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一家人都惊讶的看着她。 昨天他们都没心思留意狱卒说的什么,但是阿樱听了,并且回答的很有条理。 “阿樱知道咱们现在在哪里吗?”季明轩试探的问。 “大牢。” “那我们为什么在这里?” “要被流放。” “大河指着地上的鸡屎告诉你那是糖,你怎么办?” “把他摁地上吃。” 季长川惊喜的看着她:“长姐!你好了!” 季长樱没接这个话,只装作不解的看着他。 这样的眼神让季长川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似的,冷静了下来。 “我看阿樱现在就算没完全好,也好了不少,难不成真像那位道长说的,时机到了就好了?” 当初发现季长樱跟一般孩子不一样后,找了很多大夫看了都说没救。 就在家里怀疑这是遗传了周氏时,遇到了一位仙风道骨的老道长,说阿樱天生少了一魂,时机到了自然正常。 这个说法让家里半信半疑,但总归是有了个希望。 从此之后,家里只要遇上道观和寺庙,就会去捐点功德。 现在胡氏难免想起了这件事,忍不住提了一嘴。 季丰收可不管那么多,他只知道他闺女现在比之前好了。 于是一脸喜气洋洋的说:“等咱们到地方了,我再找大夫给阿樱看看,说不定彻底好了!” 季丰益点头:“这事要记下来。” 季明学早就好奇的抠抠季长樱的眼皮,扯扯嘴巴,装的一本正经:“嗯,有长进。” 季明浩朝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手贱!” 季长樱看着家里人的反应,勾着嘴角笑了。 她可不是真的傻子,也装不出来,干脆学着周氏的样子算了。 周氏平常看着跟正常人似的,只是经常干些让人惊掉下巴的事情,有时候说话也经常语出惊人。 村里的人背后总说她娘脑子缺根筋,傻了又没完全傻。 季长樱觉得这样就挺好的。 这样就算以后她干些什么出格的事情,说些什么出格的话,大不了就说这是遗传嘛! 反正家中有周氏这个‘耀眼’的存在,一家人接受良好。 没看就连最重视礼仪规矩的大伯,现在才过了一天两夜,就接受了自己爹娘被挖出来的事实,正把尸骨放在身边严加看管呢! 没有水喝,大家能不开口就不开口,牢房很快就归于沉寂。 一整天,牢房里连狱卒都少了几个。 据说是县衙失窃了。 县令的后院和库房,值钱的东西全都消失不见。 不仅如此,就连县令的私房都不见了踪迹。 别看季长樱人在牢里,外面的事情她清清楚楚。 县令按照季长樱的猜想,果然怀疑到了张昌的身上。 毕竟昨晚只有他去过书房,还谈到了县令的私房,最重要的是,荷包在那里铁证如山。 两人分开的时候荷包明明还在张昌的身上。 县令怀疑是张昌跟踪他才知道了私房藏在那里。 尽管张昌解释自己根本不知情,但是县令不信。 他已经气疯了。 一夜之间他这个县令变成了一穷二白全身上下掏不出五两银子的穷光蛋。 三年一次的考核也要因为拿不出钱泡汤了! 正当他为这个焦头烂额的时候,看守粮仓的衙役抖着腿过来告知,粮仓里的税粮不见了。 县令脸色一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完了!全完了! 没钱贿赂他可能只是多留在这里做几年县令,税粮丢了可是要下大狱的! 县令匆匆的赶到粮仓,看着粮仓里零星的陈年旧粮,终于受不了这个刺激,撅了过去。 季长樱差点看笑了。 等县令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转了几圈下定了决心。 时间来不及了,明天就要去州府交接,他必须推个替罪羊出来。 这些事情一看就是同一伙人干的,抄家的那群人,绝对有问题! 想到这里,县令下定了决心。 这件事,张昌必须得负责! 第8章 这是报应 晚上到了吃饭的时间,牢房里的众人没等到狱卒送来的馒头,反而等来了县令带着张昌和一众衙役过来了。 张昌围绕在县令的前后,狗腿的指着牢房里的人说:“姐夫,莲花村季氏一族全在这里了。” 县令眯着眼睛示意狱卒把牢门打开。 季氏一族的人警惕的看着县令,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狱卒殷勤的搬来凳子给张县令坐下。 张昌看到姐夫坐下后,才气势凌人的开口:“你们族长在哪?滚出来!” 族长看到县令和张昌这般作态就暗叫不好,此刻听到问话赶紧站了出来,跪在地上回话::“季氏族长季承租拜见大人。” 县令看到族长挺识趣,心中舒坦了一分。 不过可惜,他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找替罪羊。 一个张昌还不够。 “我就知道你们季氏一族经营了这么多年,不可能一点儿准备都没有。” “你们前脚到县衙,后脚抄家的那些东西就不见了,看起来你们比我想象中人脉更广啊!” “说说吧,你们同伙是谁?东西被藏到了哪里?同伙有几人?” 这话所有人都懵了。 全都忍不住看向了族长。 季承祖震惊之下听到县令这样说,激动地解释:“大人明察!当时我们全都带上了脚铐正在这大牢里,根本没办法跟外界联系,也根本不知道您说的这些情况啊!” “休要狡辩!我看你们是狼子野心,不甘心就这样被流放,所以才联合县衙的人假意投降,演了一出抄家的大戏,实则暗渡陈仓,早把那些东西给转移了!” 县令一脸怒意,越说越觉得事情的真相就是如此。 张昌听到这个分析,立马扭头阴狠的看向身后的手下。 眼神扫过每一个人,都没人敢和他对视。 身后的衙役们心头狂跳。 县令这话什么意思?他们县衙出叛徒了?就在他们之间? 所衙役都惊疑不定的看向左右,除了自己,看谁都像叛徒。 “不可能!我们对这事毫不知情,怎么跟人暗渡陈仓?大人办案也是要讲证据的!” 季承祖咬牙,这分明就是污蔑! 县令听后毫不在意:“你要证据是吗?马上就有了。” 说完他朝着身后摆了摆手,狱卒立马明白过来,这是要上刑。 几个狱卒把各式刑具全搬了过来。 看到这些刑具,季氏一族的人全都反应了过来。 “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县令还要屈打成招不行?” 看到这一幕的季志恒立马怒道。 族长是他父亲,也是季氏一族的脸面,这是要污蔑他们,好把失窃的事情按他们身上! “哼!不想让用刑可以,你们说出东西在哪,同谋是谁,我就放过你们。” 县令看着怒火冲天的季氏族人丝毫不惧,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 越来越多的族人从牢房里走了出来。 “我们当时被你们关在了牢房里,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是故意为难!” “从前你收了我们季氏一族这么多钱物,现如今不说对我们照拂两分就算了,你还故意污蔑!早知道那些钱物就算是烧了,也不给你这个狗官!” “老天不睁眼啊!季大人那么好的人竟然被罢了官,你这种鱼肉百姓草菅人命的东西竟然还做一方父母官!真是瞎了眼啊,你这该死的早晚遭报应!” 两天的牢狱下来。 有几位上了年纪的族老,受不了这个打击,已经去了。 挨了几鞭子的李大娘,现在情况也不好,伤口没有得到处理,起了高热。 她的儿子众目睽睽之下把藏身上唯一的一点儿银子拿出来求狱卒喊个大夫过来。 结果狱卒收了银子,骂了一句晦气,早死早超生就走了,根本就没打算请大夫。 现在他们又被扣上了一口黑锅,这简直不给人活路。 这一下子大家都忍不住站出来破口大骂。 就是死!也要先出口恶气。 季长樱一直觉得她自己不是嗜杀成性的人。 即使末世秩序崩坏,没有道德和法律的约束,杀人如同砍瓜切菜,她也有自己的坚持。 她杀的向来都是该杀之人。 本来她是打算让张昌变成傻子,让狗县令丢官,不能再为非作歹。 但是她错了。 有的人就是该死! 只要他活着一天,那就是在绝别人的活路。 就凭他熟练的屈打成招,没有季氏,也会有王氏、李氏、张氏等等。 县令听到骂声气急反笑:“我看你们的嘴巴有多硬,现在骂的开心,等下可不要哭出来。” “刚才说话的那几个人,全都上刑!认罪书拿来,什么时候签字,什么时候放过他们!” 季长樱盯着县令,眼神沉沉。 精神力像是一双看不见的手,操纵着县令的一双手掐上了自己的脖子。 他惊恐的发现自己的手不听使唤,嘴里还没发出尖叫。 季长樱用力。 “咔”。 骨头断裂的声音,在县令耳边无声的放大。 “嗬嗬……” 他睁大了眼睛,抽搐着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大人!”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衙役们没有反应过来县令怎么掐自己的脖子。 就看到县令已经死不瞑目的倒在了地上。 “撞鬼了!撞鬼了!!!” 这一幕太过于惊悚,胆小的衙役像是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不顾命令屁滚尿流的跑了出去。 胆子大的抖着手上前探了探县令的鼻息。 “死了··真的死了!” 季长樱又看向了张昌,他正惊恐的往手下的身后躲。 精神力重新凝聚,像是锥子一样,直接敲到了张昌的脑袋里。 张昌脸上痛苦的表情只出现了一瞬,立马就消失了。 “呵呵,呵呵··”张昌突然开始一边流口水,一边朝着外面跑。 现在这里一团糟,也没人顾得上他。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大人抬出去叫大夫!” 有个衙役冲着狱卒喊了一声。 此刻哪还有人管这里的季氏一族。 其中两个狱卒慌慌张张的把人抬了出去。 剩下的把季氏一族轰回牢房:“赶紧给我回去呆着!谁再敢生事就地格杀!” 之前咒骂老天不睁眼的老太太,这个时候突然跪下边磕头边嘎嘎大笑: “老天开眼啊!这是遭天谴了,全是报应!肯定是我季氏一族的祖宗在保佑我们!” 听到这话的衙役心中齐齐一个哆嗦:“你个老东西,给我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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