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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王惊呼：“儿臣冤枉啊！我就是看到老四和大外甥在那里，过去打声招呼，完全不知道母后在那，不然岂敢不去请安？大外甥对我完全是误会！” 宣王也不甘示弱：“本来就是四哥和大外甥的事情，要不是那个小娘子突然污蔑我们，也不至于后面造成这么大的误解！真说起来，那个小娘子才是罪魁祸首。” 庄王怎么会让两人撇清关系：“在场那么多人，为什么那个小娘子单指着你们的亲卫说是你们的人朝着马动了手？怎么不指着我的人？” “臣这里还留有那两匹被动了手脚的马尸，让人一查便知，另，臣领命出京之后，一路上遇到了好几批死士，遇到娘娘的时候，也同样遇到了一批刺客拿着强弩正对着娘娘一行射杀，证据和刺客目前都在刑察司，等着皇上过目。” 谢司珩这话一出，满场寂静。 第401章 互捅刀子 “混账！” 明德帝大怒，一掌拍到了桌子上，上面的茶盏跳起又倒在桌面上，‘哐当’的声音吓的站在一边的内侍身子一抖，恨不得把脑袋埋到胸口。 三位王爷低着头，此时谁都不敢轻易出声，免得一个不小心就惹火上身。 “给朕查！朕要看看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竟敢带着强弩朝皇后动手，朕要诛他九族！！” “还有你们三个混账，老四好歹还知道过来禀告正事，你们两个只会惹事生非，朕交代下去的事情办好了吗？一个个互相攀咬起来倒是一个比一个起劲儿，朕要你们何用？” “要不是眼下北燕的使节在京城，朕直接撸了你们身上的官职让你们回家闭门思过！这事你们最好没有参与，不然朕砍了你们的脑袋！” “还不快滚！” 明德帝把他们三人骂的狗血淋头尤嫌不过瘾，上前给了宣王和怡王一人一脚。 “朕告诉你们，这段时间皮给我绷紧了，要是北燕在这的期间你们闹出了什么笑话，就别怪朕对你们不留情面！给我滚！！” 明德帝大发雷霆，三个人都顾不上自己的形象，狼狈的逃出了养心殿。 一出门三人就对视了一眼，整理起自己的形象。 “还得是老四脑子转得快啊！揣摹父皇的心思有一手，难怪我和五弟都挨了一脚，只有你相安无事。” “四哥平时脾气暴躁，没想到关键时候还挺能忍，大外甥都骑在你头上拉屎了，还能忍得住，弟弟佩服！” 怡王和宣王各自阴阳了一句，甩袖离去。 庄王嗤笑一声，脸阴沉了下来。 动静闹得太大，消息很快就被后宫的几位娘娘知道了，赶紧派自己的内侍前去拦住自家王爷去了解情况。 养心殿内，江千若看着发了一通脾气的明德帝，“好了！人已经走了别装了。” 明德帝一瞪眼：“我是真生气了！” “那我把人叫回来，你砍了吧。” 明德帝一噎，不做声了。 江千若也就是那么一说，杀个皇子哪有这么简单。 她指了指黄老：“你和我师兄也多年未见，不说说话？” 明德帝表情一缓，打量了一眼黄老，立刻得意起来：“和师兄多年未见，没想到你看上去老了这么多！我就知道山里的日子不好过，早就说了让你来京城，我在太医院给你挂个职，你就在这养老就成，我和小若也能照顾你几分。” 黄老被老情敌这话气的直接从椅子上弹起来：“我呸！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半头白发，眼底青黑，眸中带赤，皮肤黯淡无光，一看就是吃不好睡不好，这么多年没少操劳吧？咱俩站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大我十岁呢！” “你这是嫉妒！”明德帝摸了摸自己的脸。 然后转身拉着江千若的手：“你下次可不许这样了！自从你走后我真是寝食难安，总是担心你过的怎么样，看我眼底这青黑，都是担心你才有的。” 黄老鼻子差点气歪了：“真是老不羞！臭不要脸！一张嘴惯会哄人！当年你和师妹在一起的时候是怎么当着我的面和师父的坟头发誓的？你说‘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多年过去，你跟别人生的孩子一个个都恨不得早点杀了师妹给他们娘腾位置呢！” “师父！”唐清风惊的上前恨不得捂上黄老的嘴巴。 师父和皇上的关系如何唐清风不太清楚，但是想着这好歹是师叔的娘家人，按照皇上对师叔的重视应该会以礼相待。 只是他没想到师父和皇上刚见面，两人就互相捅刀子。 黄老看着疯狂扯自己袖子的徒弟，冷哼一声：“怎么了？我又没说错！当年是不是你请求我把师妹交给你？又自己提出在师父的坟前立誓，将来无论如何只有我师妹一人？你就是负心薄幸的凉薄之人！” 当年知道钟离澈要纳人进后宫时，他就不远万里过来讨要说法，却被师妹劝了回去。 恼的他在心中暗暗发誓再不踏进京城半步，也不再管这事！ 可是随着时间过去，再次见到师妹他心软了。 看到钟离澈新仇旧恨一下子涌上心头，黄老一点也不想忍着。 说起这个明德帝无话可说，他张了张嘴：“是我有负小若。” 江千若淡淡一笑：“不过是过去的事情，何必多提？毕竟皇上是一国之君，应当以国事为重，不可能空置后宫三千只守着我一人，原本是我太过钻牛角尖儿，这么多年我也明白过来了。” 明德帝脸上一喜：“你原谅我···” “我现在所求不多，只要我在乎的人能好好的就行了，曜儿已经去了，玥儿也···我现在就想知道，当年的事情，你调查的到底如何了？！” 江千若说到最后语气有些决绝，她看着明德帝不容他眼神有半点躲闪。 谢司珩垂眼看着地面，好似成了一座雕塑。 唐清风看似恭恭敬敬的低着头，实际上耳朵高高竖起，等着皇上开口。 明德帝沉默良久，长叹一声：“师兄留下，其他人，都退下！” 谢司珩拱手，毫不留恋转身就走。 唐清风这会儿心里抓心挠肝的想知道后续，但是皇上的话不得不听，只能跟着伺候的内侍一点点往殿外挪去。 急人啊！ 刘公公出了门亲自带着人守在养心殿外，不让任何人靠近。 “我收到你的来信之后，就命手中的龙影卫亲自去青州那座双阳山暗中调查。” “当年双阳山上确实有一桩灭门惨案，龙影卫找到了尘封已久的尸体，又经过调查发现被灭门的那家，原本家境殷实身世清白，经营着一家香料铺子，后来他们铺子有一批香料出了问题，被人上门找茬，这家主人连夜卷了钱带着家里人跑路，打算回老家东山再起。” “就在他们跑的那天晚上，在城外的护城河上捡到了一个被放在篮子里顺流而下的女婴。” “他们夫妻两个成亲两年不曾有孕，见到孩子这样也不忍丢下不管，又不敢回京报官，就带着孩子上路了。” “结果到了青州绥云县境内被人追杀上来，请的护卫也死的差不多，拼命跑路最后入了双阳山的小路，被人在那杀害。” 第402章 豁出去 明德帝表情复杂无比，摆摆手，空气中传来一阵波动，一个影卫无声无息的现身，双手捧着一个腐朽破烂的篮子。 尽管过去了这么多年，那篮子已经腐朽了大半，但是做工和材质依然是顶级的，依稀还能看出几分当年的样子。 让江千若抑制不住浑身发抖的是，那个篮子众多精细的花纹里，有一道横劈的豁口打乱了整体的美感，和其他雕刻格格不入。 那是她当年因为第一次做手没拿稳，一刀下去劈了很长一道，毁了整个篮子的做工，就让人拿下去重新换一个上来。 因为此事，钟离澈摸着她已经高高隆起的肚子，逗弄着里面的孩子，“看！你娘把你的小篮子给毁了，她肯定是故意不给咱玥儿用的，等你出来之后一定要狠狠地闹她！” 因为这句话两人还斗嘴了几句，所以她记得格外清楚。 这些回忆她早就尘封了，没想到在看到那个篮子的瞬间，就这么猝不及防的一下子想了起来。 “它···为什么？它怎么在这？！” 一个小小的篮子，当年的她和钟离澈都没在意，让人拿下去之后就没再理会，没想到多年后会用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两人面前。 “它和那家人埋在一处。”钟离澈看到这个篮子的瞬间，也记起了往事。 他心里也基本上确定，周月，很可能就是他们的孩子，只是不知中间经历了什么，怎么会流落在外。 江千若抖着手，从怀里拿出周月的玉佩递给明德帝：“这是我让人去周月的家里拿出来的，周刘氏说当年捡到她的时候，这块玉佩就在身上。” “当年的襁褓，周家的人捡到月儿的时候因为不知道情况，担心仇家找来，回去就烧了，只留下了这个玉佩给月儿带着。” “她，绝对是我的孩子！” 明德帝拿着手中那块玉佩仔细摩挲。 毕竟是他第一个孩子。 当年这块玉佩的料子是他亲自选来，亲自设计的造型，就连上面的‘玥’字也是他亲自敲定让匠人打造的，可以说这玉佩他十分熟悉。 可是现在，这玉佩竟然出现了两块儿。 “钟离澈，我要认回闺女。”江千若平复好复杂又激动地心情，镇定的看着明德帝。 许久没听到江千若这么喊他，明德帝的心神一下子被拉了回来。 他有些纠结无奈：“我也想认回闺女，我甚至还没见过她，不知道当年的孩子长成什么模样了，也不知道她性格脾气如何，也不知道她找的相公对她好不好，我也想听她喊我一声‘父皇’。” “可现在不是时候。” 事情已经有了眉目，大鱼马上就要上钩，他不能打草惊蛇。 “你是不是又要说为了大局？”江千若冷笑。 “这天下是我跟你一起打的，为了你我受过多少伤，拼过多少回性命我想你没忘，为了你的大局，你违背了我们的誓言；为了大局我这么多年不曾理事把手中的权利都交了出去；为了大局我深居简出不参和后宫争斗。” “结果儿子死了，女儿被人换掉不是亲生的，现在好不容易找回，你还让我为了大局？” “你是不是觉得老娘脾气好？” 江千若怒气直冲脑门，一脚把明德帝刚才拍过的桌子给踢了一个粉碎，双眼沉凝的看着明德帝。 只要这老东西敢再说一句‘为了大局’，她江千若就敢掀翻了这养心殿。 外面的内侍听着里面的动静顿时头皮发麻，全身绷紧。 刘公公却老神在在，双手放在身前镇定无比。 “公公，您说等下皇上不会发怒，拿咱们撒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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