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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夕叹了一口气：“行吧，这样也挺好，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 只是楚夕依然想不明白，为什么冯鸢早不走，晚不走，非得等到她回来的时候离开，难不成真是巧合？ 如果说她想测试什么，从前为什么不测试？ “如果我不是进了你的院子，她大概不会想出这个主意，本来想认她做妹妹的，她说自己身份低贱，不配，这样也好。” 盛凌云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楚夕的背后，仿佛楚夕肚子里的蛔虫一样，替楚夕回答了她的疑问。 楚夕心里的疑虑总算是都扫清楚了，抬手摸着盛凌云的脸：“昨天误会你了，其实我也该想到的，你怎么会背叛我呢……” 转而她捏住了盛凌云的脸：“下不为例，还她试探你我，凭什么，我们之间的感情用不着别人试探，是是非非我会自己搞清楚的。” 盛凌云宠溺的握着她的手：“好好好，你说的都对，以后不会了，对了，你不是想儿子了么，今日午时他就放假了，我们一起接他回家。” 楚夕看了一眼天色：“午时，那还早，我还想看看朦胧，青青，杨柳他们，还有胭脂铺梁掌柜，她那个儿子估计也长大了吧。” 楚夕趁盛凌云不在的时候，也问起其他人的情况，发现盛凌云却是只让楚二妞远远的见他们一面，其他的人各忙各的，也不知道他们知不知道楚夕的身体里换了芯儿。 其实楚夕也不用太过纠结，她们几个丫鬟都是按照楚夕的安排，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良缘。 盛凌云赞同的点点头：“好好好，你说什么都行，这样，让婉婉陪你吧，明日我的假就没了，今天把事情处理完，晚上咱们好好陪陪儿子。” 婉婉梳了个妇人头，她已经嫁给林海为妻，俩人还生了两个孩子，一儿一女。 婉婉一直伺候着楚夕，楚夕的变化她是最清楚的，也曾经因为楚夕的害怕迷茫过，害怕过，再听说要来服侍楚夕，她的心无比忐忑。 一看到楚夕，婉婉眼神都亮了，充满了惊喜。 “夫人……” 从婉婉的神色中，楚夕猜到，她可能知道了什么。 果然，婉婉上前挽住了楚夕的胳膊：“夫人，许久不曾出门，我带你去街上逛逛吧。” 回来几天，楚夕先满足了盛凌云的相思苦，如今也该好好的了解一下，这七年间他们究竟是怎么过的了。 楚夕清楚，盛凌云能瞒过其他人，瞒不过经常跟她接触的几个人。 婉婉就是帮她了解这七年生活的人选。 上了马车，婉婉拉着楚夕的眼圈就红了。 “夫人，是你吗？他们说夫人病了，大人在夫人房间里待了三天三夜，我就应该猜到，是夫人回来了。” 楚夕握着婉婉的手：“是，我回来了，事情有点离奇，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 婉婉擦了擦眼泪，开心的说道：“夫人是天上的仙女，自然是要回到天上去的，夫人不用跟我解释，只要夫人愿意回来，婉婉愿意服侍夫人一辈子。” 天上的仙女？楚夕吃了一惊：“大人这么跟你解释的吗？” 婉婉说：“是牛道士，他说的，但是大人怕他们把夫人当做妖怪，让我们什么都不要说。” 楚夕轻笑，那个牛鼻子老道，还挺会唬人。 婉婉说：“夫人还是从前的夫人，那段日子，我依然服侍夫人，可总觉得夫人跟从前不一样了，我实在忍不住去找了大人，大人就把朦胧，思瑞，和吕姑娘都一起找了来，把牛道士的话跟我们说了一遍。” 楚夕无语的笑了：“你们就这样信了吗？” 婉婉睁大了眼睛：“当然，织女还能给牛郎生孩子呢，夫人是仙女怎么就不能给大人生孩子，一定是天上遇到了事情，夫人不得已才回去的。” 他们还真就信了，至于楚二妞留在身体里，婉婉说是天上又派了一个仙女，只是盛凌云不喜欢这个仙女，所以就不经常让楚二妞出门。 楚夕替楚二妞遗憾：“她其实也是个好人，只是大人不喜欢罢了。” 婉婉撇撇嘴：“夫人，那位夫人刚开始是挺好的，大人也没说非得换人，也让她出门，只是让我们都跟着，之所以后来不让那位夫人出门，实在是她有些……不靠谱……” 楚夕挑眉，楚二妞好歹伺候了盛夫人一辈子，也跟盛凌云一起流放一起死的女人，怎么会不靠谱？ “她怎么了？一般夫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老老实实待在家里，还能出什么错？” 婉婉苦笑：“她舍不得花钱，想自己奶孩子，要大人把奶娘和下人都给赶走，堂堂知府府里没有下人，说出去岂不是被人笑话。” 这倒是符合楚二妞的性格，毕竟前世她节省惯了，舍不得花钱很正常。 楚夕：“那你家大人是怎么劝她的？” 第332章 不当自己是官夫人 婉婉：“大人那段时间很伤心，没有空管那位夫人，而且奇怪的事，小公子一直哭，白天还好，晚上哭个不停，谁哄都没用，只有大人抱着才哭，你说奇怪不奇怪……” 楚夕忽然想到自己在现代的时候，也会时常听到婴儿的啼哭声，原来根源在这里，果然是母子连心，也难怪她会头疼，心疼。 “她哄也不管用吗？” 婉婉点点头：“不管用，而且后来大人基本就不让那位夫人再带小公子了。” 哄不住就不让哄了，况且毕竟是楚二妞的身子，还要坐月子。 楚夕：“那后来为什么就不让她出去了？” 婉婉无奈的叹口气：“她是知府夫人，出门的时候就算是没有我们跟着，也有家里的小厮和侍卫，她为人太过热情，跟谁都打招呼，但凡有人跟她说个什么事，她都放心上……” “鸡毛蒜皮的事都管，有一次更厉害，有户人家卖的青菜价格高了，她把人家说一顿，那个妇人忍无可忍跟她对骂起来，恰好大人回来了……” 楚夕其实能想象出楚二妞的性子，在老家也是个自来熟的，书里说她最喜欢去集市上逛，买东西还喜欢捡便宜。 若是普通妇人，她的行为很正常，接地气，可她是堂堂知府夫人。 可想而知，就算是盛凌云想把她当祖宗供着，也得她老老实实的，不惹事才行。 楚夕笑了：“她性子还真的是……” 婉婉又说：“在宁州的时候还好，大人虽然拘着那位夫人，可那位夫人若是想出门逛逛，也是可以的，两年后，我们回到京城，大人就再也不敢让她出院子了……” 楚夕吃了一惊：“为什么？可是又闯了祸？” 婉婉无奈的叹口气：“回来的时候坐的是船，船上顺道带了一位刚失去丈夫的年轻夫人，她竟然要跟大人和她牵红线，还说那位夫人可怜……” 啊？楚夕大为不解：“为什么？大人不纳妾，她还张罗大人纳妾？” 婉婉轻轻的摇头：“我们也想不通，那位夫人被老夫人狠狠的骂了一顿，罚跪了一晚上，进了京之后，老夫人看着，大人管着，就再也不敢让她出府了。” 楚夕也很奇怪楚二妞的脑回路，她究竟是怎么想的。 “她该不会被那位年轻寡妇给骗了吧。” 婉婉撇撇嘴：“不知道，反正是过了两三天，年轻寡妇就跳河自尽了，她的婆婆吵着闹着要找老夫人讨个说法，反咬一口说大人调戏她儿媳妇儿，污了她的清白，她才跳河的……” 楚夕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最后怎么解决的？” 婉婉：“还不是大人赔了他们一些银子，后来又得知大人朝廷官员才算了。” 古代女子对贞洁看的很重，就算那位年轻寡妇看中盛凌云，楚二妞也不该牵这个线，毕竟是寡妇，弄不好坏了盛凌云的名声，就算是纳妾，也该找些清白人家的黄花大姑娘。 由此可见楚二妞人善，但是脑子似乎不多，性格开朗，疾恶如仇，但是脑子似乎不够用。 只是她又是怎么跟皇上说上话的，又为何答应皇上污蔑盛凌云的，婉婉也不知晓。 因为盛凌云进京之后，婉婉，思瑞，兔兔，小芙，朦胧，林海等曾经服侍过楚夕的人，都被盛凌云安排了各种任务。 盛凌云按照楚夕当初的想法，不让她们一直当丫鬟，让她们有自己的事业，也尊重她们自己的选择。 除了婉婉嫁给盛家的侍卫林海外，思瑞和兔兔她们本就是京城普通人家的女子，她们当上掌柜后，攒了银子就替自己赎身。 自由之后，自己找婆家，思瑞是嫁给了喜欢她很久的表哥，兔兔是嫁给了邻居，只有小芙和吕青青，热衷于首饰加工，在技艺上精益求精，没有嫁人。 一上午的时间，婉婉带着楚夕找到了她们，看到她们过的都很好，楚夕也放心了。 只是吕青青依然等着宋子文，而这些年宋子文再也没有出现过。 楚夕转了一圈，忽然想起来：“对了，我娘呢，怎么不见她？” 婉婉说：“大人把夫人送到乡下了，老夫人要进京照顾大公子，家里盛太夫人没人照顾，楚老夫人就自愿回去照顾盛太夫人去了。” 楚莹跟着皇后进了宫，就不好照顾蕙娘了，盛凌云又把楚二妞给囚禁起来，也没有机会跟蕙娘见面了。 盛凌云在宁州的时候，就让人把蕙娘送老家了，老家虽然只剩下盛老夫人一个人，可家里宅子翻盖了，还有丫鬟婆子照顾着。 盛凌云每年都会给老家送回去很多好东西，老家有田地用了很多佃户，总要有人照顾着，蕙娘就回去了。 七年的时光，有些事情改变了，有些事情又没变。 楚夕适应的很快，店铺没了，田里也没了，果园也没了，再也不用查账了，倒是一身的轻松。 午时，楚夕回到了家里，她和盛凌云的儿子要回来了。 古代的孩子，三岁启蒙，七岁就要入学堂了。 盛凌云又是亲自把儿子带身边教导，据说五岁就入学堂了，写的一手好字，还成为太子的伴读之一。 到底是母子连心，楚夕迫不及待的想见一见她这个亲生的儿子。 刚进院子里，红丫就来回禀：“夫人，大公子散学回来了，正在大人的书房，被大人考究学问。” 婉婉在盛老夫人的屋子里做事，主要是照顾大公子的起居，一听说他又被盛凌云叫过去了，一颗心便提了起来。 “哎呀，我还是赶紧去看看老夫人吧，老夫人最怕大人打大公子，护的什么似的，每次大公子回来，老夫人都守在大人书房门口。” 婉婉着急慌忙去找盛老夫人了，楚夕转身进了盛凌云的书院。 远远的，就听到稚嫩的声音，背诵着《国风》里的一首词，又带着解释，非常的顺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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