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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久是可以生情，不知道生出来的是感情，还是亲情。 爱情是短暂的，夫妻之间时间长了会转变成亲情。 她把头发编成两个麻花辫，松松散散的，吹熄了蜡烛。 “睡吧。” 她不愿听男人说什么，她只看男人做什么，说得天花乱坠不过是一张大饼罢了，还是实际点吧。 地动后的安抚工作很复杂，也很漫长，等盛凌云把灾民安顿好，地动后的药材，消毒什么的都做好，冬天来了。 临济的冬天特别早，也特别冷，不到十月份，就开始下雪。 纷纷扬扬的初雪下了一天，盛凌云只是从前面大堂回到衙门后院，身上都成了白色。 “雪这么大呢，快进来烤烤吧，幸亏听了宋公子的话，炭火早早的买上了，不然现在屋里肯定冷。” 楚夕拿起一条干布巾，站在门口，把盛凌云身上的雪，都给扫了下去。 盛凌云搓了搓手：“大堂冷，今天审案子，去了厅里，放了两个炭火，也冷。” 楚夕：“今天我做了砂锅麻辣烫，又温了一壶葡萄酒，喝了就暖和了。” 盛凌云微微一怔，调侃：“葡萄酒，你不是没有了么，夏天酿得少，你又送出去一半，还私藏一些呢。” 楚夕微微一笑：“不是，宋子文送的，他从外面回来了，带了一些好吃的，还送了几筐银炭，送了两坛葡萄酒，他今年酿得多。” 盛凌云跺跺脚上的雪，把大氅去了下来，心里寻思，宋子文虽然不来找楚夕了，可每隔几天，总会送些东西来。 楚夕也会礼貌的回些礼物，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自己做的腌豆角，种的青菜，晾晒的红薯干等等。 要说俩人之间保持着距离，可不知道怎么回事，提到宋子文，盛凌云总是不那么舒服。 不知道他到底是冲楚夕来的，还是冲梅林来的。 梅林早就在屋子里，等着开饭了，看着鹅毛般的大雪，他心里隐隐有些担忧。 “也不知道我娘在庙里过的好不好？” 期间，梅林回过两次观音庙，原本想说服梅夫人跟他一起来，梅夫人都给拒绝了。 梅夫人对他只有一个交待，好好跟着盛凌云读书，做事就行，至于考科举，她并没有这个想法。 楚夕招呼大家一起吃饭。 刚做好，京城来信了。 信是东方游写来的，说杀害戚婉珍丈夫的凶手找到了，正是被他举荐的下人阿四，期初阿四死活不承认他杀了人，在东方游用计逼问的情况下，阿四终于承认。 第99章 等你回京 原来俩人一起去挖人参，还真给挖到了，一株很大棵的千年人参，阿四心生歹念就把戚婉珍的男人给推下山去，造成失足。 后来，阿四还假模假样地派人去寻，别人没有寻到，他怕露馅儿，恰逢当时县令水土不服，病重告假。 他就把尸体背回来，埋到后院了。 还在后花园里种上了花，以为不会有人发现，没想到被楚夕给挖出来了。 因为当时盛凌云给县衙的官差们都写了信询问，戚婉珍也知道了，阿四知道瞒不住，为了表明自己的清白，还是原来的说辞，进山失踪了。 等东方游到了京城，开始调查他的事情，原本阿四准备逃的，被东方游用计给骗回来了。 找到真正的凶手后，戚婉珍总算是给婆家一个交代。 末了，东方游又说到，虽然楚然在太子的府上过得艰难，但是盛凌云寄过去的虎皮，他让楚然献给了太子妃。 太子妃大度，只要她不作妖，就不会跟她一个侍妾过不去。 东方游让楚然稍安勿躁，等盛凌云进京。 还说盛凌云进京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了，就等年末吏部考评。 吏部考评是在十二月份。 林林总总，总之是好消息。 盛凌云看完信，随手把信笺扔火炉里了，火炉上放着热酒，他顺手拿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味道不错，只是没有你酿得甜。” 楚夕轻笑：“那是当然，因为我在酒里加了糖。” 葡萄泡酒之初有些苦涩，她嫌味道不好，加了糖，味道自然更好了。 就连梅林也喝了好几杯。 “没想到夫人还有这一手，确实好喝，比我娘酿的竹叶青还好喝。” 盛凌云夹菜的手微微一顿：“竹叶青？你娘不是佛门中人，还酿酒？” 梅林点点头：“竹叶青是素酒，出家人也是可以喝的。但是，每年我娘只酿三坛，一坛留着自己喝，两坛送出去，说是给亲朋好友。” 盛凌云清朗的眼神对上楚夕的，楚夕挑挑眉， 小说里写皇上最爱的酒便是竹叶青，可奇怪的是整个大梁国的皇商供酒的名单里都没有这个酒。 看的时候楚夕还觉得奇怪，既然皇上爱喝，为什么皇商不给供呢。 如今楚夕明白了，皇上只爱喝梅妃酿的竹叶青，其他人若是供了，味道不好，就会被皇上怪罪。 帝王一怒，浮尸千里。 谁敢招惹。 于是大家都聪明的，只贡献自己家传统的酒，独独没有竹叶青。 所以，都说竹叶青是好酒，可市面上根本没有卖的。 也就成了传说。 但是，楚夕知道，有些小地方，或者自己家人喝，也会酿竹叶青。 并不是什么名贵的酒，酿制工艺也不复杂。 只是因为皇上和梅妃的这段情，生生把竹叶青炒成了名酒。 楚夕此时才明白缘由，而盛凌云也是。 他试探地问了一句：“哦，令堂还有亲朋好友？那你见过他们没有，如果跟我们一起回到京城，你认识他们吗？” 梅林并不知道梅妃的过往，对皇上和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 轻轻的摇头：“只见过一个人，还没看清楚脸，我娘说他们都是坏人，只要见到我，就会把我给抓走，我谁也不认识。” 盛凌云沉吟片刻，夹了一筷子菜放梅林碗里。 “这就难办了，若是将来我进了京城，难不成你还要回到寺庙里？年纪大了，也该为自己考虑了。” 梅林吃着饭，边吃边说：“我也想跟你们去京城，那里可比这儿好多了，我想去见见世面，可我走了，我娘咋办？唉，再说吧。” 楚夕扫了一眼盛凌云，他是在点梅林么，只是梅林到底是个孩子，思想单纯。 只见盛凌云的眼神复杂在梅林身上打了个转，嘴角微微勾起，似乎已经有了主意。 “多吃点肉，你正长身体。” 盛凌云又夹了一筷子肉给梅林，还给梅林倒了一杯葡萄酒。 其实自从他们一起来到临济县，除了第一顿饭，大家伙儿是在一起吃的，剩下的都是各吃各的。 朦胧和胡三刀，东方游他们三个在厨房吃。 盛凌云和楚夕，还有梅林在他们屋子里吃。 后来，人越来越多，胡三刀和东方游就不经常来内院了，他们在县衙的大灶上吃饭。 朦胧，吴小妹和厨娘，在厨房吃。 盛凌云和楚夕，梅林依然是在屋子里吃，他们的饭菜已经不同了。 楚夕屋子里的菜品很丰富，荤素搭配，有汤有饭。 小厨房的就将就了，吃他们剩下的。 按理说梅林只是来帮工的，地位应该跟东方游和胡三刀一样，可盛凌云对他却十分照顾。 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却又觉得理所当然。 外面的雪纷纷扬扬的下，银装素裹，分外洁净。 同一时间的京城，东宫。 楚然直挺挺的跪在院子里，已经一天一夜了，她觉得自己要是再不起来，膝盖就要废了。 天上还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把她淋得浑身都湿透了，像是泡过水一样。 她浑身打着哆嗦，脑海中已经没有了别的想法，只想回去躺着，歇着，此时谁要是能让她回去，她会一辈子感激她。 太子妃戚贤甄优雅的从寝殿里出来，低垂着眼帘看向跪着的楚然，半晌，才幽幽的开口。 “起来吧。以后做事懂点分寸。” 太子妃带着一堆下人，浩浩荡荡去给皇后请安。 这边有宫女把楚然从地上拉了起来，随手塞给她一瓶伤药。 “快回去吧，把伤口涂一涂，洗个热水澡。以后就算是太子非要住你那里，也得想办法把人给哄走，不然，你等不到盛大人回京了。” 楚然抬眸感激的看了一眼扶着她的宫女，心下戚戚然。 她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太子喜欢她，是她的错吗？ 太子想在她这里睡一觉，是她的错吗？ 为什么她要受到这样不公平的惩罚，只是因为她出身低微？ 楚然不服。 凌云哥哥，只有你对我最好，你可要快点回来呀。 “若初姐姐，凌云哥哥什么时候进京？” “快了吧。你若是请求过殿下，让盛大人回京，那他就会很快的。” 楚然轻轻叹了口气，被若初扶着，走了两步，便推开了若初的手。 “若初姐姐，你走吧，我自己能回去。” 若初点点头，她是太子妃身边的宫女，是不能伺候楚然的。 “如今太子妃刚小产，脾气不好，你忍忍吧。” 第100章 棉衣很暖和 太子妃小产…… 楚然心里陡然有了自己的想法。 太子和太子妃成亲五年了，太子妃怀了两次都没了。 如今太子府里没有孩子，若是她能怀孕……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楚然托着僵硬的腿，一步步的往回走，一只手扶着墙，一只手捂着小腹…… 昨天被太子妃的人从床上拉过来，受罚。 一天一夜没有吃饭，却也没有喝那碗避子汤…… ******* 雪过天晴后，竟然越发冷了，楚夕把腰上的束带紧了紧，揣着袖子，往豆腐坊去了。 都说古代的衣服好看，那是有钱人穿的。 楚夕的衣裳都是普通平民穿的布衣，斜襟系带的棉袄，窄袖，又宽又大，下面一条棉裤，用石榴裙盖着。 裤腿塞到袜子里，再用布缠着，绑得紧紧的，鞋子还不错，是用兔子皮做的短靴。 楚夕是县令夫人，算是有钱的了，穿得好看且暖和。 很多穷人都只顾着暖和，穿得很臃肿，大棉袄，大棉裤，棉布鞋，膝盖上，胳膊肘上还打着补丁。 豆腐坊里干活的五个妇女，除了杨柳，都是这样的穿着。 今天楚夕带了十斤棉花，进了豆腐坊。 “老嫂子们，今年你们辛苦了，天冷了，我这里也没什么表示的，后院里种了些棉花，给大家分一些，大家拿回家做棉衣吧。” 楚夕发现临济县的人不种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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