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原谅儿臣不孝,自儿臣诞下之日起,未曾在额娘膝下承欢,从今往后,更是难以相见,儿臣在此,祝愿额娘四季无忧且长乐。” 语毕,直接两眼翻白昏死过去,重重摔在地上,胤裑紧跟其后,摔地上。 看到这,林琉璃顿时心弦一崩,泪如雨注,浑身颤抖猛扑在地,颤抖的双手拉着俩兄弟的身子拥入怀中,用脸蛋蹭了蹭俩人的脸颊。 心知俩人身子无恙,一时之间,也没有及时出声叫人,叨扰此刻的宁静。 母子三人就这样静静相拥,直至星月高悬于顶,金嬷嬷等人进门查看,这才惊醒过来。 “王爷!!!” “娘娘!!!” “这是怎么了?” 随着声音落地,守在门外的众人一瞬涌进房中,手忙家乱把瘫坐在地昏死的兄弟俩搀扶起身,抬到床上躺着,传太医诊脉。 腿脚麻利的德里子被安排去请康熙前来,一时之间,后宫各处传来各种细碎的声音,全都躁动起来。 房中,林琉璃神色呆滞看着床上躺着的兄弟俩,手紧紧握住胤熙的手,无助落泪,心中腹诽:“别怪额娘自私,额娘也是逼不得已而为之的。” “来到这时空并非额娘的本意,额娘不是这的人,额娘也想要归家……” 见没个主事人,诊完脉相后,太医们暗中对视一眼,皆能看出对方的无奈,只能听着头皮继续等候。 直到康熙到来,僵局才被打破,黄太医迅速上前抱拳作揖道:“禀皇上,瑾王和晋王因悲伤过度,从而导致昏厥,除此之外,还受惊过度,惊了魂。” “惊魂好治,可悲伤过度,乃是心病,正所谓解铃人还需系铃人,心病得心药医,取水找不到源头,奴才愚钝,无法下手根治,请皇上恕罪!” 听此一言,康熙冷眸襒过端坐在床前愣神的林琉璃一眼,淡漠道:“下去配药,其他人全都出去。” “嗻!” 众人散尽,也不见林琉璃抬眼看人,康熙也没拿乔,自顾自上前入座在床沿,拿着湿帕子给胤裑兄弟俩擦脸,想到暗桩递上来的消息,心中不免有些酸涩失落,更多的是不甘。 面上云淡风轻,看似随口问道:“可是把你帝姬身份同俩个孩子说了?” “帝姬是功德圆满想要魂归神位?还是说……,帝姬另有安排,需要离去,但不能和孩子们说明真相?” 说话间,拿着手帕的手下意识捏紧,眉头微抬,余光紧盯林琉璃面上表情。 急促的呼吸声,无不在说明对方并非面上表现出来的那般云淡风轻。 耳畔传来沉稳染上焦躁的声音,林琉璃神色涣散的眸光渐渐凝聚成型,瞳孔一动,缓缓抬眼望向康熙,豆大的泪珠顺着脸庞砸在怀中。 泪眼婆娑令她看不清眼前之人是谁,只能从音色上辨别,沙哑的嗓音宛若拉破风箱一般钻入康熙耳中:“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皇上惦记的东西,此生怕是难以如愿了,能飞升进入天庭的凡人,身上无不是功德金光深厚之人。” “眼下,皇上虽是人间帝王,被喻为真龙天子,可皇上可曾听说过东西南北四海龙王?” “真龙天庭从来都不缺,怎会却皇上一个虚龙?所以说啊,皇上想要飞升成仙,除了努力做出利于江山社稷的功绩之外,还得勤政为民,爱民如子,坚持贯彻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等等法规。” 说完,林琉璃眼珠子一转,目光落在乖巧躺在床上安睡的胤熙和胤裑兄弟俩人,心疼道:“这不仅是本宫的血脉,也是皇上的血脉,请皇上看在本宫和同有你血脉的份上,对他们俩宽恕一些。” “本宫会在天庭看着皇上的一举一动,只要皇上和新帝胆敢对我儿不利,本宫定掀翻大清,抬举旁人上位。” “可若是皇上宽待我儿,本宫许诺皇上,待皇上功德圆满之时,本宫定会亲自接您上九重天,护你成长,为你撑腰,成为您的靠山。” “若皇上差点运道不能飞升天界的话,本宫也会亲自下地府和阎王说情,让皇上投个好人家,让您下辈子无病无灾,享受福禄双全的命格。” 既然被点出意图,林琉璃也没打算瞒着,索性顺着他的话讲清楚。 恩威并施一出,康熙立即被林琉璃拿捏得死死的,毕竟是看过对方的不凡之处,一点都不曾怀疑过林琉璃会在身份上骗他。 “还请帝姬放心,胤熙和胤裑不仅是帝姬血脉,也是朕的血脉,朕绝不会因一己之私,伤了孩子。” “置于身后事,请帝姬放在心上,待朕驾崩,劳烦帝姬走上一遭,为其铺路。” 真不是他不想矜持,而是,这诱惑力太大了。 那可是玉帝嫡女,天庭公主亲自下凡迎接飞升,不管是排场还是雷劫,他肯定都比旁人要耀眼轻松许多。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驾崩后没能功德圆满飞升的话,还能有人求情,帮忙安排一个福禄双全的命格,这保证,可是连历代祖宗都不曾有的,如此一来,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话音落地,俩人相伴而坐,相顾无言,纷纷垂眸紧盯床上酣睡的娇儿,手有一下没一下轻轻磨搓孩子的手。 眸中尽是暗晦复杂的愁绪,两个人彼此看着对方,却都没有说话,周围的气氛异常沉闷,几乎能让人窒息。 良久,康熙沙哑的嗓音打破僵局:“帝姬什么时候归位?可需要朕做何事?” “帝姬可曾和胤熙和胤裑留话?他们还小,离不开您也是正常的,还请帝姬趁还在红尘之时,多为俩个孩子留几封书信,好解入骨相思愁。” 若是直接薨逝,独留念想,也不至于,明知还活着,却此生死生不复相见,天明抵不住黑夜漫长,难熬。 听了康熙的话,林琉璃长叹一声,愁绪道:“就这几日吧!暂时劳烦不了皇上,书信……,多留也是徒增烦恼罢了。” “明日,本宫让画师过来一趟,让他们画几幅画像提笔落字便可。” “这些年,多谢皇上宽松宠爱,您是帝王,却因臣妾自私任性扰得肝火几生几灭,臣妾自持身份,也不曾对皇上毕恭毕敬过几回,时常顶撞惹您生气。” 说到这,语气一顿,眸光落在康熙脸上,抿嘴一笑,抱歉道:“对不起了皇上,臣妾自小就被宠惯坏了,性子焦躁任性了些,扰乱您极力制衡前朝后宫安宁。” “你爬床是对朕有爱慕之心,还是为了爬上高位?”林琉璃话声刚落,康熙忙不迭接过话茬,追问道。 只要忆起俩人的过往,起初明明是一个怯懦不敢冒头的嫔妃,因一朝得宠怀上龙嗣,就此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身价水涨船高,连对他的态度都变了。 一开始,还会娇娇糯糯躺在他的臂弯里,一双碧藕环住他的脖颈,而他耳边吐气如兰,温声细语的撒娇,之后啊,脾性大变,宛若换了一个灵魂一般,连他都敢踹下床。 听见这话,林琉璃顿时愣住,白了他一眼,用你怕不是傻子的眼神看着他,不答反问:“皇上觉得呢?” 就这这根烂黄瓜,要不是家里有皇位,姑奶奶要才有貌,要貌有貌的黄花大闺女,怎么可能会看得上你? 就算是再帅,只要长八条腿,脚踩几条船,那就是不行,公交车怎能娶回家当老公? 孰轻孰重,她还是分得清的,不过是为了填饱肚子,逼不得已而为之罢了。 第215章 回家的附加条件 林琉璃的话宛若针尖直戳康熙心窝子,疼得他蹙眉,眼珠子微微转动,缓慢低着脑袋垂眸,双手交叠带有几分局促,哽咽良久,委屈道出一句:“祝你安好!” 他早该想到的,林琉璃不似寻常女人,一点小恩小惠,或是偏宠就能打动她的心。 或者说,她的心从未下凡过,不过是魂魄降世,显得清冷了些。 神仙不动凡心,好似也是天条之一。 “只要能归去,自然会安好。”这可是她毕生执念。 前世今生,有太多纠葛,林琉璃也说不清对这一世t有几分真情在里面,是否会有不舍,眼下归心似箭,掩盖了心中不舍和酸楚,连孩子都顾不上。 说不定,等离开之后,想起今生种种过往,也会心生念想,日夜思念。 相顾无言,气氛有些死寂,谁都没有搭腔出声说话。 就这样静默坐等天亮,到上早朝时间,康熙带着胤熙和胤裑回去。 林琉璃独自一人囫囵睡了几个时辰,等醒来,便跪在床前的胤熙和胤裑兄弟俩。 而兄弟俩人听见动静后,急忙退出去,胤熙隔着屏风对林琉璃说道:“皇阿玛许儿臣几日假,让儿臣在额娘跟前尽孝。” “皇阿玛下旨,这几日让画师上永寿宫来,给咱们画像,等额娘起身后,用了膳便能开始了。” 此话,令金嬷嬷等人百思不得其解,同时也察觉出气氛不对经,但就算是挠破脑袋都想不出是何缘由。 “额娘知晓了。”林琉璃敛眉,应答一句后,便缄默不言。 见状,金嬷嬷等人纷纷极力屏住呼吸,不敢放声,生怕惊扰到,从而被迁怒。 等用了膳,坐等画师画像,作画期间,兄弟俩的余光紧锁林琉璃,微微仰头,强行让差点决堤的泪眼倒回眼眶中。 等弄好之后,康熙便来了,要求画师给他们画一幅全家福,一盏茶功夫过去后,画师把画好的画像双手奉上,康熙快手接过,低头紧盯仔细观察,好似想要把画中每个人的相貌刻在脑海中一般。 口中止不住赞叹声:“华菱的手越发灵巧了,这画看上去栩栩如生,微妙微哨的,跟活的一样。” 说着,把画像递给早有翘首以盼的兄弟俩看,对华菱吩咐道:“用上金丝楠木做相框,好好裱起来,等好之后送到养心殿去,这幅画朕留下了,你在临摹几幅给他们母子三人。” 上面的女人可是帝姬啊! 以后自己驾崩之后,林琉璃不愿下凡迎接的话,他可以让后人烧了这幅画,自个亲自带着飞升,或是用他证明自己的身份,同阎王求情,谋个好前程。 同时也能留作念想,几年时光相伴,青葱岁月流逝,心中无情亦有情,有些感觉讲不清道不明,谁都不能明确划分界限。 “奴才惶恐,愧不敢当,奴才今日使用的是西洋画,和我国的国画,水墨画有所不同。” “颜料更加鲜艳明亮了些,色彩勾勒出的轮廓较为清晰,更能还原真实状态。” “奴才这就去装裱起来,等会给皇上送过去。”华菱诚惶诚恐双手抱拳跪在地上磕头谦卑道。 他对自己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手艺一如既往,不过是看的人心情不同,触景生情,在画像上寄托了别样的情感,这才觉得此画不似往常,感觉逼真活灵活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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