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来打发时间,走,带你去看看!” 薛悠然跟沈朝颜回寝殿,话本子才看了两页就面红耳赤,“沈妹妹,你这是什么话本子?这简直……” ‘’不堪入目‘’四个字,她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沈朝颜瞧着她红扑扑的脸蛋,立刻将她手里的话本子抽走,换成另一本,“拿错了,这才是正经话本子,你看这本!” 薛悠然,“……”长这么大,她还是头一次听说话本子还有正经和不正经之分。 两人一直闹到很晚,薛悠然也确实给了沈朝颜许多中肯的意见。 沈朝颜知道司空烬这两日有得忙,不会召她侍寝,便肆无忌惮地跟薛悠然熬了个通宵,直到天亮了,两人才扔开涂改了一夜的话本子,倒在床上沉沉睡了过去。 此时此刻,金銮殿上。 章守佼跪在地上,以头抢地,扯开了嗓音喊冤,“皇上,老臣冤枉啊!老臣这么多年为朝廷鞠躬尽瘁,上个月犬子买笔墨纸砚的银子还是问人借的,沈大人说老臣贪赃枉法实属诬陷!还请皇上替老臣作主,还老臣一个清白!否则老臣就撞死在金銮殿,以证清白!” 昨天出宫后,沈庆元深夜带人去了章守佼的别院。 当时,章守佼个老匹夫跟舞姬脱得光不溜秋在后院的池子里共浴,那场面着实辣眼睛。 沈庆元好心让章守佼穿了衣服才将他拿下,他当时痛哭流涕,还满口答应今日会在朝堂上承认自己的罪行。 没想到,现在竟然反咬他一口,甚至还要以死明志。 而在场的诸位大臣并不清楚内幕,再加上章守佼平日里经常装穷,大家看他老泪纵横的模样,忍不住低声议论起来。 “章大人洁身自好,素来有文人风骨,怎么可能干出如此伤风败德之事?” “章大人时常救济城北那群无家可归的乞儿,去年为了给一个乞儿治病,还典当了章夫人唯一的银首饰,说旁人贪污我相信,但是他绝无可能!” “章大人这几年捡了多少弃婴,带回府中抚养,自己吃糠咽菜也要供那些弃婴上学堂!他如此高风亮节,试问谁能比得上他?” 戴律茂是戴碧修的父亲,戴碧修科举舞弊一事还是他给凑的银子。 他怕章守佼的事情败露会牵连自己,也发声力挺章守佼,“诸位大人说得没错!沈侍郎虽然公正无私,但是这次查案未免太草率了!章大人的人品如何我们再清楚不过,如果他真的收受贿赂,我当场表演吃屎!” 第42章 从脖子砍,还是从腰砍? “!!!” 要不是手上拿着笏板,文武百官真想给戴律茂鼓掌。 戴大人跟章太傅曾经都在国子监读书,他能做到如此地步,可见两人同袍情谊有多深,真是羡煞旁人啊。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道尖细的通报声:“御前侍卫统领叶寒钦求见——” 龙椅上,司空烬淡淡掀唇,“宣。” 叶寒钦进了大殿,立刻下跪,“末将叩见皇上!” 司空烬垂眸睨着他,问道,“叶卿这么着急来见朕,所为何事?” 叶寒饮铿锵有力道,“回皇上,昨夜末将与沈大人一同去了章太傅在京郊置办的别院,不仅从别院里抄出五十万两现银,砸墙后发现别院有八面墙是金砖所砌,庭院中的假山皆由玉石堆成。末将找工匠验过了,皆是上品好玉,价值连城!” 哪怕老巢被端了,章守佼的嘴依然很硬,“皇上,老臣名下没有任何房产!就连老臣如今住的宅子也是夫人的陪嫁,老臣这一生两袖清风廉洁奉公,您若是偏信了谗言佞语,岂不让朝中所有忠贞之臣都寒了心?” 章守佼不愧是三十多年前科举考出来的全国第三探花郎,原本在说他一个人的案子,被他如此一煽动,司空烬只要降罪于他,便是得罪所有肱骨之臣。 朝堂上的百官情绪都被煽动,一脸义愤填膺地等着司空烬替章守佼洗清冤屈。 司空烬轻嗤一声,“沈卿叶卿,章大人似乎不认同你们调查的结果,你们手中可有证据能证明章大人的罪行?” “当然,微臣这里不仅有物证,还有人证!” 沈庆元昨日出宫后,在马车上就打开了沈朝颜给他写的信。 信中详细地记录着章守佼如何收下戴家一万两白银,如何找枪手替戴碧修考试。 不仅如此,就连章守佼这么多年,在哪些地方搜刮了民脂民膏,也都一笔笔一件件地记录下来了。 因此,沈庆元话音刚落,司空烬便道,“传人证,上物证。” 于是,三十名美女舞姬走进大殿,上百箱金银珠宝被抬入大殿。 章守佼用力摇头,依然是理直气壮的口吻,“皇上,老臣不知道自己何时得罪过沈侍郎,让他如此大费周张地陷害老臣!” 证据都摆到眼前了,章守佼居然还死鸭子嘴硬。 司空烬时至今日才发现,章守佼老脸上的皮真真是比猪皮还厚。 他眼风扫过跪成三排的舞姬,沉声发话,“朕听说,章大人经常捡弃婴回去抚养,你们时常服侍章大人,可有听过此事?” 有几位舞姬一听这话,当场哭了起来,“皇上,那根本不是弃婴,是我们姐妹生的孩子。章大人不许我们抚养孩子,还让人故意把孩子丢在路边,然后自己捡了孩子带回章府给章夫人养。” “不止如此,章大人每次宴请同僚也会让我们献身伺候,若有人怀孕,便将人单独养着,直到生下孩子为止。而生过孩子的舞姬全部被发卖,永生不得入京。” “皇上,章大人一次醉酒过后还说过,他不是冤大头,之所以替同僚养孩子,也是想着将来哪一天自己求人办事,正好能拿孩子作交易的筹码。” “闭嘴!你们这些贱婢,一派胡言!”章守佼跪在地上,双手往前爬了几步,“皇上,这些贱婢肯定都被沈庆元收买了!她们犯下欺君之罪,请皇上严加惩治!还老臣清白!” “清白?” 司空烬实在看不下去他这副嘴脸,懒得再看他演,扬手将一封书信甩过去,“你再看看这封信,是殿试榜眼戴碧修亲笔所写,记下了你们舞弊的全过程!” 章守佼闻言,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他跟戴碧修的交易,除了戴家父子无人知晓,皇上为何会知道? 他立刻捡起地上的书信,一目十行地看完,“不是,肯定是假的!是假的!是有人想害我,伪造了这封信!” 说着,他眼珠一转,就想把信往嘴里塞。 叶寒钦看穿他的目的,上前一把卸了他的下巴,夺过书信。 “啊!啊啊!”章守佼下巴脱臼,嘴巴张得老大,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司空烬没管他,眼风扫过面色各异的官员,沉声道,“叶卿,将书信交给戴大人,他与戴碧修是亲父子,定然不会认错儿子的笔迹。否则便是欺君之罪,得掉脑袋。” 噗通! 男人轻描淡写的语气,却吓得戴律茂直接原地跪倒。 他脑门上渗出密密的冷汗,却不敢擦,“皇上饶命!都是犬子不争气,才想让章大人在考场上费些心!微臣知错了,求皇上念在微臣一时糊涂的份上,从轻发落!” 沈庆元见戴律茂认罪了,想到昨日司空烬叮嘱自己的话,视线一转,看向章守佼,“章守佼,戴大人认错及时,没准还能留下一条小命。你呢?还打算抵死不认罪?” 认罪就有活命的机会? 戴律茂听出沈庆元话里的潜台词,又道,“臣府上有章大人泄题的证据!不止是臣的儿子,还有好几位官员的儿子也都在殿试中考进三甲!” 司空烬深邃漆黑的眸底暗沉一片,就连他周围的空气都瞬间凛冽肃杀起来,“科举是为大夏遴选栋梁之才,你们倒好,为了一己私欲,竟敢动起殿试的歪脑筋!泄题舞弊,将一群酒囊饭袋送入朝堂,是想灭我大夏吗?” 天子动怒,文武百官当即跪了一地,“臣等办事不力,请皇上降罪!” 司空烬扫过众人,冷厉呵斥,“此等行径若不严惩,如何对得起寒窗苦读的莘莘学子?” 戴律茂浑身一抖,就差当场吓尿,“微臣再也不敢了!求皇上饶命!饶命啊!” 司空烬睨着跪在最前头的戴律茂,想起他刚才信誓旦旦替章守佼作保的模样,不由轻笑一声,“戴大人举报有功,你想朕饶你性命,也不是不可以!” “谢皇上!臣叩谢皇上!”戴律茂松了一口气,拼命叩头。 “朕还没说完。”司空烬狭长的眼眸眯了眯,不紧不慢道,“朕记得戴大人力挺章太傅的时候,还放了狠话,既然如此,朕便全了你的心意。来人,上恭桶!” 很快就有两个小太监将一个恭桶抬到戴律茂面前。 恭桶都没揭开,文武百官就忍不住捂住鼻子。 好臭啊! 也不知道这是谁的恭桶,里面的屎尿味儿太冲了! 司空烬看着戴律茂,以不容拒绝的语气说道,“戴大人,你若能将这一桶吃光喝光,朕便饶你不死。” “啊?这、这、这实在是……” 戴律茂望着面前臭不可闻的恭桶,犹豫了。 司空烬给了叶寒钦一个眼神,“你若不愿意也没关系,拖出去直接砍了。朕可以让你选,从脖子砍,还是从腰砍?砍两截,还是砍三截?” 叶寒钦面无表情地上前,作势要将戴律茂拖出去。 戴律茂面如土色,拼命挣扎。 可惜他是个文官,在叶寒钦面前,他就跟个鸡崽子似的。 眼看着人就要被拖出大殿了,戴律茂急忙冲龙椅上的男人喊道,“皇上,臣臣臣、臣吃!” 第43章 这小子为了泡妞也太没底线了吧? “哦?”司空烬扬了扬眉梢,不咸不淡地问,“你确定。” 戴律茂点头如捣蒜,“臣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跟死比起来,吃屎算得了什么? 司空烬递了个眼神过去,叶寒钦又把戴律茂拖回恭桶跟前。 戴律茂闻着恭桶里散发出的难闻气味,深吸一口气,心一横,咬一牙,拿掉恭桶的盖子,就朝恭桶低下头。 “呕……呕……” 刺鼻的臭味直往鼻孔里钻,戴律茂一口屎没吃,当场抱着恭桶呕吐起来。 司空烬见状,冷冷吩咐站在戴律茂旁边的人,“叶卿,他要是不喝,当场行刑!” 戴律茂后背一僵,哪里还管臭不臭,抱起恭桶‘咕咚咕咚’地狂喝起来。 他一边喝,一边痛哭流涕。 他只是为了让儿子光宗耀祖,省吃俭用好不容易凑了一万两,想走个后门。 结果一步错步步错,竟然把自己害到如此地步。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 …… 宫门外,停着不少马车,都是文武百官来上朝的交通工具。 而有一辆马车停在最靠近宫门的位置。 此刻,沈临风站在马车旁边,手里提着两个大大的食盒,伸长了脖子往宫门里头瞧。 昨日沈朝颜说想吃宫外的食物,这不今天他起了个大早,跑去京城最繁华的几间酒楼,把沈朝颜爱吃的食物买了个遍。 等他乘马车来到宫门口,才意识到自己没有官职在身,连宫门都进不去,更别提把食物送到沈朝颜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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