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我要过点好日子了。”张南姝笑道。 颜心便对孙牧说:“程嫂厨艺特别好,你即将要有一个胖太太了。” 张南姝:“……” 孙牧:“……” 第489章 牵她的手 晚饭后,张南姝与孙牧告辞。 他们俩住在张南姝的院子,也就是帅府的东院。除了共用大门,是自成一派的三进宅院。 张南姝和孙牧的婚姻很仓促,几乎没大办。 张家对外是说:“给张帅冲冲喜。” 不管怎么说,孙牧现在是张南姝的丈夫了。 院子里都是张南姝的人。 她问过他,是否带几个人来。 孙牧则说:“你这边什么都是现成的,我不用特意带人过来。” 婚礼当晚,张南姝还去张帅床前守着。 没过几天,张家就开始办葬礼,直到如今。 “……后天除服了。”孙牧突然说。 如今民主政府不流行守孝,北方亦然。 不讲究的人家,头七过完,就结束了。讲究点的人家,烧完五七的祭礼,才算除服。 张南姝心口一痛。 “好快。”她说。 她爹爹从下葬到如今,一个多月了。 张南姝有时候感觉并不真实。她隐约觉得,爹爹还在她身边。 两人回了院子。 佣人准备好了洗漱用品,又给孙牧铺了地铺。 新婚夜,张南姝让孙牧去东间睡,他不同意。 “没有新婚第一夜就分房睡的,我又不是入赘。”他这样说。 可张南姝并无情绪,去了张帅那边。 她天亮才回来,她的乳娘告诉她:“姑爷昨晚在新房打地铺的。” 葬礼期间,张南姝一个人操持。她大嫂帮大哥管政界应酬的事,忙不过来,只孙牧帮衬她。 两个人几乎落不到院子里休息。 帅府房子多,都是哪里方便就哪里歇一觉。 等葬礼结束,孙牧去了驻地,正式帮张南姝打理她的遗产。 当然,那十万驻军最高的长官不是孙牧,而是一名四十多岁的军长,张帅的老部下。 另有几名高级将领。 孙牧只是领了一个旅长的职务,另有监军之责。 他是帮张南姝视察、监理的。 这段日子,驻地诸事落定,他回城休沐一周。 颜心叫张南姝派个人定制轮椅,孙牧领了这个差事,办得很快又周到,颜心对那轮椅满意极了。 而这几天,孙牧一直在新房睡地铺。 今晚也是。 张南姝上床后,就关了灯。她在黑暗中有点恼火,心想:“这人到底什么时候去东间?地铺难道很舒服吗?” 孙牧却开口了。 “南姝,咱们俩是夫妻。”他说。 张南姝头皮一紧。 他怎么好像能听到她的心里话?是她刚刚发出了不耐烦的声气吗? “没说不是。”她回答,声音有点冷。 孙牧在暗处坐了起来:“你不能指望把我赶到别的地方去睡,我要睡床。” 张南姝微微咬住唇。 “这个要求过分吗?”他问,“当然不是今晚。除服之后。” 张南姝在帐内,不接话。 她结婚是为了什么? 她必须有个丈夫,否则她是猎物,也是礼物——她哥哥们会这样看待未婚的她。 世道很残酷,她爹爹能预料到她的前途,故而必须在死前看着她结婚才安心。 她的婚期定得很急。 一个女人有了丈夫、有了孩子,她在世俗上讲,才算真正立足。要不然,说得好听是个“宝藏”,说得难听是一件财产。 婚姻不是儿戏,它必须是真的,也是她爹爹的苦心。 不单单需要丈夫,张南姝还需要孩子。 “除服后。”张南姝道。 她并不是患得患失的人,她有底气。既然结婚了,她的丈夫的确不适合天天睡地铺。 孙牧躺了下去。 他嗯了声。 除服这日,天气有点闷热,隐约是要下暴雨了。 张家烧完了五七的纸马,家里摘掉了白色帷幕,恢复了正常。 军中除了老将,目前是她二哥操持;大哥在家坐镇,他是大家长。 张南姝瞧见了客人,一个眉心有鲜红痣的男人。 她私下里和她大哥聊。 “那是七贝勒?你怎么还把他招家里来了?你不死心,是不是?”张南姝厉声逼问。 张林广:“这件事我心里有数。” “你这是与虎谋皮。旁人的心机比你深,你算计他,当心他吞了咱们。”张南姝道。 张林广很烦躁:“南姝,你要知道轻重尊卑。这个家里,我说了算。” 又道,“爹爹给了你军队和地盘,你要是看不惯,可以去那边生活。” “你赶我走?” “我再跟你说一遍,不管是家里还是军中,我是大家长。你们俩如果能辅佐我、帮衬我,自然就是一家人,否则你们该去哪里去哪里,爹爹早已给你们留了遗产。”张林广道。 张南姝:“我和二哥单独拿到了一份,可家业不是你一个人的。” “我不想争吵。”张林广说,“七贝勒是我的客人。” 张南姝回了东院。 她在房内坐了坐,又去找颜心和景元钊。 相比较张家的紧绷,颜心和景元钊非常自在悠闲,两人就吃吃饭、读读书,闲聊琐事。 再过几日,等景元钊的人到了,他们俩还能出门去闲逛。 景元钊现在是张家的客人,七贝勒已经不敢再抓他了。当然也没办法抓到。 “……又跟你哥吵架?”颜心问。 张南姝:“那个七贝勒来了,他成了张家贵客。” “你哥既然有他的打算,你们且等等看。”颜心说。 景元钊也说:“你爹去了,新旧更替,各种规矩都在变,往后你们有得吵。别生气。” 张南姝:“程嫂到底什么时候到?生气的时候,连顿好吃的都没有。” 景元钊:“我也盼。” 颜心:“……你们俩都会胖的。” 张南姝心情烦躁,在这里和景元钊斗了一会儿嘴,被他气一气,又骂他一顿,心情就好转了。 孙牧过来找她吃晚饭,顺势也在这里吃了。 晚饭回去时,原本两个人走得好好的,孙牧突然上前,握住了她的手。 酷夏的夜,暑气凝聚,夜蝉格外焦躁,不知停歇嘶鸣着。 男人的手很烫,掌心包裹着一团火。 张南姝半边手臂发麻。 “……怎么?”她走了几步,才转过脸问。 孙牧:“夜深了,走回去有点路,担心你害怕。” 张南姝想要抽回手:“我不怕。” 孙牧没松开。 他固执握紧她的手,和她一起回了东院的正房。 第490章 张南姝的丈夫 卧房里,搁置了一盆冰,缕缕纷纷的凉意染透了盛夏的暑热。房内有清淡香味,不知是脂粉散发还是冬日熏香残留的,适意娴雅。 孙牧进房后,坐在靠墙的沙发里,端起女佣送进来的茶喝了两口。 茶汤微温,茗香添了点燥,落在喉头、心口。 张南姝取下头发上的素淡发卡:“你先去洗澡,很晚了。” 孙牧看着她。 灯光下,她细长的眉笼罩了梳妆台橘色灯光,毛茸茸的,娇俏可人。 “好。”他把茶杯放下,站了起来。 茶汤有点热,他也热。 张南姝的正院很大,有两个新式的浴室,安装了抽水马桶与西洋大浴缸。 她这里什么都是最好、最方便的,帅府小姐的奢华一样不缺。 孙牧去洗澡。 他故意洗得很慢。 然而,等他回到房内时,张南姝还没洗好。 佣人铺好了他的地铺。 孙牧没说什么,拿起茶几上的书,安静看着。 张南姝又磨蹭了半个小时,回到了卧房。 她穿一件桃粉色睡衣,长发披散着,沾染了一点水汽,发顶雾蒙蒙的。 头发散着,肌肤瓷白红润。她是圆脸杏眼,素净一张脸的时候,看上去更小一点。 她不看孙牧,只顾给脸上擦雪花膏。 浓郁的香味,从梳妆台飘到了孙牧这里。 他将书放下。 不轻不重,张南姝还是手上微顿。 她故意挨着,擦了脸又擦手。 手背肌肤都被她摩挲得有点发红了,她兀自使劲。 孙牧走到她身后。 他捉住了她的手:“还没擦完?” 两个人靠得太近,男人呼吸间还有一点茶汤的幽香,张南姝视线始终不抬。 她低垂着眼睫,想要抽回手:“擦好了。” 孙牧握得更紧:“那睡觉吧?” 张南姝终于抬起眼去看她。 他眸色黢黑,幽静而深邃。近看时,五官优越而俊美,唇微薄。 “孙牧……”她叫他,声音里有故作的镇定,可眼神一直在飘。 “嗯。”他应着,身子贴近她。 男人的衣衫,被体温烘得暖融融的,靠近时几乎要熏染了她。 “孙牧,我……”张南姝犹豫着。 不知不觉中,她后腰靠上了梳妆台。 “怎么?”他的呼吸,贴着她面颊。 张南姝稳住自己呼吸的节奏,没说话。 “没准备好吗?”孙牧逼问,唇擦着她面颊,轻轻吻了她一下。 张南姝倏然微微偏头,唇凑上了他的唇。 犹豫个鬼! 快刀斩乱麻,早死早超生。 孙牧扣住她后颈,让她贴得更近,两人呼吸都拥挤在一起,让张南姝透不过来气。 衣衫落尽,她不知何时被抱到了床上。 张南姝似快要溺水,她一直在喘,空气不知去了何方,不够供给她的。 她也觉得疼。 她不想拖延,只想速战速决,然而此事绵绵不绝,像是无穷无尽,要把光阴耗尽。 “孙牧,你、你好了没有?”她浑身汗出如浆,身上哪里像被猫抓一样,虚而痒,无法触及实地。 她太难受。 孙牧的呼吸也紧,像是要炸开般。 他额角的汗,滴落在她锁骨上,张南姝在幽暗帐内看着他。光线不明,他的五官有了层朦胧,竟是如此好看。 好看到了极致,比平时看上去要英俊太多。 ——她一定是糊涂了,脑子不清楚。 孙牧又凑上来,用力吻着她。 闷热了大半日,倏然滚雷阵阵、暴雨如注,天地间的窒息感陡然消失,张南姝悬浮这么久的酥麻感,一瞬间落到了实处。 她可能哭了,声音怪得不像她了,也终于能喘上一口气。 孙牧用力抱紧了她。 他声音失了控制,在她耳边叫她:“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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