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侍卫得令遂收手,恭恭敬敬地站立一旁,两人身着飞鱼服,手持绣春刀,腰系鸾春带,十分气派。 齐礼阎吃惊片刻,这皇帝身边的御前侍卫为何保护宋振云,惊讶转瞬即逝,他拉着宋振云躲过侍卫:“宋大人,您这边来。” “刚才宴席上不是没喝尽享嘛,咱们哥俩也好久没好好聊上一聊了,临走前咱聊聊。”齐礼阎嘴里一股酒气,两人拉扯间躲开众手下。 踉跄着好不容易站稳,宋振云疑惑道:“齐大人这是干嘛?宴席上你我二人都被圣上罚了还不够,还要聊什么?”
第259章 同流合污? 他故作一副被连累的哀怨,闹得齐礼阎更是不好意思地笑笑。 “宋大人别见外,这事还是在下闹得,若不是平日里铺张惯了,哪儿能让您说给陛下听。”齐礼阎说话间从怀里神秘兮兮地掏出个小匣子,放到了宋振云的手上。 匣子沉甸甸,天光又黑,仅靠灯笼看不清模样。 宋振云上下打量一眼,掂掂小匣子:“齐大人这是何意?” “这…”齐礼阎捋着胡须憨厚笑道,“这是给宋大人准备的贺礼,再过上几月不就是您的生辰了?今儿遇见了便先给您,里头是万两的银票。” 万两银票,生辰? 心底冷笑一声,宋振云算着生辰远在半年后,何须如此早便奉上贺礼,再说这等万两之影票岂不是比太后的寿礼还要重。 两个人的心里都跟明镜儿一般,这就是贿赂,打着送礼旗号的贿赂。 “噢。”宋振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刻意提高音量,“既然是齐大人的一片心意,在下可一定得收下,不可寒了您的心。” 御前侍卫正在背后候着,这话也是故意说他两人听。 “是是是,您收下便是了,小声些。” 这毕竟是在宫门口,行贿受贿的话可不敢说得太大声,齐礼阎见宋振云当真收下了钱,心里也有了底,之后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这些年,齐礼阎靠银子拉拢了不少朝中大臣,是惯用的伎俩。 “今儿个叙旧也够了,武侯大人您慢走。”齐礼阎弯腰恭送宋振云离开,还主动打着灯笼替他照着亮。 面前是明摆着送上门的机会,宋振云岂能不珍惜,他自顾自地转身准备离开,临抬脚却突然回头:“说话说齐大人。” 齐礼阎被打了一个措不及防,一脸不知所云,抬起头:“武侯大人还有事吗?” “你我现在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宋振云凑近些,小声道,“朝廷这点俸禄入何够得使,在下就是想问问齐大人您,这些银子哪儿来的?可否透露一二?” 对方收了钱,齐礼阎心想若是一点不说,恐怕无法让宋振云真正地信服自己,若不把对方当朋友只怕得不偿失。 犹豫再三,他还是决定透透风:“哈哈,这钱嘛。在下既为吏部尚书,便有吏部的做法。地方小官员之升迁黜免不都是在在下手头。” 话至此,两人相视一笑。 原来是买卖偏远县城的小官职来获取巨大金钱收益,与宋振云想得差不多,可这绝不是全部的收入来源。 点到为止,宋振云给齐礼阎鞠上一躬:“日后还请尚书大人,多照顾。官职升迁等事务在下也能帮帮忙,可否共享荣华富贵?” 这是要分一杯羹的意思,齐礼阎初笑着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可这大晚上的,没有灯光刻意照着,谁也瞧不清谁的脸。 他咬咬牙,勉强道:“好说,好说。武侯大人有想法,在下一定欢迎。”,说这话的时候,险些把后槽牙都咬碎了。 两人互相道别,齐礼阎目送宋振云离开,忍不住骂道:“真把自己当成了不起的人物了,收了一万两还不够,还想抢生意,呸!” 他在远处气得直跺脚,气冲冲地带着自己的人往反方向离开。 宋振云不动声色,等到齐礼阎走远,回头查看对方已完全消失不见。 他在御前侍卫跟前,掏出匣子,双手奉上:“劳烦二位将此物交给圣上,里头是一万两的银票,刚才齐礼阎亲手交予本侯,意图拉拢。” 侍卫对视一眼,原来刚才武侯故意大声说给他两听的话是这个意思。 “本侯佯装上了齐礼阎的贼船,现套出齐礼阎以买卖官职受贿,本侯将一查到底!请将此话,一并传于圣上。” 一个计划在宋振云的心里徐徐升起。 寿宴上的捐款共计十万两,加之宋振云上交齐礼阎拉拢钱银,一共是十一万两。 次日。 皇帝于御书房内与安抚大使共商冀中旱灾,打算分拨一笔现银去泽州维系施粥等赈灾举措,无论是灾民的衣食住行,还是河道修筑,都需要钱。 “朕将泽州事交予太子之手,现在也算有了眉目。不知这笔银子,爱卿觉得该分拨泽州多少?”皇帝抛出这个问题便是想看看安抚司上下可否对赈灾心底有数。 “回圣上!”安抚大使拱手道,“臣以为捐款数目不必一并交予泽州,现国库空虚还是要放些银子在手里,取五万两即可。” 这数目与皇帝起先猜想的差不多,他勾起嘴角笑笑,看来安抚司一众大臣也不是吃闲饭的。 可皇帝不知道的是安抚司上下与肃王交好,两人今日见面商议旱灾之事的消息早已传到了肃王的耳朵里。 “那爱卿觉得,这银子谁去送?” 总算是问到了最关键的问题,安抚大使故作苦闷地思索一番,正要开口,门口却传来了敲门声,他便闭上了嘴。 皇帝略带不悦地看向门口,是李公公。 “启禀圣上。”李公公弓着身子,小心翼翼道:“肃王殿下求见,他说有急事要与圣上商议,若圣上不见便不走。” 哎…… 一听见肃王,皇帝便止不住地叹气,回首这些日子,荣贵妇与肃王母子在公主闹出了不少事,让他头痛不已。 可上次原本定下肃王前去冀中赈灾却又换了太子,这事他倒也没给这两母子一个说法,一碗水没端平的皇帝对儿子的求见,不好不见。 “你先退下。”皇帝不悦扶额,靠在龙椅上,随手一指便打发安抚大使去了。 安抚大使早便知道肃王要来,这下是正巧赶在他以身犯险前来了,更是欣喜得不行,急忙谢恩出了御书房。 等安抚大使走远,皇帝微微颔首:“传。” 李公公将肃王领进门,行礼后退下,肃王满脸严肃,进门便双膝跪地:“儿臣参见父皇!” 见这孩子近来让母妃之事闹得沧桑了不少,脸颊消瘦,毕竟是皇子中较有能力的一个,皇帝一时也没了脾气。
第260章 五皇子 “免礼平身,来人,赐座。”等肃王坐下,皇帝直言,“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今日你断然不会是想来请个安这么简单,何事?” “儿臣听说父皇正为了赈灾一事苦恼,儿臣想要出一份力。”肃王不假思索,直了直身子,大声说道。 这才跟安抚司的人讲起赈灾要派人前去送银两,肃王便找来了,皇帝眯了眯眼睛,不禁对肃王与安抚司的关系有了猜想。 “你想去冀中?” 面对父皇直勾勾地眼神,肃王没打算遮掩,站起身:“是!儿臣想要亲自去冀中一趟,也算是想要辅佐皇兄。” 皇帝虽不出宫门,可肃王近来身上的事他是了如指掌,先不说结党营私,肃王晚宴上阮诗诗闹得那一通皇帝心里也有数。 若这仪表堂堂的儿子只想做个游手好闲的闲散王爷,皇帝便想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他偏偏想要在赈灾是事上掺和一脚。 一种不信任和愧疚之间的来回摇摆,皇帝沉思后松了口:“皇儿想去冀中也是想要给太子分担,兄弟情深,朕便派你去。” 不等肃王欣喜,他便又接上一句:“不过,这去冀中一路凶险。只你一人去,朕不放心,朕得给你派上一位沿途照料之人。” 说是照料,倒不如说是相互监视。 皇帝心里想派的这个人是素来与肃王不对付之皇子,五皇子夜端风。 他生性潇洒不爱争权名利,在宫里真真是个游手好闲的王爷,但自小品学兼优,封为端王,以敬重太子夜瑾煜为荣,两人自小关系便不错。 端王夜端风一直以来清楚肃王私底下的勾当,处处与其作对,皇帝明白五皇子看不惯三皇子,遂让两人一起去。 “父皇所说的是安抚司的大臣?”肃王心里还勉强怀有期待,若是安抚司便好说,反正里里外外都是他的人。 “不,朕要端王与你t一同去,好有个照应。”皇帝扯起嘴角大笑,好一副父慈子孝美好画卷,“就这么定了。” 皇帝拍板,肃王没了脾气,只好应下。 …… 临行前,皇帝遣人去肃王府及端王殿内传话,言,明日辰时二刻与午门亲自送行。 肃王早就从安抚司手里得到了这个消息,便暗中叫人拦下传话的公公,使了不少的银子让其归宫,他换了人去传话。 说辰时三刻集合,故意说晚了一刻。 其实,肃王先前要说与端王有何瓜葛,并没有,他一直以为端王做小伏低,是个没心眼的跟班小弟,从来不在政事上下功夫。 可从皇帝想到让端王出使冀中赈灾起,肃王对端王有了新的看法,平时不争不抢的傻弟弟,这时候来挣表现,可就别怪皇兄狠心了。 皇帝在安抚司的陪同下,早已行至午门前,见肃王恭恭敬敬地在此处等候,装银子的马车也已经备好。 须臾,时间飞逝。 “为何还不来?”皇帝在寒风中等得急躁,来回踱步,“现在已经到了辰时二刻,若端王还不来,朕便让肃王独自上路了。” 话是这么说,可这话也是气话,皇帝必须等到端王与肃王一起启程,不然的先前的规划也就白费了,他不放心肃王。 “父皇稍安勿躁。”肃王假惺惺地皱起眉头,劝阻道,“五弟或许在来得路上耽误了,又或许是往日游耍惯了,一时没起得来。” 安抚司大臣笑而不语,殿下这哪儿是劝慰,分明是给皇上添堵。 “哼!” 皇帝用力拂袖转身,“传话端王,即刻前来!” 一行人等了许久,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只见端王风尘仆仆,发丝在风中飘扬:“儿臣来迟,请父皇怪罪!” 他气喘吁吁,整张脸涨的通红,衣襟早已跑得乱七八糟。 肃王得意地勾起嘴角,果然还是来晚了,倒是看父皇如何罚你。 面对端王的道歉,皇帝面带怒色,一句话也不讲,只以怒目直勾勾地盯着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心想到头来还是看错了人! 李公公见无人讲话,遂接过话茬,意图缓和气氛。 “端王殿下,这都过了辰时二刻许久了,您为何现在才来?”他打量了端王一眼,弓着身子,“圣上已等了些时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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