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得这么小心翼翼……两面都要讨好,中午的时候何必打我?”墨之南一语揭穿。 陈映书脸色就变了。 双手死死抓着自己的包,眼神幽深带着某种隐忍的难堪。 因为他说对了。 果然,真是这样,墨之南猜到了,也看出来了,陈映书虽然贵为陈家二小姐,但上头有一个继承家业的大哥。 她呢?家族事业上的东西,不会让她接触。 能接触的就是陈家对她‘高压式’的淑女教育。 就为了她未来联姻。 所以从小琴棋书画,礼义廉耻,一样不落,学的精精的。 但也压抑。 性格的压抑,导致她看起来很谨慎,很清冷,但实际她应该很不开心吧? 从小到大,得在大家族里活得小心翼翼,生怕惹了家族的人不高兴。 强迫她做她更不喜欢的事做。 “陈映书,我问你,你是不是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一次。”墨之南看着她变化的脸色,唇角瞬间扯了扯继续往下说:“每天活在自己强装的那种坚强表象里,结果呢?和我结婚不敢反抗,离婚呢?很想但又没实力,今天中午打我了,如果换做其他人,早怒气冲冲回娘家了,你呢?还得回来小心翼翼赔罪。” “活得很累是吗?” 墨之南说完,陈映书抓着包的手更为用力地握紧了。 他的第一个能看穿她内心的男人。 也是第一个……能直白揭穿她伪装的男人。 “你……想羞辱我,就羞辱吧。”陈映书抿紧唇,摆烂了。 既然被他看穿。 她也不想装了。 她确实活得很累,别人只看到她生在富裕的陈家,觉得她这样的大小姐,肯定每天纸醉金迷,不用为任何事烦恼。 但事实是,她的生活很压抑。 因为生在富裕人家,所以家里人就要逼她学很多她不喜欢的东西。 琴棋书画……她其实没有一样爱好。 她只喜欢摆弄塑料建筑材料。 可这些在陈家眼里是上不了台面的玩意。 她只能忍痛丢弃。 至于平时和人相处,确实也得恪守陈家的规矩,不能太疯癫也不能太内向,更不能太相信人。 总之……她确实活的很累。 真的累。 有时候,她也会厌烦自己为什么要投胎成为陈家二小姐? 她宁愿当一个普通工人家里的独生女。 就算没多少钱,但至少童年和人生是开心的。 墨之南揭穿她,并不是想羞辱她,相反,他想让她开心点,想让她活的通透自由,这里是墨家。 不是规矩森严的陈家。 她不需要小心翼翼讨好任何人。 也不用委屈。 打他就打他了,他受得起。 也乐意被打。 “你以为在羞辱你?陈映书?”墨之南抬抬眸看她:“你不会觉得我是那种小家子气上不台面的小肚鸡肠男人?” “被你打了就找机会羞辱你?” 陈映书的确真以为了,不然他怎么字字诛心? “难道不是吗?” 墨之南瞬间呵笑了一声:“陈映书,你真的把我27年的脾气都磨的稀碎。” “我说那些话,只是想告诉你,在墨家的时候,别再和陈家那样活得那么小心翼翼。” “我不会欺负你也不会施压你,你想怎么开心怎么来,我也不会什么事都去找你们陈家告状。” “另外,时序对你什么心思,我是男人,我看得懂,你最好和他保持点距离,我是男人,会介意自己老婆和其他男人走很近,陈映书,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好好想想……最后,在我这,别再那么谨慎。”墨之南说完,迈开长腿往下走。 陈映书则拽着自己的包,眼神晃动,久久愣在原地。 好像,从小到大,身边那么多人,从来没有人能这么直接揭穿她心里的脆弱面更没有人告诉她,让她不要装,也不用处处赔小心。 她是可以活的自由自在的。 墨之南是第一个。 * 入夜,墨之南出去喝酒了,这是他结婚以来,第一次破戒,出去喝夜酒。 原本,他已经打算做乖乖好男人。 不出去浪,也不鬼混。 但今天的事,他也烦闷,只能喝酒解决。 陈映书洗完澡没看到他,心神有些焦躁地坐在书房的椅子上,单手撑着脸,另一只手拿着绘图笔在一张空白的纸上做设计。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笔落在这些空白纸上,就跟被什么东西羁绊住了。 什么都画不出来。 什么也不能画。 她脑子乱了,时不时闪过傍晚时分,墨之南站在楼梯口和她说话的样子。 字字诛心。 心好像真的也乱了。 就跟打结的毛线球。 但问她自己心在乱什么?她好像说不清? 就觉得整个人从心脏到四肢百骸里,都有点说不上来的烦躁,她想她真的……要疯了。 为什么,突然会这样? * 京圈最贵的私人俱乐部。 墨之南心情阴郁地靠在沙发上喝闷酒,喝了一瓶,整个人有些醉醺醺,他还是想喝,周围的几个公子哥怕他喝太多出事,不敢灌他酒了,扶着他坐到一旁,有人想打电话给他老婆陈映书,不过他们不知道陈映书的电话,只能打电话给靳沉寒了。 十分钟,靳沉寒过来了,推开烟味熏天的包间就看到那个倒在沙发烂醉如泥的男人。 靳沉寒皱起眉走进来,几步到他跟前。 伸手拉了他的手臂,将他扶起来,一扶起来就看到右脸有淡淡的巴掌印? 靳沉寒以为是谁打他了,顿时问向一旁的一个公子哥说:“他的脸,谁打的?” 那个公子哥咯噔一下,怕靳沉寒误会,连忙解释说:“寒哥,肯定不是我们打的啊?我们谁敢打他啊?” 这不是在老虎头上拔毛吗? “他今晚来这边喝酒的时候,脸上就有巴掌印了,不知道谁打的。”公子哥继续说:“而且他今天怪怪的,过来的时候话都不说了,直接给自己灌酒。” “搞得和失恋了一样?” 靳沉寒知道了,抬起手捏了下醉醺醺的墨之南的脸说:“谁打你了?” 墨之南脑子晕沉沉的,但谁打他,他记得很牢固,醉眼熏熏,哑着嗓子忽然委屈说:“寒哥,我老婆……她啊……为了野男人打我了。” 靳沉寒挑眉,随即薄唇在暗色的光影里瞬间嗤了他一声。 原来,他家墨少这贵气的脸是被陈二小姐打了? 第122章 趁醉,墨之南又在亲,他的唇沾着火! “还能站着走路吗?”靳沉寒忍着他身上散出来的巨大‘臭烘烘’的酒味,扶着他肩膀站起来,墨之南头晕,一站起来,差点摔了,本能就直接靠在靳沉寒身旁,以往清俊的眸微微垂着,漆黑的睫毛把眸底的一片难受掩盖的彻彻底底。 就这么无力地靠着身旁的男人,有些想要睡着的样子? “能走。”他嗓音干干低低开口。 靳沉寒蹙眉,很嫌弃道:“你今天怎么回事?疯了?喝这么多?” “站都站不稳?” 墨之南摇摇头,脑子还是晕晕的,眼皮垂着,声音愈发模糊不清:“其实,我……我还能喝一瓶!” 靳沉寒:“别傻X,回家。” “我给她打电话可以?” 听到他要陈映书打电话,墨之南眼睛一红,忽然有些像清醒了几分,掀开眼帘,双手死死在抓着靳沉寒的手说:“别打!别打!” “我特码喝酒了,身上都是酒的臭味。” 人家陈映书本来就嫌弃他,要是被她知道他喝的和酒鬼一样。 岂不是更要嫌弃他? “她很会嫌弃人的……” 靳沉寒嗤了一声:“你也有今天?” “先跟我出去。” 墨之南点头,不过他现在真的难受,胃里像有什么东西在翻滚,脑子也是晕沉沉,手臂撑着他家寒哥的肩膀,差点又摔下来。 靳沉寒只能让一旁的酒保帮忙一起扶着他走出臭气熏天的包间。 到了外面,酒保恭恭敬敬脱开手,去里面。 墨之南忽然靠在一旁的墙壁半坐下来,双手捂着的脸,整个人颓靡又痛楚:“我现在……对她有些在意了。” “寒哥,你知道吗?我其实特别羡慕你……孟洛柠那么爱你……” “你也那么喜欢她……你们好相爱。” “而我呢?像傻逼……一样自以为是。” “自以为……我的人生是不需要爱情……结婚只是找个生育工具为我们墨家传宗接代就可以了。” “现在我发现我难受,我也想要爱情。” 墨之南正常的时候从来不会说这些心里话,包括对着靳沉寒,他也不好意思说这些话。 但是喝醉了。 就没什么顾忌了。 心里想什么,就全部抖出来。 靳沉寒低头看他,默了默,蹲下身,伸手搭在他肩膀:“现在知道也不迟。” “喜欢的话,就别装了,好好去追她。” 墨之南抬起脸,黑漆漆的眼底一片血红色,有些干裂的唇动动:“好……” * 将醉鬼‘墨之南’送回墨家别墅,底楼客厅一片黑漆漆,没任何灯影。 看起来陈映书和女佣应该都睡了。 靳沉寒让陈生打开客厅的落地吊灯,白色的灯光亮起一瞬间,靳沉寒拿过陈生手里的醒酒袋,拆开袋子的密封圈。 捏着墨之南的下巴给他灌醒酒汤,不过他今晚喝太多酒了,零零散散灌了一袋下去,他也没太好转。 依旧有些晕沉沉的状态,倒在沙发上。 看起来醉的比他上次和老丈人喝白酒还离谱。 靳沉寒头疼,按了自己的眉骨,只能让陈生去喊墨家的佣人出来,扶他上楼休息。 睡一觉,他这个酒差不多也能醒了。 陈生知道,转身要去敲底楼佣人的房间,结果还没走到佣人房前,楼梯口传来感应灯亮起的声响。 接着是有人下楼的动静。 靳沉寒闻声,回头看到楼梯处。 是披着一件白色外套,里面穿着丝绸睡裙的陈映书。 “靳总。”陈映书走到楼底,看向靳沉寒时,很客气地打招呼。 靳沉寒点头,说:“陈二小姐,不好意思,这么晚叨扰,之南喝醉了。” “你……能照顾他一下吗?” 其实这句话,靳沉寒问出来的时候,他是不确定的。 他知道陈二小姐对墨之南应该是没什么感情。 让她来照顾墨之南,她不一定乐意。 甚至还会拒绝? 不过,他还是客气问一声。 “我一会得回去。”靳沉寒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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