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叙娇真是好大一个孝女! 颜心视线一触即收,和景元钊一起上了香,退到旁边。 “……不是说不出来?”张知过来说话。 颜心就把刚刚发生的事,简单告诉了他。 张知愕然。 “直接去了你们院子?青天白日的?” “大概是想出其不意。”颜心道,“若无防备,应该很容易中招。” 张知:“……” “趁着葬礼还没结束,先把张叙娇抓起来,再找到跟她接头的人,查找死士的来历。”颜心道。 又道,“还有,可能不止这么一拨人,你也当心点。” 张南姝稍后也知道了。 “尸体我会处理,等会儿天黑就派人去弄出来扔掉,放在你院子里多瘆人。”她道。 又说张叙娇,“她真是该死!” 颜心:“这波尚未平复,你们处处当心吧,我怀疑还会有乱子。” 就像舆论。一开始搭台的人,往往控制不住舆论最终的走向。各怀心机的人,都在趁机上台。 张叙娇想杀景元钊,难道其他人不想对付颜心吗? 张知、张南姝又岂会没仇敌? 这场戏,只是刚开幕而已,后续还有很多的热闹。 第565章 杀心四起 徐同玥坐在暖阁里看书。 阅读一本英文小说,她看不进去,频频走神。 “来人。” 她喊了女佣。 “有电话打给我吗?”她问女佣。 这话,她今天问了好几遍了,导致女佣格外紧张。 “没有。”女佣小心翼翼去看她脸色,“小姐,需要叫人来修理下电话线吗?” 徐同玥摆摆手:“算了。” 她合上书,吩咐女佣上茶。 站在窗边,瞧着光秃秃的虬枝在冬日寒风中微微颤栗,徐同玥的心也有点忐忑。 她静不下来。 前不久,她听说了一件事,就去问七贝勒。 七贝勒告诉她:“的确,宜城有人要买景元钊的命,价格不低。” “景氏人在帅府,怎么能刺杀得了他?”徐同玥问。 七贝勒:“你若是有好主意,可以提出来。我会奖励你。你既然知道了密报,看样子你是有些能耐的。” 徐同玥沉吟:“外面无法攻入,可以用张家的人,叫他们自己去斗。我听人说,张家的老太爷已经不行了,这几日的事。” 七贝勒:“此话当真?” “自然。” 徐同玥前不久声名狼藉,她好长日子不出门了,大部分的消息都是来源于她的兄长和父亲。 不过,她还是跟张叙娇联系,两个人同病相怜。 徐同玥只是一时遭殃,张叙娇仍希望攀附上她,故而很听她的话。 “……双鹰门会先给你一大笔钱,至少十根金条。等事情成功了,还有额外奖励。”徐同玥比划。 张叙娇的心,狠狠一震。 十根金条,足够她一辈子衣食无忧了。 她有了这些钱,可以出国镀金,将来回来在用这些钱做陪嫁,嫁个高门,此生富贵荣华。 她很需要这笔钱。 徐同玥说其他的,可能无法打动张叙娇,唯独财帛动人心。 “风险太大了吧?”张叙娇说。 徐同玥:“没有风险,也轮不到咱们。” 张叙娇深吸一口气:“我倒是有办法带人进去帅府。” 她已经想到了对策。 张叙娇离开后,徐同玥的哥哥徐鹤庭撑着拐杖出来。他的腿伤还没有完全康复。 “你压得太狠了,只给她十根金条?七贝勒那边,不是给了你五十根吗?”徐鹤庭说。 北城说的“一根金条”,是市场面比较常见的一两黄金的金条,也是宜城说的小黄鱼,并非大黄鱼。 宜城想要买景元钊的命,自然也不会只给五十根小黄鱼——少帅没这么廉价。 七贝勒开给徐同玥的条件,在徐同玥看来是让利了一大半。只因她无法预估江南的富庶,以及贺家的钱财是何等丰厚。 她觉得五十根的金条,已经不少了。 她分张叙娇十根。 双鹰门安排杀手,徐同玥传话,张叙娇负责帅府的接应。 张叙娇成功说服了她爹,闹腾着把她祖父的葬礼放去了帅府——这一招很绝。 没有张叙娇,不管双鹰门如何手段滔天,都做不到;徐同玥也不行,她强行带人去帅府,也会暴露。 “张叙娇是一步很好的棋。”徐同玥对七贝勒说。 七贝勒安排了三个方案。 每一个方案,都是环环相扣。一个失败了,立马有补救措施,而且三者之间可以相互撇清。 七贝勒是为了贺家给的巨款。 而徐同玥也有自己的私心。 她可以趁机安插她的人,去杀了张南姝,然后推到张叙娇和双鹰门头上。 按说,应该是中午十二点动手。 成功了,张叙娇会打电话给她,说她们的暗语;失败了,张家一定会闹起来,宾客中也有她的人,会向她传信。 徐同玥有点急,然而事情却不像她想象中发展。 既没有成功的好消息,也没有失败的坏消息。 石沉大海,无影无踪。 她想到这里,立马冲出门去找七贝勒。 她对七贝勒说:“你的杀手估计失败了。他现在应该被关起来审了。” 七贝勒笑了笑:“他是死士,他会把我想告诉张知的消息,一一说给他听。” 徐同玥一惊:“你还安排了后手?” “当然了。成功了就杀了景元钊,失败了就挑拨景氏与张知的关系。”七贝勒道。 死士的嘴巴很严,他只会讲主子让他讲的话,然后自尽。 张知会从死士口中知道七贝勒想要误导他的消息。 热闹在后面。 贺家的这笔钱,七贝勒想赚;而景元钊,七贝勒也想杀,却更想握在手里,等事情成功了再杀他。 景家还是很有价值的,景元钊做人质远远比死了更好。 “还得是贝勒爷,我自愧不如。”徐同玥说,“死士被关在哪里,可以查到吗?” “不用查,等着就是了。”七贝勒道。 徐同玥从他的话里,确定了张叙娇安排的杀手已经失败了。那么,她安排去杀张南姝的人,应该已经就位了吧? “总要成功一个的!”徐同玥对自己说,“总会成功一个。” 她回了家,继续等消息。 张家的葬礼还在继续。 明早出殡,今晚会有一整夜的法事,张南姝没得睡。 她和张知都在正院那边的小客房休息落脚,不回院子。 孙牧出去打探了一番, 回来告诉张南姝一个秘密。 张南姝脸色一沉。 “现在怎么办?” “将计就计吧。”孙牧道。 他又对张南姝说,“我把门口当值的副官换了。” 张南姝点点头。 而后,张南姝说去休息一下,她太累了。 她去了小客房。 张知刚刚送走了孙松然,应付得他头疼。已经晚上十一点,他想要去休息一小时。 今晚整夜守孝的是张海兄弟几个,张知不需要一直都在。 他刚要出门,孙牧找到了他,跟他说了句什么。 张知等了十分钟,立马带着人回去,当场抓到了一个钻进他房间的人,将其拿下。 这人竟是扮做张海的亲信。 “说,谁派你来的?”张知按住了他,冷冷逼问。 他的副官却突然说:“二爷当心,有血腥气!” “什么?” 张知看向了“刺客”的手,他右手染满了鲜血,地上落了一把带血的刀。 几名副官立马护住张知。 血腥气越来越浓,所有人都嗅到了。 张知:“去,把床上的帐子掀开。” 副官们前后围住张知,又按住刺客,有人去掀开了帐子。 血不停往下涌。 张知的脑壳狠狠一炸。 第566章 在他床上的女人 帅府正院的外院一时大乱。 “怎么回事?” “二爷的房间里有个刺客,好像得手了,二爷受了伤。” “怎么喊死了人?” “不是二爷房间的,而是三小姐房间。三小姐被杀了!” 满府哗然。 张林广夫妻俩躲在内院,不出来操持这次的葬礼,只跟宾客们一样上炷香。 佣人、副官像无头苍蝇一样乱飞,跑去内院禀告。 “谁死了?”张林广都睡下了,穿着亵衣裤就从暖融融的卧房出来。 厅堂冷,他被冻了个激灵,寒毛倒竖,“谁死了?” 这一声,问得声嘶力竭。 副官被他吓到,颤抖着解释:“被二爷的人包围住了,我没亲眼瞧见,不给我们进。 但血腥味慢慢透出来,门口都能闻到。不知谁把二爷和三小姐房间的挂牌换了。听说里面的人死了,应该是三小姐。” 张林广原地趔趄了下,似站不稳。 外面天寒地冻、滴水成冰,他居然穿着薄薄亵衣就要往外冲。 他妻子尹卿云稍后一步出来,已经穿戴整齐了,拉住了他:“你要作死?这个天走出去,活活冻死你。” 张林广甩开她,阔步出去。 尹卿云惊呆。 她又怒又气:“挨千刀的,这么想死,怎么杀的不是你?” 几个值夜的女佣低垂头,不敢看她。 尹卿云又痛骂:“愣着做什么?拿了衣服去追!” 张林广出了门,副官就把自己的外面棉袄脱下来给他披上。 他只披着这件袄,冲去了客房。 瞧见他来,张知的副官让出一条路。 张林广在寒冬深夜走出一身汗,捏住张知肩膀:“南姝呢?” 他眼睛不敢往床上看。 他嗅到了血腥气,但他又不能接受那是他妹妹。 张知想说点什么,瞧见他双眸通红,就摇摇头:“不是南姝。” 张林广一愣,下意识反问:“不是南姝?” “是富雯。”张知说。 外院办丧事,客房多而杂,但张知和张南姝肯定不是今天这里睡一觉、明天那边歇一下。 管事做了悬挂在门上的门牌,标注哪间是二爷用的、哪间是三小姐用的,这样佣人们打扫、收拾、添减茶水就知道区分。 也不知怎么搞的,张知和张南姝的房门临时挂牌被换了。 只是,张知和张南姝、他们自己的亲信走熟了,又是夜里,并没有人会特意去看挂牌——又不是刚开始办葬礼,这客房也不是用了一两日。 陌生人才可能走错。 故而,富雯死在了张知的床上;刺客被按住了,防止他自尽,已经将他下颌捏脱臼。 “不是南姝,是富雯。”张知再次说,“谁告诉你南姝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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