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售员B认真建议：“你点的这几款样式有些老，比较符合年纪大一点的长辈哦，你是想买来送长辈吗？” 楚青鱼摇了摇扇子：“不是，除了这几样，其他的请帮我打包。” 两位销售员一惊，又看楚青鱼皱了眉头，像是有些犹豫：“等等。” 两位销售员对视一眼，发现彼此眼中都有着松了口气的神态，顿时忍俊不禁。倒没有被逗着玩的恼怒，而是觉得这个小妹妹太无聊了。 今天是国庆节第一天，但是他们百汇购物中心向来自持逼格，不愿意参与这种节日促销活动，闹得吵吵嚷嚷五花八门的有失体面。 再加上这里的消费水平出了名的高，许多普通人都是望而却步，人流量比起平时并没有明显的增加，两个销售也不忙，陪小妹妹逗乐一下也无所谓。 正当两名销售收回拿钥匙的手，楚青鱼问道：“你们这里提供送货上门服务吗？”说起来还挺不好意思的：“我还是第一次来消费，也没提前了解。” 销售员A看了看销售员B，用眼神无声询问：“这是真的还是又想逗她们玩？”销售B同样眼神回应：“管他的，该干什么干什么呗！” 于是销售员A微笑回答：“我们这里当然提供送货上门服务，如果物品价值超过五十万，我们还提供免费的安保服务，保证客人的人生财产安全。” 销售员B则拿钥匙打开柜门，将楚青鱼点名之外的其他珠宝往外拿，一边还委婉试探：“请问您是刷卡还是？” 一听能送货，逛完街还不想回家的楚青鱼狠狠地松了口气，掏出卡拍在柜台上：“那就好，我还想一会儿逛完街再开车去海边看日落呢，如果不能送货就挺麻烦的，还要自己叫人来取。” 当刷完卡请楚青鱼在凭单上签字，两名销售都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等打包东西送走楚青鱼，销售员A看着空了一大片的展示柜，声音有些飘：“诺诺，我们真的被人包场了？” 销售员B脑子灵活不少，忽然想起什么，一拍巴掌，也顾不上回答同事的恍惚发问了，连忙小跑着追上去。 等楚青鱼投来困惑的目光时，销售员B微微弓腰笑容灿烂：“尊贵的客人，我们这里还有免费全程导购服务，您是第一次来，想必不知道这里的商品布局吧？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可以为您提供贴身导购服务。” 这还真是解决了她的一大难题，楚青鱼本来就觉得这里太大了，懒得瞎转，就准备在一层随便走走就离开。 现在有小姐姐微笑服务，楚青鱼才重新来了买买买的兴致，当即道谢。 销售员B：“您太客气了，我是林氏珠宝的导购陈诺，您叫我小陈就好。刚才我发现您似乎很喜欢闪闪发光的珠宝，我们林氏珠宝行其实还有其他柜台，如果您有兴趣的话我们要不要先从这边逛？” 楚青鱼闻言忍不住笑了：“小姐姐，林氏珠宝行有你这样的销售，看来企业文化搞得不错。” 陈诺露出一抹与有荣焉的笑，并趁机细数他们林氏珠宝行是怎样底蕴厚重的爱国企业，上至抗战时支援战事，下至前不久国际珠宝界某某家主设计师公然辱华时他们林氏少东家又是如何铿锵反击，总之口才之了得，搞得楚青鱼都想把人挖过来。 可转念一想，她现在也没这么需要啊，把人挖过来放着岂不是浪费小姐姐的才干？于是只得作罢。 不过也因此，对林氏珠宝确实生出了好感，楚青鱼也不介意被陈诺带着又去了几个林氏珠宝行高档柜台扫荡了一番。 真正的珠宝都是能保值的，现在花钱买了，等以后不喜欢了转手也不是问题。 因为自己的灵机一动，陈诺直接给他们公司带来了上百万的销售额，要不是现在还在为楚青鱼服务，陈诺都恨不得高兴到当场扭秧歌。 当逛到一家国际名牌珠宝店时，店门口的销售员看见陈诺带着个穿着寒酸，与这里格格不入的少女，大老远都朝陈诺抛来一个白眼。 陈诺暗自咬牙，面上却依旧保持微笑，仿若无意地抬手一指这家店的招牌，对楚青鱼道：“楚小姐您瞧，这就是之前我跟您说过的主设计师在国际舞台上公然辱华的那家珠宝商。” 楚青鱼抬头看了看招牌：“嗯，好，我记下来了。” 至于记下来后怎么样，陈诺用尽了十二万分的努力，嘴角还是泄漏了几分得意的笑。 等两人路过这家店时，陈诺给对方店员暗搓搓投去一个挑衅的眼神，引得店员忍不住朝他们啐了一口：“呸！两个穷鬼！” 楚青鱼回头看陈诺，陈诺已经换上了委曲隐忍的表情。 楚青鱼：“.” 要不是刚好旁边就有个反光镜，我差点就信了你的表演。 不过人嘛，都是有偏心的。 楚青鱼：“怪不得主设计师敢看轻我们华国，企业文化就不好，以后我见了都要离远点。” 陈诺笑容更灿烂了，“楚小姐，您的爱国情怀和您的品味一样高尚！”
第25章 吃饱了再跳海呗 除了珠宝，其他东西有看上的楚青鱼都买了不少。且挑选的时候完全没有选择上的困难，毕竟但凡有一点犹豫，都说明她还是有点心动的。 心动了都还不买回家，这是看不起她卡里的几个亿吗？ 陈诺虽然有点小心思，可并不坏，服务起来更是周到体贴。等楚青鱼离开百汇的时候，双方都收获颇丰。 因为有陈诺打头阵，哪怕楚青鱼全身上下价值不超过四百块钱，整个百汇都知道有位爱好扮穷的超级富二代来扫街，根本没人会因为楚青鱼的穿着而轻视她。 甚至还有店员大老远看见楚青鱼，立马就从对方的穿着认出了对方，于是迫不及待展现出他们的热情风姿，期待着对方扫街能把自家店一起扫了。 陈诺则因为专属服务，不仅林氏珠宝柜台将会有一大笔提成，百汇也将给她计算一笔不菲的流水提成。 至于某辱华品牌所在的店铺销售员们听说这些之后如何遗憾，曾骂贵客“穷鬼”的店员懊恼，这都不是楚青鱼需要知道的了。 刚壕掷数百万的楚青鱼此时正坐在车前盖上一边吃着从路边大排档打包来的海鲜什锦炒饭，一边吹着风眯着眼看海平线尽头欲坠不坠的日落。 这里是海边公路一处偏僻的大转弯处，周围既没有细白的沙滩，也没有什么点缀，只有陡峭且黑漆漆脏兮兮的嶙峋礁石，以及因为旁边海湾形成的过大的海风。 或许世界上万事万物都有种奇妙的连锁反应，比如这里地势不好，风大，于是海浪哗啦啦拍击海岸的声音不再悦耳动听，反而嘈杂凌乱，让人听了心烦意乱。 也比如人倒霉起来，只有更倒霉，没有最倒霉。 总而言之，这里实在不是个看日落吹海风的好地方。 孙元庆反手拉着护栏，站在护栏外被风吹得眼泪直流，他想着自己最近经历的一切，再想到家里的妻儿老母，一时间悲愤交加，既不甘于大仇不能得报，又无奈于如果自己不去死，怕是要牵连到他想要保护的人。 一时心痛如绞，一时恨得咬牙，最后全部酝酿成莫可奈何的绝望，孙元庆抓着护栏的手松了松，一阵风拉拽着扫过，吹得孙元庆身形晃了晃，也带来了…… 咕噜噜—— 孙元庆忍了又忍，可不停被风带来的霸道食物香味还是让他没能忍住，恼羞成怒地扭头对不远处吃得正香的某个小姑娘大喊：“喂！你能不能不要在别人跳海的时候吃饭啊！” 还是吃这么香的饭！ 楚青鱼夹起一个碳烤鱿鱼须，无辜眨眼：“可是现在下午六点，是吃晚饭的时候啊。” 孙元庆眼泪冒得更欢快了。 眼看着把人都馋哭了，楚青鱼还是有一丢丢负罪感的，所以她犹豫了一下，很大方地往旁边挪了挪，招呼这位胡子拉碴的中年大叔：“你不饿吗？要不要下来吃饱了再跳？” 顿了顿，楚青鱼还一本正经地科普说：“根据咱们华国人的神话体系，如果饿着肚子死，是要变成饿死鬼的。” 孙元庆本就饿得不行，之前出事的时候就忙得焦头烂额，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他更没心情吃饭了。细细一算，他都有两天没吃东西了。 孙元庆眼泪汪汪：“那、那我先吃饱再跳？” 反正都要死了，怎么还能不吃顿饱饭呢？古时候死刑犯还有一顿断头饭呢，他怎么说也不能比那更差。 楚青鱼点头：“相逢就是有缘，为了这份缘，我就日行一善，把我的晚饭分你一半吧。” 这么说还挺让孙元庆不好意思的，一边翻身抬脚准备往护栏里面爬一边道歉：“不好意思啊，分我了你是不是就要饿肚子了？” 楚青鱼想了想：“要不然到时候叫个外卖？” 过了一会儿，看孙元庆还在那里站着，楚青鱼纳闷儿：“你怎么还不过来？是又不想吃急着跳了吗？” 孙元庆一囧，老脸通红：“我站得有点久，腿冻麻了爬不过来了。” 楚青鱼：“……” 多亏她力气还算大。 两个人你拖我蹬，五分钟后终于翻过来了。 两人气喘吁吁，楚青鱼重新跳回车前盖上，还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大叔也来坐。 孙元庆看了眼这辆车的车牌，端着饭犹犹豫豫：“这好像是兰博基尼，我这么胖，坐上来怕是得坐扁。”坐扁不至于，可总归容易擦伤划伤什么的。现在的他穷得叮当响，已经不像以前了。 楚青鱼无所谓：“不至于，上来坐吧，要不然这附近也没个能坐的地儿，站着吃饭累得慌。” 这倒也是。 孙元庆最后还是爬上去坐了。 别说，在冷风里站了那么久，现在一坐只觉得浑身舒坦。 楚青鱼把自己没碰的那一半炒饭分在盒子里递给他，又陆续掏出几盒香喷喷的烧烤放在两人中间。 孙元庆一看：“怪不得刚才我闻着香味那么霸道，原来是烧烤啊！” 他都多少年没吃过烧烤了，记得上一次吃还是上一次。 孙元庆也不客气了，先给自己来了一串烤蘑菇，味道好吃得他又想哭了，一边吃还一边含含糊糊地说：“我以前最喜欢吃蘑菇了，各种蘑菇都喜欢吃，我爸妈都叫我小蘑菇。后来我老婆知道了，每次逗我的时候也这么叫我。” 楚青鱼觉得这喜好确实有点可爱，好奇追问：“现在不喜欢吃了？” 孙元庆：“喜欢啊，可年纪大了怕被人知道了笑话，我都是在家里偷偷喜欢吃。” 楚青鱼啧啧摇头：“大叔，你偶像包袱还挺重的哈。”长得这么圆润喜庆，没想到还挺注重形象的。 两人边吃边聊，不知不觉就聊开了，再加上孙元庆实在不是个城府深的性子，很快楚青鱼就知道了他今天为什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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