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我们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有几个胆大的病人叫嚣着,但胳膊拧不过大腿,他们对肃王的恶劣行经没有半点办法。 病情较轻的病人只好先走,严重的病人行动不便,眼睁睁地看着大夫全都围向了肃王,他们任命般地坐在原地,唉声叹气。 其中一难民突然灵光乍现,拍拍身边义愤填膺的病人,看了一眼肃王,小声道。 “我先前在城门施粥时…听有捕快传过话,说太子殿下认为官员强取豪夺,或假公济私不为民者都会受处罚。要不然咱们试试向太子殿下举报肃王!” 说道这儿,那难民顿了顿,用几乎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声:“若是真的,还有奖励呢。” 病人听了这话连连点头,想着肃王到这灾区来了还一副王爷的派头,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倘若是想在京城享福就不要来泽州! 经两人一商议,他拖着病体向门口将士打听了太子殿下的住处,寻了半天太子殿下实在是找不人,话传到了宋言澈耳朵里。
第279章 肃王入狱 宋言澈听到消息的下意识反应便认为医舍为宋蕴宁一手建立,她甚至为了医舍伤了眼睛。 一直对医舍上心的宋言澈坐不住了,知道肃王在医舍内大闹,他立即带兵前往,准备新仇旧怨一起算。 带领二十个将士,飞身上马赶去医舍。 在众目睽睽之下,宋言澈下马冲进医舍,拨开一众大夫,下令道:“即刻恢复正常诊疗,不可再为肃王一人医治!” 宋家少爷是太子殿下亲点之人,他的面子自然是比肃王在泽州城大,所有大夫随即应下,四散开来,不敢再靠近肃王。 眼睁睁地看着大夫全都走远,肃王咻地抬头望去,还以为是夜瑾煜来了,没想到是宋家那个稚气未退的小崽子。 “呵。”肃王冷哼一声,稳住身子,“吾王乃当今圣上之皇子,尔等区区武侯之子,岂敢与本王比肩。咳咳,还不快退下!” 断断续续的咳嗽让肃王的威严减半,他横眉冷对,料定宋言澈不敢以下犯上,整个大楚国都是夜家的天下,谁敢不听。 宋言澈听完这些摇摇头,他早已不是那个出京时会因为一点风吹草动便无所适从的傻小子了,奈何肃王还是原来的肃王。 目中无人,颐指气使,就凭这等人品还想与太子殿下争个高低,宋蕴宁勾起嘴角,指着肃王下令:“抓起来!今日就算是太子殿下犯法,臣也得抓。肃王殿下有违军命,得罪了!” 将士得令上前。 肃王因生病毫无还手之力,直接被人擒拿,但在侍卫不客气地捆绑下拼命挣扎:“宋言澈!你有什么资格指使本王!放开我!” 医舍恢复了秩序,在宋言澈带走肃王出门时,灾民与大夫全都向他投来了感激的目光,嘴里还不停念叨着太子殿下的大恩大德。 县衙距离医舍只一条街,不顾县令反对,很快肃王在宋言澈的强烈要求下入了大牢。 牢房中阴暗干冷,连外头的天光也看不见,县令特命人将肃王待的牢房隔间里点上了火烛,这才得来一点视野。 “尔等竟敢关押本王!咳咳咳!”肃王对牢房露出鄙夷神色,用手紧捏着鼻子,对着宋言澈离去的方向大骂道。 “若等本王出去!”伴着剧烈的咳嗽声,他的身体颤抖着,“一定写明事态经过,向父皇参你武侯家一本!” 不管背后人说了什么,宋言澈都不在乎。 他头也不回地往外走,直到消失在拐角处,最后就连那微弱的脚步声也渐渐没了,无影无踪。 “宋言澈!” 整个牢房中只剩下肃王的怒吼,他怒火中烧,在巨大的羞耻感与身体不适之下直挺挺地晕倒在地,牢房归为安宁。 …… “什么!” 宋蕴宁不顾南宫溪还在她脸上施针,听到初禾传话来说宋言澈在医馆抓了肃王去县衙牢房,她蓦地站起身。 初禾为难抿嘴,点点头。 “宋小姐。”南宫溪皱眉,半带不悦地抱怨一句,“您可知道这针在脸上,刚才若非在下手慢了点,不然您这张脸可就毁了。” 抱怨归抱怨,手上却不停,南宫溪三两下将宋蕴宁脸上的针都取下,快速地处理好银针。 “不行,我必须去县衙一趟。”依旧只能看到暗淡光线的宋蕴宁抬腿便要往出门,却被南宫溪拦住,劝道。 “你就这么去?”他挽住宋蕴宁的手臂,将人带出了门,“你一看不见路,二不知道发什么了什么。还是让鄙人勉为其难地陪你去吧。” 两人登上马车往县衙赶,下车之时南宫溪亲手将宋蕴宁交给了衙役,随后回了车上。 这事有关皇家,这烂摊子,他一个江湖人士可不想沾惹。 刚回马车落座,见宋蕴宁入了衙门的门,南宫溪就掩饰不住地笑出声来,想必肃王一定是染上了他的毒药。 “阿姐,你怎么来了。”宋言澈听下人传话说宋蕴宁到了衙门,即刻放下手头之事出门迎接,从衙役手里小心翼翼地接过她的手。 宋蕴宁跟着往前走两步,来不及寒暄,着急问道:“肃王为何进了大牢。你干了什么,好端端地,为何要去招惹他。” 急切的语气里带上了训斥,宋蕴宁担心夜瑾煜知道了这事,会因弟弟冲动而责罚他,趁着殿下还未来,要赶紧想对策。 面对姐姐的质问,宋言澈不敢隐瞒t,就将他从小院赶到医馆后的全部事情如数告知,宋蕴宁听完,悬着的心更是放不下了。 不等宋蕴宁开口评论,县衙门口又来了人,宋言澈转头看到了才进门古山,古山快步走向前,到他耳边小声道。 “太子殿下到了。” 紧接着夜瑾煜便一脸严肃地来到了他的面前,开口便问:“孤在城外巡视,听古山传话说你关了肃王?” 宋蕴宁一时警觉起来,她看不见夜瑾煜具体站的方位,仅靠声音转动了身子,想着替宋言澈说上两句。 “殿下。” 宋言澈移步挡在宋蕴宁身前,抢过话:“这肃王来了泽州城,成日里不作为便罢了。现在竟在城中大肆作乱,那日水渠工地后还搞得医舍与粥棚大乱。依臣之见,正好趁此机会将肃王请回京城,以免闹出更大的事情来,殿下!” 事情的经过,就算宋言澈不说,夜瑾煜在骑马赶来的路上也向古山了解了事态全貌。 此事定然是肃王做错了,可…… 听完宋言澈恳切的要求,夜瑾煜沉默半响,抬眼直言:“你说错了。肃王,不可回京,他只能留在泽州城。” 此言一出,全场愕然,两姐弟对夜瑾煜的话很是诧异,宋言澈顾不得宋蕴宁的拉扯,推开她的手便打算回怼:“太子殿下!” “你闭嘴!”宋蕴宁呵斥宋言澈,言辞凶狠,俨然一副生气的模样。 “阿姐!” 宋言澈不服,却只好作罢。 “殿下,宋言澈嘴上不饶人,可这事毕竟是肃王有错在先。他也不过是一时情急说了些气话。”
第280章 冷漠 “他的本意也是为了泽州城的百姓,为了大楚的安定。他的初心是好的臣女,恳请殿下不要责罚过重。” 宋蕴宁抢话就是害怕夜瑾煜一旦下令处罚宋言澈就没了减免罪罚的余地,她看不见面前人的脸,只能依稀辨认出有人挡住了面前的光,一到晚上,她就又变成了睁眼瞎。 “孤…” 夜瑾煜轻声叹气,看着宋家两姐弟不惜冒着被责罚的风险直言觐见,一个是为了弟弟,一个则为了家国。 宋言澈已做好了接受惩罚的准备。 他一脸正气地挺直腰背,已在心底打定了主意不松口,就算是领了处罚他也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抓肃王之事有错。 沉默半晌,夜瑾煜本不想将原由说出,可在认真思虑后摸着下巴,对宋言澈道:“孤不同意送肃王归京。” 无奈耸肩,宋言澈已猜想到了这个后果,开始垂头丧气。 “可孤也不会罚你。” 宋言澈猝然抬头,他看夜瑾煜的神情不像是开玩笑,疑惑地眨眨眼,等着夜瑾煜接下来要说的的话。 “肃王与端王,两位皇子来泽州,若算上孤便是三位。”夜瑾煜竖起三根手指。 “父皇有多看重此地不必言说。倘若灾害未平,肃王一人贸贸然归京而去,父皇会认定赈灾过程有异。现在肃王身上有疫病,半途出了岔子,你猜父皇会认为是谁下的手?” 说到这里,夜瑾煜晃晃竖起的三根手指,缓慢地放下了无名指,只剩下食指和中指两根,摆到宋言澈面前。 “唯孤与端王也。”夜瑾煜没有给宋言澈太多震惊的时间,“再来,肃王沿途一路会经过多地,疫病回从冀中一路阔散至京城。孤说到这里,宋言澈你还想让肃王归京吗?” 突如其来的反问把宋言澈彻底问住了,他先前只是单纯地想到肃王在泽州不作为,没想到单单送他归京一事竟还会引发如此波澜。 回过神来的宋言澈慌忙摇头:“不,不能送肃王回京。至少现在不能!” 夜瑾煜真实想法和盘托出的过程中,宋蕴宁一言不发,她静静地听着太子的想法,不愧是储君,心思缜密之至。 同时她也明白的确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在这件事上误会了夜瑾煜,犹豫再三,宋蕴宁决定道歉。 “殿下,那臣先去嘱咐县令一声,先叫大夫进大牢内给肃王殿下准备治病的汤药。”有些不好意思的宋言澈找了理由先行告退。 刚一转身,宋言澈想到宋蕴宁还在原地,她一个人,看不见路该如何回住处,可正要返回的他又转念一想,太子殿下还在,让两人独处吧。 将这两人的儿女情长抛在脑后,宋言澈总算是彻底迈出了步子。 与前两日的热络不同,夜瑾煜在那晚撞见宋蕴宁与南宫溪独自闲聊后就几乎没有跟宋蕴宁讲过话,也没有主动去房里查看她的状况。 县衙大堂里,只剩下两人面对面,夜瑾煜稍显局促地背起了手。 “殿下。” 宋蕴宁看不见人,只能凭借微弱的光线差距,确定夜瑾煜是在她的正前方。 “我先前说阿弟鲁莽,没想到自己也鲁莽起来了。没能想到殿下您所想的后果,只顾着给阿弟求情,还请殿下不要放在心上。我代替阿弟,当然也包括自己给殿下道歉。” “噢,好。” 耳朵里只传来冷淡的两声嗯啊,不知道算不算回答,宋蕴宁很诧异,可这明明白白地代表了夜瑾煜对她的态度。 不能言说的羞耻感涌上心头,宋蕴宁能明显地感觉到面颊发烫,自觉地闭上了嘴。 她当然也看不见夜瑾煜无所适从躲避的眼神。 虽然对方明知道她看不见,可言语能装,眼神却骗不了人,夜瑾煜看宋蕴宁的目光极尽温柔,又因为她的道歉加上了欣喜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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