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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浩咽了咽口水，恭恭敬敬的用双手奉上一根手板对着季丰益说道：“爹吩咐的东西，儿子拿来了。” 季明轩看着季明学笑的十分高兴：“该！” 季丰收脸色纠结，但是看了看大哥的脸色，决定静观其变。 “等等！有话好好说啊！” 季明学一看到季丰益脸上的表情和手中握着的手板，心中就暗叫不好。 “说什么说！你简直无法无天，当初竟然学会离家出走了！你现在站在这里比你爹还高，翅膀硬了我们还管不了你了？外面那么乱，你说跑就跑！知不知道父母都是怎么过的？啊！” 胡氏一变扯着季明学的耳朵，一边越说越恼火，伸手朝着季明学的后背上捶了过去。 季丰益一直等到胡氏锤了几下之后才开口：“放开他。” 胡氏狠狠的瞪了季明学一眼，这才放开揪着他耳朵的手。 季明学现在虽然长的比父亲还高，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站在季丰益的面前就感觉自己气短，揉着耳朵悄悄的往外递求救的眼神，却始终不敢看父亲一眼。 哪知道接受到他眼神的大哥，完全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三弟却给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小叔眼神飘忽不敢和他对视。 季明学气的只想翻白眼。 “手伸出来！”季丰益看着他这样，语调冷静，但是有一种风雨欲来的平静感。 “爹，我真的知道错了，有话好好说··” “伸出来！” 季明学一个哆嗦，手伸了出来。 “啪！” 季丰益毫不客气，举起手板重重的抽了下去：“儿行千里母担忧！你当初如果肯好好的和我们商量，时间一久你母亲未必不肯同意，但是你先斩后奏，视为不孝！” “啪！” “为了不被我们给找到，真是枉费你用尽心思，却不知道我们在家中是如何的担心你！你大哥日夜不停地骑马追到了凉州城去找你！结果你倒好，和老三商量好了对策，眼睁睁的看着我们找你找的天翻地覆，你自己跑了！” “啪！” “事后安稳下来，更是不曾让人递信回家，直到阿樱找到你，你才肯告诉家里，你简直狼心狗肺！” 季明学也不知道手疼还是心中有愧，站在那里低着头眼眶通红。 整个客厅一片寂静，季丰益动起真格，就连周氏都缩着脑袋坐在一边不敢吭声。 “我回来啦！” 季长樱高高兴兴的跑回来，一眼就看到了徐琦，惊讶的开口：“徐姐姐？徐大哥？” 徐琦正欲言又止的看着季明学那边，想求情又觉得自己没有立场。 兄妹两个坐立不安的站在那里。 两人看到她眼睛一亮：“季妹妹！” 随即就给她使眼色，季长樱转过头看到客厅中的气氛，笑容一顿：“这是怎么了？” 第477章 是谁 胡氏绷着一张脸：“你大伯正在跟你二哥算当年离家出走的账！” 季明学眼眶通红的看向妹妹，眼中带着几分委屈。 季长樱看着季丰益：“我看哥哥也挨了打，大伯消消气呗！我听外面的人说，今日朝堂之上，二哥受了陛下的夸赞呢！要是二哥刚回家就挨了打，传出去二哥脸上多没面子？” 季明学眼泪汪汪的看着季长樱，还是妹妹贴心啊！ “嗳，还真是！今日朝堂之上我就在呢！我正要给大哥说说皇上是怎么夸赞明学的呢！你们是不知道，那蒋家的人脸都快被气歪了，想想就好笑！” 季丰收看到有人提这茬，立马拉着季丰益坐了下来。 季丰益也就顺水推舟，把手板放在了桌子上，不再提这事儿了。 自己的儿子到底还是心疼的，只是该管教的时候也不能手软。 季丰益闷不做声的掏出一瓶金疮药放在桌子上，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都知道是给季明学的。 季长樱抄起瓶子晃了晃：“看见没有？打在你身，痛在大伯心呢！” 季丰益被季长樱这话说的脸上一滞，差点绷不住威严的表情。 “来！我给你上药！” 季长樱拉着季明学坐到了徐勇兄妹两个的身边，顺便问了一些情况。 知道这次他们跟着来京城是给徐母看病之后，又问了一下徐母的情况。 徐母应该是有精神方面的问题，之前一年会发作两次平常都好好的。 但是自从上次蛮子进关内后，就几乎很少有清醒的时候，一直浑浑噩噩的活着。 徐勇平常都在军营里也不怎么回家，都是徐琦一个人又要照顾家里吃喝还要看着徐母不要让她乱跑，身上的担子比较重。 所以听到季明学的建议之后，徐勇稍微一想就同意带徐母来京城看病了。 “边关那里的大夫都说这是惊悸之症无法根治，我们也不想着根治了，就是想让情况好转一些。” 徐琦有些担忧的说着。 季长樱看了一眼徐母，她的情况确实严重了不少，只是站在那里就边笑边流口水，兄妹两个说，这已经算是情况好的时候了，有时候还会无缘无故的打人，神态疯癫。 季明学连忙表态：“你们安心住下来，等回头我让家里的管家打听一下，看看哪个大夫看这方面比较好，到时候咱们一起带着伯母去看看。” 徐琦听到这话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谢谢！” 晚上大家聚在一起吃了一顿团圆饭，胡氏等到大家都回了自己的房间，又不放心的拿了一瓶药想去看看季明学。 刚推开门，看到一道伤口从季明学的左肩贯穿到他的腰部。 胡氏顿时捂住了嘴，“怎么会？！” 季明学听到这个声音扭头一看是自己的亲娘，赶紧把衣服穿好，窘迫的看着胡氏：“娘，你怎么来了？” 胡氏冲过去：“让我看看！你什么时候受的伤？！” 季明学含糊其辞：“就之前在战场上不小心碰到的。” 胡氏的眼泪夺眶而出：“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上了战场哪有这么简单！你有今天，全都是拿命搏来的！” 季明学手足无措的给她擦着泪水：“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儿伤算什么！这不是都好了吗？让我爹看到还以为我又惹你生气了，到时候再打我一顿，我多冤啊！” 胡氏被他逗的心中复杂：“你爹也是担心你，这才···” “我知道，之前的事情是我冲动了。” 看着长大了许多的儿子，胡氏有些恍惚。 以前总觉得老二油嘴滑舌又没个正形，所以她和季丰益两人经常性的敲打他。 可是到了现在，老二竟然是三个儿子中，主意最正、胆子最大的一个。 胡氏拉着季明学坐下：“你老实跟娘说，你是不是看上人家那姑娘了？” 季明学眼神躲闪：“娘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胡氏掐了他一下：“你少跟我打马虎眼！你从小就不爱多管闲事，这次连哄带骗的让人家兄妹两个带着母亲来京城，又是帮着找大夫又是帮着安排起居的，你没旁的心思？” 姜还是老的辣，从进门开始胡氏就觉得这完全不是儿子的作风。 稍微探了一下徐琦的口风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季明学脸一下子变得通红：“我··我就是看她也不容易，性子又挺不错的，就忍不住想帮一帮··” 胡氏哼了一声：“行，既然你不说实话，那老娘可就不管了。” 说着她起身就要走，季明学赶紧扯住胡氏，脸红脖子粗跟个小媳妇儿似的：“可是大哥都还没定亲，我这样是不是太早了？” 胡氏翻了翻白眼：“人姑娘同意了吗你就定亲？” 她怎么看，两人之间都不像是捅破了那层窗户纸的样子。 这方面季明学无比自信：“早晚的事儿！我这么优秀，这么体贴，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相公，她没道理不喜欢！” “行，既然你这样说了，那我就等着，你大哥那里他要等下场了之后再说，你先管好你自己就行，只要人姑娘同意，品行良好，家世清白没有问题，我明日就把事情给你办了！” “那··倒也不用这么急··” 季明学小声地嘀咕着。 院子外面正想进门的季长樱，听到两人的谈话瞬间恍然。 原来她二哥是在讨人家姑娘欢心啊！怪不得这么殷勤，啧啧啧。 —— 深夜的养心殿。 谢司珩跪在地上，明德帝看着他眼神莫测。 “当初，你娘出事，你见到凶手了吗？” 谢司珩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见到了。” 明德帝眼神一顿，没想到他竟然真的知道。 “说来看看，是谁？” “宣平侯，谢远扬。” 谢司珩跪在地上，说起宣平侯的时候，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明德帝突然唤他过来是问这个，但是听语气也知道明德帝肯定是查出什么东西了。 越是这样，他越是不能遮遮掩掩，不管对方信不信，他都要坦白的说了。 “他为什么要杀你娘？”明德帝坐正了身子，手搭在膝盖上目光如炬的看着谢司珩。 第478章 告别礼物 “臣、不知！当年···” 谢司珩把出事当日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臣并不知晓当日宣平侯为什么要这么做，臣百思不得其解，回京之后本想直接告诉皇上，但是这个时候却发现了臣的母亲身世有异，所以，没有第一时间说清楚。” 明德帝脸上没有动容：“那你现在又为什么愿意说了？” “因为臣暗中调查了许久，都没有找到证据，臣现在能相信的，只有陛下和娘娘了。” 谢司珩看着地板语气没有什么起伏，明德帝的心中突然泛起一丝波澜。 毕竟这孩子是他看着长大的，曾经还亲自教养过一段时间。 不管大人如何，孩子始终是无辜的，当年的事···确实不应该怪在他身上。 “据赖嬷嬷交代，谢远扬和你娘，都是前朝遗孤，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 谢司珩听到这话脸瞬间变得惨白，呼吸都变得困难了几分，他猛地抬头看向明德帝：“赖嬷嬷这话，可有证据？！” 明德帝看着他震惊不可置信的表情，心中一松。 确定他也是不知情的，心中顿时升起了几分怜惜：“她是偷听来的，没有证据。” 谢司珩不敢相信，如果两人是亲兄妹，那他···那他···· 明德帝叹了一口气：“起吧。” 谢司珩像是雕塑一般，浑身僵硬跪在地上动弹不得。 明德帝亲自俯身把他扶了起来：“这件事，朕打算交给你，毕竟你也是当事人之一，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把谢远扬和慧济他们的打算，做过什么事全都查个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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