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供一二意见可以。 掏钱?门都没有! 为解北狄之患,皇帝连下十二道调令,命附近的驻军前往支援。 却不想,支援的士兵没有抵达,隐藏在城中的叛徒先有了动作。 北门关一战,数万士兵不及迎敌,先看见了被向两边打开的城门,下一刻,北狄蛮人蜂拥而至,箭雨齐下。 谁也不曾料到,这等生死关头,作为最后一道关口的城门,反成了最容易突破的地方,大周将士死伤近万,更有无数将领被截杀在军帐之中,至死才知—— 原来那导致了数月败仗,又下令大开城门的人,正是北疆戍边大将段之宪。 也是整个北疆大营的最高统帅。 将军及其手下亲兵投敌,给整个北疆带来致命打击,当时就有许多士兵生了退却之意。 而就在北门关即将失守之时,反是被许多人所提防不屑的司礼监监军,带人站了出来,亲涉险地,拿了敌方将领的项上人头。 后又有数位无名小卒站出。 他们本是在兵营中最不显眼的存在,甚至还有专管饲马伙头的小卒。 可当他们冲入沙场,众人才发现,就是这些不声不响的小人物,有着面对敌人时最无畏的勇气,在这等勇气的映衬下,他们高超的身手和绝世的武功,反不那么重要了。 北门关一战,司礼监监军率人鏖战十日,以近九成的伤亡,终得以将北狄赶出关内,城中无数尸骨,也彰显着战争的惨烈。 消息传回京城,引得满朝哗然。 但比起追究罪魁祸首,眼下更重要的,当属北疆的防守问题。 毕竟之前那场战役后,北门关内的士兵只剩下寥寥数千人,但凡北狄再有进攻,这些人实难抵挡,北疆失守,几成定局。 朝堂上争吵两日,却也吵不出一个统一的意见来,最后反逼得太子自请亲征。 虽然近几年来,朝臣对太子不娶不纳,亦没有子嗣的行为多有不满,更是多番怀疑,太子殿下莫不是身有隐疾。 但不满归不满,太子除了这一丁点儿L的小问题,其余各项,皆挑不出半分差错。 既然如此,他们又岂能坐视太子涉险? 何况北疆战报上不是说了,此次能退敌,多亏了司礼监的监军,若非他们在危急关头挺身而出,只怕结果截然不同。 而只是两个司礼监的提督太监就有如此本事,那换做掌印大人…… 众人点到为止。 朝上的事情可以慢慢讨论,北疆急况确是刻不容缓,皇帝虽然没有明确指明谁去支援,但下朝后,望向时序的目光却变了。 不知出于什么考量,三日后,时序自请前往北疆,领了虎符,成为大周建朝以来的第一个执掌兵权的太监。 不是什么代监军务,而是实实在在的,可号召千军万马。 这一次,谁也没说不合规矩。 时序离京那日,太子亲临城门,相送数十里,这才驭马停下。 转眼又是两个月过去。 时序离京两月,门可罗雀的时府外出现了数十架马车,马车外的装点只作寻常,可若有心人看上一眼,便能发现—— 这数十辆马车呈包围之势,将最中间的一架牢牢护在里面。 待马车停下,车上的护卫率先下来,一部分观察着周围环境,另一部分去请中间马车上的人下来,最后再分出两个去敲门。 时府沉寂已久,门房听到敲门声时,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直到外面再传来—— “小姐回府,还不速速开门!” 门房猛地一愣,慌慌张张将正门打开后,就见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子从车上下来。时归抬眸,久违的熟悉感,让她心下感慨万千,略一驻足,这才往家里走去。 三年前,两浙商会会长意外过世,新上任的会长接连出台许多条例,竭力提高商会在海运中的获利,并将打压的对象,第一个放在时归手下的商船上。 时归虽然不是惹是生非的性子,却也绝非胆小怕事的人。 在与阿爹商量之后,她决定亲自到两浙去,一方面盯一盯开始有些混乱的海商,另一方面,也要与那新会长争一争。 两浙到底不比京城,时府的势力覆盖不足,时归刚过去那半年,很是备受掣肘了一阵子,后面才慢慢好起来的。 直到去年年底,上一任会长因过卸任,而她则成为了海商会的第三任会长。 时归在外还是以杨七娘子的身份行走,但因前几年的事,杨七娘子和时归早就画上了等号,随着杨氏成为大周数一数二的富商,也象征着时府的日渐强盛。 也就是时归时时记着积德行善,将生意做大做强的同时,大周境内由杨家搭起的粥棚义所也开始不断普及。 此外,无论是定西将军府的伤病营,还是六公主的善济院,都有时归身影的存在。 不知不觉中,杨家……又或者说时府,已在各方各面都有了较强的存在感。 哪怕皇室对此真有什么不善的想法,以时归在民间的声望,也无法贸然做什么。 更别说,司礼监还好好地存在着呢。 在两浙的这三年里,时归为各种事务所扰,便是逢年过节也腾不出多少时间,与父兄的见面,全靠对方去两浙寻她。 依着时归的想法,等再过个一两年,两浙的局势彻底稳定了,她就回京城。 不只是因为她不忍心见家宅空荡,阿爹回家后一个人孤零零的,另外就是……太子的书信,是越发频繁了。 只人算不如天算,时序的出征,促使她第一时间安排好两浙的事宜,匆匆赶回来。 这一路上,她听了无数人的议论。 说什么…… “北疆败局已定,便是皇帝太子亲自去了,恐怕也改变不了什么。” “司礼监掌印……在朝堂上威风的人,去了战场,谁还能认得他。” “这种时候,就是天王老子去了北疆,那也是送死。” 说来说去,没有一人对时序看好。 而唯一持有相反见解的,当时归一人。 并非是她对阿爹有多大的信心。 只是她无法接受除此之外的任何可能。 ——阿爹不光要回来。 还要平平安安、顺顺利利、风风光光地回来,受皇室封赏、满朝敬拜。
第100章 一合一 自从北门关出现将领投敌之事后,朝廷对于北疆的粮草押送多有敷衍,这其中固然有害怕再出现一次投敌的因素在,但除此之外,许多人也是认定了北疆一役必败,送去再多的粮草军饷,也不过白白浪费。 这种情况一直维持到时序出征,碍于司礼监的声明,粮草供应恢复了两次,但随着时序离京愈远,他的震慑也一点点降低。 直到这个月,本该出发运输的军饷已耽搁了数十天,司礼监的秉笔太监去兵部走了好几l趟,好不容易威胁得军饷押送了,却不想车上的粮草只装了预计的一半,剩下的一半全用稻草和泥土混淆。 还是时序收到了,才知其中猫腻。 消息传回京城,留守的时一等人自是不肯,然兵部的偷梁换柱的把戏被揭露,不知反思也就罢了,竟直接破罐破摔起来。 早朝上,为了北疆的军饷粮草一事,众人意见相悖,争得脸红脖子粗。 以兵部、户部尚书为首的官员咬死了国库空虚,又以北疆战役胜算不大为由,拒不再拨军饷。 出乎意料的是,太子态度意外强硬,见难以说服两部官员,索性提出从太子私库拨钱,而太子都说了这样的话,底下人总不好再一味哭穷。 国库没钱?那各家各府总有钱了吧。 这太子都要挪用私库支援北疆了,作为臣子的,岂还有冷眼旁观的道理? 除了这两方人外,更多人态度不明,只有被御阶上的皇帝点到了,才说几l句意向难辨的场面话,虽没说什么值不值得,但再一问及北疆胜算,顿时用沉默表达了看法。 这些人既不想开罪了司礼监,又不想来日北疆失守后落下骂名,索性含糊不言。 于是,此时胆敢出来站队的孤臣,就格外惹人注目了。 就在满朝寂静之时,只见位置靠中的吏部侍郎站了出来,拱手道:“臣有奏——” 定眼一看,出来的不正是这两年的御前新宠,祁相夷祁大人。 当年祁相夷高中状元,本该大展宏图之际,莫名下放,让众人只以为他是遭了圣厌,谁成想,在这等天崩开局下,他竟能以身为饵,探得前任首宰之罪证。 随着良首宰及其党众倒台,立功回京的祁相夷重新进入满朝文武的视线。 而正如他们所预料的那般,立下大功的祁状元得到了皇帝的看重,官阶一升再升,短短三年间,就从一个地方县令,一跃成为吏部郎中。 加上他刚正不阿、忠于圣上,从不结交党派、与人阿谀,回京三年间,祁相夷圣眷不衰,又与太子交好,可谓前途一片光明。 众人想不明白,祁相夷有着这样好的未来,何必要在这时候掺和一脚。 尤其是不管偏向哪边,总要得罪另一方,只看从他说话开始,兵部和户部尚书的眼刀就没停过。 祁相夷或是没有察觉到,或者已经感觉到了,只是不那么在意。 既然许多人说要将银两留出,用作预防北方干旱,从而安抚百姓。 那敢问,北疆的百姓就不是皇帝的子民了吗?战争下的难民,与天灾下的灾民相比,只怕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皇帝本就两边都不想放弃。 太子说得有理,祁爱卿说得也有理。 至于兵户两部尚书的顾虑,他虽能理解,但仔细想来,也未必不能克服。 最终,皇帝还是下旨,命兵部尚书尽快筹集粮草军饷,将北疆后备补齐。 无论心里多么不愿意,兵部尚书也只能先应下,只是他却想着—— 陛下只叫补齐军需,至于什么时候补齐,那便不好强求了吧? 就这样又过数日,兵部为北疆军需操忙着,一天到晚转个不停,可等实际去看了,便会发现,这般忙碌下他们的进展却依旧约莫为零。 若非时归早早预料到不对,自行筹办了足够多的粮草,请熟悉的镖局帮忙押送到北疆,暂时解了当地驻军的燃眉之急。 以兵部的速度,等他们的军饷送去了,还不知北门关有没有易主。 也是因为粮草一事,时归才匆匆回京。 说到底,她给北疆送再多的粮草,也不过是看在阿爹的面子上。 真正要将这一问题解决,还是得从朝廷上下手,让管事的人再没有理由、也不敢拖延拒绝。 回家之后,时归甚至都来不及梳洗换衣,只草草与家里的老人打了个招呼,转身就进了书房。 雪烟和云池前两年跟她去了两浙,此番回京太过匆忙,加上两浙还有一些细枝末节等待处理,她们两人就没有跟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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