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什么事情,如此迫不及待地想告诉自己? 难道是二哥的消息? 不知不觉间,鱼晚棠已经建立起了对霍时渊的信任,总觉得他能给自己带来好消息。 “世子派月华姐姐来的吗?”她试探着开口。 月华大大咧咧地道:“可不是吗?我自己能做出半夜讨人嫌的事情吗?” 鱼晚棠不由想问,霍时渊又怎么讨人嫌了? “世子找我有事?” 总不能是让自己去看他吧。 那确实不怎么方便。 不过鱼晚棠想,只要霍时渊提出来,她就努力去做。 毕竟她现在一直隐隐愧疚,觉得自己每次找他都是求他,好像利用他一般。 难得他有需要自己的时候,她定当尽心竭力。 鱼晚棠现在对霍时渊,只有感谢,甚至想祝他心想事成,万事胜意。 ——除了崔霜。 崔霜应该是自己的大嫂。 月华又翻了个白眼,神情一言难尽。 “首先,你得知道,这个馊主意,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和银芒也没有任何瓜葛。我自己觉得,和其他任何人也没有关系,就是世子自己异想天开,自以为是……” 听她啰啰嗦嗦的铺垫,鱼晚棠心里顿时有种不好的感觉。 感觉霍时渊想要她做的,定然是不那么让人愉快的事情。 但是既然是救自己母亲和兄长的恩人,那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所以鱼晚棠咬紧牙关,“没关系,月华姐姐,你直接说就好。” 她能承受得住!
第九十二章 白草花蕊 月华从怀里掏啊掏,掏出来一截东西,不由分说地塞给鱼晚棠,随后拍拍手,“好了,任务完成!” 鱼晚棠看着手里多出来的陶土小人,一脸茫然。 这个陶土小人,怎么看起来有些熟悉? “看出来了吗?”月华问。 鱼晚棠茫然地摇摇头。 “果然。”月华的白眼几乎要翻出天际,“上次你跟世子说想他,他怕你想他想得夜不能寐,就让人按照他的样子,做了个陶土小人送你,让你睹物思人。” 她简直无力吐槽。 需要有多自信,多愚蠢,才能给喜欢的女子送一个“自己”。 他以为他是金子吗,人人都喜欢? 月华已经“直谏”过了,表示她觉得这绝对是个馊主意。 霍时渊却说她不懂,让她负责把东西送到就行。 于是,月华就忍着无语来走这一趟。 鱼晚棠也确实被深深,深深地震惊了。 上次霍时渊说允许自己想他,就已经把她雷得外焦里嫩。 现在又来这么一出? 自己拿着个男人的陶土小人,睹物思人? 她这是想他想疯了? “你要不要?”月华问,坏心眼地想看鱼晚棠怼霍时渊,把东西退回去。 霍时渊该知道点人间险恶了! 别真当真自己是只开屏的孔雀。 男人这样是不行的,是没有女人会喜欢的! 没想到,鱼晚棠竟点点头:“劳烦姐姐跑一趟了。” 她把陶土小人收到了抽屉里。 月华:“你就这样收了?你是不是傻啊!男人不能这样惯着的,否则不知道下次他还能干出来什么离谱的事情。你想要什么,要说出口的。” 作为一个过来人,她觉得自己应该教教鱼晚棠,免得她把霍时渊惯坏了。 鱼晚棠实在喜欢她心直口快的性格,笑道:“没关系的。世子是……一片好心。” 她就这么认为吧。 月华无语:“怪不得他那么自恋,原来是你惯的。” 鱼晚棠笑笑,又给她续上茶水,“冒昧问一句姐姐,我二哥的事情,可有什么进展?” “哦,对,你不说我都忘了,世子说了,过几天你二哥就放出来了,以后让他长点脑子。别光学世子喜欢招摇,自己却处理不好,拖累家人。” 鱼晚棠默然。 霍时渊这话虽然刻薄,但是却也是大实话。 “我再跟你说几句话就得回去复命了。世子这会儿估计等得抓心挠肝,想看看你到底喜欢不喜欢他的大礼。” 鱼晚棠哭笑不得地道:“姐姐请讲。” “这几句话是我自己跟你说的,和世子没关系。你别让他知道,否则我怕他打死我。” 鱼晚棠心里生出一种紧绷的感觉。 她怎么觉得,这话好像不是什么好话吗? 要是不方便,其实可以不说的。 “世子有病。” 鱼晚棠:“……什么病?” “对着女人不行。” 鱼晚棠:“!” 这不纯属胡说八道吗? 霍时渊行不行,没有人比她更有发言权了。 因为她前世身体力行过无数次,多少次怀疑自己要死在他身下。 如果这都叫不行,那其他男人,要上天? 而且,她明明是看到霍时渊“站”起来的。 他总不能在裤子里藏了东西吧。 还有,月华也太敢说了。 她怎么能跟着自己说这么隐秘的事情? 鱼晚棠觉得自己或许是多心了,但是她还是忍不住觉得,月华和自己说这些的目的有些不明。 “但是世子对着你就行。”月华笑嘻嘻地道,“而且你是唯一一个能让他行的女子。所以呀,你可以自矜身价,不用惯着他,嘿嘿。” 鱼晚棠:“……” 难道她长得很像傻子吗? 月华何必用这种话来哄骗她? “安老头都治不了,嘿嘿,原来是等着你治呢。”月华把霍时渊出卖得彻底,“晚棠,你是不是有什么异术啊!我能学吗?” 银芒可比霍时渊好多了。 她要紧紧抓牢才行。 鱼晚棠沉默。 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自己也很想知道,为什么霍时渊对她情有独钟? 明明她试探多次,霍时渊没有前世记忆,可是偏偏痴缠她。 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便主动开口岔开话题:“有件事情我想请教月华姐姐——” “别那么客气,有话你就说,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指望着霍时渊自己把媳妇骗进门是不现实的,她来帮他。 月华觉得,但凡她是个男人,都得迷倒无数女人。 她太懂女人的需求了。 “安大夫说,他原本是在替世子寻一味重要的药材,却被世子抓回来给我娘治病。我想知道,那味药材,还能得到吗?我能帮上忙吗?” 说起霍时渊需要的药,月华脸色难得凝重起来,咬牙切齿地骂道:“都是王爷不做人!” 鱼晚棠心里一惊。 虎毒尚且不食子,淮阳王为什么对霍时渊那么冷酷? 把他送到京城做质子也就罢了,竟然还给他下毒? 听月华的话,是这个意思吧。 鱼晚棠心里升腾起同情。 霍时渊的日子,并不如表面看起来那般轻松自在,也并不如前世她所见到那般肆意妄为。 谁的光鲜亮丽之下,不是一地鸡毛? 不过月华没有深谈王府的家事,继续说起了救命的药。 “那味药材,叫白草。”月华道,“多生于悬崖峭壁,而且花期极短,和昙花差不多。安大夫需要的,是白草花的花蕊。” “彼时安大夫正在蹲守白草花的花蕊?” “嗯。” “那别人不可以去取吗?” “能是能,但是取出完整花蕊,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事先肯定需要反复地练习。而且即便这样,也不见得就能成功,所以安大夫还是自己去做。” 安大夫为了取得白草花蕊,已经吊在悬崖上五六日了,天天盯着看那白草看。 他推测,应该最多十天半个月,肯定能成功。 结果霍时渊不肯等,把人给硬带回来。 最可恨的是,他刚离开,后脚就收到消息,白草花开过了,那些糙汉侍卫,想帮忙,却毁了花蕊。 安大夫如何能不痛心疾首? 鱼晚棠若有所思。 她觉得,自己或许能帮上忙。
第九十三章 身世之痛 “不过你可千万别多想。”月华又道,“世子以后肯定还有机会解毒的,但是你娘这次不及时获救,你恐怕就……” 没有娘了。 “反正世子都疼了这么多年,不差这一年半载的。”月华大大咧咧地道。 疼了很多年? 意思是,霍时渊身上这毒存在了很多年? 想到每个月圆之夜他都要经受那般非人的折磨,鱼晚棠心里生出丝丝缕缕的难受。 他其实,真的不是罪大恶极,为什么要遭受这些? 至少他对自己,是真的很好。 他要忍受更长时间的痛苦,也完全是因为自己。 月华偷偷打量着鱼晚棠,见她眸色深沉,心中不由得意。 ——她就说吧,关键时候,还得靠她。 女人才了解女人呢! 没有自己的话,世子这辈子都是打光棍的命。 将来这两人修成正果的时候,自己肯定得要个厚厚的红封。 “世子是如何中毒的?”鱼晚棠轻声问。 “嗐,这说来话就长了。” 鱼晚棠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既然这样,那就改日……” “来,我慢慢说。”月华竟脱了鞋,盘腿在榻上坐下,大有和鱼晚棠促膝长谈到天明的样子。 鱼晚棠:“……” 是谁说了要着急回去复命的? 霍时渊倘若真的着急等待她回禀,估计等得要望穿秋水。 “咱们世子,你看着人模狗样,狗仗人势的……” 鱼晚棠:“……” 你描述霍时渊,就不能离开狗吗? 就算你不怕他,但是你有个狗师弟,自己觉得对劲吗? “……但是他其实,就是一颗小白菜。” 小白菜? 这是说霍时渊不行的意思吗? “小白菜,地里黄,两三岁生,没了娘。” 这个鱼晚棠并不清楚。 她只知道,她入王府的时候,霍时渊已经是淮阳王。 他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姐妹,偌大的王府,就他一个人说了算。 鱼晚棠没想到,他竟然是从小就失了亲娘庇护。 不过她知道,霍时渊和后母的关系很紧张。 不,不仅仅是紧张,而是你死我活。 前世传说中他手刃的弟弟霍长明,就是淮阳王继室,王妃王氏所出。 从小没了亲娘,有了后娘,也就有了后爹。 继妃不知怎么挑拨离间,让父子关系紧张。 霍时渊虽然获封世子,但是却被淮阳王送到京城做靶子。 内忧外患,屡遭刺杀,伤痕累累……这就是外面传言中衣食无忧,纨绔放浪的浪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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