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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如果沈慕念没有记错，他是不是也说过相似的。 他来来回回地跟他说这句话，到底是几个意思？ 想确认她是否真的背弃沈霜彻底选择他？ 还是，明明白白告诉她，要给她一个弃暗投明的机会。 若是她能抓住这个机会，他就会将她拉入自己的阵营，饶她一条小命。 “好。”沈慕念点点头。 赫连珩没想到她应得这么爽快：“你都不问问我，为何要让你二选一。” 沈慕念摇摇头：“我早就说过，我这条命是哥哥的，从那时起，我就没了选项。” 赫连珩眯眸：“念念，这是我最后一次信任你，明白吗？” 沈慕念扬唇笑：“明白。” 赫连珩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躺下将她拉进怀里，抱得极紧：“你既说我便信，但若是你敢骗我，我会让你死得很惨。” 沈慕念狠狠咬着牙，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嗯。” 她根本不信赫连珩真的相信了她。 或者说，他就算信了又如何。 要她当他一辈子的棋子，看着他跟别的女人逢场作戏，她也是不能忍受的。 开诚布公后，沈慕念睡得很快。 一觉便是天亮。 赫连珩早早去开例会，沈慕念被白无鸢送到学校。 教学楼门口，叶伊妍将两张请帖递给沈慕念，笑容又恭敬又尴尬：“那个……沈……沈慕念，过两天是我的生日，我想邀请你和柒玉絮去参加，你……有时间吗？” 沈慕念接过，回敬浅淡一笑：“好。” 叶伊妍本来没报希望沈慕念会赏脸去，听到她同意，顿时乐开了花：“好，那我等你们。” 沈慕念拿着请帖回到教室，将其中一张给了柒玉絮。 “什么东西。”柒玉絮接过来看了看：“念念，要去吗？” “去啊，人家都请了。”沈慕念淡淡道。 柒玉絮捏着那张烫手的请帖，咬了咬唇，迟疑半晌道：“咱们跟她也不熟，要不算了吧。” 沈慕念扭头看向她，笑意中夹杂了些别的情绪：“你不想去吗？” 柒玉絮低着头，手指不停地搓着请帖角：“我想想吧。” 沈慕念看了她一会，收回视线道：“好，看你，你想去咱们就去，不想去我给她说。” 柒玉絮低着的眸子开始慢慢泛红，她深深吸了口气，咬着牙似乎在咽下什么不知名的情绪。 “去参加这种无聊的生日宴，可不像你的作风。”程白简咣当坐在沈慕念身前的座位上，扭头吊儿郎当地看着她，眼里充满了探究。 “你这么多天不来上课，还没有被开除？”沈慕念头也不抬道。 “谁敢开除小爷。”程白简嗤之以鼻：“保管他出门就少条腿。” 沈慕念皱眉，冷冷地看着他：“程白简，你既然费这么大劲考到这里，就好好上学，实在不想上就走，在这里混日子不觉得无聊吗？” “你说谁呢沈大小姐，你不也是三天两头消失，五十步笑百步呢？”程白简挑衅地扬眉。 沈慕念懒得搭理他。 君晏楚在搞什么，让他查程白简，查到现在也没个准信给她。 如果他不是师父的孩子，沈慕念一句话都不想跟这个混子讲。 “不说话是什么意思？”程白简问。 “不说话就是不想理你的意思。”沈慕念冷声道。 “这样啊，我本来还想说，你要想知道我的事直接问我不就行了，你让君晏楚这么费劲吧啦地查，你觉得他能查到什么时候。”程白简声音陡然低沉下来。 沈慕念翻书的手微微一僵，掀眸看向他：“几个意思？” “求求我，我就告诉你。”程白简弯起眼睛，笑得一脸荡漾。 沈慕念抬手就将书砸了过去：“滚。” 不小的动静瞬间引起了大片人的关注。 程白简慢慢悠悠地将书给沈慕念捡起来，拍干净上面的灰，放回她的桌子上。 他俯身，将俊容朝她凑近，低声道：“真想知道，晚上下课图书馆见。” 沈慕念没理他，但心里却泛起了嘀咕，完全搞不懂程白简走的什么歪路子。 心不在焉地上了一天课。 沈慕念去图书馆赴约时，一向黏着她的柒玉絮却说晚上有事，就不陪她去了。 沈慕念目送柒玉絮离开，薄唇抿成了一条线。 她知道柒玉絮去哪里了，也知道她想干什么。 为了不让白无鸢的人跟着她，沈慕念拨通了白无鸢的电话：“阿鸢姐姐，我项链丢了，那是妈送给我的，我和柒玉絮找了半天没找到，你让你的人全部过来帮我找找。” “好。”白无鸢应声。 很快，守在学校附近的几个眼线便全部出动，来帮沈慕念找丢失的项链。 沈慕念正假意找项链往图书馆走，突然从她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 “没想到沈小姐撒起谎来，竟然如此脸不红心不跳，你整出这个大动静，是想做什么。” 第111章 不作不死 沈慕念没想到程白简竟然躲在暗处，目睹了她自导自演这场戏的全过程。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沈慕念自顾自地往图书馆里走。 程白简踏着漫不经心的步子跟在沈慕念身后：“有个事，我一直没想通，沈小姐对谁都温言细语，就连对叶伊妍都和声和气，为何偏偏对我这么冷漠。” 沈慕念眸光凝滞片刻。 程白简的话就像一颗细小尖锐的石子，砸进她的心泉。 在她心口荡开一阵阵涟漪。 “我对男的都这样。”沈慕念淡淡道。 程白简长腿一迈，来到沈慕念身后，俯身在他耳边咬牙切齿道：“撒谎！” 他呼吸滚烫，落字极重，语气凶狠，似乎恨不得将她的耳朵咬掉。 沈慕念快步上前，在图书馆找了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坐下。 程白简想坐到她身边，沈慕念抬手指向了自己对面的位置。 程白简痞气扬唇，乖乖坐在了沈慕念对面：“你这女人，果真无情。” 沈慕念抬眸看向他。 一旦将他带入某种设定。 沈慕念越看他那张脸，越是似乎能在他脸上找到某种相似的熟悉感。 程白简说得没错，沈慕念待他确实与常人不同。 甚至，她都没有多刻意在他面前伪装自己。 她对他，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信任，好像在潜意识里就觉得，他不会伤害自己。 从他，将那张照片递到她眼前时。 “长话多说，我就要你一句话，你是不是……我师父的孩子。”沈慕念开门见山道。 程白简笑的邪肆：“是与不是，对沈小姐来说，重要吗？” “对我来说不重要，但对君晏楚来说重要。”沈慕念丝毫没有隐瞒，如实道。 程白简眸光瞬冷，嘲弄一笑：“君晏楚？怎么，他想把欠老头的恩情还到我身上？” 沈慕念缓缓眯起眸，细细打量着程白简，心中略显不安：“你似乎对师父有什么误解。” 程白简趴在桌子上，微微仰着头看着沈慕念，眼神又深又玩味：“我跟他之间的事，好像没有什么义务要给沈小姐交代，沈小姐只需要将他的埋骨地告诉我即可。” “你想做什么？”沈慕念不觉得他现在的语气，是想要认亲或者虔诚地祭拜。 “刨坟。”程白简扯开嘴角，笑得诡谲。 沈慕念瞳孔巨震：“你说什么？” 程白简趴在桌子上低低笑出了声：“开个玩笑而已，别激动。” “我不觉得跟你能谈出个什么一二三，就到这里吧。”沈慕念已经知道答案。 看程白简这样，似乎藏着不少的秘密，但她没有时间跟他掰扯了。 他的事就由君晏楚来处理吧。 程白简见沈慕念头也不回地离开，嘴角缓缓扯开一抹讥讽的笑意。 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老头宁愿把衣食无忧的君晏楚捡回家。 宁愿对有父有母的沈慕念百般疼爱，当初却要如此狠心地抛弃他。 还是说，他就是喜欢替别人养孩子。 “沈小姐，您的项链找到了。”一个面生的保镖将沈慕念随意丢弃在校园角落的项链找到，恭恭敬敬地递给她。 沈慕念接过：“收工吧。” “是。”保镖应声。 沈慕念离开前，后头朝图书馆门口望了一眼。 幽幽的路灯下，程白简坐在四下无人的台阶上抽烟。 他姿态随意，微微低着头，烟雾将他缭绕，看上去无比孤寂。 如果师父知道他的孩子还活着，一定……会很高兴吧。 如果师父知道他的孩子因为想活着，将自己变成这样，一定……会难过吧。 “废物！让你们看个人都看不住吗！”白无鸢震怒的嗓音从远处传来。 沈慕念快步上前：“阿鸢姐姐，怎么了这是。” 白无鸢看见沈慕念，脸色冷眼的寒霜瞬间消失全无，取而代之的是浅淡的温柔：“没什么，柒玉絮不是在跟你一起找项链吗，她人呢。” 沈慕念一脸天真：“奥，她说她晚饭没吃饱，我说我上次去的那家饺子店还不错，让她去尝尝了。” 白无鸢给了身边保镖一个眼神，保镖会意，立刻轻声退去。 沈慕念将他们的动作望在眼里，唇角挂着温柔的笑意：“阿鸢姐姐，倒也没必要跟得这么紧吧，这是夙城，连刀疤都不敢轻易在这里生事，柒玉絮去吃个饭又能出什么岔子，我知道你和哥哥是把她当成我的朋友，才对她格外关照，但她不是囚犯。” 白无鸢闻言脸色变了变：“念念，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沈慕念笑意不减：“我以为哥哥不理解我，你会理解我，如果你们非要这样，以后我不在夙城交朋友就是。” 白无鸢没想到一向不怎么闹脾气的沈慕念竟然闹起了脾气，但想到她到底是个刚成年的小朋友，伸手将保镖叫了回来。 “念念，最近夙城也不太平，这次我不跟少爷说，明天，你自己跟柒玉絮说，不要经常往外跑，最好就在学校待着。” “我知道了。”沈慕念弯着眼睛笑笑，伸手搂住白无鸢的胳膊：“咱们回家吧。” 白无鸢伸手摸了摸沈慕念的脑袋：“好。” 回到家。 沈慕念刚进门，就看到了正坐在沙发上一边打电话一边喝酒的赫连珩。 他还真是不作不死，肩上的伤还时不时炸个线呢，这就喝上酒了。 “嗯。”赫连珩不耐烦地应了一声，挂掉电话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沈慕念换上鞋子，走过去将他的酒杯收了起来。 “你的伤还没有好，不能喝酒。” 赫连珩眸光微凝：“两口，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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