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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冰的，凉凉的。 很是舒适。 明月的嘴里微微上扯。 她很喜欢下雪天。 今年的初雪，虽迟但到。 夜幕已经完全降临。 客栈内的燃起的烛光将明月的半边脸照亮。 如玉般的容颜晶莹剔透，又似新月生晕。 火光映照下，一双含情杏眼水雾氤氲。 洁白纯净的雪花，恰到好处地将她的发髻装扮了起来。 不经意间，赵景寒朝她的方向望去。 美。 美得不可方物。 只可惜，有几缕发丝被风吹乱，挡在了她的额前。 他几乎是出于本能地伸手，将她的额前发丝捋顺。 在手触碰到她面颊的一刻。 心底像是有什么融化了一般。 明月微微转头，看着赵景寒正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 雪花落在了她唇瓣上，逐渐融化。 将原本娇嫩的唇瓣滋养地更加水嫩。 红唇轻启：“怎么了？” 简短的几个字，却在挑动着赵景寒的每根神经。 他用力一拉，将她扯入了怀中。 明月抬眸，“你……” 吻落了下来。 他的吻极轻极柔，像是在品尝着稀世珍宝一般。 明月心惊。 他竟然吻了她…… 她本想推开，可手刚一用力。 他却自己松开了。 赵景寒往后退了一步。 低垂着眼眸，像是刻意压抑着什么情绪。 “时候不早了，早些休息吧，明早还要出门办案。” 说完，转身快步离开。 他紧紧攥住胸口。 方才，他狂乱几欲蹦出的心跳骗不了自己。 他明明知道她不是宋明月。 明明知道她之前都在骗自己。 却还是吻了她…… 看到她和别的男子亲近。 他嫉妒的快要发疯。 想尽办法，将她捆在了身边。 这种感觉，是喜欢吗……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 明月愣在原地许久，许久…… 直至一件外衫披在了她的肩头。 回头。 江逸洲正温柔地望着她。 “天气冷，快些回屋吧。” 明月微微点头。 她抚了抚自己的唇瓣。 细微的动作被江逸洲捕捉到了。 他的眸子逐渐暗淡了下去…… 第120章 又现命案 明月也回了江逸洲一个微笑，轻声道：“谢谢。” 雪越下越大。 纷纷扬扬落在明月的肩头，将原本淡蓝的外衫染上了一抹雪白。 江逸洲担心明月淋了雪会着凉。 “我们先去屋檐下躲避吧……” 明月闻言，跟着江逸洲走到了屋檐下。 “江小侯爷，是去了大理寺？” 江逸洲点了点头道：“是的，过了殿试后，官家将我安置在了户部，是我自己请示去大理寺当差的。” 明月回想起一年前在书院的日子。 她记得，江小侯爷的算学是极好的。 官家也一定是看到他这方面的才能，才将他安排在户部。 可他放着户部管理钱款的差事不做，跑去负责审判案件的大理寺？ 而且……若是需要亲临调查案件，他的职位应该是大理正。 这可是个苦差事。 见到明月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江逸洲轻笑一声，“若我想说，比起文官，我更想当一名武将，你可信？” 明月将目光投向了他，眼中充满了疑虑。 在她心中，江小侯爷的性格一直是温润谦逊的。 和谁说话都客客气气，从未见他对谁红过脸。 看起来就是一个文弱书生的模样儿。 他……居然想当武将？！ 江逸洲接着道：“可惜，事与愿违，家父不同意。我便随意挑选了一处。” 他说话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却又透着一股子隐隐的倔强。 明月猜测，他应该是同江老侯爷怄气，这才挑了一处辛苦的差事。 但......大理寺除了辛苦了点，也没什么不好的。 况且依着江小侯爷的能力，他去哪儿都能发光发热的。 “其实，你想去哪里应该按照自己的心意才是，不用太在意其他人的看法。如果我是你父亲，一定会支持你的。” 她的这番话，算是说到了江逸洲的心坎里。 自己放着户部的官不做，去了大理寺。 遭到了周遭的人的强烈反对。 也只有她是认可的...... 江逸洲的目光始终注视着明月，未有片刻的离开，这倒是让明月有些不好意思了。 明月回避了他的眼神，看向了别处。 转移了话题道：“今天的案子，江大人......有什么看法？” 江逸洲低眸，浅浅沉思了片刻，“若是为了满足兽欲，凶手为何要对孩童下手呢？这案子可能没有想象中简单。” 他们又闲聊了片刻，将今日的案子发现的线索交流了一番。 今年的初雪是近几年下的最大的一场雪。 顷刻间，洁白的雪花像鹅毛一般，从天空中飘飘洒洒。 除洲许久未见雨水。 短短片刻，雪花便将干涸的地面覆盖了薄薄的一层。 像是盖了一床棉被。 正当他们说话的间隙。 “救命！救……” 一道声音在院外响起。 明月拧眉。 声音听起来十分稚嫩，像是孩子的声音。 还是女童...... 不好的预感，瞬间溢满了全身。 江逸洲已经先她一步跑去了院门外。 方才的叫喊声也惊动到了楼上的赵景寒。 待众人追到了院门外，漆黑的街道空无一人...... 地上徒留一道长长的拖痕…… 应该是凶手作案留下的。 赵景寒眉头紧蹙，开口道：“顺着痕迹追！” 转头看了一眼明月，“我和江大人去就行了。” 宋明月裹了裹身上的外衫，“我要一起去！” “听话，会有危险。” 赵景寒像是在命令，却更像是在关心她。 明月咬了咬唇。 想到自己跟去可能会成为负担，没再吱声。 片刻之后。 赵景寒和江逸洲并肩消失在了雪夜中...... 拖痕在一处瓦房外戛然而止。 屋外陈设简陋破败，篱院里的家禽已经被赶去了临时搭建的雨棚，只留一只大黄站在屋檐下瑟瑟发抖。 见到陌生人的到来，大黄“汪汪”的叫了两声。 犬吠声很快吸引了屋内主人的注意。 王婆子急急忙忙打开了门，骂骂咧咧地开口，“小兔崽子！是不是你又来偷鸡蛋了！” 她左右观望了一圈，并未有人闯进院落。 转身踹了大黄一脚，“没事别乱叫！” 正打算关门，却被院门外两道高挑的身影着实吓了一跳。 夜色太黑，她看不清他们的脸。 但依稀可辨别，他们的腰间挎着一把长剑…… 王婆子方才的气焰早已消失殆尽，她慌慌张张地开口，“你、你们是谁？” 赵景寒上前一步，直接问道：“今晚可有女童在这附近逗留？” “没、没有。” 王婆子说话的间隙，神色很是紧张，紧紧地攥住了衣角。 “嘶~” 剑拔出鞘，发出了清脆之声。 “不说实话？” 赵景寒的话语透着彻骨的冷意。 冰冷的剑在积雪的反射下散发着幽幽寒光…… 王婆子再也不敢撒谎，哆哆嗦嗦道：“方才，有个顽皮小儿来院子里偷鸡蛋，被我……轰了出去。” “人去了何处？” “奴也不知她去了何处。将她赶走时还没下雪，想必是找了一处避雪了吧。” 沈逸洲见王婆子的神情姿态不像是凶手。 况且这凶手是惯犯，李县令追查了这么久，都没有发现蛛丝马迹，他又怎会留下如此明显的线索呢。 便提议道：“要不再去别处追查，凶手可能就在这附近。” 赵景寒低眉不语。 过了片刻道：“先去屋里搜查一番。” 二了进了王婆屋中。 仔仔细细搜查了一番。 一无所获。 走出院落。 赵景寒又不禁回头看了一眼。 院落里除了几只家禽和一只大黄，什么都没有...... “去别处搜查吧！" 待他们走后。 篱院角落里，一小块带有积雪的土地，开始轻微的晃动。 倏地，一个修长的身影从地里爬了出来。 紧接着，他又提出了一个黑色的布袋。 悄悄地扛上了肩，消失在雪夜中...... “汪汪汪！” 大黄依旧不停地吠着。 这次，王婆缩在了屋里头，没敢开门。 翌日，除洲的街角，又出现了一具女童的尸体。 和前几日的死状一模一样...... 第121章 蛛丝马迹。 一具女童的尸体静静地躺在街头。 身体皆已冻得僵硬。 来来往往的行人簇拥着围观。 “哎，又死人了。” “又是孩子……” “咱们可要把孩子看紧点，可千万不要走散咯。” —— 赵景寒和江逸洲一早便来到了案发现场。 严谨点来说，这里并不是发生命案的第一现场…… 昨晚，他们都亲耳所闻。 女童的求救声是在客栈外的不远处出现的，距离街口大概有五十米的距离。 赵景寒环顾了四周。 除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并无其他异常。 不过……有一条拖痕。 和昨晚一模一样的…… “你有没有发现？” 他转头看向一旁的江逸洲。 江逸洲沉默了片刻，道：“拖痕？” 赵景寒微微点头，“凶手为何要……多此一举。” 江逸洲自然明白赵景寒话中之意。 确实多此一举。 雪夜出行不便，孩童的体型又不大，凶手明明可以将尸体扛在肩上走路。 却为何放在地上拖动呢…… 这时，原本在客栈中歇息的明月也赶了过来。 看到地上那具尸体。 一个约莫六岁的女童，静静地躺在冰冷的雪地里。 脸颊以及露出的皮肤泛着紫红。 睫毛上则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白霜。 这具尸体的年龄，竟比义庄的那些尸体还要小…… 本该是无忧无虑的童真年龄，却被人所害，抛尸街头…… 她不禁攥紧了双拳，紧紧地咬住了下唇。 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抓到凶手后，她要亲自将凶手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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