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笙却像是看不懂似的,缠住他脖子的手根本没放下来,声音轻软: “不这样,叔叔不教我呀。我没见过外人,怕生,只想要您教。” 季渊抿着嘴,皱眉后退了一步,却没有把八爪鱼月笙弄下来。 他发现自己并不讨厌月笙的触碰,甚至会有种熟悉感。 是因为之前发病期间一起睡觉过,所以身体会有这种熟悉的记忆吧。 他沉默了半晌,终究还是呼出一口气来: “松手,我教你。” 月笙终于满意了,她松开手,眼睛亮晶晶盯着季渊,嘴唇有些泛白,脸上的表情却很兴奋。 季渊面无表情挥了挥手:“先去练腿部动作。” …… 十分钟后,季渊看着像是一条美人鱼一样游来游去的月笙,面无表情: “骗我好玩吗?” 月笙终于冒头,嘻嘻一笑:“好玩。” 游泳什么的她早就会了,把季渊拉下来只是想要让他陪她一起玩。 不过这一次,季渊却不理她了,再一次上了岸,大步走了出去。 月笙撅了噘嘴,游了两圈很快就觉得没力气了,也结束去洗了个热水澡。 但她没有想到,这身体真是虚弱到可怕。 当天晚上,月笙就发烧了。 她发誓自己没有受到一点寒凉,只是泳池的水稍微冷了一点。 月笙头晕目眩躺在床上,觉得头好像有千斤重,喉咙也肿了起来,她欲哭无泪。 她不怕疼也不怕死,但是最怕这种连绵不断的细小折磨。 她宁愿给自己来一刀也不愿意重感冒。 果然,身体上的限制真是酷刑,麻团这次可以说是绞尽脑汁要给她一个教训了。 刚想到麻团,月笙就听到了脑中麻团的声音: 【那个……嘿嘿,月笙,久等啦,我查了很多资料,结合了我资料库里的原著剧情,合理推断季渊是……】 “人格分裂。”月笙闭着眼睛打断了麻团的声音。 麻团一噎:【你咋知道?】 月笙无语:“我去学校第一天去图书馆逛了逛,查了点资料就知道了,我现在头疼,你消失吧。” 麻团:【……】 可恶。 麻团哭唧唧闭嘴了。 月笙口干又头晕,实在是难受,摸索到手机打了个电话给季渊。 现在已经是凌晨,她作为一个金丝雀,在这个时间段随意打扰金主实在是离谱。 没想到季渊却是秒接:“怎么了?”声音低沉着,微微沙哑,很是好听。 月笙带着浓重的鼻音哼唧了一声: “叔叔,我发烧了,好难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 季渊刚洗漱完准备睡觉,他不允许任何人在他休息的时候打扰他,但不知道是哪个大胆的居然打了他的电话。 一看是月笙,他鬼使神差地接了起来,听着里面少女可怜兮兮的声音,他觉得心里微微抖了一下。 半晌,他开口,声音没什么变化: “家庭医生的电话在你床头柜左侧,有什么事情找他就行。我休息了。” 一说完,他就挂了电话,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没有任何事物可以影响他,他也不会将自己的任何情感寄托在别的事物上面。 月笙只不过是个有点利用价值的摆件,更何况,她不过是发了个烧,又能算得了什么。 可是微微蜷缩的修长指尖却预示着这是一个不眠之夜。 季渊努力放平呼吸,冥想着让自己睡去。 可是半小时后,他猛地睁开了眼睛从床上跳下来,大步冲向了月笙的房间! * 月笙正在慢吞吞起床,准备给自己倒水。 她倒也没有觉得季渊会过来看他,这个人一看就是克制惯了,绝对不会对别人流露出一点温情,他给自己的堡垒四周都建起铜墙铁壁,炸弹都炸不碎。 不过她还是有点不开心,嘴上叽叽咕咕起床。 忽然,只听房门砰得一声打开! 她刚好站在床边,面向房门,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就被一道高大的身影压过来,再一次倒回了床上。 “咳咳咳……” 月笙只觉得一股大力冲向自己的胸口,肺都要咳出来了。 她用力推了推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就像是一只蚂蚁企图推动大山,身上的男人一动不动趴在她身上。 月笙觉得,如果今天她死在这里应该是被压死的—— 不行,她月笙怎么可以是这种憋屈的死法。 月笙勉强调整了一下位置,随后使出吃奶的力气,弯曲膝盖猛地往上一顶! “唔!” 男人终于发出了一声响动,从月笙的身上滑下来,蹲在了地上。 月笙眼前发黑,大口大口喘着气,缓了半天才勉强从床上坐起来,一脸恼怒盯着地上的男人: “季渊,你发什么疯?” 虽说是指责,却因为生病而语气软绵绵的,倒有些像是撒娇。 男人低头蹲在地上,还穿着黑色的真丝睡袍,衬得他肤色近乎瓷白。 他闻言身子颤了颤,脑袋抬了起来,额前碎发垂落,可怜兮兮看向月笙。 季渊的眼中已经蓄满了眼泪,眼尾下垂,委屈得要命,像是莫名其妙被主人打了的大型犬,明明有咬死主人脖子的能力,却可怜兮兮撒娇。 他哑着嗓子开口:“疼……” 月笙眨巴了两下眼睛,再一次直挺挺倒了下去。 头好晕,口好干,肺好疼,心好累…… 下一秒,大狗狗季渊就蹭了上来,小心翼翼摸了摸月笙的头,瞪大了眼睛,眼泪都忘了掉下来: “月笙,你发烧了。” 月笙闭着眼睛不想说话。 她感觉到季渊站了起来,离开床边,又走近。 随后,坚实的手臂轻轻托住了她的腰,让她半坐了起来,她的嘴里被塞了两颗药,唇边贴上了一杯温水。 月笙张开嘴,十分自然地享受着季渊的服侍。 吃完药,季渊又小心将她放平,去洗手间弄了一条湿毛巾搭在了月笙的额头上。 药效上来了,额头清凉的感觉让她舒服了好多。 月笙困得睁不开眼睛,隐隐约约感觉到身边的人蹭了过来,嘴唇贴了贴她的脸颊。 不知道是在试温度,还是在亲她。 她感觉到了难得的安心,很快睡了过去。 睡着的前一秒,她想,季渊的这个人格,来得真是时候……
第59章 病弱可怜金丝雀vs双重人格总裁(11) 生病了睡得很沉,月笙这一次醒来的时候,身边人已经不见踪影。 她觉得自己脑袋有千斤重,眼睛都睁不开,心想,这身体大概断绝了所有她想要强身健体的可能。 勉强转了转头,忽然发现床头柜上,她该吃的药和一直在保温的热水正整齐放在一边。 摆放的位置非常符合强迫症的性格,应该是季渊放的。 月笙随手摸过药和水杯,吃了药想要继续睡,门却响了起来。 难道季渊还在家?月笙慢吞吞想着。 房门打开,保姆端着一碗粥进来,笑道: “季先生怕你不想吃早饭,所以特地让我留在这里,把专门为你准备的早餐端给你。” 保姆将床边的小桌子放好,又给月笙拿了靠枕。 虽然一点胃口都没有,但是粥竟然出乎意料地好吃。 “谢谢~”病中虚弱苍白的少女甜甜地笑。 保姆看着月笙,欣慰地叹了一口气: “季先生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现在他终于有了寄托,真好。” 月笙一边喝粥一边想,寄托?不会是说她吧? 季渊对她的态度可没有半点把她当寄托的样子。 心里这么想着,她却笑得乖巧,吃完又被喂了水,躺回床上继续当一个小废物。 等到阿姨离开,月笙立即拿起手机,拨通了季星远的电话,当然,也没忘了打开通话录音。 她重感冒了诶,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这简直就是让季星远愧疚心疼的最好时机。 但月笙没有想到的是,季星远正在和季渊开同一个会议。 电话响起的时候,季星远皱了皱眉,准备摁掉,一低头却看到是月笙的号码。 他的手指顿了顿,条件反射看向季渊,只见季渊脊背挺直,面色淡漠,眉眼间能看出来最近状态很是不错。 是因为月笙吗? 他心中涌上莫名的嫉妒,大步走出会议室,接通了电话。 季渊浅浅看了一眼季星远,垂下了眸子。 季星远的听筒内,月笙的声音和小猫似的,嗓子哑得不像话,还带着浓浓的鼻音: “星远……季渊他……” 她没有先说自己的状况,而是随便编了几个关于季渊的看似有用的消息告诉季星远。 说完之后,她便不再开口,心里盘算着季星远的态度。 若是以前,季星远利用完她,绝对不会有半点温情,也不会主动问题她的状况。 但现在,季星远的声音带上了一点急切的意味:“你声音怎么了?是不是他又对你做什么了?” 月笙勾了勾嘴角。 “我、我没事……”她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听上去害怕又坚强,“他,他差点淹死我……” 说完,她像是极度害怕一样闭上了嘴:“好了,不说了……我挂了。” 月笙挂了电话,满意听到脑海里的声音: 【攻略对象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35。月笙,你为什么动动嘴皮子就能有这种效果啊!】 麻团很震惊。 月笙在被窝里翻了个身,懒洋洋回复: “原主为季星远付出那么多,季星远到原主要离开她才意识到她的好,知道为什么吗?” 麻团:【不知道。】 “笨系统,因为原主虽然柔弱,但她从来不示弱,也不喊疼喊苦,默默承受着一切不公的安排,以至于季星远根本看不到她的付出。有的时候,事情做得多,不如嘴巴会说。” 季星远最后能追妻火葬场,说明他是个会被对方牺牲打动的人,而并不是真的对心中的白月光那样专情。 所以月笙做的,只是把那些能打动他的东西提前了。 麻团沉默地退下了,它想:还好自己不是月笙的敌人…… * 季星远回到了会议室,看向季渊的眼神更是狠毒。 与此同时,季渊的手机也收到了一条消息,是月笙发给他的一段通话录音。 他手指点了两下屏幕,想到季星远接完电话回来看他的眼神,嘴角勾起一个微不可查的弧度—— 看来,这个坏心眼的小姑娘又在背后说他坏话了。 不对,应该是光明正大的说,毕竟,连录音都发给他了。 不得不说,他确实对月笙的识相很满意,他真的有点信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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