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挨收拾了吧!该! 皇帝最后放出重雷,先帝十八年,姜东修建北运河时期偷工减料以次充好,至使天灾降临,北运河坝决堤,淹没粮田数十万公顷。 把百官炸的不轻! 都知道这次北方洪涝,洪水率先冲垮运河堤坝才造成如此之大的损失。 重建北方需要消耗的人力与财力都是无法计算的天文数字! 没想到里面竟有丞相手笔。 可真该死啊! 皇帝压下涌到喉头的痒意,昨天当看到这条消息时候饶是以他都惊住了,再然后是滔天愤怒! 这些年有他压着,姜东撑死在政事上搞风搞雨,没想到最大的雷先帝时期已经埋下。 愤怒,痛惜让他彻夜未眠,旧疾发作也更严重,之所以坐在这里不说话,百官都以为他是气狠了,实则剧烈咳喘快要忍受不住。 这个时候一旦传出他重病,四国不说会咬住不放,隐世家族也会反扑。 隐晦给了某处一个眼色,皇帝半磕上龙目,接下来的,交给银肴。 漠北王捧着一本相府搜出来的账册,“战武帝七年,兵部尚书上贡黄金十万两。” 银肴笑意不达眼底,“兵部尚书,能给本王解释解释,你上贡给姜东十万两黄金所图为何?” 被点名的兵部尚书汗如雨下,豆大的汗水顺着额前流进眼中,他擦都不敢擦。 颤颤巍巍出列,看一眼漠北王手中的账册,不知道上面记录到哪一步,试探道: “臣……臣想把小女嫁与丞相为继妻,那钱是嫁妆。” 反正没有确凿证据,他死也不会承认那是刷功绩晋升的“孝敬钱”! “放你娘的狗臭屁!”脾气火爆的金将军率先按捺不住破口大骂。 “战武帝七年,你闺女才三岁吧?把三岁女娃嫁给快要五十的丞相当继妻?你脑子被洪水淹了?” “噗嗤!” “噗嗤!” 哪怕气氛凝滞,不少官员依然没憋住笑。 兵部尚书面红耳赤,梗着脖子反驳,“那怎么了,京郊的王员外今年七十,去年还娶了房十四岁的小妾。” 见皇帝和漠王都不说话,他愈发胆大。 想到每每找这个老杂毛要点军需对方那鼻孔朝天的模样,金将军就来气,阴阳怪气道: “十万黄金呢!兵部尚书好有钱,这钱该不会是你从军需里面贪污出来的吧!” “没有证据的事你可别胡说,我砸锅卖铁不行啊!” 这年头,树大分枝,能在朝堂立柱脚的哪个背后没有家族支持?他硬要说是砸锅卖铁,只要没证据,旁人也拿他没办法。 银肴掀起眼皮,打断两人像泼妇骂街,互指对方鼻子跳脚的行为。 “天武帝八年,青翼军所获军需均是陈谷稻糠,将士过冬所需冬衣尽是稻草烂棉花缝制——” “兵部尚书,能给本王解释解释,青翼军所需军需是何人年年替换吗!” 银肴一把将账册砸到兵部尚书脸上,脑壳开出一个血洞,鲜血汩汩流出。 朝堂落针可闻,青翼军,当年长公主一手组建一手培养曾战无不胜的铁甲军团。 都知道无论大小,只要关于长公主就是皇帝的禁忌。 没看那么多年哪怕那支曾经骁勇善战的军队闲置,也没人敢在皇帝面前提及一个字…… 这兵部尚书居然敢动青翼军的军需,天王老子今天来了也保不住他。 一些心思灵敏的官员不禁想得多,朝堂无废话,皇帝这个节骨眼上扯出青翼军,是不是代表即将重新启动这支铁骑? “臣……臣……”兵部尚书匍匐在地,鲜血染红半边身子,脸白如鬼。 当年他意气风发进入朝堂,官场浸淫多年勉强混到兵部侍郎已经到头,可他不知足,晋升无路时候丞相递来“登天梯”。 十万黄金不过一个敲门砖,他真是砸锅卖铁勉强凑出,拉通关系,走动同僚哪样不需要银两? 他囊中羞涩,于是把主意打到青翼军军需上面,试了一次,发现朝廷没有反应,于是胆子愈发大了。 这些年拿着克扣的军饷挥霍无度,没想报应来的如此之快,他辩无可辩。 “来人!”皇帝沉声开口,“兵部尚书挪用军需,勾结丞相,罪不容诛,今证据确凿,拖下去……满门抄斩!” 一句话,让朝堂安静如鸡,人人自危,都看出来皇帝要搞大的,就怕下一把刀落到自己头上。 眼睁睁看着兵部尚书一边大呼冤枉,一边被御林军粗鲁不留情面拖出金銮殿。 果然,皇帝下一句话就是:“继续!” 青翼军军需有问题皇帝早知道。 但为淡化这支军队不让有心人打主意,等待有一天完整交到曦儿手中,也为不把隐世家族的视线引到上面。 这些年他一直忍而不发,和银肴暗暗贴补,现在终于不用再忍了。 不仅拔除丞相一党,也能好好肃清一番朝堂,借机把隐世家族埋在大庸的钉子一起拔除。 不得不说曦儿这个时机选的刚刚好,干得漂亮! 第232章 养儿不孝累全家 以他手中掌握的证据,把相府满门抄斩个十回八回都不为过。 能拔除这根萝卜,可带不出隐世家族这滩烂泥,曦儿找到的信件刚刚好。 昨日他便已经联系上蓬莱岛在外使者。 证据在手,隐世家族不是自诩神族不掺合凡间俗世吗,此事不给他个满意答案决不罢休。 小棉袄真是他的福星。 接下来,一个个被叫到名字的官员相继拖出大殿! 上到兵部和工部两位尚书,下到朝中不入流小官员,只要跟丞相有关系,纷纷一撸到底。 甚至牵扯出三公之一的太傅大人,因为交集不深,老太傅当殿褪去官服自请告老还乡。 他明白现在是最好的结果,皇帝已经念及曾经一些情面,给他留了体面。 朝堂一下子缩水十分之一,那些心里没鬼的官员心中激荡,一下空出如此之多职位,他们晋升有望了! 但没人敢把喜悦表现出来,纷纷把希冀的眸光投向今日难得来上朝的老国公,眼神示意:您倒是说句话啊! 老国公微微一笑不负众望,跨前一步询问空出来的官职由谁顶上? 皇帝给来喜投去一个眼神,后者拿着事先准备好的圣旨上前宣读,分别从工兵两步提了两位侍郎接任。 这二人是皇帝一早培养的自己人,安耐住心中狂喜,恭敬克己上前接旨。 于是空出来的职位差不多全由下面一级暂代,很多世家心思活络起来,没想到皇帝一句: “大庸人才济济,恩科放榜在即,我朝不缺人。” 意思是要重用新人了,大部分朝臣露出不赞同的脸色…… 开玩笑,他们家中手足侄子都在闲职上待着,谁不想趁朝中空虚往要职里面塞自己人? 没想到皇帝直接打破所有人心里的小九九,让钻不到空子的群臣落下脸,这届举子真好命! 这日朝堂‘喊冤不绝’,御林军出入各家府上抓出人羁押大牢,天牢人满为患。 有嫌弃天牢环境差的,有跪地喊着冤喊救命的,更有大哭不止活不成的…… 独自坐在角落的姜东嗤笑一声,他已经顾不得皇帝如此神速是否早有准备,满心满眼都是儿子如何了。 迟迟没有等来对他的判决,姜东反而安心,还有利用价值就好,但他需要确定儿子是否完好。 不动声色往送饭的狱卒手中塞了块布条,上面是他拆下囚衣,用血写得消息,传给外面姬家人。 荣家瞻前顾后指不上,如果谁还能救他一命,那人非姬家莫属。 信息交接很成功,他却不知这名细作离开大理寺就被一抹月牙白身影跟上。 “……” 太傅府内,几名大老爷的“学生”聚齐在一起,三人脸色如出一辙的阴沉。 “大庸帝什么意思?我三叔都被关到天牢,他这是不给姬家面子?” 一人冷哼:“屈屈凡人也敢违抗神族旨意,这个不听话,就换个听话的皇帝上位。” 最后一人看着两个不悦气愤的族弟,微微摇头,“等等看!我已经派人去天牢询问姜东,很快会有消息。” 这人说完话,就见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墙头翻下,掏出怀中的血书,双手恭敬递上: “各位大人,这是丞相让属下转交的消息。” “嗤!丞什么相,阶下之囚而已,没用的东西。”这人施恩一般伸出手,满脸嫌弃正欲接过血书…… 忽然,一柄裹挟着滔天杀意的剑光势如破竹从头顶劈下,映照出三张骇然惊慌交错的脸…… 他们拼尽全力抵挡,却不是来人的一招之敌,两人当场脖颈分家…… 勉强从剑下逃过的一人吐血抬起头,看着面前宛如杀神的男人急呵:“什么人?竟敢伤我姬家族人——” “识相点快速自裁,兴许可以保住家中老小。” 听他还敢提及‘家中老小’四字,陆云锦含笑的嘴角弧度愈发上扬,眼底却是截然不同的阴暗与暴戾。 轻轻瞥一眼剑下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纯钧在修长五指挽出一片刺目银光。 “啊啊啊”凄厉痛苦地惨叫响遍整座太傅府。 剑停光熄,陆云锦看着剑下只剩一副枯骨架子的姬家人神情愉悦。 当大老爷寻着声音赶来时,满地碎肉残渣让他差点吓昏,抱着平日最爱那颗梧桐吐得昏天暗地。 “呕——谁,谁敢在太傅府杀人?” “呕——查,封锁城门给我查!” 告老还乡的太傅回到府上,刚想找长子算账,没想到一来就听到混账东西的一番话。 他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十岁,娶妻不贤毁三代,养儿不孝累全家啊! 他兢兢业业熬到两朝元老,全部毁在混账儿子手中,与姜东搅合到一起也就算了,没想到他居然敢勾结姬家! 像他们站在权利巅峰一批人,多少对隐世家族有所认知。 老太傅抄起院中花匠撇下的锄头,抡圆了往狗儿子身上捶,“不孝的混账,你非要害死全家才甘心吗!” 大老爷躲过要害位置,手臂结结实实挨了一下,脸色充斥不赞同与气急败坏。 “爹!您知道什么,姬家答应会接我们一家去蓬莱养老。”他满目向往崇敬。 “蓬莱啊~那可是仙人生活的地方,吸一口仙气延年益寿。” 老太傅:“……” 他挥手,命令府中下人:“把你们大老爷打晕绑起来。” 不顾儿子的叫喊挣扎,深深看一眼被执行凌迟的姬家尸体,沉声开口,“简单收拾细软,即刻回乡!” “……” 有人抄家,有人灭门,有人抄家又灭门! 整座京城笼罩在一片血雨腥风,往年最热闹的科考季如今大街上连个鬼影都找不到,百姓关门闭户,人人自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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