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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觉得，李答应就是在演！ 直到看到她两腿之间流出一滩水，才知道自己做错事了。 好在，叫太医叫得及时。 李韵本就是宫女出身，身子康健，加上也没什么伺候的人，很多事都是亲力亲为。 从羊水破了到生下孩子，前前后后也不过两个时辰。 李韵生了个皇子，五皇子，五斤五两，活泼健康。 皇帝赶来的时候，五皇子已经擦干，包上包被，吃饱了奶憨憨得睡了过去。 这孩子除了刚出生的时候啼哭了几句，竟是一点声音也不爱出。 毕竟是自己的孩子，顾景行的喜悦溢于言表。 “这孩子，和朕的生辰就差了一日，也是个有福之人。”皇帝夸赞道，尤其是看着这健健康康的孩子，为人父母哪能不高兴呢，“李韵李答应，生育有功，又受了些委屈，晋为常在，赐封号福。” 从此，宫女出身的李韵，便是福常在了。 皇后面上赞同，心底却是打鼓。 这孩子也不错，看着比四皇子乖巧地多。 不过乖巧也未必是好事，娘亲出身卑贱还没读过书，若是个笨的也不顶用。 若还想要个孩子在膝下，皇上必然也不能答应了。 反正这种出身的孩子，也不必放在心上，总不是她的忆儿的对手。 曲挽宁也看了看这孩子，长得白白净净是个可爱的。 可惜，不能养在母亲身边。 如今宫里，能有资格养孩子却膝下无子的，也就只有润贵嫔和锦嫔。 旁人不知锦嫔怀孕，却都知锦嫔还年轻，如此盛宠将来必定有自己的孩子的。 润贵嫔失了三皇子，年岁更大一些，自然也是她养着五皇子可能性更大了。 虽帝后还没下旨，此事却也有个七成。 帝后离去后，大家纷纷上前恭喜润贵嫔。 只有明心月眼底露出了嫉妒且怨毒的目光。 之前比不过锦嫔那个出身卑微的，好在她没孩子！如今竟比不过宫女出身的李韵了？ 凭什么只有她，没宠爱没地位也没孩子啊？ 第141章 臣妾不养旁人孩子 润贵嫔自从三皇子走后，便一直独自生活。 她不是没想过再生一个孩子，可如今后宫皆无宠的情况下，孩子怎么生？日子久了，渐渐也不想了。 带着对孩子的回忆生活下去，也并非那么难熬。 可白日看到五皇子的那一瞬间，她又回想起三皇子刚出生的时候，也是那么白白净净的。他自小也算不得聪明，一口一个“母妃”却能喊到润嫔心都化了水儿。 不过，她现在并不像以前那般还想着争一争了，也不想在这后宫站队。 五皇子是否要养在她膝下，全看皇上的意思。 四皇子刚出生就取了名，到五皇子这边，虽出生比不上四皇子，却也是皇子，总不能落了去。 和皇后商议下，五皇子定名，顾君鹏。 如大鹏一般，愿扶摇直上。 见皇帝高兴，皇后便也小心询问：“皇上，福常在位份低了些，按规矩是养不得皇子的，您看养到哪位娘娘跟前？” 目前来看，最佳选择定是润贵嫔，但这事皇帝没点头，她也拿不定主意。 “不急，过了年再说。”顾景行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皇后，皇后带四皇子尽心尽责他不是没看到，“皇后将君瑞养得很好，但也要好生歇息。” 自从上次讨要四皇子的抚养权后，皇帝许久没好好同她说过话了。 就算初一十五按规矩必须和皇后和寝，他也只是来椒房殿睡觉，办公，从未碰过她一丝一毫。 如今想来，似是四皇子出生后，便再也没侍奉过皇帝了。 久违的关心，皇后心头一暖，就想贴近皇帝留他下来，没想到却被顾景行不着痕迹地躲开：“朕去看看福常在。鸢尾，好好伺候着。” 说完，便直接抬脚走人，没有一丝逗留。 手边仿佛还留着他身上的温度，人却已消失在宫角的尽头。 李韵这胎生得还算顺，也没吃着什么大苦头。 只是隔壁住着的孟答应就不好过了，虽然李韵已是足月生产，但毕竟是因为她推的。尤其是现在帝后，不知是忘记了还是怎么样，竟是没给任何惩罚！ 孟答应如坐针毡，坐立难安。 听闻皇帝来了，更是连滚带爬地出来磕头认错。 顾景行皱着眉看了她许久，才想起来这是孟家送进来的庶女。 见皇帝看向她，刻在骨子里的那套讨好男人的下作手段又自然而然地展现出来。 孟答应虽然是跪着的，却把腰深深地沉了下去，臀部却故意撅高，柔软的腰一览无余。 如此寒冬还能穿这么少，真是煞费苦心。 这是顾景行唯一的想法。 他本已被五皇子出生的喜讯冲忘了孟答应推搡一事，此番倒是想起来了。 “嗯，孟答应认错的态度很诚恳，朕念在你是初犯，且福常在母子平安，便罚你每日晨起给福常在磕头认错，磕足一个月聊表诚心吧。” 这比杀了孟雨思还难受。 孟雨思在府里，本就因为生母的出生低人一等，如今好不容易入宫了，还要给一个宫女出身的贱人下跪磕头。 但圣旨已下，也容不得她拒绝，只好谢恩。 顾景行不再看他，转头进了李韵的屋子。 李韵此刻正环抱着刚吃饱奶的五皇子，躺在床上餍足地笑。 五皇子虽刚出生，却丝毫不像旁的婴儿一样皱巴巴的，白白净净惹人喜爱。 顾景行坐在床边，轻轻摸了一把五皇子嫩嫩的脸。 “福常在，五皇子的名字朕和皇后定了，就叫君鹏。”他淡淡地看着床上的人，那是曾经在御前伺候的宫女，他一直觉得这个宫女手脚麻利，也聪明，除了福安之外最得力的就是她。 以前还想着，等她二十五岁便也给她找个小官家，做主母娘子去。没想到李韵却做了他最不喜欢的事——爬床。 李韵勉强直起身子，向皇帝道谢。 “还有一事，五皇子的抚养问题……” “妾身知道自己身份低微，还求皇上给鹏儿找个好养母。” 顾景行有些不悦，其实他一直不太喜欢这种将孩子送养，母子分别的规矩。 正是有这些规矩，才导致了有些自己没子嗣的高位嫔妃动了去母留子的想法。 不然就是孩子长大后，也极容易和养母出现矛盾。 “那福常在，希望朕把孩子给谁养着？”顾景行似笑非笑地问道。 李韵抬眸对上了顾景行的眼睛，却无法从他的眼神中捕捉到太多情绪。 “皇后娘娘身份贵重，早几年失了孩子，妾愿意让五皇子去皇后娘娘跟前尽孝。” 顾景行冷笑。 “皇后身边有四皇子了。” 果然，孩子于这些后宫的女人来说，不过是争权夺势的工具。 说完，交代了宫女几句，便也离开了永福宫。 面色并不好。 福安在门口战战兢兢的，一眼便看出主子这是又不顺心了，试探地问：“皇上，摆驾毓秀宫？” 一提到毓秀宫，顾景行的面色缓和了许多。 “嗯。”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福安顿时放下心来，有锦主儿在，保准能给龙须抚平了！ 顾景行到毓秀宫的时候，曲挽宁正啃着大鸡腿儿，她不拘一格用手拿着鸡腿就啃，手上脸上都是亮晶晶的油光。 她当然没想到，今儿五皇子出生，顾景行能来她这儿。 有些尴尬地拿起毛巾擦了擦嘴。 讪讪笑着：“皇上万福金安。” 顾景行憋笑，挥退了下人。 “挽宁，五皇子朕让你养着好不好？”顾景行没头没脑来了这么一句。 曲挽宁大脑飞速运转，她如今有着身孕顾景行是知道的，虽然他不知是龙凤胎，所以这孩子怎么也不可能分给自己。 “皇上，臣妾不要。”当即表示了拒绝，“臣妾有自己的孩子呢！”说着，甜甜地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 “那若是挽宁没孩子的时候，会养着五皇子吗？”顾景行仍不放弃，继续追问道。 曲挽宁认真思考了一会，仍是摇头：“那也不养。” “为何？有了孩子，在宫中不是能更安稳一些吗？” “皇上，臣妾本来就是个自私的人，胸无点墨，胆小怕事，若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臣妾肯定不可能视如己出。”顿了顿又道，“何况，五皇子的生母还好好的呢。” 第142章 大封后宫 顾景行又问：“若是挽宁还是低位，生了孩子愿意给高位养吗？” “不愿。”这次，她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十分坚定，“当初……臣妾不就已经回答过皇上了吗？” 是了，当初她甚至为了不怀孕，偷偷吃了避子药。 “臣妾的孩儿，不盼他们有多大的本事，多好的前途，只盼着能在身边养着，能看着他们长大。不想他们成为权势斗争的牺牲品……”她的声音愈来愈小，却被一个宽大温暖的怀抱搂了进去。 顾景行简单说了一下五皇子的事。 原来，他也已不想后宫出现去母留子的事了。 “挽宁，可这是祖宗留下来的规矩。” 从天禧国建国以来，低位嫔妃不得自己养子嗣已是明面上的规矩，就像初一十五，皇帝必须去皇后寝宫一样，不得违背。 “皇上，长乐宫还养着二皇子呢。”曲挽宁笑道。 皇帝却如醍醐灌顶。 祖宗规矩只说了低位嫔妃不得养育子嗣，也没规定必须送养啊！ 只是大家都觉得，孩子小必须有个母妃养着。 可——长乐宫的二皇子，不也没有母妃养着吗？ 往后，低位嫔妃生得孩子，只要母妃健在，那便养在长乐宫，有专门的嬷嬷宫女太监养着，母妃若是乐意，便可自己去探望。 这样，既不违背祖宗，也不必再为了夺子争宠而烦恼了。 顾景行心情很好，在曲挽宁面颊上又重重亲了一口。 当晚，自然顺理成章留下来陪着曲挽宁了。 连曲挽宁都没想到，如今她又不能侍寝，顾景行竟是还乐此不疲陪着自己。 哪有皇帝会整日陪着怀有身孕的嫔妃的？ 就说她入宫以来，孟湘玉，张因，李韵，有了身孕后到生产顾景行都没留宿过。 唯独到她这儿，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也许，可能……顾景行对她，应该有些真情在？ 次日，便是天禧国的万寿节。 曲挽宁起了个大早，甚至比一向早起的顾景行都早。 这几日不用上早朝，顾景行却是早起惯了的，刚起来发现身侧空空，徒留了一抹香气，竟是疑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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