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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头看去，平时经常喂的小黑跳到他的窗台上，正不要命地撞他的窗户。 他连忙过去开窗：“怎么了？” 小黑跳下窗台，就在前面带路，两步一回头。 谢与知道这是在示意他跟上，赶紧跟着小黑出去。 小黑一路将谢与带到树林，它敏锐的听力很快听见了正在微弱呼救的小奶牛，立马朝着那个方向飞奔过去！ 谢与也紧紧跟上。 忽然，他看见月光下，一个黑影举起一把明晃晃的刀，朝着地上的小奶牛刺去！ 谢与大吼：“住手！” 那黑影吓了一跳，立马朝反方向跑开！ 谢与本想追上去，可忽然闻见一股血腥味。 他走到小奶牛身边一看，小奶牛呼吸微弱，浑身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 他实在没心思追那个畜生了，赶紧给谢执打电话：“小五，救命！” …… 次日一早。 谢宁珺白天去实验室，和组员们继续一起研究。 但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开始好久，谢与都没有过来。 组员们都觉得奇怪，纷纷在问： “谢教授从未迟到过啊，今天怎么到现在还不来？” “虽说这些计算，他不在我们也能继续，但总觉得怪怪的。” 还有人问谢宁珺：“小学妹，他是不是生病了？” 谢宁珺只能摇头：“他很少回家的，我也不清楚。” 其实她也有点好奇谢与去哪儿了。 尤其是听组员说他从来不请假……今天却莫名失踪。 她低下头，望向自己脚踝上的那根银链子。 不知道这个定位器，能不能反向追踪？ 不过她最终还是没主动问谢与一句，按部就班地配合那些学姐学长做研究。 …… 到了晚上，谢宁珺按照昨天说好的规矩，独自去生化楼做另一项实验。 来到605门口，她推门进去，猛地发现，消失了一整天的谢与居然在这里。 谢执也在。 两个人都穿着工作服，围着实验台，背对着门，身影都笼罩在惨白的灯光下，听见有人进来，也没有回头。 谢宁珺默默靠近了一眼，这才注意到，他们面前的实验台上，竟然躺着一只奄奄一息的小猫！ 那只猫的皮毛伤得可怕，鲜血淋漓，但依然可以辨认出，就是谢与一直喂养的小奶牛！ 它一只眼的眼角刚刚缝了针，身体枯败的程度也明显看出被人放过血…… 小奶牛缓慢地呼吸着，眼睛一直盯着谢与，眼神里充满了依赖。 谢与拿着沾了水的纱布，轻轻替它擦拭身上的血渍。 谢执放下手术钳，拿起剪刀剪下它肚子上的缝线线头。 他虽然是人类外科医生，但给小动物做手术也会。 谢宁珺光是看着，就心里发颤：“怎么会这样？谁干的？” 谢与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小奶牛，声音哑的厉害：“在查了。” 昨晚他实在担心小奶牛，赶紧把谢执喊过来，给小奶牛做手术，将它被扯得一块一块的皮肤、还有身上的其他伤口缝合好。 谢执还给他带了动物专用的无菌箱过来。 今天白天，谢与在这里观察小奶牛观察了一整天。 到了晚上，谢与又把谢执喊过来，给小奶牛换药，刚刚才换好。 到现在为止，它才算勉强度过了危险期。 早上谢与也将学校动物差点被虐杀的事上报给了学校，要求学校调查监控。 他自己也花钱派人去追踪了。 忽然，谢与的手机亮了，他连忙点开手机查看。 学校和自己找的调查人员一起给他发回应了。 虐待小奶牛的，就是万杰！ 是一直配合他养实验鼠的万杰！ 看完所有资料后，谢与的目光比之前更沉。 他收起手机，先对谢执说：“你把小奶牛带回你的医院，先替我照顾几天。” 谢执点点头，将小奶牛送回无菌箱内，担忧地看了看谢与。 但他知道他这位双胞胎哥哥应该是有分寸的。 就算没分寸，他说了也没用。 所以他什么都没说，拎着小奶牛打算离开。 走之前，他深深看了一眼谢宁珺，希望她能帮忙稳住他。 等谢执走后，谢与又对谢宁珺说：“你也回去吧，今晚不用实验。” 谢宁珺犹豫了一下：“为什么？” 他看着谢宁珺，幽邃的瞳孔冷飕飕的，许久没有说话。 谢宁珺知道他应该是找到了虐待折磨小奶牛的凶手，也不知道在盘算什么报复的手段。 这件事对她而言，也会是个绝佳的好机会。 她看的犯罪心理学里，很多杀人犯都是先从虐杀动物开始的。 她自己也厌恶虐杀动物的人。 如果能用自己的性命，以一换一，那就太值了。 又能回家，又能让这样残忍的变态偿命。 于是她说：“我想留下来。” 谢与沉默数息，淡淡收回视线：“随你。” …… 夜里九点，万杰按时去拿实验鼠。 走在走廊里的时候，他抓了抓发痒的手臂，暴躁地骂了声“死猫”。 昨天被那猫抓了，今天还没去打疫苗，也不知道有没有问题。 来到605实验室门口，万杰如往常一样，推门进去。 他还不知道，等待他的将是什么。
第194章 “诺亚” 万杰今天心情很好。 昨天小奶牛的视频，帮他赚了一万块钱。 他现在对大白鼠没什么兴趣了，但不知道群里还有没有想看。 于是在推开实验室大门的同时，他还单手在群里打字询问：“你们还有没有人想看大白鼠？” 他一边发消息，一边推开门。 察觉到实验室里还有人，抬头一看，就谢宁珺一个人坐在里面。 她的面前，并没有实验鼠，实验台空荡荡的。 他有些好奇：“咦，学妹，今天的大白鼠呢？” 谢宁珺静静看着他，没有说话。 万杰见她不理他，脸上有些尴尬，心里的恼怒又蹭蹭蹭蹿出来了。 怎么，就连她也把他当透明人吗！ 也许是心里的暴虐作祟，即便他知道这里有监控，他还是朝着谢宁珺走去。 他倒是没想怎么伤害她，因为不敢。 但是想“不经意”地碰一碰她，“不经意”地占点便宜，教训她。 毕竟现实里，又没有女生搭理他。 然而他还没有走到她面前，就忽然感觉后颈一痛，然后就慢慢没有知觉了，身体像是被抽走骨头一样，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他的手机也掉落下来，正好滚落在谢宁珺脚边。 万杰知道自己是被打了麻药了，费力地抬头看去。 谢与蹲下身，手里拿着针管，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接着，他从桌底下拉出来一个黑色的大塑料袋。 打开来，里面全都是万杰昨晚虐杀的白鼠。 之前谢与收到别人发来的线索，发现万杰虐杀实验鼠，就立马去垃圾房把这些实验鼠捡了回来。 检查一番后，果然发现每一只在死前都遭受到非人的虐待。 谢宁珺认真地跟万杰科普：“你严重违反了动物实验的3R原则，学校也有明确规定，禁止虐待、戏弄实验动物。你的行为极其恶劣、残酷，我们已经掌握了所有的证据，你会被学校开除。” 万杰紧张地看着这个袋子，但他一点悔恨没有，只有不服气。 凭什么！凭什么就杀几只实验鼠而已就毕不了业！ 然而，比毕不了业更可怕的事，就在眼前等待着他。 谢与抓着他的头发，使他看向那袋子大白鼠：“它们在死前经历了什么？被烫开水？被生剥皮？被戳针？” 万杰太害怕了，哆哆嗦嗦地不敢说话。 他只觉得，自己现在和那袋子大白鼠没有任何区别，都已经沦为高等生物虐杀取乐的玩物…… 谢宁珺原本没有干涉谢与的行为，但她忽然瞥见，万杰掉在地上的手机页面上，刚好就是那个群…… 她将手机捡起来，看见群聊里面，那一堆恶毒的视频。 她的脸色越发沉重，也瞬间有了个新的想法。 她将手机屏幕调转，朝向谢与：“谢与，你要怎么教训他都是他活该，但这群里还有这么一堆人渣……” 谢与抬头看去。 瞧见主页上的视频后，他猛地夺过手机，越往上滑怒火越盛。 “怎么这么多贱人！” 谢宁珺冷笑：“是啊，更讽刺的是，万杰虐杀实验动物，我们可以举报给学校，让学校把他开除。但这些人……法律都拿他们没办法。你保留证据报警都没用。” 谢与深深沉默。 过了许久，谢宁珺又问：“你说有没有办法，查到这里所有人的信息？然后从别的角度，用手不沾血的方法，让他们付出代价？” 因为这种极端残忍的人，她不相信他们只是虐杀动物。 要是能查到其他的阴暗面，就可以从其他地方入手。 谢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轻轻“嗯”了一声。 谢宁珺没再多提具体细节。 她自己没有那么神通广大，能做那样的事。 但她希望谢与真的能做到。 等知道这些在网络上肆无忌惮的人都是什么身份，她再主动一个一个去找他们……还愁自己死不掉？ 谢与将万杰的手机放下，打算待会儿就通过他的账号，调查这个群，他先找个空实验室把万杰放进去。 现在是暑假，来这里的人，就他们这个组，所以短时间内不用担心别人会发现。 关好万杰后，谢与又回到楼上。 谢宁珺还在这里等他，手里拿着万杰的手机，盯着最新消息。 短短几分钟，又有人发了新的视频。 好多人还给他转账打赏。 “你说这些人，在现实里都是什么样的人？”谢宁珺目前有种深深地无力感，“是不是和那个万杰一样，都是生活的失败者，所以用这种下贱的方式，吸引别人的关注？” 谢与坐到她身边，顺手接过手机：“也不一定。我会一个一个查。” 谢与平时没什么物欲，光是做科研和学校的薪水就攒了不少钱。 现在这些钱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他立马发了一笔出去，找了个名叫陈禹的专业世界级黑客，调查这个群的核心成员。 …… 三天后。 陈禹给谢与回了消息。 “这个群的群主不在国内。” “他其实是个外国暗黑组织的成员，他在很多国家都组建了这种产业链，花几千块钱买个视频，放到他们的黑暗论坛上，供一些人付费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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