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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什么，瑶姐姐你怎么突然出来了。”毛川结结巴巴的说。 顾瑶望着他黑中透红的耳朵与神态，熟悉感越发强烈。她鬼使神差的就走上前去将背过身的毛川转过来，眼神细致的描摹他的五官。 脑中似有灵光闪过，却被秦大娘无意间打断，“哈哈哈，瑶姑娘，你瞧他的脸都红的能看见了。你再抓着他，等会怕是能红到头顶冒热气喽。” 闻言顾瑶沉默一瞬，收回了放在毛川肩上的手。心中想着，古代的小孩可真害羞啊。这才几岁就有男女大防了。 她抬眼看向秦大娘，眼睛里带着询问。 秦大娘心领神会，意味深长的说：“这臭小子一看到我把钱给他，就哭着问我瑶姐姐是不是不要他带路了~” 啧啧啧，又让她撞见街坊秘事了。手里怎么没个瓜子磕，可惜了。 毛川羞的就要跳起来捂秦大娘的嘴，被顾瑶如清风般的话阻止了，“那毛川这几日都跟着我吧，给我打下手。工钱照付。” 噌的一下，毛川双目亮起，“谢谢瑶姐姐，我一定会好好帮你的！” 顾瑶同秦大娘交代完帮忙照顾姬昌萱后，便与毛川朝陈老屋子的方向走去。 “瑶姐姐，昨日我们被陈爷爷赶出来了，今日还是要去吗？” “嗯，今日再去一趟，站门口讲句话就去找络绎观。” 湛颜尊者给她的时间很充足，她可以慢慢来。顾瑶直觉找到真正的络绎观很重要。 还是那间木屋。顾瑶指节轻敲屋门三下，直截了当的说了句，“陈老，我知道神女现在在哪，她还活着。” 说了一遍，屋内并无动静。顾瑶便带着毛川离开了。 “瑶姐姐，我们就这样走了吗？” “走吧，话已带到，我们只需等待。”等着陈老自己过来找她。毕竟她一个小小的筑基期奈何不了化神期修者。 听秦大娘讲湛颜尊者曾隐居在棱抚城，那里应该才是真正的络绎观。 “毛川，你能打听到当年与神女交往密切并声称自己见过神女的富商有哪些吗？”顾瑶语调温和的问。 “可以，我现在就去打听，”毛川刚抬脚，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停下，犹豫说道：“瑶姐姐，你是待在这等我还是...？” 男孩有些局促的站在原地等相貌普通的女修回答。 只见女修拿出一张写了符文的黄纸，修长的手指上下翻转。不一会，一只小巧的黄纸鹤就出现在她的手心。 “你拿着这个纸鹤。打听好了之后，就往这纸鹤里吹口气，接着站在原地不要动。我自会来找你。” 纸鹤里已被顾瑶注满灵力，标记了毛川的气息。只要毛川吹气，纸鹤便会千里传音给顾瑶。 至于为什么要把定位符折成纸鹤模样，她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可能纸鹤比较招小孩喜欢吧。 毛川拿到纸鹤就表现出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谢谢瑶姐姐，我走啦！” 嗯哼，纸鹤果然很招小孩喜欢吧。 ...... 棱抚城内。 虽说叫了毛川去打听，但她也不能闲着。顾瑶装作游客在棱抚城内行走着，路过许多铺子。 心下疑虑陡生，街上看似铺子很多。实则关门的，店内冷清的比比皆是。感觉像是还没从灾难中走出来一样，所见之处细看都很破旧。 可乍一看却又有一种虚幻的繁荣之感。莫非与湛颜尊者的玲珑笔被盗，法力消失有关？ 突然，顾瑶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大胆的猜想，此方小世界不会是湛颜尊者画出来的小世界吧。她回想起来此时空的方式，就是从画卷里进来的。 她不由得陷入沉思。照这个思路想下去，若棱抚城真是湛颜尊者创造的。那为何湛颜尊者会在此处丢笔？ 造物主不该都能掌控万物吗？ 忽的，一股熟悉的灵力波动打断了顾瑶的思索。她身如轻燕，快速朝波动方向前去。几息的功夫，就赫然出现在毛川的眼前。 “你这么快就打听完了吗？”顾瑶怀疑道。 毛川拍拍胸脯，神色中还带了一丝骄傲，“那当然，我说过我是包打听。弄这些可快了！原先见过神女的富商很多都死了，仅剩下城北的朱家和城西的晋家。” 他左顾右盼，犹豫半晌后又说道，“还有一个见过神女的人，据说他曾与神女关系最为亲近。” “那他在何处？” “在城西的乞丐堆里，已经疯了。” 第111章 流不尽的血水 “只剩下来两家吗？”顾瑶手指摩挲着下巴，突然想起毛川昨日嘟囔的一句话。疑惑开口问道：“毛川，你昨日是不是说了陈爷爷用灵力赶人这句话？” 停顿片刻，她转头略带审视的目光看向毛川，“你知道灵力？” 毛川心脏漏拍一瞬，额头似乎都要流下汗来。谁能想他下意识的痛呼，被瑶姐姐听到且记住还想起来了。 沉默半晌。 他咬牙心一横，眼睛紧闭，“我不知道什么是你说的灵力。” 男孩的功力不到位，旁人一看就知晓他在撒谎。只不过顾瑶垂下眼眸却没有再深究此事，默默将剩下的问题吞回去。她还是不要为难这个小孩了。 “你说没有就没有吧，”她转移话题道，“朱晋两家情况怎么样？你具体说说。” “瑶姐，你不对劲。你怎么不刨根问底了？”作为上一任被盘问的犯人蚀日剑，它表示很不满。 “他年纪还小。” “我一岁。” “不一样，你活了几百年。” “强词夺理，双标！”蚀日剑剑身一抖，在剑体中一哭二闹三上吊。 顾瑶：...... “上次四师兄赠予了我许多炼剑材料，回去给你融进去。” “好的，谢谢瑶姐～”蚀日剑的转变之快得令顾瑶叹为观止。 * 据毛川所说，朱家相比于晋家好接近些，一直以和蔼亲善的形象现身。经常在城里施粥，发善心。让人挑不出错来。 “不过，我从未在朱家领过粥喝，”毛川左顾右盼，招手让顾瑶低下身子。附在她耳边说道：“我曾远远观望过，发现朱家施粥的人眼神很奇怪，像是很期待那些人领粥喝一样。” 说完这话，毛川还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那眼神如饿狼冒着绿光，仿佛下一刻就能将人抓走吃掉般。 “伪善也是善，表面上至少好说话些，”顾瑶思索着，“先去朱家吧。” 她的心中莫名惴惴不安，好似再不去就来不及了。顾瑶拉着毛川快速穿梭在街道小巷中。离朱家还有一段距离，却被密密麻麻的人群堵住了。 “平时也不见有这么多人啊？”毛川随口一说，让顾瑶的眉头紧蹙。 她一把将毛川抱在怀里，强硬的拨开人群朝前走去。好不容易走到朱府大门处，入眼的皆是血色与残肢断腿。浓烈的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扑面袭来。 带有玉兰香气的纤长手指捂住了毛川的眼睛，一丝缝隙都没露出来。 “毛川，你家在哪个方向？我送你回去。” 被捂住眼睛的毛川，睫毛抖动。知晓肯定发生了大事，他也不敢耽误顾瑶时间。连忙将家中地址说出。下一瞬，他的衣衫便猎猎作响。耳边全是呼啸的风声，以及似乎是从下方传来的一声惊呼，“是仙人！” 眨眼间，他便到了自家小屋门口。担忧顾瑶一走了之，他便拉住她的衣袖，“瑶姐姐，你还会来吗？” 闻言顾瑶摸了摸他的头，叮嘱毛川道：“这几日无事不要出门，你若是跟我走，那就等我来找你。门窗紧闭，不要让陌生人进来。” “好！” 见毛川进门后，她便御剑前去晋府。晋府大门紧闭，顾瑶隐匿身形悄悄潜入府中。晋府的人神情严肃紧张但没有伤亡。 “很好，这家还没死人。” 顾瑶心下一松，唤出宇文麟，“你看着这晋府，若是杀害朱府的凶手过来了。你盯紧凶手，别让他得手。” “凶手要是比你厉害，务必保全自己等我过来。”顾瑶正经的说，“毕竟我金手指多。” 宇文麟：...... 安置好宇文麟，她转身换了一副崭新的面孔前往朱府。先前围在此处的人群已被衙门的人驱散，朱府台阶上只剩流不尽的血水以及零零散散守着的衙役。 跃上墙头，趁衙役不注意。顾瑶闪身便进了这怨气迸发的朱府。进门的大院空地满是裹着尸体的草席。 草席中隐隐约约露出来的脚，基本上都穿着草鞋，除却伤势以外。那些脚都像是经受了风吹日晒的模样，处处破裂夹着石子。 看样子不像是大户人家的丫鬟随从。顾瑶回想起毛川说的奇怪眼神，很有可能朱府的人没死，这群草席随意裹着的尸体也许都是喝粥的替死鬼。 等到晚间无人时，她再掀草席看是否如她猜的那般。 没过一会，朱府正厅里走出一位众星捧月的人，一堆衙役放着案子不查全围着他走。 “庞大人，您看这朱府的尸体该如何处理？” 被称之为大人的男人，满不在意的说道，“今夜全部丢到乱葬岗，对外宣称朱府被灭了满门。嗯...至于凶手就先不查了，就说我们已抓获凶手。后日行刑。” 未免也太赶了吧，明显有猫腻。顾瑶俯下身子继续偷听。 “那这案子真的不查了吗？”一名瘦小的衙役良心不安的问道。 庞姓男人斜睨他一眼，冷哼一声，“有什么好查的，不就是被神女报复吗？你还能去把神女缉拿归案？” 众人皆把目光投向他，眼神锐利。瘦小衙役刚鼓起的勇气瞬间消散，退入人群中神色晦暗不明。 顾瑶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今日怕是要把小家伙们都放出来了。让宇文麟看门，丁香去跟踪这个庞大人，她去跟乱葬岗。 瘦小衙役貌似也知道些什么，但她不放心让统一一只小狗去跟。 “宿主，你偷偷拿个他身上的东西给我。我记住味道，晚些时候可以带你找到他。” “可以。” 下方的人就这么简单地将灭门惨案结案，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了。顾瑶看准时机用灵力悄悄割下瘦小衙役的衣服下摆收回空间中，“妥了。” 丁香也化作指甲盖大的火，粘在庞大人的衣衫上。 现只需等夜晚到来，她跟着去乱葬岗了。 * 夜黑风光时，是抛尸最好的时刻。 “诶，你说这朱府也是个大户人家，怎么连个收尸的都没有？”一名衙役在漫长的运尸中感慨道，“人死了就不管生前的风光了吗？” “你管这个作甚，好好搬你的尸体吧。” “啧，你怎么说话的。什么叫我的尸体？” 第112章 跪床求饶 顾瑶无语的望向这一幕，好端端的衙役居然吵起来了。要她说，还不如赶紧搬完赶紧走呢，在乱葬岗吵也不怕有鬼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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