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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知微忙拉住他，“你去做什么？” 谢凛揽过她亲了亲，“自然是救驾。” 苏知微不解，他的仇人不就是皇上，他被叛军杀了才好，为何还要去救驾？ “我想亲手杀了他。” 苏知微抿了抿嘴，她知道谢凛煎熬这么多年，为的就是手刃仇人，即便这个仇人是他父亲。 “还有齐王，我也会杀了他。” 苏知微抱了抱谢凛，“谢谢。” 谢凛带着禁卫军戍守宫门，而宫里早已经乱了，妃子和宫奴惊慌失措的逃命。 他来到承天宫，刚进一进门，皇上就冲了上来，大声斥问：“不是让你杀了那逆子，你为何没有动手？” 谢凛叹了口气，“他到底是儿臣的兄弟，儿臣下不了手啊，父皇难道就不顾念父子之情？” “他要造反！” “可此之前，您不也只是猜测，就像我大哥，你觉得他深得将士的信任，便觉他对您构成了威胁，于是就诬陷他谋逆。他和谢璋一样有机会起兵自保的，甚至他比谢璋机会大多了，可他没有。他敬重你，爱戴你，从未想过谋逆，你呢，你猜疑他，陷害他，杀他。” 听着这些话，皇上一步一步后退。 “你、你都知道了？” 谢凛嘴角扯了一下，“不止是我大哥，还有我母亲和五哥，他们想为大哥平冤，你害怕事情暴露，于是毒杀他们。我母亲将门出身，早年与你一起南征北战，帮你立下很多战功，稳固了武成王府的势力，可你却一点旧情不念，杀了她，杀了她两个儿子。” 皇上瞪大眼睛，“你都知道，你全都知道！你骗我，骗我说你当时小，什么都不记得。” “我若不骗你，你早将我也杀了吧？” 皇上见谢凛眸光锐利，隐隐透着杀气，他下意识往后退，“小九，我到底是你父亲，虽做过很多错事，但我保证以后会弥补你。你想要这皇位吧，等平定乱局，我立即传位给你，好不好？” 谢凛啧啧道，“你觉得我很蠢？” “不，你很聪明！像我，这一点很像我！” “哈，你是聪明，可做事太绝！” 皇上摇头，“其实是你母亲先对不住我的，她和平燕王私通，你大哥和五哥根本不是我亲生的，是她和老二生的孽种。当然，你是我亲生的。” “母亲和二皇叔本是青梅竹马，你为招揽我外公，先一步向求先帝赐婚，迫视他二人分开。之后三王之乱，你更是以我母亲为饵，用她的命骗二皇叔上钩，继而剿灭了平燕王这一支势力。我母亲和二皇叔自始至终都是清白的，他们从未越雷池一步，你利用了他们，却又往他们身上泼脏水。” 谢凛冷嗤，“你太卑鄙了。” “不，他们早就背着我苟且在一起了，他们……” 一把剑抵到了皇上脖子上，皇上再不敢多说一字。 “你听，宫外已经杀起来了。”谢凛挑眉。 皇上深吸一口气，“小九，今日之事，朕保证不追究，你快护着朕往外逃。你得看长远一些，倘若谢璋那逆子夺位成功，日后他必定会杀了你的。” “他啊，他成功不了。” “薛怀那老匹夫在帮他！” “薛怀在平都，能调动的也不过是京郊大营那一万兵力，而萧定北此次北上可是带着三万大军呢。” 一听萧定北要来了，皇上立时露出喜色，“他若是从许城往这儿赶，日夜兼程两日就能到。” “他已到了城外。” 皇上脸上的喜色就更大了，“太好了，朕有定北护驾，这些逆贼一个都别想逃！” 谢凛笑了起来，“老东西，你好像忘了，你现在在我刀下呢！” 皇上确实忘了，低头再看那冷刃，神色立时又绷住了。 “小九，将刀放下，杀了我，你也活不成。” “怎么，还指望萧定北给你报仇？哦，对了，他可是你最爱的儿子呢。” “你竟也知道？”
第一百六十六章 选择 “我竟也知道？” 谢凛哈哈大笑，因为笑得太用力，眼角都红了。 “我不但知道，还告诉了谢璋，还告诉了……” “你告诉谁了？”皇上瞪大眼睛。 “萧定北。” “你！”皇上咬牙，“你竟告诉他了！” “我想帮你啊，让你们父子早日相认，但可惜了，他知道真相后不但不打算认回你这个父亲，还想……杀了你！” “不，定北不会的！” “他一日前就带一队骑兵到达城外了，你猜他为何不进城？为何谢璋起兵逼宫后这么久了，还没动静？” 皇上摇头，“我不会信你的话！” “你信不信，于我无所谓。”谢凛转了转手中的刀，眼神眯了眯，“我只是想让你在死前认识到自己有多蠢，你杀了真正敬爱你的儿子，宠的是那些觊觎你皇位亦或是恨你的。” 他说话的同时，刀刃已经慢慢割破了皮肤，血也渗了出来。 皇上吓得全身绷紧，生怕稍微一动，这刃子就会割破喉咙。 “小九，我错了，我不该诬陷你大哥，不该毒杀你五哥和母亲，你饶了我这个父亲好不好？” “除非你能让他们全部复活，你能办得到吗？” “小九……” “可惜了，你办不到，所以……”谢凛眸色一利，“下去给他们赔罪吧！” 说罢，他手上一用力，那刃子立时深入血肉，割破了动脉，血呲呲往外冒。 皇上还想求情，立时就说不出话来了，接着倒在地上，血汇集成一滩，他在抽搐下死亡。 谢凛将刀扔到地上，看都没有再看地上的人一眼，转身大步往外走。这一刻，压在他心里的恨顷刻间就消散了，他的步子从未这般轻松过，他的笑也从未这般明亮过。 楚王府，苏知微和白老头坐在院里，明镜不时来汇报一些外面的情况。 “云北王带着大军攻进城了，眼下和京郊大营的将士打了起来，平都都乱了，哪哪都打了起来。” 听到萧定北进城了，苏知微便立时想到谢凛和他许早就接触上了，二人里应外合。 白老头喝了一口酒，道：“你说那位子有什么好争的，孤家寡人，众叛亲离，可大家还要争，争的头破血流，争的家破人亡。” 苏知微转头看向白老头，“有人看那位子是九五之尊，有人看那位子还是牢笼。” “谢凛和萧定北，你更喜欢谁坐上那位子？” 苏知微笑，“我怎敢妄言这些。” “许就在你一念之间。” “什么意思？” “你若想做皇后，他二人便都想争那位子，你若想自由自在，他二人便会互相推拒那位子。” 苏知微摇头，“我爱谢凛，不论他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支持和陪伴他。” “他不想要那位子。” “我知道。” “若让给萧定北，那萧定北将你抢走呢，他还有能力反抗吗？” “不会，萧定北不是这样的人。” 白老头垂下眼眸，许久后笑了笑，“我这辈子唯一后悔的事就是看着心爱的女人嫁给自己的大哥，若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抛弃一切带她逃走。当年的我和皇上，不正是现在的谢凛和萧定北么，皇位和心爱之人，强者才能做选择，弱者只能懦弱的接受现实。” 听到这话，苏知微先时听不懂，思量了片刻，眸子陡然瞪大，“您……您是平燕王！” 白老头笑，“是我。” “可平燕王不应该在燕城指挥平燕军？” 而且白老头是个戏子啊，怎么摇身一变就成三王之一的平燕王了。 “平燕军的统帅是谢凛，我在三王之乱后就早就没有心气了，懒得去争去抢去讨公道。” 知道白老头就是平燕王，苏知微自是震惊不已。不过再想一想，其实也就合理了，谢凛能办成那么多大事，又那么聪明，背后自然有支撑的。平燕军就是他的支撑，而要想全身而退，此时的平燕军应该也来了平都。 果然很快明镜来报，平燕军从北城门破门而入，他们和云北军一起围了齐王和薛怀的禁卫军。 等到夜里，齐王和薛怀兵败，二人被杀。 听到齐王被杀了，苏知微只觉大快人心。而同时传来的还有皇上崩天的噩耗，外面传位是齐王闯进宫将皇上杀死的。 大战过后，两军开始清理城中街道，待到翌日天亮，太阳升起，两军都退到了城外，一东一西对峙。 朝臣们紧急集合，但皇上崩了，天要变了，大家都是慌的，不知所措。 自是要行国葬，可国葬之前要立新君，新君立谁？ 几位皇子中，自然只有谢凛能堪大任，可还有一个云北王，他的三万大军还在城外呢，若说他没野心，大家谁也不信。 立新君需慎重，朝中几位老臣站了出来主持，先定下了国葬的章程，将立新君之事放在了国葬之后。 下朝之后，萧定北带着一队人马来到了楚王府门前。 谢凛同他一道下朝的，此时就守在自家府门前。 “云北王，你这是做什么？”他笑问。 萧定北冷哼一声，“你少揣着明白装糊涂，本王自是来接本王的未婚妻的！” “谁？” 萧定北一咬牙，“苏知微。” “啧啧，那云北王这样说话就不对了，她可不是你的未婚妻，反倒是本王的爱人。” 萧定北脸一黑，“本王不想与你纠缠，快将人交出来，不然就别怪本王踏破你府门了！” “你这才多少人？”谢凛好笑。 “本王城外还有三万。” “那刚好，本王城外也有三万大军。” “本王在云北还有十万大军。” “本王在许城也有十万大军呢，咱都调来打一架？” 萧定北气的咬牙，“谢凛，你要这么不讲理的话，本王就不客气了！” 说着他跳下马，抡起拳头就要冲上去。 “住手！” 苏知微听到消息，赶忙跑了出来。 见到她出来，二人立时收敛了戾气。 萧定北其实是有些很生气的，语气不大好，对苏知微道：“还不过来，跟我回家。” 谢凛拉住苏知微的手，冲她挑了一下眉头，“咱俩已经定下终身了，你可不能负我。” 萧定北看到谢凛拉住苏知微的手，又听到这话，眦目欲裂，“谢凛，老子要杀了你！”
第一百六十七章 讲不通 苏知微忙挡到二人中间，面向萧定北，阻止了他这一拳头。 “你护着他！” 萧定北说话同时，眼眸已经红了，满是伤痛之色。 苏知微叹了口气，“我们好好谈谈。” “选他还是我？”萧定北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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