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不要脸了,齐氏在新妇敬茶时就当着赵家众人羞辱她,又逼着她将嫁妆放到公中,什么情深义重就你那跟蛤蟆一样的长相,云氏看你都倒胃口,还情深义重,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公堂中,赵氏长舒口气。 她以后再也不嫌亲生女儿性子粗鄙了。 如果粗鄙可以不吃亏,骂人不重样,那她也可以跟她学。 宋钧宴看着赵景田,虽然已经从陆昕然的心声中得知真相,却是不得不说道。 “来人,去荣恩伯府将府中当年知道真相的人带到堂中。” “是。” 有官差匆匆离开,赵氏一听他要去伯府找证人不由有些急。 【他那算什么证据,周氏身边的老嬷嬷才是证据呢,当年她可是将云氏受到的所有委屈都看在眼里,将她喊来对质,至少可以让赵景田的证人证词失去效用。】 心声如同甘霖瞬间洒在赵氏心上,她忙躬身说了句。 “大人,臣妇府中也有证人,是我娘曾经的奶嬷嬷,她一直跟在我娘身边知道她在伯府中遇到的所有事。” 宋钧宴面无表情的嗯了声,也让差役去传人。 赵景田知道那个老嬷嬷,原本云氏过世后他是想寻个机会弄死那个乳嬷嬷的。 但对方的身契不在他手上,云华到府上光明正大的将人要了回去。 又将人藏了起来,他派人寻过几次都没能查到行踪,便将这事放下。 却是没想到云华居然如此大胆,在赵氏成亲后就将人塞到她身边。 知道对方是有备而来,又有陆昕然这个邪门的帮手,他今天应对起来应当是极为棘手。 但只要他死咬着嫁妆和财务是云氏主动放入公中,就算失了名声他也能保住伯府现有的富贵。 他阴鸷狠毒的扫了眼赵氏,又回身看了眼陆昕然。 等他熬过这一遭…… 陆昕然这一瞬有种被毒蛇盯上的错觉,她身子朝陆昕澜身后缩了缩。 【死变态还想熬过这一遭!呸,明年这个时候不让你坟头的草一米高,都是我对不起你。】 ~~ 女主:这样,我体贴一点,给你一点死后福利,让你可以选择坟头上的草的高度和品种,你想让它们一会长成S型,一会长成B型我也努努力~
第94章 一边不要脸一边厚脸皮 公堂外,百姓们听着父女二人你来我往的说辞,全都兴奋的又议论起来。 “那个云家的姑奶奶的好像嫁人后,再就没回过云家。” “是,我也听人说了,是里面那个不让她出门,嫌她出身差给他丢人。” “云氏出身再差还能差得过他现在这个夫人?” 有听到风声的人在众人期盼又好奇的目光中,轻咳一声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他现在那个夫人是从楼子里出来的,还是从南方过来的瘦马,谁知道是不是个万人枕的,这种他都能宝贝的娶回家,当宝贝一样的供着,楼子里出来身份就高贵了?” 勾栏瓦舍出来的,不论在谁眼里那出身都跟地上的泥一样,永远没有洗干净的时候。 “天,居然还是个瘦马?没看出来这赵伯爷还是个情深义重的。” “人家可不止情深义重,京城里的老人都知道,他那个夫人进门不到七个月就生了个大胖小子。 “不说这七个月有多妙,咱们就说他那个续弦进门时云氏死了才半年。 “他但凡有点礼义廉耻,还有点伯府出身的气派,都不该在原配死了不到一年就迎娶新夫人,还让新夫人带着种进门。” 说话那人显然是知道不少内情,说起来头头是道,让周围不住点头,再看向堂中时目光里都带着鄙夷。 堂外的议论声不断的传到公堂中,赵景田听着这些平头百姓也敢随意非议他家中是非,心中不悦又夹着怒意开始攀升。 陆昕然看着他落在身侧攥紧的拳头,总觉得这人很有意思。 【又要侵占人家的家产,还要极尽侮辱诋毁,软饭硬吃算是被他玩得炉火纯青了。】 【真不知道这是荣恩伯府一脉相传的不要脸,还是他天赋异禀,天生就心狠恶毒。】 【既当婊子还要立牌坊,他是觉得别人都瞎,还是觉得自己也是受害人,就可以将愤怒发泄在无辜之人的身上?】 【把自己脑补的那么委屈,啧,怎么不去怪你爹跟你祖父呢,他们当年要是没站错队,伯府不就不用倾家荡产了。】 【也可以去怪皇帝啊,别动不动就排除异己,皇帝要是不想要你们的小命,不就也没事了。】 站在堂中听她全方位吐槽的赵景田气得手都在抖。 当他不想去埋怨自己的祖父和皇帝吗? 但错误已经造成,他想尽办法补救哪里有错? 何况,云家那些年靠着伯府的势,将生意越做越大,云华和云城又不是没有得到半点好处。 陆昕然正无聊着,翻到他的心声不由又呸了一声。 【真是左脸撕下来贴在右脸上,一边不要脸一边厚脸皮。】 【人家云家需要借你们伯府的势去做生意?人家云华当年是低调儒雅,就没想将家业一扩再扩。】 【人家那么低调不还是被你们这些臭不要脸的盯上了。】 【觊觎人家的家业,还找那么多借口,猪拉到京城就不是猪了?当惯了王八就觉得自己也能当鳖呗。】 偷听心中的众人:“……” 不行了,忍不住要笑喷了怎么办。 宋钧宴努力板着脸,让自己看起来面无表情、严肃公正。 倒是赵氏越听越是解气,只盼她能再骂几句。 赵景田被单方面劈头盖脸的骂着,怒到极致反而冷静下来。 他跟那个死丫头话不投机半句多,他做下的所有事都不需要得到她的认可。 堂外依旧热闹着,半个时辰后去伯府传下人差役先一步回来。 陆昕然看着跟在差役身后进门的那两个下人,直接翻了个白眼。 刚刚争论的事发生在四十多年前,而差役带来的这两人看着都没有四十岁。 云氏嫁入荣恩伯府时,这两个人还没出生,他们如何能作证。 赵景田看到来人也是一怔,随即眼中迸出怒意。 来人眼见他要发火,忙瑟缩着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大人,小的,小的是伯府大管家的小儿子,父亲他这几日旧病发作下不得床,将当年发生的那些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小的,让小的代为转告。” 【大管家?】 陆昕然质疑的声音再次传来,【伯府的大管家早两年不是死了吗?现在那个大管家是陶氏的亲信,这人是这个新的大管家的儿子。】 【那个大管家人今年,嗯,四十六岁,云氏成亲那年他还在人牙子手上,他知道,呵呵,他知道个屁。】 赵氏听着她的心声,忙上前急催说道:“大人,臣妇母亲嫁入伯府时,府中的大管家不是这人是父亲,他父亲是臣妇十三岁那年入府的,对府中十多年前的事一无所知,这人的话一句都不可信!” “嗯,”宋钧宴只微微颔首就问向赵景田:“荣恩伯,赵氏所言可有虚言?” 赵景田闭了闭眼,正要说话,人群突然被人用蛮力分开一道缝隙,一个老妪颤巍巍走到公堂门口忙朝里面喊了句。 “大人,老奴是老伯夫人身边的侍女,当年世子夫人认亲时,老奴就在老伯夫人身后。” 赵氏猛然回身,就看到一道熟悉身影。 这人当年确实是齐氏身边的二等侍女。 诧异看了眼宋钧宴神色,见他微微颔首便将人放了进来。 老妪进门就跪到了另外两人身旁:“大人,世子夫人当年嫁进伯府时,老奴就在老伯夫人身边,老奴亲耳听到夫人说愿意将那些嫁妆放入公中,充作府中日常花用。” “你放屁!” 一道中气十足的怒斥从堂外传进来。 众人回转过身,就看到一位满头银丝的老妇人拄着拐杖站在堂外。 老妇人跟在差役身后,在陆昕然姐妹的搀扶下才跨过门槛走进公堂。 她放下拐杖试了几次,不便的腿脚都让她没办法自行跪下。 “站着回话吧,你又是何人,刚刚为何出言扰乱公堂。” 沈氏忙躬身行礼,这才绷紧双颊努力让自己不会一口唾沫吐在赵景田身上。 “回大人,老妇曾是荣恩伯府世子夫人云氏的乳嬷嬷,夫人过世后云家老爷放了老妇的身契,只是老妇记挂大夫人,这些年一直跟在大夫人身边。 “老妇刚刚是一时情急,听不得旁人造谣来污蔑陷害世子夫人,不小心扰乱了公堂,还望带人赎罪。” 一个庄重端足了气势,一个跪在地上双腿在裙摆上打着摆子。 不用堂上大人来审,便已是高下立见,众人心中各有了计较。
第95章 你可还有旁的证据 沈氏根本不给跪在地上那个老妪说话的机会,眼见宋钧宴因他的话不断颔首示意她继续,就又说道。 “老妇当年陪世子夫人一同到了伯府,新婚那晚伯爷因为嫌恶夫人出身,连合卺酒多没同夫人喝,夜里也没回新房圆房。 “第二日认亲时,老伯夫人就借此发作,说我们夫人留不住夫君,不是个贤良淑德的。 “她当着伯府所有人的面逼着我家夫人将嫁妆交出去,还直接抢走了放着嫁妆的库房钥匙。 “当时,这个人也在! “当然的那些事她和伯爷全都听得看得一清二楚。 “大人,他们全都在说谎,老妇求您为我家夫人讨还公道,我家夫人在伯府那几年真的太难了。” 沈氏说话间,眼泪不停的往下落。 她抱在怀里奶大的姑娘,同她自己的亲生女儿差不得什么。 想到当年的往事,她的心就疼的不行。 “大人啊,求求您了,我们夫人活着的时候过得不安宁,不能死了还被人泼脏水,让她泉下不安生。” 赵景田听着她的话只想骂人。 到底是谁不让他和死的那个安生! 要是那个孽障没事找事,他此时哪里会站在这里被人看笑话。 宋钧宴嗯了一声,视线从他们身上扫过,声音威严。 “你们双方各执一词,本官无法断定你们谁的话为真,谁的话为假,你们可还有别的证据?” “老妇有!” 沈氏抹了把眼泪,就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册子。 “我家夫人一直有将重要事情记下来的习惯,这是她当年手写的那段过往,可以用作证据。” 赵景田视线落向沈氏手中的册子,面色瞬间微变。 这个小册子他曾在云氏的房里见到过,她就将这册子摆在桌案上。 只他那时对她的一切都漠不关心,又鲜少去她房里,竟是不知这册子是用来记那些过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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