此的烦恼。 何况她也有私心,她长的虽不如二姐姐明艳动人,却也温婉可人。假以时日,不愁宋朝臣不会不对她倾心。 虽则有些对不起二姐姐,人到底是要多为自己筹谋些的。何况目下,二姐姐也嫁入了侯门。 外头锣鼓喧天,爆竹噼里啪啦响个不停,王姨娘一脸喜庆的打帘子入内:“吉时到了,快去拜别夫人和你爹还有祖母。” 唐向晚刚起身,王姨娘欲言又止:“晚儿…” 新妇拜别亲人,是和新郎一起。唐向晚若出现在中堂,恐怕会勾起宋朝臣的伤心事。 唐向晚心中明了,虽想亲自送唐姝出门,但王姨娘有顾虑,她善解人意道:“我要回一趟莱芜居,便不送你出门了。” 王姨娘松了口气,扶着新嫁娘出了梅园,前往中堂。 宋朝臣翘首以盼,本想着借今日见她一面,哪怕什么也不说,也倍觉欣慰。眼见着唐姝和唐姒一前一后的进来,却没有看到日思夜想的人,血色从脸上尽数褪去。 她一定是恨他薄情寡义,才不肯来见他。在喜婆的眼色下,他牵起红绳,拉着唐姝走到唐初光的面前,接过使女递过来的茶水,如木偶一般听从指挥给他们敬茶。 他心如死灰的想,反正不能娶唐向晚做妻子,娶谁对他来讲,已经无关紧要。 娶了唐姝,逢年过节,尚有机会和唐向晚同坐一座用膳。 秦氏的眼睛看向唐姝时,一脸冷漠。当转到唐姒脸上时,顿时喜笑颜开,好言好语道:“我的儿,嫁到王府,就是王爷的人了,再也不可和在家里时一样任性。早些为王爷开枝散叶,替王爷打理好内宅,让王爷在外无后顾之忧。” 大喜的日子,靖安王脸上也没有一丝笑意。接过使女递过来的茶水,面无表情的递给秦氏。 秦氏心中很是不悦,因他身份高贵,又不敢发作。接过茶象征性的喝了一口,将矛头指向唐姝:“姝儿,本来和宋朝臣的亲事,是你二姐姐的。如今落到你的头上,你当好好惜福,早些为宋家开枝散叶才是。” 屈辱从唐姝心中一闪而过,宋朝臣和唐向晚定亲的事亲眷虽都知道,就这般堂而皇之的说出来,还是在她大婚这一日,她颜面何存? 宋朝臣神思恍惚,喃喃自语:“是啊,这本该是我和晚儿成亲的大好日子…” 第26章 一定要幸福 秦氏听着很是舒畅,瞧宋朝臣对唐向晚情根深种的模样,以后唐姒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唐姝委屈的红了眼眶,死死的忍着没有让眼泪流出来。 王姨娘敢怒不敢言,内心诅咒唐姒永远都得不到靖安王的心,被谢柔儿挫磨致死。 眼看着吉时已到,因唐姒是长女,又是高嫁,唐松知先背唐姒出门,接着才背唐姝出门。 唐向晚站在婆子使女的后头,默默地在心里祝福:“姝儿,一定要幸福啊。” 靖安王是南朝的战神,围观他成亲的百姓,把街道两旁围得水泄不通。加之唐家一天之内嫁两个女儿,围观的百姓空前绝后的多。 王府的仆人将准备好的糕点和喜糖撒向两边,引得百姓哄抢。 唐姒问翠羽:“外头发生何事,这般吵闹。” 翠羽与有荣焉,如实相告。 唐姒的眼底有笑痕掠过,嫁给王爷真是风光无限。若是能和王爷琴瑟和鸣,人生还有什么憾事。 唐姝的心情就不如唐姒那般风和日丽,先是秦氏的话膈应人,其次宋朝臣的态度,让她非常不安。 箭在弦上,已经没有后退的余地,且得走一步看一步。 一时轿子停下,姐妹二人如提线木偶般跟着司仪的喊声跪拜,又被一群婆子拥簇着前往洞房。 唐姒坐在挂满红菱的喜床上,脑海中浮现靖安王的面容,盈盈笑意从嘴角漾起。 她看着烛油汩汩的流,喜烛一节节的变短,外头的喧哗声由热闹转为安静,而靖安王依旧没有入屋的迹象,心也一点点的下沉。 忍了又忍,终是忍不住问翠羽:“眼下什么时辰了?” 翠羽看了眼沙漏,小心翼翼道:“已经亥时初了。” 唐姒脸色狰狞起来,莫非靖安王不来了么?可是他们尚未喝交杯酒,他也未曾揭开她的红盖头。 就算他有心仪的女子,既然娶了她,应有的尊重还是要给她的。 满心的欢喜渐渐被冷寂取代,说到底她也才十六岁,从小到大都是父母掌心的娇娇女,何曾受过这等委屈? 她红了眼框,暗暗发誓,一定不会轻易放过谢柔儿。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道沉重的脚步声在院中响起,随着一叠声的“叩见王爷”中,喜悦从嘴角漫进唐姒的眼眶,她露出喜极而泣的微笑。 靖安王走进屋内,看着坐的笔直的新嫁娘,眉宇间满是冷漠。 娶她实在是情非得已,他本不愿来,但柔儿说她亦是无辜的女子,无端的成为他们爱情的牺牲品。情爱虽不能给她,荣华富贵和尊重,一样都不能少。 想到谢柔儿,靖安王充满杀气的眸底,溢满了温柔。她就是太过善良,一点也不懂得为自己考虑。 唐姒满心的欢喜被紧张取而代之,一想到出嫁前一夜张妈妈交代的话,她的脸红的滴的出血。心中既害怕,又期待等会会发生的事。 靖安王接过喜婆递过来的喜秤,挑起红盖头,一张秀丽的容颜赫然映入眼帘。她一双波光盈盈的妙目,尚有一些未曾消退的潮红,想来是误以为他不会来而哭了。 小巧挺拔的鼻子下方,是诱人一亲芳泽的唇瓣。在他的注释下,两朵红晕如朝霞般浮现在脸颊。 她长的美丽动人,能激起男人心底最原始的渴望。 在她身边坐下,他在她耳边吹气:“怎么哭了?” 一阵酥麻自耳朵传递全身,唐姒羞涩的垂下脸,声音柔的能滴出水来:“以为王爷不来了。” 因常年握剑和拿长枪的手,从她的耳垂一路往下,最终落在她鲜嫩欲滴的红唇上,轻轻的摩挲着。柔嫩的触感,和谢柔儿常年在边关被风吹的干涩的唇截然不同,靖安王喉咙滚了滚,哑着声音道:“看来,你比本王还猴急。” “王爷。”唐姒娇嗔的用拳头捶他的胸膛。 他仰头笑一声,沉声道:“倒酒来。” 喜婆倒了两杯酒,各递给他们一杯,便朝侍立在一侧的使女们使了个眼色,鱼贯而出。 靖安王和她交缠双臂,将酒一饮而尽。 成亲之前,张妈妈和她说:“想要征服一个男人,先就要在床上让他欲罢不能。” 她主动勾住他的脖子,壮着胆子贴上他的唇。 靖安王颇感意外,他以为所谓大家闺秀,一定是极其含蓄又内敛的。 想不到… 她的吻很生涩,勾住她的脑后勺,他疯狂的掠夺。 他的胸膛很滚烫,似乎把她胸腔的空气给蒸发了。,她迷蒙的睁开眼,看着他线条硬朗的轮廓,她动情的喊:“夫君。” “夫君!” 他细细咀嚼她的话,嘲弄的笑自冰冷的眼底一闪而逝,猛地推开她,不带一丝感情道:“你是我的王妃,若你乖巧懂事,无人可以撼动你的地位。若你不知惜福,无端挑起祸端…”余下的话,不言而喻。 唐姒被他冰冷的眼神看的瑟缩了一下身子,她知道如他这般在战场厮杀的男人,最不喜胆小的女子,勉强挤出一抹笑:“臣妾谨遵王爷的教导。” 靖安王怒哼一声,拂袖而去。 唐姒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脸色阴沉了下来。就因为喊了他一句夫君,他便勃然大怒。 看来,夫君是谢柔儿的专属称呼。 谢柔儿… 她的眼中迸射出仇恨的神色,敢和她抢夫君,只要她活着一天,就不会轻易饶了她。 翠羽见靖安王怒气冲冲的离开,推门而入,就见唐姒一脸失魂落魄,担忧道:“大小姐,姑爷他怎么走了?” 唐姒颓然的倒在床柱子上,木然道:“就像你看到的那样。” 翠羽打小服侍唐姒,未曾见过她黯然神伤的样子,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小姐,若是你心里难过,就哭出来吧。” 唐姒脑袋不动,眼珠子转到翠羽身上:“从我知道靖安王有心爱的女子,还要嫁入王府时,我就已经做好了一开始就被冷落的打算。 我才十六岁,人生也很漫长,我有的是时间和谢柔儿耗。我就不信,等谢柔儿人老珠黄时,王爷还会爱她。 再不济,我得不到王爷的欢心,给他纳几个貌美如花的妾室,就不信众人联手,还除不掉谢柔儿。” 第27章 回门 翠羽被她眼底的恨吓得心惊胆颤,并不敢接话,默了一会,才说:“小姐饿了一天,肯定饿了,奴婢去把饭菜热一热。” 唐姒呕的吐血,就因为一句夫君,而错失了侍寝的机会,哪里有心情用膳:“休要麻烦,我不饿。” 人是铁饭是钢,一天没进食,哪里会不饿。翠羽知道她在和自己怄气,怕她气出毛病来,试着转移话题:“也不知三小姐如何了。” “听母亲说,宋朝臣压根不肯和唐向晚那个小贱人退亲。后来妥协,只是听说唐向晚和楚舰寒定了亲。唐姝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想要博一把。她不知道,书呆子固执起来,十头牛也别想叫他回心转意。她比我的境况,只会比我更差。”提到唐姝,唐姒郁结的心情得到舒缓。 事实确实如唐姒说的那样,唐姝在婚房等了半日,婆子和使女才扶着喝的酩酊大醉的宋朝臣入内。 他满脸通红,无力的倒在床上,半睁着眼看向盖着红盖头的唐姝,拉着她的手痴痴的问:“可是晚儿?” 宋府的钱婆子吓得脸色苍白,想要过去捂住他的嘴,当着唐姝的面,又不敢造次。 唐姝已经做好了心里建设,闻得此言,心里只觉得比被刀子割还难受。看着醉醺醺的宋朝臣,赌气的将盖头一把揭了下来。 春杏惊呼一声,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小姐,自己揭盖头多不吉利。” 唐姝赌气道:“就他这幅样子,哪里还能起得来。” 钱婆子知道她在使小性子,成亲第一天就受这么大委屈,也情有可原,温言道:“少夫人,自古以来,成亲皆是新郎揭盖头,便是公子醉了,奴婢们也自有法子将公子弄醒。少夫人意气用事,影响的可是自己一辈子的幸福。” 宋朝臣半睁着眼,看着眉眼和唐向晚有几分相似的唐姝,拉着她的手倾诉:“晚儿,我没有负你,我只是被软禁了,我出不去,出不去啊!” 唐姝心一阵一阵的绞痛,委屈的眼泪啪嗒啪嗒从眼眶滑落。早知他对二姐姐情根深种,她就不该生出取而代之的心。可惜事已至此,悔之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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