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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喳！” 四喜应声后，带着几个小太监脱离退伍办事去。 等相关人员如常后，四喜麻溜备上茶水点心，清场带人出去候着。 康熙三言两语说清前因后果后，佟国维和佟国纲顿时憋红脸，呐呐不敢言，面露惊恐，双手直哆嗦。 憋屈相视一眼，一脸菜色，如饮砒霜，这要真如同太医所言，佟贵妃怀的那是龙胎啊！ 分明是妖孽借腹降世，要是不落的话，有恐大清江山出现动荡，届时，势必会把他们佟佳氏推到风口浪尖。 现在他们已经喝粥度日了，要是再来这一遭，一大家子喝西北风都够不上，人头落地，倒是能铺满刑场。 见他们不敢吱声，康熙只得越过听他们的意见，问王青：“你占卜一下，看佟贵妃腹中胎儿，到底是妖孽还是祥瑞？” “降世的话，是否会动摇大清江山的根基？于朕又有何影响？” 要是怪胎的话，佟贵妃只怕也难留，怀有妖孽的生母，必定是不祥之物，他虽对佟贵妃心有不舍，可也不能拿大清万民开玩笑。 听见康熙的问话，佟国维和佟国纲下意识，同步抬目紧盯王青，眼巴巴的看着，好不可怜！ 王青深思几息，指尖微动，随即拱手作揖道：“回皇上的话，佟贵妃腹中胎儿虽有古怪，却不似妖孽。” 说着，直起身，对上康熙犀利且充满期盼的目光，沉声道：“顺天命，顺其自然吧！” “不用徒增孽债，极力救佟贵妃，奴才以娘娘命格占卜一挂，窥得一丝天机。” “胎儿同娘娘两者相辅相成，互为机遇，最后孩子能否降世，看它自己生命力有多强。” 听见这话，康熙皱眉，略有不满，紧接着问道：“佟贵妃生命垂危之际，朕许诺她若是醒来，必定晋封为皇后，此事，你看可行？” 王青虽是这般说得轻巧，可万一，佟贵妃腹中胎儿是妖孽呢？妖孽降世惹出祸乱，后果谁来负责？万千百姓的性命谁来负责？ 且佟贵妃如同行尸躺在床上，有口不能言，身子孱弱，只怕难撑过晋封典礼。 百官参拜，给宗祠供香磕头，一路跪跪拜拜，都需要极大精力，正常人都难熬，以佟贵妃眼下的身子，绝对难熬！ 听见康熙的问话，俩憨憨兄弟，呼吸都急促几分，看着王青的眼神如火般炽热，双手紧张捻了捻，恨不得掰开王青的嘴，用腹语帮忙应答下来了。 只要佟贵妃能晋封皇后，他们佟佳氏一族，便是一门出两后，百年荣光得以延续，谁敢小觑？ 相比俩人的着急，王青不疾不徐掐指算起来，闭上眼睛细细感知，良久，睁开眼睛，眼珠子都敖红了，充满疲倦。 只见他口溢鲜血，随之，淡然抬手拭去，沉重哀叹道：“乱了，都乱了……” 念叨间，敖红的双眼，神色变得有几分浑浊，突生华发，面容急速苍老，这些变化，不过短短几息之内完成。 此景，佟佳俩兄弟紧紧相拥，快速挪动脚步，远离王青身侧，神色惊恐又警惕的看着他。 康熙面无表情，看不住喜怒，但握着茶杯的手，却泄露了他慌张的心思。 “何解？” 康熙着急忙慌问道。 王青可是大清之内，占卜之术最高的人，他一字值千金，乱字一出，康熙如何能绷得住？ 这问话，王青苦涩一笑，摇摇头，转身出去，摆手道：“无解，天命使然，天之下，你我皆是蝼蚁……” 潇洒且踉跄虚浮的脚步，王青却走得极稳，他本不该出现在皇宫的，他属于山林，属于大道。 归去？ 扶君坐江山？ 都难以抉择！ 见王青这颓靡佝偻的身影，康熙瞬间透心凉，瞳孔猛缩，眸中满是迷茫，他好像站在雾里，看不清前程，握不住“命运”。 康熙陷入自我怀疑中，迷失了方向。 顺应天命，一词，不断在康熙耳畔和脑海回荡。 难道对林琉璃心怀不轨，就会遭受天道报应吗？ 这就是天道对神仙的偏爱？ 一点都不能对神仙产生恶意？ 一个个困惑疑问，笼罩住康熙的内心，令他难以冲出“泥泞”。 剩下佟佳兄弟两，不知所措面面相觑，打眉眼官司。 佟国维：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佟国纲无语凝噎对他翻白眼：你问我，我哪知道？ 佟国维：皇上心中肯定会贵妃娘娘有情，不然也不会这般纠结不舍，只要咱们能抓住这点，皇上肯定不会亏待佟佳氏。 佟国纲：可娘娘腹中怀有妖孽，皇上肯定不愿t久留，娘娘的后位，我看悬。 点到这，佟国纲看向康熙对佟国维努嘴：皇上怕是娘娘都不想留了，咱们还是想怎么把这事别清楚，别让皇上对佟佳氏迁怒了才好。 他们佟佳氏一族，已经落到兜比脸干净的程度，连出门社交都不敢，整日缩在府中，靠皇上每个月的救济粮过日子。 时间一点点流逝，不知多了多久，俩人站得两眼发昏，康熙才找回神智，抬眸对俩人说道：“此事……” 话刚开头，佟国维自以为揣着圣意通透了，急忙接过话头：“此事，全凭皇上吩咐，奴才等绝无怨言。” 听见这话，佟国纲差点没有昏死过去，这憨货怎么就存不住心眼子？ 皇上要听的可不是这些，先听皇上爆出砝码，再想对策，出声附和都成啊！ 这下，话音出腔，莫不是想要娘娘的命不成？ 佟国纲赶紧跪地磕头，对康熙痛哭流涕找补道：“佟佳氏一族，借凤延福，借龙升势，虽比不上祥瑞，可也绝不是邪祟之物。” “佟贵妃娘娘必定是遭小人暗算，才会身子受损，皇上怜惜娘娘，且皇上自幼聪颖孝顺，您的龙胎也绝非凡胎可比。” “这孩子可是娘娘吃尽苦头，不知对佛祖跪拜祈求多少次，喝了多少盅药，才把这孩子盼来，他也是怜惜不舍额娘，才会迟迟不肯离去。” “明明像极了皇上，聪颖孝顺，且钦天监也占卜出，这孩子绝非邪祟，还请皇上明鉴！” 可别把这孩子算在他们佟佳氏一族头上，否则，佟佳氏一族真生出邪祟来，身上流有佟佳氏一半血脉的皇上，落在世人眼中，怕也是不干净。 这句话，倒是把康熙点醒了。 第145章 佟贵妃爬上后位的阻碍 迅速敛去眸中杀气，面无表情，神色阴冷的看着俩兄弟，薄唇轻启：“此事，烂在肚子里，若有东风吹拂，散遍大清内外的话，朕也保不住你们。” 说着，阴冷的声调染上些许惆怅：“婉清到底是朕的表妹，朕保证，若非情非得已的话，绝不会动她。” 言外之意，就是一旦确定佟贵妃腹中龙胎是妖孽的话，佟贵妃肯定会意外暴毙身亡。 听见这话，佟佳俩兄弟虽心有不舍，毕竟这可是佟佳氏一族，精心培养出来的嫡女，不知砸了多少资源，才能把人捧到如今这个位份上。 追根到底，还是她同皇上之间的血缘关系最近亲，加上幼年时期的陪伴，比之别的嫔妃，和其余佟佳氏一族姑娘，佟佳·婉清在皇上心中到底是不同的。 “奴才近日身子不适，患有耳疾，皇上所言，听得不是很真切，还请皇上恕罪！” 佟国纲迅速反应过来，神色歉疚对康熙磕头请罪道。 见此，佟国维紧跟其后，磕头：“奴才愚钝，请皇上恕罪！” 看到这景象，康熙满意颔首：“时辰不早了，舅舅还是早点归家去吧！” “奴才告退！” 语毕，兄弟俩从容起身，退步出去。 边走，佟国纲的余光边时刻关注康熙的情绪，见他紧绷的腮肉稍稍松解下来，眸色疲倦越发浓郁，转动玉扳指的手放缓，这是在纠结！ 顿时，心生一计，对佟国维嘀咕道：“前几日，听说你福晋身子不适，你心疼，特意去佛前祈福，求佛祖保佑，说若是福晋身子能好转的话，你承诺去城西施粥一日行善还愿。” “眼下，既然你福晋身子已经大好，你明日记得去施粥，不可言而无信。” 嘀咕声虽是轻盈缥缈，却能准确无误钻进康熙耳中。 一旁的佟国维听见这话，面露诧异，呆愣一下，眸中满是困惑，一开始没有接上戏，还是被佟国纲恨铁不成钢，悄悄怒瞪一眼，这才立即反应过来。 乖巧点点头，连连称是：“大哥说得对，君子一诺重值千金。” “我就算是一个什么规矩都不懂的大老粗，那也不敢摘佛祖面前瞎囔囔啊！在佛祖面前随口胡扯，那可是要遭雷劈的，金口玉言。必须信守承诺。” 说完，脚立马踏出养心殿殿门，所以，佟国维不得不稍稍提高音量，这才能让端坐在里面的康熙听见。 既然皇上已经对佟贵妃做出，只要她醒来便晋封后位一诺，那后位就必须是他们佟佳氏的囊中之物。 听闻此言，康熙面色讪讪，神色晦暗不明看着两人远去的方向，指腹捻了捻。 他确实有悔意，可…… 随着时间流逝，碍于种种原因，康熙承诺佟贵妃晋封后位的事情便被耽搁下来，一时之间，后宫气氛如同似水一般死寂，十分压抑。 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嫔妃们自觉缩在自己的寝宫中，或是拜佛祈福，或是躺床上闭目养神，多半是高高在上看戏心态。 可就苦了值班的奴才们，干活时不仅动作轻盈，连脚步都得小心翼翼，时不时踮着脚尖走路，生怕弄出一点动静，惹主子发怒。 承乾宫。 这日，身子有所好转的佟贵妃，难得命奴才们把她抬出寝宫到院子里晒太阳，眸中盛满柔情，动作温柔轻抚微微隆起的肚子，甜蜜的笑着，对涟漪问道：“最近皇上都不曾踏足后宫？” 自从她清醒之后，皇上便不曾踏足承乾宫半步，她知晓皇上左右为难，心生悔意，但她不许自己心心念念已久的后位，就这样飞了。 她能给皇上一段时日来缓缓紧绷的心弦，可绝不能容忍皇上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听见这问话，涟漪和梁景忠暗中对视一眼，心中焦急担忧，不约而同露出无奈的表情。 皇上这段时日的沉寂，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皇上对娘娘的承诺已经心生悔意，毕竟皇后之位，不是三言两句就能许诺出去的，必定要经过多方考量。 那日之所以会许诺出来，也不过是为了唤起娘娘的救生意志，也算是全了这些年的情谊。 后面不提，便说明了皇上的态度，眼下娘娘旧事重提，只怕会惹皇上生厌。 “嗯？” 问话不应，佟贵妃略有不满抬眼看着涟漪俩人怒瞪一眼，看到俩人欲言又止的表情，瞬间眼神一沉，惨白的脸憋出几分红晕，呼吸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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